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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154章 腳夫(2) 文 / 犀利歌

    第154章腳夫(2)

    然而直到他將20米長的細繩全部纏在手上後,不得不承認事情怪異到了超出他想像的地步。同伴都去了哪裡?他們為何會紛紛解開細繩?難道是遭遇到了什麼不測?

    正南的腦袋裡閃過若干條疑問,腳下不自覺地加快了速度,只想著反正雲霧的寬度總歸不會無限地延伸下去吧,除非——除非自己真的被這迷宮困在其中了?

    他還努力保持著最基本的冷靜,又掐著表走了不下一千米的距離,前路依舊滿目朦朧,不見任何走到盡頭的跡象。

    正南覺得再這樣繼續下去無異於徒勞,便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兀自挪到了一側河邊,捧起水來拍在臉上。隨著清涼的感覺傳遍全身,他的精神也略微回復了一點,正琢磨著自己是否應該朝向來時的方向試探著走走時,忽然看見不遠處的河面上漂浮著個東西,只有書本般大小,外表包裹著褐色的塑料封皮,在周圍濃霧的映襯下顯得異常得耀眼。

    正南試探著將一隻腳伸進水中,側著身子探出一隻手臂去夠,可指尖剛剛勉強碰到那東西的邊緣而已,逼得他不由得努力繼續壓低身體,上身幾乎與睡眠呈現平行的狀態,可仍舊無法將其一把抓住,只得將水中的那隻腳再向前挪動了一小步……

    這一挪不要緊,一腳就踩空了,整個身體隨即一股腦地滑進了河水當中——河岸的邊沿只有幾十厘米的水深,誰能想到半步之遙竟會在深度上差異如此之大?正南冷不防地嗆了好幾口水,這才踩著水從深不見底的河中浮了上來,還不忘一把將那書本攬了過來,塞進了褲子後面的口袋。

    這番折騰令正南在不知不覺間遠離了河岸,好在水的流速不快,他的游水姿勢雖然笨拙,卻也足以三兩下就滑到岸上去了。然而正在他剛將身體轉向河岸時,就聽到自身後傳來了一下河水翻滾的聲音,好像有什麼東西從水中躍起後沉了回去,聽上去距離他頂多只有三五米的距離。

    正南心下叫苦不迭,琢磨著這水中怪魚的密度也太大了些,不然怎麼每次都讓他碰個正著呢?又或許這次還是先前攻擊過他們的「諾亞」的那隻大魚,被青山殺死後冤魂一路跟著眾人來到此地,只為伺機報仇來的?

    這些想法只在正南的腦中光一閃而過,他早就手腳並用地做出反應,拼了命向後地擊打著水流,可還沒等滑出去多遠,就感到一隻腳被什麼東西卡住並向水下拖拽起來。

    正南在心裡暗罵了一聲,用另外一隻腳向後胡亂蹬踹了幾下,可那東西滑不溜丟地根本無從著力,自己反倒驟然失去了平衡,倒嗆了幾口,掙扎著才勉強沒被對方拖下水去,不過任憑怎麼撲騰就是沒朝岸邊靠近丁點。

    再這麼僵持下去顯然對己不利,待到體力耗盡的時候,那還不是任憑水中的東西隨意宰割了嘛——正南心裡著急,摸遍了全身也沒找到件趁手的武器。先前還有繞在手上的兩根細繩,可這東西別說是力大無窮的怪物,就算自己隨便一掙也可將其扯斷,根本派不上任何作用,更何況在水中掙扎的時候還可能被它纏住手腳,所以正南一早就將其甩脫開來。現在身無長物,難不成要赤手空拳地與怪物在水中搏鬥?那不是形同送羊入虎口了麼!

