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石火光中 第八十九章 清號魔君 文 / 小小英雄
第八十九章清號魔君
「搞來的，說得難聽，這是人家給的，聽我們要收徒弟，就讓我們先看看，如果我們的心法比這高明，可以考慮，否則免談。」千里沒好氣的道。
「老大，老大，這源地人那麼多，我們不是就收幾個嗎？」
「收幾個，一個也不成，人家這本心法早就推出去了，每個人都在學？」千里狠狠磕了一下天兵甲的頭。「清楚了嗎？」
「我們的絕技要失傳了？」天兵乙叫道。
「失傳？早就失傳了。難道你飛昇的時候，把你的絕技都傳下去了。」順風從冥想中醒過來。
「是呀，咱們總想著留一手，留到飛昇時說走就走，很多心得哪有機會傳下去呀！」天兵丙感歎道。「這不，我的太乙納雲手在飛昇前悟得，還來不及寫上卷冊，我就登上仙界了。」
「算了吧，你們要傳，人家未必看得上，這修真心法千種萬樣，但最基礎的納氣行氣還是一樣的。源地廣傳內能心訣，並不是像我們要延續道統，人家的目的是使所有人獲得宇宙生命的資格。說來說去，我們落下乘了。」千里搖頭道。
「落下乘？」天兵甲又不懂了。
「是，落下乘了。這個世界與我們的世界完全是兩個樣，那批跟我們對打的小傢伙，你們沒發現他們進步奇快嗎？技擊之道的本源就是力量的運用，要用得巧，用得妙，非得身經百戰，實地感悟，才能形成屬於自己的獨有法門。這就是我們稱之為的絕技。小傢伙們本身不乏力量，差的只是運用法門和經驗，所以我們才會成為陪練，讓他們琢磨使用勁道的方法。我們打得越狠，他們就體會得越快。」千里道。
「啊，以後別使勁了，跟他們玩玩就行了！」天兵丁大叫道。
「笨蛋，不使勁，你能獲得仙晶嗎？我們的表現並沒有讓主人滿意，所以到現在為止，獲得的仙晶的品質並不高，什麼時候才能獲得頭那樣的拳大高品質仙晶呀？」天兵丙呻吟道，他在修真界時，是所在門派的外務管理長老，深明務商之道。
眾仙點頭稱是，千里更是大聲道，「大家聽著，這個世界有句著名的話，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我們只要大把流汗，肯定會獲得需要的仙晶，不像在仙界，我們這些低級別仙人使盡力氣也甭想弄上一塊。」
「頭，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呀！用在這時好像不當。」天兵亥是個文人修真飛昇的仙人，一派之長，升入仙界後，當「平民」很久了，在人間的優雅之態早已磨蝕得一乾二淨。難得有機會指指點點，頓時樂不可支。
「去去去，就你行，……」
「……」
「媽的，這幫東方仙人是不是吃錯藥了？一個個那模樣，我看著噁心，平時道貌岸然的身份哪去了！」一間靜室裡，北天魔界的清號魔君看著一堆仙人爭吵，連千里、順風那兩老兒也跟著撮和，不由怪叫道。
「清號魔君，麻黃是什麼人，野生的宇宙又是什麼意思？」一個聲音突然鑽進他的識海，聲如宏鐘，差點沒把他震昏。
「咦，你是誰，怎麼知道麻黃的？」清號也在識海裡通過意識問道。
「哈哈，你不會告訴我麻黃大人也是你們北天魔界的吧？」聲音反問道。
「當然不是，那小子放我鴿子，看我回頭不收拾他？」清號魔君本能地答道。
天心曾在塔克拉瑪干總部大樓與清號魔君交手，雖然留下了清號的大部分精神異力，但並沒有從其中獲得實質信息，直至將其與其他五大勢力的能手們困到異次元空間，才有機會問詢五大勢力的事情。
這次為了鍛煉天基戰士，他就想是不是也讓天基戰士領教一下清號魔君的精神攻擊方式，但清號魔君的精神力攻擊非常奇怪，屬於一種赤裸裸的精神力量的對抗，不是所謂的攝魂**這類借助外象讓被攻擊人產生幻覺，而達到制敵的方式。這有點類似於他的神識了。
而且，清號的精神能陰寒冰冷邪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堪稱惡毒，被攻擊者如果沒有有效的抵抗方法，變成白癡是必定的，人的腦神經本就脆弱異常，在被物質一樣堅硬的外力襲擊之下，那結果可想而知。
