第十二集 地衛反擊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七色聯盟 文 / 小小英雄
第二百二十八章七色聯盟
「我看看。」一個身著紫色戰服的影子突然幻現在主腦前。
深的黑，夜的靜。主腦大屏上，除一朵燃燒的火球外，別無他物。眾人彷彿聽到靜靜的雷火的聲音，彷彿感受到蘑菇雲空天翻騰的氣流，彷彿回到當年那場驚心動魄的、令米斯星域唯一一個紫級戰神西多大人殞命的大戰役，那時的情景，與這朵火球沒有不同，只是放大了不知多少倍，還有一點金光閃爍。
「尼卡戰神大人，你也來了，」軍機室裡，眾人黯然**的當兒，雲金的話響起。
「是呀，我來了。雲金戰師，西多軍神喪命異星域，我們的數千萬七級狂戰士也無端失去消息。都幾萬年了，狂暴的雷火電場阻止了我們前進的步伐，也阻止了我們獲得當年戰場的真相。雲金戰師，你知道你們軍情部的任務了。天修001傳回的一切信息，你們必須把它們化為切切實實的數據。我要根據這些數據擬定進攻計劃。」
宏亮凝重的聲音響徹軍機室。這不知什麼時候到來的雲金稱呼為尼卡戰神的巨漢一現真身，即獲得軍機室所有人的敬慕。
「看來這是最上位的頭頭了。」
天心一縷神識感應到這突然現身的巨漢修為好強，大概有真靈後期中段的修為。他的猜測沒錯，這巨漢正是當前米斯星域軍部的最高長官，紫色二級綬帶擁有者，新一代軍神尼卡。先前著淡藍戰服的身形稍矮的巨漢正陪在他身旁。
天心的思量僅停留了一秒，就被雲金的回話打斷。
「是，尼卡戰神大人，雲金遵命，將在最短的時間裡分析解析出各種數據……」
「努力就行。」尼卡的聲音益發洪亮，一派從容，顯是對雲金的回話非常滿意。「我不在乎多你花點時間，我要最詳盡的數據。這個星域是聯盟成立以來最大的恥辱，要雪恥，就只有拿下它。西多軍神的戰魂正在那裡飄蕩，在等著我們去迎回。」
「是，尼卡戰神大人。」雲金一臉敬慕地看著眼前氣度非凡的巨漢，恭聲道。
知難而上，從來都是七色大聯盟軍方的本色。天心的一縷神識極微，當然無法測知軍機室裡眾人為何對這身著紫色戰服的巨漢這樣崇敬。但在七色大聯盟中，卻是人人均知紫色級的戰神才是真正的戰神，經過無數戰爭、無盡歲月考驗的戰神，是唯一能從天門黑獄全身而退的戰神。紫色級以下的藍、青、綠、黃、橙、赤級戰神，不能算是戰神，從某個角度講，稱為亞戰神更為恰當。
亞戰神祇能獲得掌聲，戰神卻能獲得由衷的敬意。這在七色大聯盟軍方已經成為一種習慣，不為他們的力量，不為他們的智慧，而是為了他們的勇氣。
西多軍神戰死，數千萬七級狂戰士凶多吉少，七色大聯盟遭遇成立以來最大的危機。可以說在這種危難關頭，是沒有人想接米斯星域這個爛攤子的。西多軍神何許人，那可是打下十個星域的聯盟第一戰神，論力量，已經是紫色三級綬帶（真靈後期後段修為），論軍事智慧，也是紫色三級綬帶。可就是這樣一位雙紫色常青戰神，在征服與米斯星域相鄰的斑斕星域的大戰役中，身死魂消。最嚴重的是，震動的聯盟軍方至今不知西多軍神的真正死亡原因。
尼卡戰神正是在這樣一種情況下走馬上任。他面臨兩重危險，一是在征服西多軍神一去不復返的那個星域中戰死；二是一百萬年到期，被大聯盟法淘汰清除令剋死。大聯盟法規定，以一百萬年之期、耗損無盡人力物力不能征服一個新星域者，死。所以，儘管米斯星域軍方對斑斕星域的戰爭啟動才十萬年不到，但這第二種危險的氣息已經在米斯星域上空幽幽瀰漫。
