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四章 邀宴,囂言! 文 / 晴了
. 「二位大人慢聊,三兒,跟本官出去,到院門處說話。」吳驛丞自然不敢耽擱,百戶倒還罷了,都指揮僉事可就不一樣了,像自己這種不入流的官,這位王僉事隨便伸根指頭,都能捏死自己。
「什麼?!」待那兩人離去,聽得那高贇附耳之語,王僉事的臉色亦不由得大變,低喝出聲。「你是說上皇他要……」五指一併,攏指為刀作了一個橫切。
「正是,此乃上皇之密詔,著我帶予大都督,不過如今,小弟實在是走**不了,只能請托老哥了。」高贇點了點頭,然後拔出了腰間的短匕,在那腰帶上一劃,露出了縫於腰帶之內的一張綢書,鄭重地交到了王僉事的手中。
「你且寬心,老哥我一定會送至大都督手上。」王僉事亦不敢怠慢,接過之後,心小翼翼地藏入了懷中,一面保證道。
「那有勞王大哥了,還請大哥替小弟帶句話給大都督。喜寧此人,生性多疑,狡猾如狐,此事益早不益遲。」高贇此刻才算是長出了一口大氣。
「那老哥我也就不多停留了,來**我兄弟再把酒言歡。你放心吧,你所說的,老哥都會源源本本稟報大都督,請他決斷。」王僉事摸了摸懷中的那份密詔,拍了拍那高贇的肩膀,轉身大步而去,高贇不由得稍稍鬆了口氣,一**倒坐在胡凳上,連灌了幾大杯酒,臉上總算是露出了一絲輕鬆之色。
「嗯?」喜寧一臉疑惑之色,看著那位進入了廳中,前來請使團入宣府城的大明文官,不由得下意識地問道:「你是說,楊都督在城中迎侯我等?」
「正是,大都督已然知曉昨日之事,頗為欠咎,故今日特遣下官前來拜會諸位,一來,為昨日楊守備這無禮,向諸位賠個不是,另外嘛,就是奉大都督之命,請諸位往宣府城中,大都督以在府中設宴,敬候諸位。」這名文官笑**地說道,臉上的表情一團和氣,目光也顯得那樣地溫潤純良。
聽得此言,昨天夜裡酒後痛斥宣府大明官員的瓦刺使團諸人都不由得在臉上露出了笑容。孛爾術正欲起身開言答允,卻被那喜寧抬手攔住,不由得一愣。
喜寧不動聲色地遞給了孛爾術一個稍安勿燥的眼神,慢條斯理地刮著指甲裡的污垢,連眼皮也不抬地拿腔捏調道:「大都督於府中迎候,聽起來,似乎是給足了咱們大瓦刺面子了。是嗎?」
聽得此言,在場的瓦刺人都把目光投在了那喜寧的身上,似乎都不太明白,人家大都督都已經放低了姿態,你丫怎麼倒在這裡裝起了**來了。
立於廳中的官員聽得此言,看到那喜寧一副旁若無人的舉動,不由得臉上露出了幾分不悅,聲音也冷了幾分。「正使上此言何意?莫非大都督的善意不夠嗎?」
喜寧翹起了蘭花指,吹了吹那打理乾淨的指甲:「咱家所代表的,可是瓦刺,代表著淮王殿下與大明握手言和的誠意,可是你們大明宣府上下,是如何待我等?」
「僅以一個小小守備來迎候,還對我等出言不遜,以刀兵相脅。連宣府城都不讓我等入駐,置我瓦刺使團於何地?置我大瓦刺顏面於何地?!」喜寧這番言語一激,方纔還覺得那大明官員說的有幾分道理的那些瓦刺鄉巴佬們頓時覺得喜寧此言大有道理。
孛爾術亦不由得滿面的敬佩之色,轉過了頭來,指著那名大明官員喝道:「正是此理,我們瓦刺對你們明國以誠相待,爾等卻如此怠慢,是何道理,是何居心?莫不是以為咱們大瓦刺怕了你們這些南蠻不成?」
大明官員臉色已然全黑了下來,一臉地蘊怒之色:「下官已經解釋了,那不過是一場誤會,還望諸位莫要計較,大都督到時,自然會向諸位解釋因由。」
「說得好聽。」喜寧看到周圍的瓦刺鄉肥佬已然被自己挑起了怒火,心中暗暗得意,突然一掌擊在案幾之上,臉上猶自義正言辭地喝道:「你且回稟楊洪,昨日之事,若是他不前來,給我等一個交待,休想讓我們踏足宣府一步,我瓦刺使團,不是任人呼來喝去的野狗。」
「你!」那名大明官員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不由得氣極而笑:「好一個大瓦刺,哼,本官看你們能有多大的耐性,在這等下去。」言畢,大袖一拂,往廳門外大步行去。
「那就不送了,今日之內,若是大明無有誠意,休怪咱家不給你們機會。」喜寧不由得冷笑道。
「正使大人,咱們真不去?」孛爾術看到那大明官員在廳中諸人的嘲笑與罵斥聲中憤憤而離,不由得抹了把臉,壓低了聲音湊到那喜寧的跟前小聲相詢道。
喜寧一副苦口婆心的表情解釋道:「千夫長,咱們可是使團,代表著大瓦刺的使團,如今,大明朝已經被咱們給打怕了,連天子都在咱們的手裡邊,可是咱們站在上風,焉能低聲下氣的去見他們,那豈不是折了太師的顏面?」
「不錯,那些南蠻子就是喜歡拿腔捏調的,咱們草原上的漢子,豈能由著他們,大不了,再打上一場,最好把他們新立的皇帝也給俘虜了。」一名百夫長頓時跳了起來,很是志高氣揚地喝道,這話頓時贏得了滿堂瓦刺人的喝彩。
而困坐於廳內的高贇臉色黑得怕人,卻又無可奈何,自己這個副使根本就沒有當自己是什麼副使,而觀喜寧一路行來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喜寧果然真如自己想的一般根本就不希望此次的出使有什麼結果,甚至是想要借由此來引發也先諸人對於上皇的不滿,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楊大都督能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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