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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八節 河東府治 文 / 燕雲

    初平四年(193年)十月七日安邑

    晨光的照耀下,安邑城散發出淡淡的白氣,城牆就像犬牙一樣,隔五六丈就有一個豁口或者倒塌一段,護城河也是到處塌陷。西城門只剩下一扇城門,另外半面倒在地上,在城門上還有七八枝箭矢。野狗或者狐狸時不時從門口跑出來,看到人後趕緊跑掉,偶爾會見到一兩個老人佝僂著背,背著草筐出來。

    北風呼嘯下,城牆和城外的蒿草不停的左右搖擺,偶爾會有一隻烏鴉落在城樓上嘎嘎的叫半天才展翅飛走。

    「梁道,你沒有帶錯路吧?這裡就是河東府治安邑?」

    蘇則對著賈衢問道,賈衢看這情景也是半天說不出話來,其他準備和我建功立業的文武掾佐們看見安邑殘破的樣子,原來唧唧喳喳、興奮的勁都沒了,一個個垂頭喪氣的不吭氣。

    我也是一肚子豪情都化為烏有,本來到蒲阪後,看了關河的險要,還是很興奮的,對於讓陶成毒死賈詡這件事,心裡感到有些內疚,畢竟我不是一個喜歡記仇的人,而且他也給我了一個可以作為基業的所在,但看了安邑殘破的樣子,再想想河東一境群雄割據,八面起火,四處冒煙,新仇舊恨都上心頭,萬分惱火,心裡狠狠罵道:老鬼,早都該死了。

    「稟報將軍,城裡面只有幾十戶人家,沒有埋伏!」派進城中進行搜索的李奇帶領人過來報告。

    看了半晌,沒奈何,只好對著眾將揮揮手說:「進城!」說完我一提馬韁,帶頭從西城門進入安邑,後面大隊人馬以騎兵為先導,車轔轔、馬蕭蕭,步騎雜沓跟在後面。

    帶著親兵們縱馬到了安邑城北面的太守府,我偏身下馬,抬頭看看,太守府邸前面的雙闕倒了一個,另外一個上面也長滿了野草。太守府的匾斜了半邊,上面插了好幾隻箭矢,楊干帶著幾個親兵首先搶入,「咯吱吱」推開了虛掩的大門,隨著門迎面撲來一陣灰塵,大家都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拂拭灰塵。

    我想了想,扭頭對宋大哥說:「大哥,麻煩你分派隊伍在城中駐紮下來吧,現在空的房間很多,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完畢後,讓他們把城防恢復一下,第一天晚上到這裡,記得城池內外要派出哨探,嚴密警戒。」頓一頓,我皺皺眉頭繼續道:

    「讓惠真把糧草找個堅固、安穩的地方存放,多派出士兵進行看守,這現在可是咱們的命根子了。」

    「行,那我去了!」大哥不與我客氣,帶著自己的親兵就走了,本來這也是他這個鎮東將軍府司馬的事情,看看大哥他們的背影去遠,我才轉身進了太守府。

    太守府裡面除了主道上外,其他地方也都長了蒿草,大堂、屋子裡面到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網。

    這時楊干幾個親兵從裡面拖出來一個人,扔到我面前,那人大喊:「府君,府君,您千萬別誤會。」我仔細一看,穿著小吏的衣服,模樣倒還周正,

    「你是哪裡的鳥人?」

    「小人是太守府的小吏廉飛,府君明見,小人一直堅守太守府啊。」說著他抬起頭討好的看看我。

    我瞪了他一眼,命令道:「拖下去好生拷問!」

    「冤枉那,冤枉那!」

    不顧他的喊叫,我一直進到大堂前面的院落,看著四處破敗的樣子,一陣厭惡,一陣煩惱。

    「將軍,您和夫人在這裡坐一會,我帶人把裡面收拾一下,您再進來吧!」楊芳過來請示,我輕輕點點頭,對親兵們說:

    「請母(鮑母,一直和親兵營一起行動。)先在外面車裡待一會兒,等裡面收拾好了再進來吧!」

    親兵們答應一聲,搬來三個石鼓,我和蔡琰、鍾繇坐了,蔡琰在幾個婢女的服侍下坐在我對面,當然她比我文明多了,先讓婢女把石鼓好好擦拭了一下,放了一個墊子後才慢慢坐下,不像我也不管髒不髒,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在軍中日久,很多習慣實在改不過來,很多時候在戰場上都是枕著死人睡覺,也實在沒有什麼好講究的。

