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一章 觀天宗少年天才 文 / 皇甫奇

    第一章觀天宗少年天才

    春去秋來，寒暑交替，眨眼間三年匆匆而過。東方的天空，三道人影破空而來，落於方寸山半山腰處。

    「師父，我們直接飛上去不就行了，為什麼還要走上去？」方寸山半山腰處，一名戴一字巾，腳踏雲履，桀驁不馴的少年指著方寸山頂問道。

    「羽茗，這是宗派之間互相拜訪的規矩，必須由山門處登臨，以示對該派的尊重。」少年身後，一名仙風道骨的中年道人淡然道。

    「道門之中，我們觀天派執天下諸派之牛耳，一個小小的方寸宗，何必這麼給他們面子！」名叫羽茗的少年雙眉一揚，頗為不耐道。

    「羽茗，這方寸宗畢竟是道門大派，僅次於我們觀天宗，別看你在我們觀天宗算是傑出的一輩，但在方寸宗，就算是新一輩的弟子裡，比你強的也大有人在，」少年身後，另一名身材削瘦的道人，輕搖著羽扇，淡淡道。

    「哦？我倒要看看這方寸宗有什麼資格讓師伯這麼重視！」少年說罷，雙眉一揚，大步向山巔行去。

    「師兄，羽茗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你這般說，他必然要鬧出些事來！」目光從少年身上收回，中年道人扭頭面對身邊少年稱為師伯的瘦道人，說道。

    瘦道人羽扇輕搖，微笑道：「玄玄子，你太多慮了。羽茗的性子我豈能不知，我這般說，正是讓他鬧出些事來。」

    玄玄子眉頭微皺：「師兄，這是為何？方寸宗與我觀天派畢竟都是道門泰山北斗般的存在。若是因這件事傷了兩派和氣，非是道門之福啊。」

    「呵呵，」瘦道人輕笑：「師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們兩派雖是盟友，但也互有競爭。三十年前，方寸宗弟子『咫掌遮天』行走天下的時侯，風頭幾乎完全蓋過我觀天派下山入世的弟子，令得我們觀天派所有弟子顏面無存。江湖中人幾乎只知方寸宗，卻不知我觀天派。這種情況直到『咫掌遮天』因為玉皇頂那件事，被他們方寸掌幽禁起來，才有所改善。」

    頓了頓，瘦道人收了笑容，一臉嚴肅道：「三年前，方寸宗突然將『咫天遮天』放了出來，雖然方寸宗說是松隅闖破禁制而出，並聲稱將其逐出門牆。但這事騙得了別人，卻騙不了我們方寸宗。以方寸宗的實力，如果有心，別說一個松隅，就算十人松隅，也根本逃不出山。方寸宗將他放了出來，誰也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事隔三年，這次正好藉機讓茗羽去試探一下，查探一下方寸宗年輕一輩弟子的實力，若是有什麼傑出的苗子，以後就需要多加觀注。絕不可讓方寸宗將我觀天派的風頭壓下。」

    「可是，師兄，」玄玄子看了眼山上：「羽茗不會吃什麼虧吧。」

    「哎，」瘦道人歎息一聲：「師弟啊，當初掌門就是看中你這種性子，才把羽茗劃到你名下，磨勵一下他那種暴躁的性子。——有我們兩在旁，他能吃什麼虧。不過，師弟，一會兒，只要他們的師長不出手，我們就也不要出手。羽茗一向桀驁不馴，這次正好借此磨練一下他的性子，走吧。」大袖一甩，沿著小徑向前疾飛而去，身後玄玄子也大步向行去。

    方寸宗山門外。

    「這裡是方寸宗，來者何人，報上名來！」看到一名少年低頭從山下疾行而來，兩名身穿斜月三星袍的外門弟子喝聲道。

    「觀天派弟子羽茗，攜師尊玄玄子，師伯玄冥子，特來拜訪方寸宗，共商大事，」聽到山門外傳來的沉喝，少年抬起頭來，嘴角露出一絲邪笑：「——順便想討教下方寸宗的道術絕。」

    說罷，突然雙手結印，口中低喝一聲：「咄！——小天星掌！」聲落，一隻透明的青色手掌破空而出，夾著一股狂風轟在兩名外宗弟子身上。

    「砰！」兩人措不及防，那那青色手掌一拍，悶哼一聲倒飛出去，跌落塵埃中。

    「兩位師兄，抱歉了，」少年邪笑著，彎身拱拱手，隨後直起身，向前走去，在經過兩人之間時，以兩人恰好能聽到的聲音，喃喃自語道：「方寸宗……，不過如此嘛！」

    地上，兩人撐起身來，少年那一掌控制的力度非常好，只是將兩人震飛而已，並沒有傷著兩人，不過，聽到少年那句低語，兩人臉色瞬間脹得通紅，又羞又怒……

    「等等！」兩人站起身後，大步向前追去，不過少年已經走遠了，遠處只聽得『砰』『砰』幾聲，幾條身影應聲飛起，同時一個宏亮的聲響亮徹天空：「觀天派羽茗，特來請教方寸宗諸位師兄……」

