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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章 玉環?太真?(上) 文 / 為的是

    玄宗皇帝聽著我吟誦的詩句,臉上交織著感傷、疼惜還有些許愧疚,他歎了口氣,柔柔地說:「大郎,爺爺我會好好地照顧你的!不要再哀悲傷體了。」這一刻,玄宗皇帝終於完全放下了皇帝的尊崇。他略一停頓,心神微一遊移,又道:「爺爺讓你做皇太孫好嗎?」目光中滿是疼惜。

    「爺爺陛下,大郎痛失父母,每日裡追思不已,常常觸景生情。因此懇請爺爺陛下,置大郎於長安之外,大郎實在是受不了這錐心之痛了!」我悲悲切切淒淒慘慘的訴道。現在,無實際利益的名位又有什麼用處?況且旁邊還有人虎視耽耽。這個時節,我可不能真正坐在風口浪尖上!

    玄宗皇帝心下慘然,看著眼前這個從小待若明珠地乖孫,心中愈加憐惜。

    我進一步地再次細加說服:「大郎雖然年不到五歲,但父母養育深恩卻時時縈心,思人睹物倍感悲愴。懇求爺爺陛下交些事務,以遣大郎的哀思戀念,即便大郎處理事務有所不當,也有福王府的屬官協助指正。」

    「大郎,以你的才智,爺爺還是比較放心的,要不你到劍南養息吧,那裡風景秀美,四季溫暖。」愛疼之下,玄宗皇帝微一思考地開口道:「並且,那裡的事務比較穩定,大郎就去劍南做個節度使吧!好嗎?」

    我心暗暗高興,想及朱信東、王林等人,我又說道:「此去遙遠,而且現今情勢險惡,大郎想多帶些隨從。」未及我把意圖完全說出來,玄宗皇帝已經點頭贊同道:「對,對!」他稍一沉吟說道:「不若讓隨行汾州的萬騎人馬,統歸大郎屬下。嗯,從即日起,他們就不再隸屬萬騎建制。並且以後大郎可以多帶一千人護衛,這樣,爺爺也放心乖孫的安全了」聞言,我更是欣喜,這真是意外的收穫啊!

    回到崇教殿已是夜深時刻,封常清、吳東昇、王林卻同師父談武論道共同等候我的消息。

    我把情況詳細地告訴了他們,大家特別振奮,封常清欣喜地說:「劍南雖說是兵力只有三萬九,位於十大節度之六,但是它物產豐沃,民眾富足,區域廣大,卻是首屈一指的天府之國」

    朱信東興奮地接道:「正是,我等用心地將它發展壯大,到時,進可兼具天下,退則可獨善一方!」他口無遮攔的說。我連忙輕咳兩聲,他頓時醒悟自己的忘形,不好意思地看了下大家。

    我接著說道:「劍南不只豐沃,而且因為它西拒吐蕃,南防南詔,我們更可以名正言順地練兵。」

    封常清的情緒更高漲起來:「按律,殿下可以配備二千人的衛隊,再加上聖上恩加的一千人,殿下可以擁領三千人的衛隊。臣等可以將這三千人訓為死忠精銳的中階軍官,以成殿下先前的打算。」

    我看著他們欣喜激動的模樣,心潮也隨之澎湃:「不只這樣!現在這個時期的戰法戰術,輕騎兵、陌刀手、弓弩手是最重要的軍隊力量,大唐就是因倚重它們,才得以縱橫天下!」這一句才剛一出口,看著大家滿目的震驚、崇敬,我猛地醒悟過來:這是前世軍事學家的評訴,當世就沒有幾個人真正意識到。如此精闢的話語,怎麼讓我這四歲的小孩說出來呢(裝佯,原先不是很搖騷嗎)?

    「殿下當真是天縱奇人!臣等唯願誓死效忠!」除了師父張果在一旁驚歎之外,連帶著封常清,大家敬服的無以言表,惟齊聲拜倒。

    我倒有點不自在,連忙請大家起來,乾咳了幾聲繼續說道:「今後到了劍南,這支萬騎將做為本王的衛隊之一,稱作『騎衛』由朱將軍統領;再挑一千精壯組建『刀衛』由吳將軍統領;選挑精銳組建『拱衛』由王將軍統領。常清總攝軍政,務必操練好騎、刀、弓。以後這三千精銳將是我們縱橫天下的基礎!」不覺間我的話語漸漸激昂,聽得大家心緒湧動血脈賁漲!

    王忠嗣終於以「阻撓軍計」而獲罪,正式免去河東朔方節度使一職,降任為一州刺史,令他即刻上任。因為我在喪中避居,沒能與他交談會面。

    為了早日動身啟程,我不得不面對楊玉環。自從父親去世之後,楊大美女消瘦了不少,她不再似往日的神采嬌艷媚態入骨。一慣麗艷嬌嬈的她,素衣素面不施粉飾,清秀之餘更有一番動人之處,形只影單之時更是倍添楚楚之態。我從沒有想到,楊玉環竟也有如此清麗的一面,更讓我頓生愛憐之意(鄭重聲明:本人心理上也是成年男性)。

    此時的她憑欄做遠眺狀,迷濛的眼睛卻告訴我,她正陷入往日恩愛纏綿的回憶中。她卻不明白,越是如此地對比回憶,越感覺到今日的淒楚,倍覺孤獨寂寞。

    眼見她如此神傷自憐,我不免感慨,前世的歷史上,她千般寵愛集一身,何曾受過如此的冷落寂寞?!如今劍南之行在即,若不帶上她,一是她如此境況實是可憐,二是如此美女放在長安難免不出什麼變故。想到此,我走轉上樓,柔聲(不是我發騷,是關切)說道:「大郎不日即將遠赴劍南,你可願一同前往?」

    楊玉環聽我如此的說,略為豐腴的身子一震,緩緩轉過頭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半晌才慢慢說道:「唉!人生無常,昨日成雙成對,如影隨行,今天陰陽相隔,殊途陌路。滿目春景冷似秋啊!大郎遠赴劍南?那裡路途遙遠,你一定要小心身體啊!」

    我惶疑地問道:「怎麼,你不去嗎?」

    楊玉環又轉回頭去,她望著樓外的花草,幽幽地說道:「你父已去,我心已如燈滅,只盼留在這裡,時常看到這熟悉的景色,就好像你父猶生一樣,沒有了他,我在那兒不都一樣嗎?」其情悲苦,其語真切,讓我不禁對她有些刮目相看了。在我內心深處,一直把她當做放蕩嬌娃,不想她對父親卻是如此地情深意重,也有情真意切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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