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五、黑綢軍的轉型（上） 文 / 渣子張
十五、黑綢軍的轉型（上）
一個略微顯得昏暗的空間。
天花板上，勉強還算看得出原本顏色的吊扇正有氣無力的轉動著，吧檯之後的酒保心不在焉的擦拭著似乎永遠都擦不完的玻璃杯，吧檯前，幾個顧客已然醉倒在那裡，彷彿變成屍體一般，對外界的一切情況毫無所覺，幾個看上去有些危險，將自己隱藏在陰影中的男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
好吧，描述了那麼多，只是想要說明一下，這裡就是一間典型的頹廢小酒吧而已。
「最近真是天下大亂了！」酒吧之中，一個喝的醉醺醺的男人說道：「我們這些討生活的人，簡直就要被上面那些混蛋折騰死了。」
「可不是麼……」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回應到：「這個世道是怎麼了？到處都在發生衝突，好像突然之間所有人都瘋了。」
「你們真的不知道麼？」第三個聲音插了進來：「還不是那個該死的黑綢軍做的好事！」
「噓！噤聲！」
「不想活了麼？！」
前兩個人的聲音變得慌張起來，只見那兩個看上去似乎很不好惹的男人神情緊張，偷偷摸摸的四下張望了半響，才壓低聲音，再次開口說道：「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那個組織的不是，就算你不愛惜自己的生命，也不要牽連到我們！」
「那個組織那個組織的，狗屁！！」第三個聲音顯然已有些經喝醉了，隨意說道：「不就是黑綢軍麼，事到如今，那個該死的天下第一黑幫組織早就成為歷史啦！！」
「難道你們還不知道麼？！黑綢軍在前幾天已經宣佈解散啦！！」
「哈？？」
「怎麼可能？！」
第一反應是不信，第二反應時不可能，總而言之，對於這些在道上混的小嘍?而言，與其要他們相信那個奇大無比的黑暗組織會在悄無聲息的情況下突然滅亡，還不如試著去相信當今最走紅的清純女明星（14歲）並沒有被人包養這個嚴肅的社會問題比較現實。
由於第三人的聲音委實太過響亮的緣故，顯然已經驚動了整個酒吧內的其他顧客，大半在這種酒吧廝混的顯然都不是什麼正經人，聽說在黑道中鼎鼎大名的黑綢軍居然就這麼解散了，紛紛注意了過來。
當然，也有一部分消息靈通的傢伙早就通過其他方式得到了相關的消息，那些傢伙只是稍稍注意了一下那邊，就再度轉過頭，當成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繼續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那個黑綢軍怎麼可能會就這樣解散呢？」
「不會是假消息吧？！」
被這個信息驚呆了的兩人已經顧不上低調，七嘴八舌的詢問到。
「哼哼……」而捅出了這個消息的傢伙則只是微微笑笑，避而不談，一直等到有人自覺的奉上免費美酒，他才美美的喝上了一大口，然後繼續說道：「這個消息絕對真實，你們以為最近的混亂是怎麼回事？還不是因為黑綢軍這塊招牌突然倒了，那些失去了壓制的小勢力開始侵吞起黑綢軍放棄的地盤來了。」
「另外，還有一幫子勢力打著黑綢軍繼承者的名頭在外面招搖撞騙，那裡面有些確實是黑綢軍原本的勢力沒錯，但有些卻是八竿子都打不到的傢伙，總之，整個黑道勢力都由於黑綢軍的突然消亡而開始了新一輪的洗牌。」
