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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87章 郝昭(二) 文 / 鍾離昧

    第87章郝昭(二)

    「對對對,俺也聽說過!!!」真不知道這位仁兄是從哪裡聽說的。

    城上城下頓時謠言四起,亂成一鍋粥,大家都振臂高呼,吵嚷著、鬧騰著,希望二公子和太守快點處死這個匈奴派來的奸細或者陳留第一殺手什麼的。

    鮮於輔上去就給了郝昭一腳,一跳三尺高,差點從城樓上跌下去,氣急敗壞的嚷道:「你個狗東西,到底有沒有良心,那匈奴人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值得你出賣祖宗,出賣兄弟,王八蛋,你還記得自己是個漢人不?」鮮於輔臉紅脖子粗的把郝昭罵的狗血臨頭,一邊罵,還一邊用腳踢。鮮於輔恨急了就衝上去,用牙咬:「匈奴人都是畜生,他們幹過什麼好事了,殺人放火糟蹋女人,你王,你長了人心沒有,來人」我和文丑周倉三個人拼盡全力抱腰的抱腰,抱腿的抱腿,才算把激動地差點昏厥的鮮於輔攔住,不然郝昭非讓他剝了皮吞進肚子裡不可。不知道鮮於大人今天為什麼如此正氣凜然,如此慷慨激昂,是不是當著本公子的面,作秀呢。

    郝昭不說話,任他打任他嗎,心想反正老子這次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吧。滾刀肉,破罐子破摔,愛咋地咋地。城樓上要求嚴懲奸細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鮮於輔還在發飆,他憤怒的掙脫周倉的懷抱,像個潑婦一樣的轉過頭對我嚷嚷:「文將軍不開口,公子你也不說話!!人家罵你出賣你,跟匈奴人穿一條褲子,把咱漢人的臉面都給丟盡了,你也不生氣,別人怕匈奴人我不怕。匈奴人殺進來要找人報仇衝我來,我不管他是什麼身份,今天非把狗日的心肝掏出來看看不可」

    鮮於輔歇斯底里的讓我震驚,他就像和郝昭有深仇大恨,揮手叫道:「來人,把這廝,拉下去開膛破肚,看看他的心,是紅的還是黑的快」我真想問問郝昭,你以前是不是和太守大人的老婆有一腿,不然怎麼惹得他老人家,如此動怒。

    剛才和郝昭一起打架的士兵,這時候都幡然醒悟,大家都覺得被郝昭蒙蔽了,沒看出來他是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一個個翻白眼唾罵,向地上吐痰。還有的乾脆倒在鮮於輔和親兵趙二的腳下哭的死去活來,聲稱自己年幼無知,受人蒙蔽,罪該萬死,有好幾個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了。

    一個哭得最凶的是郝昭的同鄉,叫李福,長的尖嘴猴腮一看就不像好人,他打著滾哭道:「俺錯了太守大人公子,俺真的不知道,郝昭能做出這等沒良心的事情。這小子,以前在村子裡,就不是個省油的燈,經常幹些踢寡婦門什麼的事情,弄得附近一代的寡婦,晚上都不敢一個人睡覺,都找個男人回去壯膽?!!!,你們說他缺德不缺德呀。可我以為他頂多就是個壞種,還不至於出賣良心,真沒想到他天啊,我跟他是同鄉,以後還怎麼活呀」竟然哭得昏死過去

    郝昭差點氣的跳下城樓。他看著李福就像吐。心想,咱兩個到底是誰整天踢寡婦的門啊,你小子怎麼倒打一耙

    旁邊上來兩個士兵,不容分說就把郝昭往下推,準備開膛破肚,給他做個外科手術。郝昭不喊也不叫,只是輕輕歎息了一聲,心想,我夠倒霉了遇到鮮於輔和袁熙這兩個舉世罕見的笨蛋,白白的賠了性命。郝昭從我身邊走過去的時候,我覺得自己該出場了,立即叫停:「慢著,等一下」幾個士兵立即停下來,鮮於輔卻不幹了,義憤填膺的質問道:「怎麼公子,你還想留著這個叛徒。」

    我搖了搖頭道:「鮮於叔父,是誰告訴你郝昭要開城投降,你能不能把他叫出來和郝昭當面對質,也好讓大家心服。」

    鮮於輔一口答應:「沒問題。」他一揮手,喊道:「馬子通,過來,把你聽說的話,跟這廝對質。」

    馬子通的身形有點酷似鮮於輔,他擁擠著人群,走過來,傻乎乎的道:「大人,那話不是俺說的,俺是聽別人說的。」鮮於輔怒道:「聽說說的。」馬子通指著身後的一個士兵道:「老三,你出來,太守找你,不是你對我說,郝昭要開城投降的嗎?」

