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五百零八章 戰前會議 文 / 不語樓主
第五百零八章戰前會議
作戰會議召開，與會者包括三位軍團長，蘇玉，還有昨天下午剛剛來到巴裡城的卡馬拉大魔法師。
「經過連續十幾天的騷擾戰，我方基本已經達到了預訂目的，敵方對我軍夜晚發動的襲擾已習已為常，除執勤部隊外基本不再做反應，因此，戰鬥時機已經成熟。」首先，蘇玉將這些天的戰場情況詳細介紹一遍，最後說出了自已的結論。
「突擊部隊的情況怎麼樣了？」弗朗哥將軍問道。
「已經準備就緒。十三天的時間內，共有三千二百名士兵經過特訓，基本掌握了夜戰戰術。」蘇玉答道。
「那麼作戰計劃呢？」修卡爾將軍問道。
「今晚凌晨一時，首批突擊部隊總共分為三組出發進入攻擊地點待命，第一組和第三組各為八百人，第二組為一千六百人，進攻的目標分別為赤焰軍團，綠野軍團和地獄軍團，其中第二組為主攻，任務是將綠野軍團徹底打亂，第一組和第三組為助攻，任務是牽制赤焰軍團和地獄軍團的增援，另外七千名士兵在城內集合，做為第二波攻擊梯隊。
凌晨二時，戰鬥打響，三組部隊同時發起攻擊，同時，第二梯隊出城，其中三千增援第二組，另外三千分別增援第一和第二組，餘下一千做為預備隊」蘇玉將整個作戰計劃合盤托出，從作戰準備，到戰鬥開始，到戰鬥結束，順利時該怎樣，不順利時該怎樣都詳詳細細地解說一遍。
「兩位有什麼看法？」聽完蘇玉的作戰計劃之後，弗朗哥將軍向其他兩位軍團長問道。
「計劃非常詳細，可謂是滴水不漏。我看可行。」修卡爾將軍點頭贊同道。
「嗯，這個計劃如果成功，敵方遭受的打擊將極為沉重，我認為可行。」塞薩爾將軍也點頭同意。
「好，我的看法也是一樣，那麼，就這樣決定了。」兩位軍團長對這個計劃沒有意見，於是弗朗哥將軍拍板定案。
「呵呵，我雖然不懂兵法，不過聽蘇講的這個方案非常詳細，方方面面，各種可能性都想到了，依我看，就算我沒有來，你們一樣也可以打贏這場戰爭。呵呵，不過也好，能從從容容地看一場好戲上演，那到也不失為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卡馬拉大魔法師笑道。
十幾天前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已經離開艾登返回萊托，沒有了這位強勁對手，他在失望的同時也鬆了一口氣，終究，他也不願意和老朋友以魔法在戰場一爭高低，現在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離開了，他也不必再出手了，其實這樣也很好，他是魔法師，不是殺人狂，雖然火系魔法就是以攻擊力強，殺傷力大而見長，但如果可能，他並不希望有人死在自已的魔法之下，不論是德斯特人還是卡斯特羅人。
「呵，卡馬拉院長，大老遠的從席達到這裡，難道您僅僅只是想看一場好戲嗎？」蘇玉微笑問道。
「哦？普利米埃姆已經回去了，我還能做什麼嗎？而且剛才你所說的計劃裡，似乎也沒有我發揮作用的地方吧？」卡馬拉大魔法師笑著問道。
城外卡斯特羅和凱西爾聯軍總兵力在兩萬以上，想對這種規模的軍隊形成威脅的絕不是普通初級、中級魔法所能辦到，要用就得用大範圍攻擊性高級魔法，而使用這種大範圍的攻擊性高級魔法，不僅費時費力，而且在施法時動靜很大，就好像普利米埃姆大魔法師在攻下艾登時所使用的復合魔法，從開始準備到實際動手足足有四天時間，此外，行動時驚天動地，五六里外都能清清楚楚施展魔法時的狀況。
