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七章 血腥的朝會(上) 文 / 晴了
第十七章血腥的朝會(上)(《》)
皇帝兵敗土木堡的消息在第二天傳回了大明帝都北京,大明朝野,讓這個消息給震得全都傻了眼,誰也想不到,堂堂大明朝御駕親征的二十萬大軍會戰敗,居然在僅僅距離那大明朝軍事重鎮懷來不過二十里處的土木堡傻了吧嘰地呆了足足兩天,最終灰飛煙滅。
二十萬大軍,死傷及被俘者過半,餘者四散,五十餘大明朝文武大員戰死,這等大敗,乃大明立國至今未有之事。而因天子出征而被委為監國的郕王朱祁鈺讓這個消息給雷得外焦裡嫩,京師裡的文武百官也全都傻了眼。
想守,京師三大營和附近的兵馬因天子親征幾乎抽調一空,想出戰?嗯,誰敢提這一茬誰就是二百五的十六次方。
也有人提出了南遷,不過,此等建議立即遭到了許多重臣的反對,許多大臣都引經據典,拿北宋南遷之舉來作對比,總之一句話,誰敢南遷,就是天字第一號的敗家子,大明帝國的罪人。
朝堂之上又暫時陷入了一片死寂,監國的郕王彷徨無計之際,而孫太后終於出手了,親自出面,召百官定計,她表示皇帝率六軍親征之時,已下令郕王在京監臨百官。
如今國難當頭之時,任何事情都要分個主次,大明不可一日無君,雖然如今皇帝北狩,但皇帝有子,所以,下詔立朱祁鎮那個剛剛出生沒多久,還在吃奶的皇長子朱見深為皇太子,命郕王輔佐監國,諸臣自然是也沒什麼話說,畢竟孫太后的這個處置就目前而言乃是最為恰當的。
而朱見深這個胎毛未褪的小孩子被立為皇太子甚至沒有什麼儀式,畢竟這會子最重要的是能夠訂下名份才是最關係的,所以,孫太后和群臣的意見出奇的一致,詔令一下,朱見深的腦袋上邊憑空出現了三個金光閃閃的大字:皇太子。當然這只是形容,總之詔令下之後,便通告天下,朱見深已經是皇太子了。
而第二天,不是正式皇帝,沒有資格御正殿的郕王在偏殿舉行了第一次朝會,郕王終於見識到了號稱史上第一好鬥團體:大明文官集團的威力。
朝會還沒宣佈開始,懷來守將又遣來了信使抵達了朝堂,告之朝庭,也先遣使往懷來相告,天子被其請在自己的軍帳之中,瓦刺軍民都對這位大明天子懷著友好而恭敬的心情侍候著這位大明天子。
幾乎所有人剛剛鬆了口氣,小心肝又被提到了喉嚨口,一雙雙的眼珠子頓時鼓了起來,毛啊,皇帝居然沒死,還讓人給綁票了,這事咋辦?
大明重臣們立即放棄了原本想要乘著那些重臣死傷大半的當口,進行搶班奪權分派利益的念頭,轉而齊心協力地,聲淚俱下地,異口同聲地共同聲討王振那個死太監傾危宗社。
畢竟天子被俘源於王振,這個時候雖然這傢伙死了,可畢竟是一隻品像絕佳的替罪羊,畢竟誰也不敢跳將出來,直接說朱祁鎮的罪過,所以,王振自然成為了所在朝堂大臣們踩踏的第一對象。
郕王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些平日裡道貌岸然,向來都把仁義禮智信掛在嘴邊的彬彬重臣如今居然一個二個像是一群小巷裡賣菜的潑婦似的跳將出來要郕王下令滅王振全族。
有咄咄逼人的,有痛哭流涕的,也有捶胸頓足的,總之現場氣氛哀沉悲壯,哭聲連天,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裡邊不是在開朝會,而是在搞遺體道別儀式暨批鬥大會。
郕王的心裡也毛了,慌亂之中悄悄地起身離座,想要離開,去找孫太后請示,誰知道這些大臣非要郕王當場表態。
郕王也很無奈,最重要的是這些大臣實在是太無賴,步步近逼之下,郕王也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小青年,平日裡除了在自己的王府裡邊吃喝玩樂,就是跟老婆,小老婆之類的玩躲貓貓游,努力造人,哪見過這等陣勢?早已經嚇得小臉煞白的他不得不舉雙手贊成了這些大臣們的意見,下令指揮使馬順去查抄王振的家。
說來,馬順還真是點背,身為王振的死黨,他可是王振一手提拔到錦衣衛指揮使這個要害部門的心腹,錦衣衛是幹啥的,想必大伙都知道,郕王也知道,抄家的重任自然要由他這個錦衣衛指揮使來擔當。
一聽到馬順的名,幾乎所有非王振系的大臣都不由得打了個激靈,個別反應敏捷的大臣直接跳將了出來指明馬順乃王振一黨,要郕王換個人去抄。
傳旨太監金英也有點二,看到郕王都嚇成那樣,也已經答應了你們抄家,還在這嘰嘰歪歪搞毛,立即板起了臉叱令眾臣退朝。腦門冒火的百官這個時候頓時炸了窩,爭相上前想扭住金英這個不開眼的死太監,先揍他一頓再說!眼冒金星的金太監見勢不妙,連滾帶爬地竄出了內殿,哪裡還敢留下來找抽。
郕王乃是眾人注目的焦點,看到這些大臣們一個二個表情猙獰的模樣,想動卻兩腳已經被嚇得軟得跟蝦子似的。
而剛剛得了郕王命令的馬順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長歪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敢跳出來,揚眉厲聲喝斥道:「爾等著實無禮,如今,王振已死,而等卻還在此喋喋不休,意圖趕盡殺絕,這也罷了,你們居然還想脅迫郕王不成?」
喝斥之聲一出口,一雙雙噴火的眼珠子全惡狠狠地瞪到了他的身上。「奸賊,你這個與王振那個奸宦朋比為奸的賊子,若不是爾等把持朝綱,欺瞞、蠱惑天子,焉有今日之事,爾居然還敢在此大放厥詞?!」一名文官抬手並指如劍,直指那牛高馬大的馬順,厲聲斥道。
「郕王駕前,你休得無禮!若是壞了朝堂的規矩,本指揮使不介意讓你們嘗嘗手段。」馬順陰著臉,冷冷地笑道。在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上作威作福慣了的馬順又豈是泥捏的,他的手中,不知道粘染了多少斑斑血跡,哪會害怕文官的叫囂與威脅。
那些原本自以為硬氣無比的官員到了錦衣衛的手中,到最後,還不都是趴在自己的腳邊哭著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