    「砰——」身前忽然響起什麼東西拍打水面的聲音,正南費力的仰起頭,只看見一個瘦小的男人站在河邊,正努力將根扁平的木棍伸到他的面前。

    正南如同看到了救世主一般,立刻伸手抓住了木棍,男人隨即仰著身體向後退去,將正南一點點地拉回到了岸上。

    尾隨正南出水的竟然是只巨大的烏龜,之前就是它那滿是褶皺的大嘴咬住了正南的腳。不過即已出水,烏龜也自知大勢已去,識趣地鬆開了嘴巴,便想重新倒退進水裡。可因為身形過於龐大的關係,如同正南在水中一樣的笨拙不堪,費力地掘起不少的泥沙卻始終還在原地打轉,沒有退出多遠……

    正南精疲力盡地仰躺在沙地上,看著剛才救他一命的那個男人從包裹裡抽出一把粗糙的砍柴刀,手起刀落,只一下就把烏龜的腦袋砍了下來,拾起重新丟回到了河裡……

    烏龜脖頸處的血由開始的噴濺漸漸轉成了滴淌,正南這才從驚恐中逐漸回復了鎮定,坐起身對著那個男人一擺手道:

    「真是謝謝你了啊!」

    「免客氣——」見正南沒聽懂他的方言,男人又用蹩腳的普通話重複了一遍,「不用謝!」

    正南心想他原來是閩南當地人,再看剛才他用的木棍原來是根扁擔,河邊放著的兩個柳筐裡塞滿了東西,各自用張帆布蓋在其上,看不清裡面到底有些什麼。

    即便沒有剛才的危難,能夠看到有旁人出現在百花谷當中還是令正南激動不已,不過他隨即警覺起來,覺得在週遭詭異的氣氛裡,忽然冒出個大活人來著實可疑,雖然對方剛剛將自己從巨龜的口中救下,卻也不能說明他的存在就合情合理毫無問題的啊!

    想到這裡正南便下意識的向旁邊蹭了蹭,表面上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小心地問男人叫什麼名字,怎麼會跑到這裡?

    男人五短身材,雖然乾瘦,卻顯得比較結實,一張嘴就是滿口閩南腔混雜的普通話。正南費力地聽了半天才,這才大概領回了他的意思,知道他姓葛,在家裡排行老四,人都叫他葛四。

    葛四說他住在福州周邊的鄉下,他家那邊有座風景秀麗的小山,稱得上一處小有名氣的旅遊景點,他就在那裡專幹些幫助遊客搬運行李的活計,收入不算多,並且十分辛苦。前幾天經人介紹說有人想雇幾個腳夫,雖然要去到遠離老家的泉州地界,但酬勞極其豐厚,葛裡便沒多想就立刻就應承了下來。

    哪知道一行人鑽進了這處峽谷後就迷失了方向,後來更是一頭扎進了這團濃霧當中並且最終彼此失散開來。葛四在這裡已經轉了說不清多長時間,可就是沒法找到出路,這時剛好見到有人落水,還當是與自己同行的同伴,於是也就出手相助了。

    正南覺得奇怪,忙問葛四他們是幾號到這峽谷的?

    葛四回答說:「好像系……」

    正南又問:「你們是從哪裡進入山谷的?南面的別墅,還是北面的雲樓?」

    「南剁韋(南邊)——可是嗚哩(那邊)沒有別墅啊!」

    正南越發感到奇怪了,按照時間來算葛四應該是比他們略早進到百花谷中的,可要想從南邊進入山谷只有唯一一條小路,谷口不比山谷裡面這般植物繁茂,反而是四周空曠如野,他怎麼可能沒有注意到那幢別墅的存在呢?別墅總歸不會是在葛四過去後的幾個小時內憑空冒出來的吧?再說如果先前有人通過谷口,孫建沒有道理對此並不知情啊,除非,除非是他對此有意隱瞞?

    正南一腦袋的漿糊,左思右想之下仍舊一無所獲,只是隱約覺得葛四的這番話好像包含著什麼重要的細節,可以成為他解開所有疑問的關鍵,問題是一時間又無法將其抓住,越是著急就越是理不出個頭緒。

    葛四在濃霧中獨自轉悠了幾個小時,能夠見到旁人自然是滿心歡喜,可見正南只跟他說了幾句就滿懷心事地沉默不語,也不好意思出言打擾,轉眼間看到了他褲兜裡露出的半截本子,忍不住順手將其抽了出來,問正南道:

    「艾樸輸的日記安那在你仇傷?這可系他的寶貝,每天都會拿出寫寫畫畫的,也不知道都記了蝦米米件(什麼東西)……」

    「艾樸輸是誰?跟你一起來的同伴嗎?」

    「樸輸就系你們漢人說的博士——他的全名好像繫個什麼艾華多,系色給(三個)外國人中年紀最大的,人很和善,小費也給的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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