從剛才聽到的來看，很明顯，蘇玉提出的這個計劃是奇襲。奇襲是什麼呢？當然是要盡量不被敵人發現而突然發起的攻擊才叫奇襲。在這種情況下，使用威力巨大的範圍魔法當然也就不可能了，否則，就算城外的那些人腦子笨得可以和豬相比，也絕對不可能覺察不到高等級魔法施展時那種異常情況。而若是讓那些敵軍覺察到了異常，那麼所謂的奇襲也就達不到「奇」的效果了。
「呵，卡馬拉院長，放著您這樣一位大魔法師閒坐著看風景，那豈不是對您大大的不敬嗎？就算您不介意，我們也不能做出這樣失禮的事。您說是不是呢？」蘇玉微笑說道。
「呃？呵呵，有意思，那不知道我能做些什麼呢？」卡馬拉大魔法師一愣，這位東方人說服他人的方式很奇特，由不得他不繼續聽下去。
「魔法神眼。」並沒有長篇大論，巧舌如簧，蘇玉只是簡簡單單地說出這四個字，然後微笑地看著卡馬拉大魔法師的眼睛。
「魔法神眼？，呵呵，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呵呵，你是怎麼想到這一招的？」卡馬拉大魔法師的腦子是何等聰明，蘇玉只是稍一提醒他便立刻反應了過來。
「艾蜜。我已經讓她試過了，以她的能力所施展的法術可以維持大約兩個小時，兩個小時的時間，已經足夠用了。」蘇玉微笑答道。
潛伏用去一個小時，剩下的一個小時用來進攻，在夜色的幫助下，一個小時的時間已經足夠做很多事了。
「呵呵，這個小丫頭兒，還真會給我找事兒。」卡馬拉院長聞言笑了起來，想想也是，自已帶來的那些人平時都呆在魔法學院裡修習魔法，很少和魔法學院以外的人有交集，除了艾蜜這個小丫頭以外，還會有誰把這些事跟蘇玉去說。
「呃？魔法神眼是什麼？」三位軍團長不解地問道，和蘇玉不同，他們以前並沒有近距離接觸魔法的機會，儘管那位施法者只是一位從魔法學院偷跑出來的魔法學徒。
「還是請卡馬拉院長來進行解答吧，他是這方面的權威。」蘇玉把問題拋給了老魔法師。
「呵呵，簡單的說，魔法神眼就是一種激發人體潛能的法術。人類之所以能看到外邊的景物是因為光線把那些物體反射到人的眼中，到晚上之所以看不清楚遠處的情況，就是因為晚上的光線太暗，不足以把物體的情況反射到人的眼中。而像貓，狼，等夜行動物之所以在漆黑一團的夜裡還能正常行動，則是因為它們眼睛的構造能夠把任何一點射到眼中的光線充分利用。我們人類的眼睛沒有那樣的構造，自然也做不到那種事情。不過，通過魔法，我們可以在短時間內激發人體的潛能，使人的眼睛可以更充分地接受外界發出的光線，而這種魔法就叫做魔法神眼。怎麼樣，你們都清楚了嗎？」卡馬拉院長笑著問道。
「噢，原來是這樣明白了，明白了，這還真是一種非常有用的魔法，尤其是在這次行動中。呵呵，想想，一方面被突然從夢中驚醒，亂忙忙的一團，一方面是準備充分，蓄意而為，這樣的戰鬥還不是一邊倒？」修卡爾將軍興奮地叫道。
「嗯，的確是這樣。可是這一次要施法的對象有三千兩百人，大魔法師，這是不是太多了？」塞薩爾將軍有點兒擔心地問道。
「嗯，是呀。魔法神眼雖然是入門級魔法，以我的修為給三千人施法倒不是什麼問題，但這種魔法是單體魔法，只能一個一個的去施展。三千人施完，只怕天都要亮了吧？」卡馬拉大魔法師估算了一下說道。
「蘇，這種問題該怎麼辦？」弗朗哥將軍問道。
「這並不是問題。實際上，也並非所有的士兵都需要看的那麼清楚，終究在實際戰鬥開始後，敵營裡邊並不會是漆黑一片，所以，真正需要看的清楚的只是各支進攻部隊的中下級軍官，這樣一來，人數也就縮少到了兩百左右。」蘇玉答道。
「呵，如果是兩百人左右的話，那就不是問題了。」卡馬拉大魔法師笑道。
除他之外，隨團而來的還有三名魔法學院的老師以及八名如艾蜜那樣的魔法學徒，魔法神眼不過是入門級的魔法，雖然這些人的魔力強弱各不相同，但一同動手，兩百多人還不是十幾分鐘之內的小事。
「好，那就這樣訂下來了，散會以後，大家各自準備，力爭一戰成功，將敵軍徹底打垮！」弗朗哥將軍信心實足地叫道。