    三人相對無語,旁邊侍衛的親兵婢女們更不敢說話,就聽見親兵們、掾屬們和鮑雅率領的奴僕們在裡面人聲嘈雜,打掃衛生,弄得烏煙瘴氣、煙塵滾滾,從各個房間的窗戶冒出來,不時傳來咳嗽聲,我也不理會這個,只是暗自沉吟看下一步該怎麼走。

    「梁道呢?」

    「稟報將軍,賈縣長帶著掾屬去找那些百姓瞭解情況了!」

    我聽了點點頭,本來還想找賈衢再問問河東情況,不想小伙子還挺敬業,剛回到安邑就展開工作,看來真是沒有看錯人啊!

    「元常,聽說君善於書法?」死坐著實在無聊,只好沒話找話。

    「呵呵,那都是朋友們的錯愛!」話雖如此,但鍾繇的臉上一點都看不出這個意思,而是一副當仁不讓的樣子,這點我當然知道,我就是再無知,畢竟小學時還臨摹過鍾體字,知道鍾繇的大名。

    「那太守府和將軍府的匾額就要偏勞君大筆一揮了。」

    「不敢,不敢,獻醜,獻醜。」

    也是啊,堂堂河東太守兼鎮東將軍府竟然連個招牌都沒有,未免太遜色了,更別說我現在還是使持節,具有欽使的身份。

    「府君不必擔憂,我們現在至少比光武皇帝二十八騎進河北強多了。」

    聽了鍾繇的話,我半天不吭氣,只是仔細盯著他的臉,希望窺破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但他只是微笑,看不出半點端倪。我心裡暗道這個黃門侍郎到底想幹什麼?向我效忠嘛?不太像啊。試探我?有那個必要嘛,天下各處的諸侯有誰沒有不臣之心的,又有幾個真正把天子和朝廷放在眼裡的?你就是知道我想割據一方,你又能把我怎麼樣?不過這話可說不得,尤其對鍾繇更加說不得,所以我臉色一緩,笑道:

    「郡丞失言了,我們如何敢與光武皇帝相提並論,那可是大逆不道的啊!」

    「呵呵,不才失言,請府君恕罪!」

    說完兩人還是無話,看著這個傢伙實在讓人難受,真是如梗在喉,不吐不快,本來到河東我們是徹底擺脫束縛了,跟著我的基本都是親信文武,沒想到插進鍾繇這麼個不尷不尬的人物。說個話都得時刻留意,那裡是獨擅一方啊?但畢竟一起起兵勤王,共同經歷了槐裡的劫難,也不能說現在把他攆走。再說了,鍾繇那是一個大大的人才,怎麼能因為自己的一點難受就放棄呢?

    不過,現在這樣,哎,真是!就像我和昭姬一樣,雖然我知道她是個才女,長得也十分美麗,但就是喜歡不起來,當然她對於我也沒什麼好感,雖然說從槐裡劫難後兩人關係好了許多,不像以前十天半月連個面都不見一次,不過就是見了面,也是對施一禮,問候一聲而已,簡直就和路人相似。

    「將軍,您如何讓人把那個小吏拉去拷問呢?這樣奉公盡職的人可是值得表彰的。」看看我們相對無語,蔡琰輕聲問道,對她的問題我心裡嗤之以鼻,也懶得解釋。她雖然從小跟從父親四處流浪,經多識廣,但對於軍事政治鬥爭的鬼蜮伎倆不太懂。

    「夫人,將軍並未做錯。這個人明明是衛固等地方豪強派在安邑的細作,不過太愚蠢,才讓抓起來罷了。」鍾繇對於蔡邕十分尊敬,愛屋及烏加上都喜歡文學,對於蔡琰也比較親敬,不像我手下那些粗人對於蔡琰只不過當將軍夫人來看,加上我們關係不好,很多人還刻意和她保持距離。

    「為什麼啊?」

    「呵呵,這個道理其實一說就明。如果說他忠於職守,應該和梁道一樣跟從王府君才對。如果說他留守,那麼何至於太守弄得這樣骯髒?如果說他來晉見新府君,那更加不可能,我們從臼城出發,一路晝夜兼程,他如何得知的呢?而且要晉見應該到城外迎接才對啊!」