為了徹底弄清楚這變異的精神力量，他決定對清號進行「洗腦」，從神識的透入到外象的誘惑，雙管齊下。神識透入，他發現清號的腦部眉心赫然結著一顆小指頭大小的核球，精神能源源不斷地從那裡流向流轉清號的全身，於是神識結層，輕輕隔斷；外象誘惑，清號的神經場在沒有了精神能的支撐之後迅速發生波動，蘊含信息的腦波毫不掩飾地外散各種**。
清號眉心處的核球似乎感覺到了天心的神識力場，核球急速旋轉，驀然間黑芒大盛，反切入天心的神識力場之中，瞬間化為一支四角怪獸，張開的大口，黑唇白齒，發出吸力，似欲吞噬天心的神識能量和吸收神識力場包融的信息。天心猝不及防之下，被怪獸吸了一口，神識力場立即發生異變，沿逆時針方向旋轉，向怪獸的巨口流去。
「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招？在主體受制之下仍能反擊。」天心讚道。
怪獸哪知道天心腦域全開，神識何其龐大，可剛可柔，可擬化任何物件，具備高強度的分析能力，怪獸雖然強大，對比精神能量，卻實在不是一個級別上的，黑黑的大口在天心看來，不啻是給神識打開了一條通道。
「你想吃嗎？就給你吃，撐死你？」天心的天邪之心發作。龐大的神識力場湧進清號的眉心，一分為二，一股極柔，凝化為一支實體小龍，向怪獸口中鑽去，另一股則擬化為金剛手，將怪獸牢牢地固定的手中，同時，微眼半開，觀察怪獸的變化。
微眼狀態下，黑色怪獸大如星球，中心散發極其陰寒的場能，其張著的大口，宛如小型黑洞，大口大口吞進乳白色的神識力場，隨著神識力場的不斷進入，怪獸的身軀迅速膨脹，結實的黑色身體開始出現裂紋。怪獸感覺不妙，竭力蠕動，旋動體內如胃般的黑壁容器，幻化出一把把黑色珵亮的刀芒，向柔韌的幻化為小龍的神識力場劃來。
「你就是這樣消化的嗎？」極柔神識力場向中心一收，小龍化為千萬髮絲般細的鋼針，向外刺去，怪獸掙扎起來，身軀劇烈抖動，怒吼一聲，化為氣體，就欲逃離，但為時已晚，神識力場擬化的金剛手早已圓轉化為一透明圓罩，緩緩束緊，而千萬髮絲鋼針，變而為柱，將透明圓罩分為若干空間。
這時，受到外象誘惑的清號神智由於失去精神核球的能量支撐，心神失守，一古腦兒將腦內的信息外放，將無聊的關於清號的個人信息涮掉之後，天心注意到幾個片斷的信息，「皇尊、麻黃、野生的宇宙。」
有意思了！這傢伙是個兩面三刀型的混蛋，他是什麼皇尊的手下，卻又認識一個叫麻黃的朋友，但他同時又是四方宇北天魔界的十大魔君之一，身份複雜得很，還有那個野生的宇宙的信息片斷，無一不說明這個傢伙的神秘。
「清號，皇尊是四方宇的哪一個尊者？」
「都不是，皇尊是我個人對星帝的尊稱？」
「星帝？星帝又是什麼人？」
「不清楚，只知道他無所不在，麻黃為我引見過一次？然後，麻黃就傳了我一套修練精神力的心法，好是好，但我本身的功夫卻下降了許多。」
「呃……，為什麼你會覺得星帝無所不在？」天心皺眉，精神能本身就要人體元氣支撐，清號的精神那麼龐大，本體功夫下降自然是在意料之中。
「別問了，那是個魔鬼，他就在我的腦海裡！」清號突然嘶吼道。
天心默然，看來星帝的精神力場給清號留下的印象太深了，所以他才會在自己的詰問之下，將心底裡最直接的感覺曝出，「好，不問他了，那麻黃呢？麻黃又是什麼人？」
「麻黃？」清號囈語，「麻黃大人是星帝手下一號大將，我碰到他時，看他非常孱弱，就攻擊他，不想被他制住，我原以為會沒命的，哪知道他要我跟著他去晉見星帝，星帝沒有處罰我，只要我幫助尋找源地，源地我知道呀！於是，就告訴了他們，他們非常高興，星帝還讓麻黃傳了我一套他制住我的功夫。」
「星帝和麻黃，你瞭解多少？」
「星帝給我的感覺是天，抬頭便見；麻黃則瘦瘦弱弱，個子中等，看似好欺侮，實際不好惹。」