夜幕降臨。
巴裡城內靜悄悄的，看起來和平時沒什麼不同，城頭上，德斯特軍旗隨風而舞，獵獵之聲更給人以一種靜寂的感覺。
但是，這些都只是表面現象。
就像洶湧的暗潮總是在表面平靜的水面下，真正的危險正在這黑暗夜幕的掩蓋下積蓄著力量。
經過近半個月的細心籌劃和準備，代號為『夜梟』的行動開始了。
黑壓壓，密麻麻，三千多名德斯特將士在城門前的空地集合，除了城門口掛著的兩盞大燈，這裡沒有任何的照明工具，只有半弦的月亮將一片清輝灑在房上，地上，還有士兵們衣甲和面孔上。
「報告，全體部隊集合完畢，請指示！」勤務官查點清楚完畢大聲報告。
「蘇，開始吧。」弗朗哥將軍點了點頭，然後向旁邊的東方人說道。
「好。」從椅上站起，蘇玉來到了城門前站定，燈光影中，一身黑衣如墨，使人更顯得深沉偉岸，勢如山嶽。
「呵呵，蘇先生果然有大將之風。從第一次見到他時我就知道他不會是一位平凡的人，今日一戰，他的名字必定傳遍整個奧坎大陸。」輕輕撫著頷下長冉，卡馬拉院長輕聲說道。
「嘻嘻，那是當然。蘇大哥本來就不是普通人，要不是他為人低調，不喜歡張揚的話，他的名字早就已經是盡人皆知啦。」站在卡馬拉大魔法師身旁的艾蜜得意地接口說道。
「哦？呵呵，艾蜜，你是不是很喜歡蘇呢？」小姑娘一點兒不加掩飾的傾慕之情哪裡會卡馬拉院長的一雙眼睛，老魔法師笑呵呵地問道。
「哎呀，院長，您怎麼能問這種問題呢？！」小姑娘的臉頰瞬間變得緋紅一片，好在夜色很黑，而且燈光昏暗，所以看起來還不是那麼明顯。
「呵呵，好了，不問題，蘇要講話了。」開懷一笑，老魔法師不再取笑自已的弟子，艾蜜這才不再害羞。
站在城門前，蘇玉沒有急著說話，而是先用銳利的目光掃視一遍面前三千餘名肅然站立著的德斯特士兵，從左到右，再從右到左，目光所到之處，每名德斯特士兵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挺起胸膛，一種莊嚴肅穆的氣氛油然而生。
「德斯特的將士們，十三天前，你們被選拔出來，和你們的胞澤一起接受訓練，參加特訓。很多人的心裡都有疑問，為什麼要去搞那種訓練，難道是我們太輕鬆了，輕鬆到需要找一些事情去做、去打發時間嗎？
不是，當然不是。
你們是軍人，是有組織，有紀律，有榮譽，有尊嚴的軍人！沒有人會讓你們去做沒有意義的事情，因為那不是你們的使命。
那麼你們的使命是什麼呢？
是拿著國家開給的薪水，混混日子，然後等退伍回家種地耕田直到終老嗎？
是穿著筆挺的軍服招搖過市，讓別人羨慕你們的身姿作為日後誇耀的資本嗎？
不是，這都不是。
軍人的使命就是戰鬥，用自已的鮮血和生命去悍衛國家的和平，百姓的安寧！
我不會讓你們去做沒有意義的事情，過去不會，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
現在，就在距離這道城牆八百步遠的地方有一支軍隊，他們磨刀霍霍，正準備打下這座城池，並將這座城池，連同裡邊的數萬平民作為他們的占利品。
這是他們的打算，很好，也很美妙，但是，他們卻忘了，如果想要得到這個美妙的結果，首先就要說說德斯特的軍人答不答應！
告訴我，你們答應還是不答應？！」蘇玉喝問。
「不答應！」三千多名德斯特士兵齊聲吼道，聲音之巨震得人的耳膜直嗡嗡作響。
「哦？這麼大的聲音？不擔心會被敵軍覺察到嗎？」卡馬拉大魔法師一邊震憾於士兵們的血性和剛強，另一方面也擔心這樣大的吼聲會傳到卡斯特羅人的耳中，從而令他們有所警覺。