    老三嚇得往後縮:「俺沒說,俺只是說,郝昭向著匈奴人說話其他的都是你說的。」我笑道:「郝昭向著匈奴人說什麼話了?」老三低著頭怯懦道:「那俺咋能知道,俺是聽賈柳說的。」

    「哎,老三,你狗日的亂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俺啥時候跟你說過郝昭向著匈奴人說話了,俺只是說,他讚賞匈奴人作戰勇猛嗎?」

    鮮於輔有點糊塗了,呆呆的看著我。我問賈柳:「你親耳聽到他讚賞匈奴人勇猛、」賈柳一愣:「啟稟公子,那倒沒有,俺也是聽小胡說的。」就這樣賈柳告小胡,小胡告老王,老王告李四,糾纏不清了。

    鮮於輔這時有些明白了,生氣的瞪著眼睛,咆哮著對還在那裡爭辯的馬子通老三大聲怒吼:「滾,都給我滾」我笑了一聲道:「看來這件事查無實據,叔父您看會不會是個誤會。」

    鮮於輔覺得丟了面子臉上沒光彩,悻悻的道:「此事,最好謹慎,空穴不來風,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為什麼大家冤枉他,不冤枉別人,還是殺了算了。」

    我苦笑著回頭問郝昭:「你到底有沒有勾結匈奴人?」郝昭心想我清白的很,怎麼會做那種事,今天就是死了也不能認,冷笑道:「我日匈奴人的祖宗,老子恨死他們,為什麼和他們勾結。」鮮於輔扯著嗓子喊:「還敢抵賴,那為什麼這麼多人都指證你。」郝昭道:「我只是說了一句,太守你和二公子都不懂得守城的話,誰想到就成了勾結匈奴的奸細。」

    趙犢拱手說道:「沒錯,末將當時在場,他的確只是說了二公子和大人不會守城的話,沒聽說要投降匈奴咳,又或者是我來的時候他已經說完了」趙犢想這小子可別真是奸細把我也連累了。

    我道:「這容易,只要問問他身邊的人就知道了。」我一眼瞥到親兵趙二,招手道:「趙二,你過來。」趙二從人群的最外圍擠進來,我問道:「郝昭剛才到底說了什麼,你和他打架。」趙二雖然和郝昭打架,但看到郝昭要被開膛破肚了,心裡又自不忍,急忙說道:「他只是說二公子和太守不會守城,並沒有說過要投降的話,而且而且他還直呼公子您和太守大人的名諱,所以我們才打起來的。」

    鮮於輔的臉,騰地一下子就紅了,心想原來是這麼回事,剛才我白激動了。他下不了台,覺得難堪,就又找茬道:「那也不行,他散佈謠言霍亂軍心,直呼公子名諱,一樣是死罪,不能饒了他。」

    我點點頭道:「也是,這霍亂軍心也是死罪郝昭,你剛才是不是說,我和太守大人不會守城導致士兵死傷無數。」

    郝昭毫無懼色:「沒錯,就是我說的。」鮮於輔一聽這話更加抓住理了,厲聲道:「這還了得,分明是煽動士兵鬧事,一派胡言,一派胡言。來呀,拖下去殺了。」我舉手道:「慢著」鮮於輔一愣:「公子,他信口開河妖言惑眾,這種人不能留呀。」我沉思道:「是不是妖言惑眾,我很快就知道了。」我看著郝昭道:「郝昭,你說我和太守大人不會守城,那麼你會了?」郝昭傲然道:「略知一二,不過比你和鮮於輔強多了。」他又直呼鮮於輔的名諱了。

    我冷笑了一聲道:「既然如此,依你看這薊城還可以堅守多長時間。」郝昭狂妄到極點,脫口而出:「長不了,也就十年八年吧。不過要我來守城」鮮於輔差點沒氣瘋,一個勁的跺腳:「瘋子,瘋子」我心裡高興,表面冷淡,厲聲道:「好,郝昭,本公子讓你死的心服口服,給你一次機會,這樣,明日薊城的城防,就交給你負責,如果你守得住城池,就封你為裨將,如果守不住,那你就是妖言惑眾煽動嘩變,立斬不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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