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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152章 再次嘗試 文 / 犀利歌

    第152章再次嘗試

    河流越過了土丘後水勢逐漸減緩,水面也變得異常寬闊起來,幾乎覆蓋住了整個峽谷的底部,儼然變成了一條真正意義上的大江大河,眾人從所站的這個角度望去,滿眼儘是白茫茫的一片,如果沒有兩側山崖的襯托,甚至都會誤以為自己是身處於無盡的海洋當中了……

    更令他們驚奇的畫面還在後面:河水向北方一直延伸,遠望過去可以看到激騰起一股似雲似霧的煙氣懸停在水面之上,就在這團有幾分怪異的雲霧的上方,先前眾人在遠處看來亦是雄偉異常的雲樓探出了半截身體,乍看上去猶如建立在仙境之上的空中樓閣一般,雕樑畫棟、美輪美奐……

    雲樓——果然是樓如其名。盔頂、飛簷、簷牙啄,純木結構,金碧輝煌。不禁讓人感歎於這世上竟然有如此巧奪天工的建築,竟能建立在洶湧的河道當中,還利用河水散發出來的水汽環繞週身,構成大自然與人造建築的和諧統一;雖然從這個角度望去只能看樓頂的這一部分,卻也足夠給人以莊嚴肅穆的感覺,同時又不失虛無縹緲的神秘……

    正南為先前丟棄了「諾亞」的舉動後悔不已,不過轉念一想即便當時將其修補好了也不可能拖到這裡,現在既然看到目標就坐落在河水當中,再花上半天的時間建造一支新的竹筏便可,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魯濱遜先前稱雲樓為海市蜃樓,現在看來這個稱謂也很形象,不過他一直對眾人能否到達那裡持否定的態度,這種論斷從何而來?即便他一個人無法建造一支像樣的竹筏,就算是抱著根木頭順水而下,也足以涉過這區區七八百米的水面了啊……

    魯濱遜似乎看出了正南的疑惑,指著腳下的汪洋讓他再仔細看看。

    正南將視線移向靠近土坡的地方,那裡河流剛從他們腳下繞過,進而逐漸拓寬開來,然而河道當中分明露出幾道沙土,沒有完全被河水所淹沒,並且順著河流的方向一直朝向雲樓的方向延伸,最後一股腦地扎進了那團巨大的雲霧當中,讓人無法看清它們到底連向何處了……

    眾人中還是青山眼睛最尖,立刻指著那些露出黃色的沙土的地方,說那不就是通向雲樓的道路嘛,看來咱們先前的估計沒錯,說不定雲樓後面還有類似的道路,直接通向山谷外面呢!

    正南點著手指從左到右數了一遍,發現青山口中所謂的道路剛好有八條之多,都是以腳下的小丘為起點,進而輻射來開來,如同曲折的小徑一樣,將遼闊的河水分隔開來,有幾分類似於防洪的堤壩,卻並不是用磚石搭砌,反而更像是河床天然隆起,而其下必然自有暗道相通,不至於將河流阻斷和分割……

    看樣子這些小徑足以承受人在其上行走,只是不知道這河水是否會一直像現在這樣的平靜,不要當大家走到一半的時候忽然漫上了堤壩,萬一再遭遇到河中的大魚,對於中人來說可就真是叫天天不應了。

    正南問魯濱遜,他既然在這裡兩年之久,肯定嘗試過接近雲樓,下面這道路是否足夠安全?

    魯濱遜回答道:「安全方面倒是沒有問題的,可是要想通過這些路到達海市蜃樓的話,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richard覺得奇怪,忙問道:「難道這些小徑都不是通到雲樓的嗎?那它們的終點在哪裡?」

    「這裡——」魯濱遜指了指腳下,「八條小路我每條都試著走了不下十遍,無一例外地繞回到起點,所以我說那座建築簡直就是海市蜃樓,兩年來一直這樣立在那裡,你能看到它在雲霧中的半隱半現的形態,甚至能夠聞到它所散發出來的紅木的清香,可它其實並不真的存在,一切都只是視覺和嗅覺合力製造的幻象罷了……」

    正南能夠感覺到魯濱遜的絕望,任憑是誰在做了那麼多次的嘗試最終卻仍舊收穫失敗後,都會像他這樣的給予自己以心理暗示,就如同吃不到的葡萄永遠都是酸的一樣,既然近在眼前卻總是無法到達,那這雲樓自然形同飄渺,一無是處了。

    魯濱遜無法做到的事情,不代表他正南也同樣就會失敗——他還記得當初在北海的時候,眾人也是被困在精靈屋下的密道當中無法逃脫,最後憑著一句「地龍可過」的指導,還不是從那鬼鋪路的險境中逃脫出來嘛。相比較起來,現在的境況雖然同樣暫時令他束手無措,總歸不像上次那樣攸關性命吧。