    「哦,原來如此!」

    聽了鍾繇的話,我也輕輕點點頭。不過他只是說對了一半,目前情況特殊,不管是否留守的小吏,都必須拷問,以得實情。抓錯了就抓錯了,打錯了就打錯了,小事一件而已。

    「將軍,夫人,裡面收拾好了!」楊芳滿身灰塵過來報告,我也就起身進去了。

    雖然我對鍾繇比較尊敬,但麾下將士可並不把他放在眼裡,這不僅因為他只是比六百石的官員,我的許多部下官秩都比他高,而且也有我故意縱容慫恿的因素。對於這個情況,鍾繇每每含笑接受,當然他可能也是憋了一肚子火,讓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氣度,當然下令全軍去尊重他根本不必了,這樣就挺好,省得他與我爭奪軍心,作為郡丞,他管好自己那一攤子就好,縱覽軍政這種麻煩的事情,有我這個河東太守兼鎮東將軍、使持節楊飛就可以了。

    丑時

    「將軍,有人偷襲!」

    連續趕路累的夠嗆,我正在內室裡面蒙頭大睡,就聽見值宿的李奇在窗戶外面稟報,隔著窗戶隱約可以見到外面的火光。

    「我知道了!」聽了李奇的報告,我也不起身,只是把枕頭下的刀挪了挪地方,使得它更順手一點。雖然裝著從容,但實際上我在黑夜裡面眼睛睜的大大的,仔細思考怎麼回事。

    這他娘的,老子剛進安邑就有人來夜襲,也未免太囂張了吧,我讓大哥派出的哨探都幹什麼吃的?

    「將軍,莊校尉已經抓住了放火的人。」隔了一會兒,楊芳在外面稟報。

    「嗯,火撲滅了嘛?有什麼損失嘛?」

    「正在組織滅火,好像燒死了一些人!」

    聽了後我暗罵飯桶,不過也難怪他們,自從出了槐裡就一直趕路,也就在蒲阪休息了幾天,出了臼城又是晝夜兼程,我自己騎著馬都累的夠嗆,更別說下面的士兵了,尤其是步兵,他們要穿著沉重的盔甲,扛著兵器深一腳,淺一腳的趕路,飯也難得吃飽。雖然長途行軍有「輕行」的方式,也就是把甲冑和兵器放在車上,士兵只是跟著走就是了,不過那僅指在我方境內。但對我們而言,無論在關中,還是在河東,都面臨著敵人可能的襲擾,必須時刻警惕,如何敢「輕行」,只好一路用「重行」的方式,步兵們辛苦那也是必不可免的了。

    「讓莊校尉好生拷問,加強巡哨,查出火發現場巡哨的負責人,斬首示眾。」

    「是!」

    哼哼,幾個賊毛,敢在老子頭上動土,就這兩下,都敢拿來耍弄,也不怕丟人。看來衛固、范先就這點水平了,三年了,都沒怎麼長進。

    「將軍,那個小吏是衛固、范先派在安邑的線人,是個閒漢,把他打了個半死也沒問出什麼像樣的東西!」

    大清早起床侯,就把楊芳喊過來詢問審問的結果。聽著楊芳的報告,我暗自皺眉,問道:

    「去傳幾位重要掾屬和將領們過來議事,哎,咱們要趕緊打開局面,絕對不能坐吃山空,否則可就大勢已去了。」我長歎一聲,深深的看了楊芳一眼,楊芳趕緊低頭準備出去,遲疑了一下問道:

    「將軍,廉飛這個痞子怎麼處理?宰了他嘛?」

    「這種小嘍?,殺了他也沒什麼用處,先關起來吧!」

    「是!」楊芳答應一聲,跑出去派人出去傳令。

    「子顏,審問的情況如何?」看到文武們都到齊了,我皺眉第一個就問莊燦。

    「是衛固、范先在安邑的黨徒,和那個廉飛是一夥的,企圖趁我們初來咋到,來個下馬威。昨天晚上根據審問結果,我已經連夜把他們十一個全部抓起來了,請示將軍如何處理?」

    「等一會再說吧。那個負責巡哨的軍官正法了嘛?」

    「腦袋已經掛在太守府門口了!」

    「嗯,大家說說,我們現在怎麼辦,如何在這個地方打開局面?」我一心煩惱地看看麾下的文武。

    「我覺得現在當務之急是解決鹽邑的衛固、范先,我願意請令帶兵過去進攻這些賊毛。」高見第一個拱手答道,這些天我們象作賊一樣迂迴奔進,他們幾個都很不高興。如果說在關中戰戰兢兢,為了防備李?等偷襲,還說的過去。現在到了自己的地盤了,還這樣小心規避,將士們都感到難以忍受,尤其面對衛固、范先兩個土豹子。