天心好笑，接著問道，「那句野生的宇宙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這是我和麻黃前往源地時，他做夢時說的的，好像與什麼神、生及控制有關的。我問過他，他支支唔唔，像個娘們，我也懶得問了！」
「那他為什麼沒有和你一塊進入源地？」
「鬼知道！他說有什麼混元大陣，他進不來，這廝一定是另有想法。我鄙視他！」清號開始發洩起來。
「好，你睡吧！」
天心把清號魔君扔進異次元空間，沉思起來。這星帝是幹什麼的？旅遊宇宙，不太像，四方宇北天魔界十大魔君之一的清號，能力不弱，轉瞬就被制住，不打不殺，還傳功夫，條件就是要其告之源地的消息。
源地！源地究竟有什麼秘密？四方宇攻擊源地還勉可以用龍晶的理由搪塞，畢竟源地不斷的戰爭就是因為爭奪資源而起，那星帝呢？星帝又是為什麼而來？
北天魔界向以武力著稱，麻黃傳給清號的精神修煉功夫相當可怕，如果清號就這麼一直修煉下去，某天一統北天魔界是完全有可能的。這種功夫的可怕之處，天心檢查出兩點，一、它並不受清號控制，只是借清號這個殼存在，就像母體裡自然成長的嬰兒，它會自動修煉，北天魔界的暴戾環境，正好可以為它提供修煉的變態精神力場，所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清號的眉心才會結出這麼大的一顆自成一態的精神元核；二、由於它是靠吸收精神能量成長的，而精神能量一般又富含本體信息，長期下去，北天魔界什麼人什麼心態，它都會瞭解得一清二楚，天心毫不懷疑最後全身從頭到腳都被元核能量魔化的清號將是下一代魔尊。
天心不清楚禁錮這個充滿清號精元的元核之後，那位星帝是否會有感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用神識結出的透明罩把那元核化成的怪獸完全與外界隔絕，並從清號魔君的眉心裡將怪獸硬生生移出，怪獸似知大劫已到，四支角一凝，化為一顆光丹，向神識透明罩砸去。
「嘿，真長見識了，萬物都是體內結丹，而這東西卻是化丹為角，又化角為丹，」天心嘀咕道。
「轟」一聲巨鳴，透明罩差點散去，無形壓力從光丹上散發出來，一股霸氣瘋長，無孔不入，瞬間佔滿神識結成的透明空間，不僅如此，那股霸氣還擬化為厚背鋸齒狀大刀，刀身極具威勢，揮舞間雷聲隆隆。
「想逃，沒那麼容易！」天心收回透明空間裡的神識，結成太極印，一圈一圈向光丹束緊，神識獨有的穿透力場也同時光丹發出。正在天心準備讀取光丹蘊含的信息時，突然大氣層裡一束微力傳來，「無之力」，天心大驚，念動之間，新修成的神器九天華蓮飛出，將這束微力迎住，罩入。
200億光年外，遙遠的星際，清號魔君所言的麻黃大人向身後的無形空間一躬，「帝君，源地出有大能人，似為鴻鈞一脈，種子已毀，以後行止，還請帝君明示。」
「什麼，」無形空間一陣波動，一個聲音略現驚訝，沉默半晌，再次響起，「你先回來吧！人算不如天算，這宇宙的玄機難道真在源地？鴻鈞老兒既有傳人在此，恐怕你不是對手，那束無之力夠他那徒兒受的！」
「帝君，難道就這樣算了？」麻黃不甘心。
「小麻子，當然不會就這樣算了。大帝也不會的。」
「帝君，麻黃冒昧，為什麼你和大帝不直接出手？要費這麼多周折！」麻黃心裡一直奇怪這個問題。
「住嘴，界間之事豈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那聲音怒道，轉而委婉，「麻黃，問出這樣的問題，你實在算不上大智慧！回來吧，你需要進潛龍學院進修。我的助手如果以後還這麼弱智，叫我的臉面往哪放！」
麻黃愕然，身體不由自主飛起，留下身後的空間緩緩而合。
天心用九天華蓮接住襲來的那束無之力後，一個星空大挪移，瞬移到太空，他感覺到無之力正在肆意破壞九天華蓮裡的蓮葉陣，在七海二匕間穿來蕩去，靈活異常，九顆極品龍晶結成的九星混元陣已在全力運轉，為九天華蓮提供能量。
接連又是幾個大挪移，出了太陽系，出了銀河系，天心至此才算鬆了一口氣。「無之力」這終極原力的恐怖不是身受之人是不會知道它的威力的。這宇宙間最本源的毀滅力量一出，能量不足者，萬物化虛，萬慮皆空。