也正因為如此，尼卡這樣的戰神大人，在尚武的大聯盟軍方怎能不獲得敬重。大聯盟法更規定，一百萬年不能征服的星域，將被列為不可征服的星域；死了一位戰神不能征服的星域，如果沒有其他戰神接力，也將被默認為不可征服的星域。對待這樣的星域，大聯盟將與其發展和平友好的關係，採集對方的先進文化。
說一千，道一萬，和平也許是公民渴望的，但卻意味著聯盟軍方少了一個開拓方向。和平，軍人的墳墓。如果與斑斕星域談和了，且不說迎不回戰死的西多軍神的戰魂，而且也將開啟七色大聯盟成立以來開戰時間最短即談和的戰例，這對聯盟軍方的打擊絕對是地震級的，是對軍心的極大侮辱。
沉靜的軍機室裡，交匯著各種各樣的氣息。天心神識感應到某種稱為戰意和興奮的東西在悄悄膨脹。幾乎所有人的眼睛都望向正在刷屏的主腦。
「欽克多戰神，你是當年西多軍神的謀士，你說說為什麼這樣一個落後的星域會有不可思議的連西多軍神都不能相抗的戰力？」新軍神尼卡轉向身邊的淡藍戰服巨漢。
「尼卡大人，善泳者溺，善戰者亡。」淡藍戰服欽克多正色道，「西多大人百戰將軍，不會輕啟戰端。所有的情報都顯示斑斕星域沒有不可思議的戰力。不過，小將不那麼認為，西多大人戰魂飄蕩那方星空，應是犯了情報面窄的失誤，即有我們不知道的暫時力量突然介入。」
「何以見得？」
「大人，如果斑斕星域擁有我們沒有偵測到的戰力，那戰局絕對不是現在這個模樣，戰局將全面逆轉，我米斯星域將轉為防守一方。從對方封堵星域通道來看，斑斕星域力量絕對弱小，」欽克多胸有成竹地道。「只要我方打通通道，征服斑斕星域，迎回西多大人的戰魂將指日可待。」
「欽克多戰神大人，不能這麼肯定的，我們到現在都還沒有查知那股外力的任何信息……」雲金大聲道。
「親愛的戰師閣下，你以為那令西多大人和數千萬七級狂戰士戰死的力量還存在嗎？」欽克多冷冷地道，「如果存在，那力量會允許我們這幾萬年來狂攻通道的行為嗎？」
「可是……」
「戰師閣下，你的意思我明白。不是傳說的傳說，是吧！」欽克多轉向尼卡，「大人，這事恐怕只有你能解惑！」
「雲金戰師，欽克多戰神的猜測沒錯。」尼卡大笑，「那致西多大人死亡的力量絕對是曇花一現。斑斕星域不會有第二次這樣的好運。」
「尼卡戰神大人，作為軍情部特級戰師，我不否認欽克多戰神的猜測有理，但我要提醒欽克多戰神的是，由於通道封鎖，幾萬年來我們沒有獲得一絲有關斑斕星域的信息，誰知道那裡現在發生了什麼變化。他們的文化也許將讓他們徘徊於原地，但這個宇宙不僅僅只有七色大聯盟。我們知道這個星域重要，就是因為這個星域本身是一個大通道，它的後面，有著無數沉寂的星域。佔領它，即意味著聯盟將不費吹灰之力獲得一個又一個的星域。有了這些縱深，聯盟甚至可以期待與宇宙十族抗衡。可是，這樣的一個星域，盯住它的力量必多。我們已經有了一次意外，要想獲得最終的勝利，便得考慮更多的意外。」雲金婉婉而談，明諫欽克多，實則是暗諫尼卡戰神。