    「府君,我看還是先向河東各縣發出文書,說明新太守到任,並周告功曹衛固、郡尉范先的罪過,解除他們的職務。這樣一則可以測試那些縣還心向官府,二則可以防止衛固、范先等人繼續假借郡府之名號令各地。同時派人向袁紹、張揚、張濟、高幹等周邊諸侯說明您的友好態度。」鍾繇畢竟久在朝廷供職,說出這幾條從大處著眼,的是不錯。

    「嗯!」

    「那現在郡府和將軍府正常運轉,需要的掾屬怎麼辦?」鍾繇雖然是郡丞,乃是文官之首,但平時統領跟著我一起逃過來的掾屬的是張既和蘇則,蘇則有這一問實屬正常,實際用意是要我明白下令把帶來的掾屬安排下來。

    「這還有什麼疑問,不論太守府、將軍府、都尉府,還是安邑縣廷,都用我們帶來的那些人,同時把他們的家眷也安置下來。這些難道還要我來告訴你怎麼作嘛?文師!」我不悅地對著從事蘇則說道。

    「是,是!不過據屬下瞭解,官府吏員一般都用本地人,所以才有此一問。」

    「廢話。原來的掾屬不是逃跑就是附逆,這樣的人能用嘛?再說,跟著我們過來這些人怎麼辦啊?」我瞪了蘇則一眼,他趕緊低下頭。

    「不過你說這句話,反倒提醒了我,我想立即派出使節任命令狐楚為猗氏長,裴徽為聞喜長,還有征辟衛覬為孝廉。我看那,這個事情就由文崇去作吧,你畢竟對地方人事熟悉。」

    「府君,朝廷名文規定,本地人不得在本地為官的。」鍾繇輕輕提醒我,我也不去理會,斜了他一眼說道。

    「那個馬前潑水的朱賣臣,被孝武皇帝任命為會稽太守,他在自己的故鄉當太守不是也當的挺好嘛?我自己不也被當今聖上拜為右扶風嘛?事當非常之時,當用非常之策,豈能拘泥於文法呢?況且現在河東就這幾個大族還心向朝廷,如果不好生提拔重用,何以勸善附庸啊?」

    幾句話說得鍾繇滿臉通紅,我權當沒看見,繼續問道:

    「我看解縣這個地方,北當汾陰侯選,西連蒲阪,位置特別重要,非得一個文武全才的人去鎮守不可,大家看誰可以勝任?」我特意看看賈衢,問道

    「梁道,你有什麼看法?」

    「屬下以為聞喜毋丘興足以勝任。」

    「哦,就是那個和裴君一起保守聞喜的毋丘興吧?」

    「府君英明,此人勁氣內斂,才華天成,文足以附眾,武足以威敵,實在是難得之人才。不過,不過,」

    「怎麼啦?」看到賈衢欲言又止,我覺的莫名其妙,趕緊追問。

    「毋丘君雖然英才異稟,不過今天才十八歲!」

    「哈哈哈哈哈!」我聞聲大笑,暗自咐道我麾下文官基本都是年輕人,像張既、裴綰、蘇則、賈衢等都是,幾個人裡面裴綰年齡最大,今年也才元服而已,再加上一個十八歲的毋丘興又有何不可。

    「我相信梁道的眼光,就由文崇和文師盡快擬定文書,請這幾位賢才盡快赴任,履行職責吧!嗯,不過他可能對軍事不是很熟悉,就由我麾下的屯長麥鐵杖去當縣尉吧。」

    「是!」

    賈衢看著我異常感動,我根本沒有見過毋丘興之面,僅憑他一句話就加以重用,而他自己也是我一面認定為異材就加以大用的,這可是對他的絕大信任。

    「還有,請宋司馬督促各營將士盡快修復城防,可不要再發生昨天晚上的事情。」

    宋大哥雖然親厚,但公堂之上,只能以職務相稱了。仔細想想,也大概就這些事情了,我就看看大家說:

    「那就這樣吧,請大家按照剛才議定的事項,抓緊去辦吧!嗯,子顏、春榮啊,你把那幾個賊犯給我帶過來,我有用。」

    「是!」眾人躬身施禮退下。

    「府君饒命,府君饒命!小的們上有老、下有小,家人都在衛、范二人手中,受人差遣,不敢不從,請府君饒命!」廉飛等十幾個人在大堂內外連續叩頭,不斷告饒。

    「喊什麼?都給我閉上你們的鳥嘴,仔細聽將軍問話!」

    旁邊侍衛的楊干、呼衍奴、蘇奐等親兵們過去踢了幾個聲音大的傢伙幾腳,其他人趕緊閉上嘴仔細看著我。

    「嗯,這個王邑啊!軟弱不勝任,天子和朝廷知道的一清二楚,都明白河東這些年能夠在白波、匈奴侵略中保全一方,主要依賴衛君和范君。他們二位功勳卓著,我要申請朝廷予以嘉獎提升。

    所以呢,你們不要害怕,回去鹽邑告訴衛君、范君,請他們盡快到安邑來,鄙人一定會出城迎接。河東的重建,可是離不開二位大賢啊,請務必回去表達我的尊敬之情。你們也受委屈了,那些個士兵們一向粗野慣了,沒輕沒重,你們不要放心裡去啊,我回去收拾他們給你們出氣。嗯,這樣,你們每人賞賜黃金二兩以作為醫藥費和安慰。」

    下面的十幾個人看見我溫言說出這些暖心話,都不知所措的互相看看,親兵們也都莫名其妙。我笑了笑,對著親兵們罵道:

    「還愣著幹什麼?把幾位請下去好生招待,偉長,由你和文才、建業送他們幾位回鹽邑,一定要禮節周到,知道嘛?哦,把除書一起帶去,還有啊,到輜重營好好挑選些禮物給仲堅和文進帶過去,請他們趕緊過來安邑和我共商河東建設大計。」

    親兵們躬身答是,不情不願的下去執行命令,只有陶成容色不變,從容邀請廉飛等人先行,把個廉飛激動的在門檻上絆了一下。

    旁邊上座的莊燦一直不說話,等那些人都走後,才回頭看著我,一聲不發。

    「子顏,我命你為前部督。這次行動就由你負責吧,」

    「恕末將直言,將軍使用的詐敵之計不一定見效,不過必須要盡快解決鹽邑的衛固、范先。我們先解決了這個肘腋之患,才好對付其他各股勢力,否則他們一旦聯合起來就麻煩了。

    「你說得對,子顏。我們必須迅速行動,各個擊破。而且」說道這裡我煩惱站起身子來。

    「消滅衛固、范先,不僅是為了消滅一股敵對勢力,更加重要的是取得對鹽池這個利源的控制,子顏,你要知道河東池鹽與海鹽、井鹽並稱,乃是三河、冀州、并州、司隸等地主要的食鹽來源,我們只要控制了鹽池就等於控制住了這些地方的命脈,不僅可以獲得巨大的經濟利益,增加軍費,而且取得了和該地諸侯討價還價的籌碼。同時我們還要奪取衛固、范先等人囤積在鹽邑的糧食,否則以我們現在兩萬石的糧食儲備,實在耗不了幾天。在加上安邑城防破敗,難以據守,必須主動進攻,而且也需要一場勝仗來激勵士氣,震懾河東群小!」踱了幾步,問道。

    「你看需要那些將領和兵馬同行?」

    「此次作戰貴在迅速進攻,出敵不意。我看主要出動孟達的驃騎營就可以了。我準備一會兒和文才他們商量一下,根據具體情況後擬定計劃。」

    「嗯,一切小心。此次作戰乃是我軍抵達河東後第一戰,許勝不許敗。如果打勝了,我們就可以在這裡站穩腳跟,那些觀望風色的地方壁帥也會前來投效的,至少會稍微收斂一點,否則……」

    說到這裡,我也不繼續了,知道莊燦肯定知道。果然他輕輕點點頭。

    「此事交你全權負責,我不中制,我現在要趕緊恢復對河東各縣的和聯絡和控制。為了萬一,我看還是讓公明帶著你部,讓公方帶領所部,出動三營七千人馬,集中兵力攻破鹽邑的好,必須盡快解決這兩個傢伙。子顏啊,你趕緊去和孟達、公明、公方,文才、建業幾個商議去吧。」

    「是,末將遵命!」

    看著莊燦躬身告辭,我一直穿著襪子送到門口。暗自祈禱,希望這第一炮會打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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