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六章 破陣(上) 文 / 妖瞳
第十六章破陣（上）()
得到一件異寶的欣喜勁沒幾天就過去了，因為劉明無奈的發現，以他現在的功力根本無法修煉這件法寶。無法用靈察術觀察其中的法陣不說，就連他使用最原始最無賴的招數：往裡面硬生生貫注元力都奈何不得這塊金磚。累得虛脫三次後，劉明徹底放棄了，開始回憶起自己看過的一些蠱惑仔影片，準備在沒有足夠的功力前，先把這個當板磚使用了。
看看雷仙子回醒之日漸近，劉明也就暫時先把金磚的問題放到一邊，開始參加百名舉辦的破陣掃盲班，全力為破陣救人作準備。
「想要破除陣法，首先要知道什麼是陣法！」意識空間裡，百名一副誨人不倦的派頭。
看著端坐在對面的劉明小雞啄米般乖巧的點頭，百名大為滿足，嘴裡更是滔滔不絕起來：「其實陣法說白了很簡單，就是一個超大型的苻菉。只不過這個苻菉不是通過你的手來繪製，而是需要你把佈陣用的仙石、旗門、法寶等設陣法物按照陣圖以一定規律引導，讓其依照一定的規律自主運作，從而源源不斷的發揮作用。」
「所以，」百名一揮手，作指點江山狀，「要想破陣，要從兩個方向下手：第一是想辦法耗盡或者截斷陣法能量的運作；第二是進入陣中破壞構成陣法的物品。這兩種方法都需要你對陣法有深刻的認識才行，否則不是沒能正確截斷能量被陣法反噬，就是自己也深陷陣法當中。」
「那就在沒有其他的方法了？」
「嚴格來說還有兩種方法，一種就是你有像我以前一樣的修為，那就不用去管他娘的什麼陣圖，直接運盡全力轟過去，不管什麼陣法都會有其極限存在，只要你的實力夠強，什麼陣法都是不堪一擊，舉手之間，灰飛煙滅……」百名想是回憶起自己當初自由囂張的日子，說得口水四濺，激情無比。
「說說另一種，」劉明毫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意『淫』。
「另一種就是你自己是佈陣人，在陣中的樞紐處留有你的元力烙印，讓你可以隨心所欲的控制陣法運作。」
「……還有什麼即見效快又是我現在能用的方法嗎？」
第一堂課，劉明就遭受到了沉重打擊。百名列舉的這些方法除了自己用不了的，就是需要耗時良久，看來以前自己一次就想把姐姐救出來的想法是太天真了。
第二堂課，劉明直接要求百名把歎韶華和長生引的陣圖拿出來研究，結果百名很光棍的兩手一攤：「我認得那種陣法並不代表我會設置那種陣法，那可叫上古奇陣你懂不懂，我能認得已經算你走運了。」
於是第二堂課在老師的慘叫聲中結束。
有了一次教訓，百名的第三堂課就正式多了。百名先虛擬了一個石壁內的場景，對劉明說道：「據我所知，歎韶華和長生引的陣法佈置起來雖然很麻煩，但是因為需要直接作用在修煉者身上，所以大多數佈陣者都是採用一個比較小的媒介來施陣，比如玉珮什麼的。這樣做的好處是只要有人接觸到這些東西，設陣者只需一個法決甚至一動念就可以引發陣法運作，但是同時我們要破壞起來應該不會很難。不過根據你說的曾見到的紅白兩色光華來看，除了這兩個陣法外應該還有一個阻止你姐姐離開那座道榻的法陣存在，可惜我上次進去的時候怕消耗本源沒有仔細查看。這次你進去先把這個法陣弄清楚，破掉它之後就可以隨時進去見到你的姐姐，到時候我們再一點點研究歎韶華和長生引那兩個陣法的寄托法物是什麼也不遲。」
劉明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同時腦海裡浮現出一句名言：「毆打可以啟迪智慧。」
「看來這個方法以後還要多用。」劉明如是想。
確定了大方向，剩下的就簡單多了。餘下的幾天時間劉明都在練習如何精準的控制靈察術的距離和範圍。
終於到了雷仙子回醒之日，劉明一大早就起來，把綠雲台衣櫥中的合適衣服翻了個遍，最終選定了一套銀白色道裝，接著又把自己週身上下收拾的乾淨利落，攜著青棘早早的就等在石壁前。青棘也換上了當日鳳菲給她做的一件紅色百鳥朝鳳裙，烏溜溜的大眼睛中滿是企盼。
一陣紅光過後，石壁洞開，劉明和青棘輕車熟路的來到了石室中，青棘一聲歡呼跑到了那張翠玉道榻前，高聲喊起姐姐來。
彷彿從一個極長的噩夢中甦醒，雷仙子慢慢撐起身子，斜依在道榻一側，良久才長出一口氣，轉過頭面向青棘和劉明笑道：「好長的一個夢呢，你們沒等多久吧。」
聽到這溫婉的話語，劉明心中卻是一酸。他趕緊低頭免得讓姐姐發現自己的異狀，幸好青棘已唧唧喳喳的和雷仙子談起了這些天的見聞，說到有趣處，自己先笑成一團，雷仙子聽得也是掩口低笑。劉明沒有插嘴，盤膝坐下，全力施展靈察術，探詢起困住自己姐姐的這個不知名法陣來。