「雲金戰師，你的顧慮是好的，但有點過於謹慎了。正如你所說，斑斕星域只是一個通道，它能完好，我們欣然；不能完好，甚至打空得不剩一顆星球，那又怎麼樣！我們需要的不外乎是一個通道。西多大人要是當年明白這一點，便不會發生意外了。一個輪迴重生的星域，絕對能讓除宇宙十族之外的勢力卻步不前，但卻是聯盟的機會。」尼卡眼裡閃著冷光笑道。
「我明白了，尼卡戰神大人，」雲金垂首道。
「知道就好，」尼卡走近主腦，拍拍雲金的肩膀，「小伙子，聯盟成長到今天，非常不容易。你是軍情官員，聯盟的辛酸史你很清楚。一個數百萬年前遭受無盡屈辱、差點滅族的母國發展到今天的聯盟，每一步寸進都讓我們的族人付出了辛酸的代價。我們是軍人，是聯盟出擊的利劍，因此，做好一柄利劍應該做的事情就行。其他的，不必考慮太多。記住，斑斕星域的種族若亡，不是亡在我們的手裡，而是亡在他們自己的手裡。」
「我不明白，大人！」
「你年紀也輕，當然不明白。我當年也不明白，人活一世不就圖個快樂一生嗎？為什麼我們會有那麼多痛苦。幸福的生活在哪裡！今天，七色大聯盟的一切就是明證。我們在重重的內憂外患的包圍中成長到今天，以無數族人的痛苦和死亡為代價，終於有了可保聯盟強大和子民安康上進的大聯盟法。斑斕星域的文化隋性太重，承載這種文化的人種注定遭到淘汰。」尼卡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冷，但也開始溶入痛苦元素，「文明的級別總有著不可思議的認知差別。你沒有去過宇宙十族，永遠不明白這樣的差別在哪裡。打個比方吧！相對於宇宙十族，今天擁有一百二十個星域的七色大聯盟實在算不得什麼，就猶如一個聯盟人與一隻剛開始進化的七色猩猩，而斑斕星域的種族，則是那圈養著的豬，安是安逸了，但卻有跑不動挨一刀的命運。」
「我們不能幫助他們嗎？」雲金不解地道。
「幫助，小伙子，你有大心結呀！」尼卡冷聲轉為大笑，「一個人、一隻猩猩、一隻豬的生存觀永遠靠不到一起。同樣地，七色大聯盟今天的局面和文化底蘊，也不是自個兒想形成就生成的。聯盟的子民達不到宇宙十族那般青青野草，蠻蠻山樹的生長自由；而斑斕星域的種族也絕對仍停留在把子民當野草想刈就刈的階段。」
「啊……」
「在他們眼裡，我們是侵略者，我們是劊子手，我們是攪擾了他們幸福的生活。這是他們的觀點。只有經歷了重重生死大劫的我們才明白，他們該死！該化為肥料反哺孕育他們的星域和土地。他們不明白生存不僅僅是為了生存，而是為了進化。他們的上位者普遍是寄生蟲，下位者則是貪生怕死的蠕蟲。一個星域，獲得智慧的歷史比米斯星域長了近百萬年，但力量是那麼弱小，最強者不過聯盟五級戰士的實力；文化更是落後得可笑，最強者居然沒有一個一級戰皇的智慧。這樣忽視生命尊嚴的種族，聯盟如果與之交往，豈不是把自身往火坑裡推。我們對斑斕這樣的星域，最好的幫助就是滅絕，滅絕那些從上至下都不長進的種族，為天地正生長之氣，也為聯盟子民提供新的棲息地。」
「可都是生命呀！」雲金仍不放鬆。
「生命，我們在宇宙十族的眼裡也是生命，只不過是只猩猩的生命。戰師閣下，我很欣賞你的憐憫，但無謂的憐憫只會壞事。希望你重讀一遍聯盟史，那裡面有真正大智慧的憐憫。你現在對低級文明生命的憐憫，不過是一種無聊的縱容。如果給你居於上位，小一點說，聯盟法紀將因你敗壞；大一點，聯盟不出十萬年，就會向別人期待你這種憐憫。戰師閣下，希望你接下來給我的有關斑斕星域的各種數據，不要跟你現在口中的東西有任何關聯。」尼卡的聲音變得嚴厲。