    無論如何正南都決定要先試一下,他帶著大家又向前走了一小段距離,直接走到了八條小徑的分岔口這才停下了腳步,讓其他人都在原地等候,他則是和青山隨便在其中選了一條,朝向幾百米開外的那團雲霧走去。

    小徑上的細沙踩上去沒有想像中的那樣鬆軟,寬度也只有2米左右,兩側就是緩緩流過的河水,使得在當中的他們就感覺是站在一隻逆水而行的龍舟上一般,說不出的怪異的感覺。

    魯濱遜既然都說沒有危險,正南和青山也就沒那麼緊張,兩個人很快走進了濃霧當中。

    青山從背包裡抽出手電筒遞給正南一支,他們合力將兩束光束掃向前方,卻仍舊只能照到幾米的範圍,好在腳下的小徑筆直如初,也不見有什麼異常的事情發生。青山走著走著甚至開始不由得念叨起先前魯濱遜的話未免太過危言聳聽,像他們這樣一路走下去怎麼可能回到起點?看來他不僅是嚴重失憶,甚至還有些前後部分、不辨方向了。

    與青山的樂觀比較起來,正南總覺得事情應該不會如此簡單。他對青山說這團雲霧著實奇怪,依照魯濱遜的意思至少在這兩年裡都不曾散去,再結合這河流和雲樓的佈局,怎麼看都像是具有某種特殊功用的風水格局,難不成那雲樓是越王墓的地上建築,其下就是埋葬閩君搖的墓穴地宮?

    青山卻道:照理說不該如此,三叔曾經說過,中國的墓葬形式更加注重的是地宮的建造,而地宮之上一般只做封土樹碑而已,地面上建造如此大型的建築,是直到明清時才在帝王的陵寢上廣泛使用。再說如果這雲樓真是越王所建,那至少也有兩三千年的時間了,就算使用的是上乘的紅木或者楠木,如果沒人經常加以看護和保養的話,到現在還不變成一堆木屑了麼——要我說那雲樓並不是什麼遠古的東西,頂多就是明清甚至民國時期建造而成,並且十有**空空如也,沒啥古董值得倒騰的……

    正南雖然對青山的猜測正確與否還有保留,但經他這一提醒忽然想起個事來,一拍腦袋道:

    「雲樓飛棧,雲樓飛棧——如果前面的是雲樓,那我們腳下的豈不就是八條飛棧?」

    閩南百花仙谷,雲樓飛棧勾連,盛夏時節,群芳爭艷其間,若得百花,可窺天下!

    正南記得這是在美國《科學雜誌》官網上下載的那篇文章的最後一句話,先前他將隱匿在雲霧當中的這座木樓稱為雲樓亦是由此而來,可直到現在才意識到腳下的小徑或許就是文中提到的飛棧,不免大為困惑起來。

    那位佚名的作者對於百花谷的描繪如此傳神,如果不是引經據典的話,那就肯定曾經親身到過這裡,並且見過所謂的雲樓和飛棧的情形。他在《科學》官網上發佈文章的日期剛好是在中美考古隊遇難後的幾天,甚至還早於記者對此事的詳細報道的發表,足可見他對於百花谷的關注,並非單純地由考古隊的遭遇而起,反而更像是說明和暗示,意圖揭示某種不會公之於眾的秘密。一般人對這文章或許只會一掃而過,但對正南這樣的人來說,在收到了來自百花谷的怪異郵件,再結合自己有別於他人的職業特點,肯定會對此大感興趣進而更加傾向於前來赴會了。

    正南不知道其他人為何會欣然前來,單就自己來說,在某種程度上是被縈繞在百花谷之上的諸多疑問所吸引,雲樓、飛棧、越王墓以及那句「可窺天下」,每一個對他來說都像是有待解開的迷題一樣,充滿了無盡的誘惑。可經過一系列的波折後再細細想來,製造這些誘惑的始作俑者,和所謂的聚會的背後組織者很可能就是同一個人——種種跡象表明,正是他利用了正南等人的好奇之心,將其誆騙到了百花谷,進而一步步地推著他們漸行漸遠,直到他現時踩在飛棧上,找尋著通向雲樓的道路時,仍舊難逃被別人算計著的感覺。尤其是自從與邪魔之間忽然失去了聯繫,更加加重了他這種不祥的預感,施萬傑慘死的一幕猶在眼前,卻又好像並非意外,反而只是這件事的開端一般,只是想想都足以讓人心生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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