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傳說中的鎮長 二十三章 家族(中) 文 / 破陣岳
二十三章家族(中)
爺爺有媽媽說的那麼**，會連她與兒子相聚的權利都剝奪了嘛？陳浩將信將疑的看了看嚴冰：「媽媽，你有沒有找五叔他們證實過，堂伯所說的究竟可信不可信？以爺爺的見識和心胸，我不相信他會那麼決絕。再說，我也是成年人了，關於父母的事情，完全有權自己做出決定和選擇。」
嚴冰替陳浩夾了一筷子菜，道：「你大堂伯為人精明強幹，像這麼大的事情，他又怎麼可能信口雌黃？」
「我還是去給五叔打個電話。有的時候旁觀者清，當局者謎。」
陳浩往起一站，走進臥室。嚴冰緊跟著他身後，看著他拿起電話，撥通了黃天武的號碼後，有些不太放心：「浩兒，如果事實如你堂伯所說，那我們母子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嗎？」、
「我還是那句話。我是成年人，我的父母，自己完全有權決定認與不認。相信爺爺也不會過多干涉我的決定的！」
這時，話筒中傳來黃天武的聲音，陳浩忙道：「五叔，是我。有件事情我想告訴你。」
「陳浩？我正準備這兩天給你打電話，沒有想到你小子和我心有靈犀啊，居然猜到五叔這兩天就要回京城。」
陳浩現在哪裡有心情和五叔談論這個話題，他壓低聲音，一字一句的說道：「五叔，我媽媽來了，現在很我在一起。」
黃天武很意外，陳浩透露的消息很是出乎他的意料，他幾乎還未曾回過味，電話中又傳來陳浩急切的聲音：「五叔，我想求證一件事情，爺爺是不是曾經……」
黃天武用手摀住話筒，使勁長出了一口氣，才對著話筒說道：「陳浩，你和你媽媽在什麼地方，我馬上過去，有什麼話我們當面說。」
黃天武記下陳浩報的地址，立即掛斷電話，匆匆離開家，趕往世紀年華。
陳浩和五叔在電話中的交談，嚴冰聽得很清楚，等他掛斷電話，立即關切的問道：「浩兒，你五叔他是不是趕過來了？」
「是的。他現在應該已經在路上了。」陳浩看了母親一眼，安慰道：「媽媽，一切很快就會清楚的。」
嚴冰的臉上流露出欣慰的笑容，在陳浩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你今天能認媽媽，媽媽已經很開心了。就算以後咱們母子見面的機會不多，媽媽也不會怪任何人的。你說的不錯，有的事情還是應該說清楚……許多年了，我，你爸爸，你爺爺心中的結也是到了應該解開的時候。」
母子倆心懷美好的願望，默默坐在房間內，相對而視，靜等黃天武的到來。沒有過多久，外邊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不等嚴冰開口，陳浩道：「應該是五叔，我去開門。」
望著兒子的背影，嚴冰從心底湧起一股幸福的暖流，能被兒子理解，重新接受的感覺真的是妙不可言。
出現在陳浩眼前的黃天武，不像以往那樣隨和，也沒有他想像的那樣嚴肅：「陳浩，你媽媽什麼時候來的，母子倆見面沒有鬧情緒吧？」
「沒有！」陳浩信手將門關上，和黃天武並肩走進房間。
嚴冰站了起來，笑著寒暄道：「天武，你來了。胡敏怎麼沒有一起過來，好久沒有見面了，還真的挺想她的。」
黃天武道：「嫂子，胡敏還不知道你來了河西。你們母子相認重聚是大事，我接到陳浩的電話，就匆匆趕了過來。」
陳浩將沏好的茶水端到黃天武面前的茶几上，挨著他身旁坐了下來，接腔道：「五叔，我和媽媽說好準備晚上去看看我嬸。現在，以我看不如晚上把五嬸接到這裡，我們一家人在一起聚一聚，也算是為你餞行。」
「是啊，天武，就這麼定了。」嚴冰用讚許的目光看了看陳浩，道：「我現在去給胡敏打電話，請她馬上過來。」
這母子倆一唱一和，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樣，黃天武看在眼中，高興之餘心中又閃過一絲陰霾，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那件事情。他拿餘光慢慢瞥了陳浩一眼，隨即將茶杯端嘴邊，輕輕吹了垂漂浮在上面的茶葉。
陳浩好不容易等媽媽進了臥房，馬上小聲問道：「五叔，我在電話中提到的那件事情，是不是真的？爺爺是不是表過態，不允許媽媽與我相認？」
「陳浩，許多事情不是像你看到的表面上的那麼簡單。你知道麼？五叔勸過他們來見你，來和你相認。因為，五叔知道你們父子之間，母子之間有著永遠無法割裂開來的情感。」黃天武語重心長的道：「但你也要相信爺爺。他是秉公無私的人，為了大家，他犧牲小我。是一位把一生都獻給了國家和人民的鬥士。他對你寄予厚望，希望你能秉持他的這種奉獻精神，繼續為國家，為人民，做出貢獻。為了你，爺爺即使說過那麼重的話，我也希望你能夠明白他對你的良苦用意！」
五叔沒有否認？陳浩楞了，望著黃天武那表情嚴肅的臉龐，突然覺得自己很無語。
爺爺真的說過那麼決絕的話？為什麼？究竟為什麼？
我被父母遺棄了二十多年，都可以諒解他們。難道爺爺就不能用他那博大的胸懷去諒解自己的子女嗎？
「天武，聽你的話，老爺子是這麼說過，不允許我和兒子在一起相聚麼？」
嚴冰慢慢從臥房中走了出來。黃天武說的話她雖沒有聽全，但最後一句，也是最關鍵的一句，她還是聽得很清楚。
從嚴冰逼視自己的目光裡，黃天武感受到一股很強烈的憤意，他沒有迴避嚴冰憤怒的目光，很坦然的望著她，平靜的說道：「嫂子，我告訴你，瓊海省元州市的市委書記嚴寬，已經被中紀委直接帶走，他的兒子嚴平涉嫌走私原油也已經正式被公安機關拘捕。」
瞬間的工夫，嚴冰面部的表情已然大變，神情慌張，驚叫道：「天武，你說什麼？怎麼可能，你是聽誰說的？」
「瓊海省華陽集團涉嫌海上走私原油，已經被查封，公司董事長投案自首。」黃天武望著嚴冰，很冷靜地說道：「我很慶幸，哥哥和你懸崖勒馬的及時，要不然，我的哥哥和嫂子肯定也會身陷其中。嫂子，你知道麼，老爺子的態度雖然強硬，其實他一直在關注著你和我哥哥。這一次，他和我談了許多關於你們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