一道道紅色或白色光線在石室中縱橫交錯，越靠近道榻編織的就越密集。饒是陣法此時運作極為緩慢，注視了一陣後劉明仍是有種頭暈目眩的感覺。知道自己的修為還是不夠，劉明明智的放棄了直接對這些光線的探察，休息了一陣後開始尋找設陣法物的所在。幸虧劉明這些日子來對陣法鑽研頗勤，一番努力後，終於發現了洞壁頂部共有九隻深埋其中的玉匣。玉匣大者如斗，小者如拳，顏色青黃不一，上面鐫刻著一些劉明難以識別的朱紅苻菉，所有紅色光線都發自於此。找到設陣法物，劉明精神大振，可惜那九個玉匣是用天斬譜中一種叫做錦繡玉製成，其特性就是防止法術窺探，劉明即使用靈察術也只能勉強看清其中各有一物，想來是用作動力的各色法寶。
探察完洞壁，劉明無暇休息，略作調息，按他的推斷，又開始探察地底。果然又在地底發現了七隻同樣材質的玉匣，只不過這些玉匣上發出的光線卻是白色。
最關鍵的步驟完成，劉明鬆了一口氣。接下來的就是細緻活，順著玉匣上的發出的光線劉明抽絲撥繭一般開始理清陣法脈絡的工作。
最終劉明的目光落到了道榻後的某一點，他發現，彷彿那裡有一種神秘的引力一般，所有白色光線和紅色光線都彙集到此。心中一喜，劉明知道自己找到了陣法樞紐。他起身來到道榻前，笑著對雷仙子道：「姐姐，我已經摸清這個陣法的大致脈絡了，請姐姐回想一下當初佈陣之人在那裡放了什麼東西嗎？」說著指向陣法樞紐的所在。
「哥哥，你能幫姐姐出去了嗎？」青棘滿臉都是驚喜之色，緊張的看著雷仙子。雷仙子以手加額，默想了一陣才歎道：「是啊，你不說我都忘記了，當初是有人在那裡放了兩件東西。」說著一揮手，一座青色几案出現在道榻之後。劉明凝神看去，只見几案上只有一座三尺來高銅銹斑駁的銅鐘和一個做工粗糙的墨玉罄，表面看上去毫無出奇之處。青棘撇撇嘴嘟囔道：「好醜。」
雷仙子聞言一笑：「是啊，當初別人送我的時候我也是這樣說的。」
在劉明的靈察術之下，所有的白色光線都彙集在那座銅鐘之上，而鍾身卻佈滿了紅色的光華，那面墨玉罄卻是彙集了紅色光線偏偏又本身佈滿白色光華。兩者之間彷彿有什麼神秘的聯繫一般。
劉明先把百名的猜測對雷仙子說了一遍，之後指著那座几案上的兩件物品說：「這兩件物品就是困住姐姐的那個法陣的樞紐。」
「不可能，」聽到劉明的話，雷仙子忽然激動起來，「那個人絕對不會害我的。」
「但那兩個的確是困住你的陣法的樞紐沒錯。」劉明又查看了一遍，確認無誤。
青棘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不知道該支持誰才好，苦惱的咬著手指。
兩個人對視良久，最後還是雷仙子先把頭轉向一邊，低頭柔聲道：「好了，弟弟，姐姐相信你。姐姐現在有點累，想休息一會，你們先出去吧。」
劉明隱約的察覺事情另有內情，但是看到雷仙子那微微有些抽搐的肩膀和死死抓住袍角的用力的骨節都有些發白的雙手，也知道現在實在不是詢問的時間。他拉過在一邊嘟著嘴的青棘：「姐姐，那我們就先走了，請你保重自己，我下次進來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的。」雷仙子背對他們，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石壁重新關攏前的一霎那，劉明聽到了裡面隱約傳來刻意壓抑的哭聲，聽得劉明心裡彷彿壓了一塊沉甸甸的石頭。
重又回到綠雲台，劉明第一件事就是回到意識空間，抓住百名就是一頓暴打。百名一愣神後也怒吼著還擊，就這樣兩個人在灰濛濛的空間裡如同兩個街頭流氓一般你一拳我一腳的扭打不休，黑鳳凰盤旋在兩人頭頂，時不時下來偷襲一口。
扭打一陣，劉明放開雙手任由百名把他當作人肉沙包，百名辟里啪啦的一頓王八拳之後，發現劉明已經不再還手後才悻悻住手，兩個人看著對方鼻青臉腫的狼狽樣子，突然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笑過之後，兩個人勾肩搭背的坐在沙發上，劉明一揮手，今天記下的陣法完整的重現在兩個人面前。百名凝神注視了一陣，拍拍劉明的肩膀道：「這個陣法叫做大諸天九七星環彌塵陣，是仙界一等一的防護陣法，能夠在主人受到傷害的時候自動啟動。看來我們之前的猜測錯了，佈置這個陣法的人絕對不會是你姐姐的敵人。」
看著一臉疑惑的劉明，百名又耐心解釋道：「佈置這個陣法需要十六件鳳鳴刃那個層次的法寶，而且聽你說來，作為陣中樞紐的那兩件東西也不是凡品。肯這麼大花血本給你姐姐設置陣法的人肯定是對你姐姐十分關心卻又無法守護在一旁。你想一想，要是只是想單純的限制你姐姐的活動，何必用這種即費力自己又損失極大的陣法呢？」
「天啊，」想到雷仙子當時傷心的樣子，劉明懊悔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