「多謝尼卡戰神指教。」雲金臉上泛笑，但避開了眾戰神正面的眼神深處更顯憂鬱了。他不能再說什麼，尼卡戰神的話一點沒錯。七色大聯盟的成長，無論是對外還是對內，都是一部摧肝裂膽的血淚史。而聯盟從血淚史裡總結出無數的至高法則。如他可以對紫色級戰神尼卡無所顧忌地表達對低文明人種憐憫而不受任何懲罰的說話權，就是法則之一。聯盟曾經目睹了一個僅僅為了維護上位者些微權威、不肯廣開言路的大星域是如何在十萬年裡被另一個比它落後的星域滅掉的。七色大聯盟對此深以為誡，立下禁言有罪，亂言無罪，疑言有功的聯盟法則。
其實，雲金的困惑倒不是緣於這些細微的內部法則，而是來緣於軍方那滅絕一切的拳頭，來緣於西多軍神和數千萬七級狂戰士的殞滅。此時的他，閱歷和修為不夠，難以瞭解聯盟的外張心態，只是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
「希望你是真正明悟了。」尼卡戰神似知道雲金再想什麼，再次拍了拍雲金的肩頭，不再言語。
雷山第二天境。
天心一縷神識見再也聽不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就收了回來，並同時把累得不行的赤心拽回九天華蓮，讓他靜坐。
看著慢慢化沒在赤心體內的天修靈劍，天心百感。這柄賊劍帶來的「驚喜」太多了。天心素來最惡恃強凌弱，但那紫色戰服巨漢將軍滅絕生靈的話語卻惹不起他的怒氣，天神九心更是一點波動也沒有。他現在不想理論為什麼會這樣？數個名詞已經引起了他的極大興趣。原來侵略者的星域名稱叫米斯星域，他們的頭稱為戰神，他們的集團叫七色大聯盟，還有那個什麼宇宙十族，在那紫色戰服巨漢將軍的口中，評價居然那麼高。
天心心裡泛起一種無力感，米斯星域入侵已是定局，紫色戰服將軍尼卡的言下之意表明，為達成入侵，就是把斑斕星域整個毀掉歸於混沌也在所不惜。天心倒不是在乎尼卡的這點決心，而是心驚於這個什麼七色大聯盟的力量。斑斕星域已經死掉了的仙魔二界之主竟然只相當於他們的五級戰士，擎天城裡的那些老古董嘴裡的十二身聖，也只不過是他們的七級狂戰士，難怪可以輕易地派出幾千萬。
最令天心額際冒汗的不是這些狂戰士那相當於真靈後期初段的修為，而是那個七色聯盟似是獲得了什麼大突破，竟可以量產真靈狂戰士。這與他從九彩的一番話語中獲得的有關認知相悖。九彩曾言，真靈修士的修成非常不容易，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而且需要的時間賊長。
「這死老頭有隱瞞，難怪他會那麼劃分文明的等級？難道真的只要一個文明升級了，人類的體質和修為基礎也會跟著節節上升。」天心一顆心沉了又沉，越想越覺得可能，因為如果不是這個原因，將難以解釋七色大聯盟哪來那麼多的相當於真靈後期功力修為的七級狂戰士。「一定要接觸一下這個聯盟這個文明。可恨九彩老兒，話總是說得不清不白，回地球時非找他算帳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