彷彿在賣弄一般，那人繼續得意的說道：「另外，最近還出現了一股神秘的武鬥家勢力，在世界各地將那些鬧騰的最厲害的傢伙給打壓了下去，據說那勢力明明只有幾人，卻如同鬼神一般厲害，而根據小道消息，似乎連傳說中的武術之神武天老師都在其中，不過這個只是道上的傳說就是了，那種神明級別的大人物怎麼可能會有空來干涉我們黑道的事情呢……」
酒吧中，大部分人都在仔細聽著那消息靈通之人的話語，並過濾毫無意義的雜質，努力分析那些話語之中的真實度，但除了某些早已知道內情的傢伙之外，同樣也有對這一切都毫不關心，純粹只是來買醉的傢伙存在。
比方說，那個身穿著骯髒的，半舊不舊的土黃色方格西裝，帶著一副彷彿啤酒瓶底一般的黑框眼鏡，有著油膩膩，緊貼在額頭上，似乎幾個月沒有清洗過的頭髮，看上去顯得瘦弱而神經質，正坐在櫃檯的最裡側喝悶酒的男人。
男人顯然對於黑綢軍的近況完全沒有興趣，在其他人豎起耳朵聽取謠言的時候，那個頹廢的男人只是一杯接著一杯的灌著劣質的酒精。
又一次的將酒杯推到酒保面前，但是，那個酒杯卻沒有被灌滿之後再一次推回來……
男人努力張開迷茫的雙眼，用那佈滿了血絲的眼鏡茫然的望著那個面無表情的酒保。
「我認為現在已經不是喝酒的時候了。」酒保說道：「你現在必須去找個工作，否則的話恐怕一生都還不清欠我的酒錢啦！」
「混蛋，連你都看不起我嗎！」瘦弱的男人用尖銳而刺耳的聲音大聲吼道：「我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天才，不要說區區幾杯劣酒，只要我稍微動動腦子，就算是成千上萬間像你這樣的垃圾酒吧，我也買的起！！」
「在買下成千上萬間我這樣的垃圾酒吧之前，請你先還清之前的欠款吧，親愛的曼德拉先生。」酒保依舊保持著一副撲克臉，面無表情的說道。
「少囉嗦，等我找到工作，立刻就還你！」自稱天才的傢伙尖叫道。
「那麼，在那之前，你別想從我這裡得到一滴酒。」
「該死的混蛋，我會要你好看的，總有一天，我要你知道我天才曼德拉博士的厲害！」
「如果你能夠把錢還清，我就承認你的厲害。」像這樣醉酒鬧事的傢伙，酒保實在是見的太多了，因此他絲毫不為所動，依舊公事公辦的說道。
「……」博士嘟嘟囔囔了幾句，說不出話來了。
沒酒可喝，繼續在酒吧裡呆著已經毫無意義，曼德拉博士晃了晃那個由於酒精的侵蝕而顯得有些暈眩的大腦，悠悠晃晃的走出了這間酒吧。
在曼德拉博士離開的同時，兩個將自己完全隱藏在黑色風衣之中的男人緊隨其後，迅速離開了酒吧。
當然，酒保深知禍從口出的道理，對此，他壓根就當做完全沒有看到的樣子，只是默默的掃了眼那兩個人的身影，就再度將頭埋入了彷彿永遠都擦不完的玻璃杯之中。
「兩個人，黑風衣，身材魁梧，似乎藏著槍……」一邊擦拭著玻璃杯，酒保一邊用任何人都聽不到的聲音喃喃自語著：「目標是那個可憐的瘋子麼？希望他不要被幹掉，不然欠我酒錢就泡湯了……」
一切都如同往日一般正常的運轉著，對於酒保這樣的灰色階層而言，就算死個把人也沒什麼大不了，他雖然明知有帶著槍的傢伙要去找那個可憐蟲的麻煩，但他壓根就沒有想過向警察求助，或是出聲提醒之類的。畢竟，除了欠債之外，他和那個瘋瘋癲癲的曼德拉博士沒有任何實際上的關聯，那傢伙的死活，誰會去關心？？
酒保並不知道，自己剛剛見證了一個時代的誕生，歷史的進程在這裡劃出了一條分支，時代的道標借助著異世之人的力量，在這個世界中展露出了一條不同的道路……，
忘了以上那些神神叨叨的句子吧，簡單的說，又一個作弊器悄悄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