設計「無之力」偷襲的人可以說是匠心獨運，光丹不出意外便罷，如果出了意外，受光丹氣機感應的「無之力」便會隱而不發，如果有人具有讀取光丹信息的能力，那無之力便會襲向控制光丹的人，從而為光丹贏得時間自毀。
神識透明罩裡的光丹已化為灰燼，天心第一時間便知道了，不過，他現在要做的事是化解這束無之力，無之力的化解方法他知道有幾種，一種就是釋放出去，與萬千星球相撞而耗盡，歸於虛空；二是用對應的神器收束，但神器的命運夠慘；三是，他也運出無之力對沖，但那毀滅面會更大。
九天華蓮裡收束的無之力手婉粗細，長僅兩米，就像一要黑鐵棍，可就是這樣一根黑鐵棍，在天心的神識中，其發出的毀滅之黑色死芒竟然長達萬米，紅白二極光匕與其接觸之後，發出「嗚，嗚」的鳴叫，似不堪打擊，碧海、林海、沙海、山海、雷海、冥海、光海則在九星混元陣能量的供給之下，泛起連天氣霧，將其圍困。天心在微眼狀態下做成的蓮台這時也略有毀損。
天心苦笑，雖然拔掉了一顆尚不知道有何作用的釘子，但清號魔君帶來的驚喜也太巨大了。光丹的事不提，眼前的這無之力一定得找到方法化解。不然，以後對上可麻煩了，總不能動不動就縱入虛空，運氣不會都這麼好的，而對手的「好心」也只能是理解理解就行了。其實這是天心過慮了，「無」為天神最高境界，無之力的練成那有那麼容易。
黑色無之力棍繼續掠走，二匕七海被它通吃，只在接觸蓮心九星混元陣時才會相持，天心運起微眼，神識透入，細細觀察。無之力棍發出的黑色光變成漫天黑氣，二匕發出的紅白極光圈與之相接，便化虛無，好在二匕通靈，不待黑氣危及匕身，便自遁入蓮心，充補能量，然後衝出，再來上一記；七海則是在蓮心能量的支撐下硬碰，遲滯無之力棍的推進速度。但終不能阻擋無之力棍向九星混元陣發起衝擊。
黑氣鋪天蓋地湧出，而九星混元陣急速運轉，提供能量的極品龍晶散發出的生命能量結成一朵朵碩大的九葉蓮衝向黑氣，短短時間內，極品龍晶的個頭萎縮一半，當然，無之力棍也消減了一截。照這樣的速度和比例消耗下去，九顆極品龍晶耗完，無之力棍最多消減一半，這還是龍晶能量按九星混元陣運轉發揮了最大的功用。
不行！極品龍晶本就不多，不能這樣下去！天心急速思索著，將自己所能用的最厲害的手段排列。
能不能用神識力場？想到就做，但天心發現，無之力似乎帶有屬性，神識只能指揮屬於自己的無之力，別人的無之力卻沒有辦法指揮或控制，兩者互相穿透，但誰也奈何不了誰。那好，神識力場不行，就試試來自微界的光生力，如果不行，那就只有繼續投入極品龍晶或以無之力對沖。
念動之間，光生力無色明帶二段，亦即天心現在練到的最高階光生心法在體內九轉大周天後，一片無色透明的光生力匹練般從天心手掌發出，向九天華蓮內黑氣撲去，九星混元陣內的生命能量似有感應，大朵的白蓮從陣內冉冉而出，與光生匹練糾結，黑氣至此受到扼制，快速消融中。
看到這種情景，天生恍然大悟，光生術相對黑魔術，它的最大功用就是維護生機，而作為武器，它的犀利必須是由生機點燃才能漫成燎原之火，從而化無一切毀滅性的東西，從這一點看，人體內無處不在的生機是光生術大展發威的地方。在人體外，大氣或虛空中，由於不存在人體內的那種生命強磁場，所以，光生術沒有用武之地。
這次，在九天華蓮內，極品龍晶生命能量所化的白蓮堪比人體體內的生命場，所以光生術如魚遇水，加上又是無色明帶二段發出，無之力棍頓時不敵。天心悟透之後，直接向九星混元陣輸入無色明帶二段光生力，一朵巨大如海的光蓮飛出，「噗哧」一聲，無之力棍消失不見。光蓮迅速掠過蓮台和二匕七海，歸於蓮心。
事情圓滿解決，天心雖然有點心疼九天華蓮的殘破，特別是極品龍晶的消耗，但心裡也高興，畢竟，無之力這終極原力終於有法可制了。現在，還是找個地方修補九天華蓮吧！極目四望，新的星系在目，神識透出，天心眼裡驀地閃出奇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