    廂房中，林君玄盤膝而坐，雙手放於膝上，手中捧著『誅仙劍』，林君玄緩緩的呼吸著，每次呼吸的時侯，誅仙劍上都有一絲薄薄的霧氣慢慢的飄入林君玄的鼻中。在林君玄調息的時侯，小雪狐就趴在地板上，看著林君玄。

    三年的時間，林君玄長高了許多，面容也更為俊秀了。幾年的時間，在他身上，那種儒者的書卷氣息與劍道飄逸完美的結合在一起，給人如輕靈的感覺。

    「砰砰砰！——」一陣腳步聲從門外傳來，遠遠便聽到應東來的大喊聲：「大哥，大哥，出事了！……」

    廂房中，林君玄霍的睜開眼來，目中閃過一縷精光。隨手一拋，『誅仙劍』便在空中劃過一抹弧線，沒入了牆角的陣法之中，半空中便憑空消失了。

    「東來，怎麼了？」林君玄打開門，將應東來迎進門來：「怎麼這麼急？」

    「大哥，你不知道。剛剛山下的外宗弟子傳消息來說，觀天派一個叫羽茗的低輩弟子到我們方寸宗拜山來了。這個傢伙非常猖狂，一上來便出手擊傷了我們方寸宗的許多外圍弟子，說是要挑戰我們方寸宗所有弟子，擊敗了幾個弟子，便放言說，方寸宗不過如此。」

    「哦，」林君玄淡然一笑，並未在意，從桌上拿起茶杯，斟了一杯茶，遞了過去：「那，後來呢？」

    「唉呀，大哥，你別不以為意，那傢伙確實是有些本事的，」應東來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繼續道：「開始的時侯，一些師兄聽不慣他貶低我們方寸宗，就想出手教訓教訓他，沒想到，不但沒有教訓成他，反而被他輕鬆擊敗。這個傢伙一連擊敗了宗中許多師兄，說話也越來越狂妄，說什麼我們方寸宗徒有虛名，尸位素餐佔據著修道界第二大派的名聲，其實根本就不堪一擊……」

    林君玄雙眉微揚，若有所思：「東方玉他們出去了沒？」

    「東方玉和宋思明兩人聯手都沒能打敗他，一名金丹二品的師兄出手想阻攔他，都被他打敗。現在宗裡的師兄們已經在山門通往內宗的路徑上設下了重重關卡，說是要將那小子攔下來。」

    「金丹二品都沒能攔下他？」林君玄臉上有了凝重之色：「我們也去看看。」

    「大哥，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應東來高興道：「只要大哥出手，肯定能教訓一下觀天派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林君玄笑而不語，應東來對他似乎有種盲目的信任。手一招，掛在牆上的赤宵長劍『嗡』鳴著應聲飛起，落入林君玄掌中。

    「啊嗚！」雪狐低鳴一聲，踏著無聲碎步，跟在兩人身後走去。

    靈台殿外，密密麻麻的圍滿了身穿白袍的內宗弟子。再往下，幾乎每隔十米便站著一個方寸宗的內宗弟子，一個個滿是怒意的望著下方沿著小徑走來的少年。

    「你就是觀天派的茗羽？」一處山石上，一名十七歲左右的內宗弟子望著山下的少年道。

    少年昂起頭，邪邪笑道：「你要挑戰我？」

    「不是挑戰，是教訓！」聲音一落，十七歲的內宗弟子雙手結印，暴喝一聲：「咄！——羅神木！」隨後，一掌破空而出，在他的掌心分明嵌著一顆綠色的草籽。

    「有意思，木系道法！」觀天派茗羽輕笑一聲，左手掐訣，右掌同樣拍出一顆細小的草種：「咄！——纏字真言！」

    『啪！』虛空中，兩隻手掌破空而出，在虛空中拍擊在一起，滾滾的木系『精氣』沒入掌心草籽之中，只聽得一陣『嗤嗤』的草木生長之聲，數十根手指粗綠色籐蔓如有生命般沿著兩人交錯的手掌向著對方纏去，這些籐蔓生長速度極為驚人，一眨眼時間就將兩人像粽子一樣包裹起來。

    「兩敗俱傷？」就當眾人腦海中劃過這個念頭的時侯，『砰』的一聲，包裹在觀天派少年身上的籐蔓炸成無數碎片，化為草屑紛紛落下。

    「沒事，裝什麼能人啊！」茗羽譏笑道，籐蔓後，被包裹的緊緊的方寸宗弟子又羞又惱，眼看著茗羽一手推來，『砰』的一聲，如木樁般倒了下去。

    跨過這名弟子的身體，觀天派少年繼續向前走去，十餘步停了下來，望著眼前另一名方寸宗的少年道：「你的什麼系的道術？」

    「水系道術。」

    「很好，那我就用水系道法擊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