「呵呵，院長，您多慮了。這樣的聲音不要說能不能傳到敵軍兵營，就算真的傳到，那些人也只會以為這又是戲弄他們的一個新花樣。因為類似這樣的行動在您來之前我們經常會讓一些士兵出城在比較靠近敵營的地方進行，一開始的時候，那些人還會有一些反應，但時間一長，他們對這種虛張聲勢的行動也就習以為常，覺得我們只是亂折騰，反正不敢真的去進攻他們的大營，所以後來也就連理也不理了。」塞薩爾將軍笑著解釋道。
「呃？原來是這樣？這也是蘇先生的主意嗎？」卡馬拉院長先是一愣，後又連忙追問道。
「當然，整個行動計劃完全都是由蘇在策劃實施，這也是其中的一個環節。」塞薩爾將軍答道。
「高明，高明，真是高明把不常見的事情變得常見，然後在趁著對方因常見而放鬆警惕的時候才發出致命一擊，這一招實在是高啊！」卡馬拉院長是連聲稱讚。
「呵，是呀。這的確是出人意料之外的好招。原本我們還以為這種辦法行不通，敵人不會那麼聽話，完全按著我們的想法做出反應，但實際一用，這才現效果極好，卡斯特羅人和凱西爾人真的就那麼聽話，完全是按著蘇畫出的路一步步的走。現在我們的很多將軍都說，蘇這個指揮官不僅能指揮自已的軍隊，還能指揮敵人的軍隊呢。」塞薩爾將軍笑道。
「哦？照你這麼一說，那仗豈不是不打就已經先贏了嗎？連敵軍的行動都在聽自已的安排，那這仗還怎麼打下去呢？」卡馬拉院長笑道，蘇玉的能力很高他同意，但高到這種程度？老魔法師有點兒將信將疑。
「呵，院長，您懷疑是因為您不瞭解蘇的戰爭理令，事實上，就連我們這些專門帶兵打仗的人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有一句話是他經常強調的『未思進，先思退，未思成，先思敗。」，或許，這就是他所指揮的戰鬥總是立於不敗之地之地的原因吧。」塞薩爾將軍笑道。
「未思進，先思退，未思成，先思敗，呵呵，這裡似首包含著很深的哲學思想，看來一時半會兒我是很難領悟了。」反覆咀嚼這著十二個字的含義，卡馬拉院長陷入了深思。
那邊，戰前動員還在進行中。
「，很好，你們答的很好，完全符合一名德斯特軍人所應有的態度，我為你們感到驕傲。
但是，怎麼樣才能不讓他們的美夢成為現實呢？光靠喊口號是遠遠不夠的，因為我們面對的不是善男信女，而是一群武裝到了牙齒的敵人。他們凶狠，他們強悍，他們強大，但是，這並不能使我們膽怯害怕，退縮不前，因為我們手中也有刀也有槍，也有殺人的武器。
乞求換不來和平，哀告只會被人蔑視，當戰爭來臨，當和平不在，我們所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拿起手中的武器，將敵人徹底打倒！
這才是軍人的使命，這才是軍人的榮耀。
今晚過後，你們當中的某些人也許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但是，請你們相信，你們今晚所作的一切將牢記史冊，你們將成為書寫歷史的巨人，你們的豐功偉績將被世人傳唱！
來人，上酒！」蘇玉喝道。
數十名勤務兵抱著一摞摞酒杯進入隊伍之中，把酒杯分發到每名突擊隊員手中，隨後另有士兵把酒杯一一倒滿。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大家痛飲此杯，明日如果命在，那就不醉無歸！」接過一杯酒，蘇玉一飲而盡，然後將酒杯重重摔在地上。
「不醉無歸！」三千將士齊聲高呼，同時將杯中美酒倒入口中，然後同時把酒杯摔在地上。
「聽我號令，出發！」蘇玉把手在空中用力一揮，下達了行動命令。
軍令如山，三千將士依序登上城頭，順著早就綁好的繩索滑到城外，重新集結完成之後便向敵營摸去，淡淡的月光下，這些連頭都罩在黑色斗蓬的德斯特士兵很快和濃濃的夜幕融為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