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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427 誘餌 三 拜年年 圖 431 濟南保衛戰 三 拜年年 文 / 大羅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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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相閣下,如果今天帝國在北支的所謂抗日同盟軍面前退縮。那明天北支各派就會像南支的**一樣將帝國的商品從市場上驅逐出去沒有了支那的資源和市場,帝國的經濟又如何復興,閣下對國民的承諾又如何能夠實現?」

    鈴木莊六的一番話很明顯說到了這個「雄獅宰相」的痛處,濱口猛地拍案而起,兩撇已經完全變成白色的八字鬍微微顫抖著,幾乎是咬著牙吐出兩個字:「增兵」

    公元一九二八年三月二十四日,日本內閣違反了先前「不擴大山東事變」的既定方針,再次上奏裕仁天皇,請求動員大阪第四師團和姬路第十師團投入山東作戰,並且正式組建山東派遣軍,任命第二次日俄戰爭中的「英雄」武籐信義伯爵大將為司令官。早已經對勝利望眼欲穿的裕仁天皇則在第一時間批准了內閣的請求,日本所謂山東作戰,還未打響一槍便已經悄然升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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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國十七年三月二十八日。中日山東之戰的戰場上居然還是靜悄悄的,聞不到哪怕是一絲的硝煙味。日本人這回似乎是出奇的謹慎持重。根據剛剛被北方各派捧為「著名愛國將領」的張宗昌張英雄的報告:「日寇第二、第五、第六師團,約八萬人,攜帶大量火炮輜重,於二十七日上午從青島出發,二十七日夜間抵達膠州目前敵先頭部隊已經到達高密縣附近,濰縣周圍一切平靜如常。」

    這份報告和軍事情報局潛伏在青島、膠州等地的特務密報上來的情況基本相同,看起來不像是假的。只是這一次的日軍行動有些遲緩了,似乎不符合他們一貫激進的風格。

    端坐在山東方面軍司令部會議室裡面的羅耀國司令官,放下手中的電報紙,只是搖了搖頭,看起來又是無所事事的一天。日本人還在膠濟線上慢慢爬行,抗日同盟軍那裡也是底氣十足,口口聲聲都稱能夠獨立應付局面……而和臧致平、王永泉的談判還在沒完沒了地討價還價。總之一切看起來都是挺正常的,只是羅耀國心裡面隱隱感到不對勁,呃,大概就是所謂的疑神疑鬼吧?

    「三哥,現在山東戰場是不是有點過於平靜了呢?」就在羅耀國剛剛想宣佈散會,然後去和娜塔莉**的當口,他的把兄弟,陸航第一航空師師長李順恩中將突然沉著聲發言了:

    「根據情報顯示,日軍已經在青島部署了飛行第一聯隊,約有八十多架飛機,其中有二十架八七式重型轟炸機和二十架八七式輕型轟炸機,還有四十架甲四型戰鬥機。濰縣距離青島的直線距離僅僅一百二十多公里。可是張宗昌的部隊為什麼從來都沒有被轟炸過呢?日本人的轟炸機總不會是來中國旅遊的吧?」

    室內傳出幾聲抽氣的聲音,原本輕鬆的氣氛一下子就凝重起來了。日本人陸軍要持重緩進,可是他們的飛機沒有理由也持重吧?眼下抗日同盟軍又沒有空軍,甚至連高射炮都沒有。這些日本飛機在山東基本上就是如入無人之境,想怎麼炸就怎麼炸,可是現在卻毫無動靜這恐怕只有一種解釋了,張宗昌和日本人有了勾結

    羅耀國的臉色一下子就鐵青似黑了,不自覺地倒吸了口涼氣。張宗昌可是自告奮勇頂在抗日第一線的……如果他已經投靠了日本人那在膠濟線上慢慢爬行的肯定只是虛張聲勢的佯動部隊,真正的日軍主力應該已經通過了濰縣,正在奔襲濟南

    屋子裡面一片死寂,過了不知道多久,才聽參謀長白崇禧輕輕咳嗽了一聲:「輔文弟,我們要不要通知一下濟南方面?」

    要不要通知濟南方面?這個問題聽起來很滑稽,可是事實上卻是個兩難……因為現在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張宗昌已經投靠了日本人,一切只是猜測,而猜測的憑據也僅僅是日本沒有轟炸濰縣張宗昌所部而已。問題還不僅如此,現在山東抗戰的局面可是「敵、我、友」三國誌啊濟南方面既要防日本人,更在提防著國民黨。國民黨要是冒冒失失去指抗日同盟軍的將領為漢奸,只怕這個「友」也沒得做了吧?

    「健生大哥。」羅耀國望了一眼自己這個結拜大哥,苦苦一笑:「濟南方面只怕早就視我為仇寇了吧?要是以我的名義去說,只怕只會激化矛盾吧?」

    白崇禧微微擰了下眉毛,展顏笑道:「我們說的濟南方面不相信,那就讓gcd來說吧,他們現在可是『好人』呢。」

    ……

    濟南城東,茂陵山、硯池山。這兩座不高也不大的山頭,肩並肩聳立在濟南外城以東約…五公里的平原上。猶如兩尊門神,扼守住了濟南的東大門。在另一個時空的歷史上,解放戰爭中濟南戰役的第一槍就在茂陵山打響

    在茂陵山頂上面,兩個分別身穿著國民**軍軍服和國民聯軍軍服的中校正並排站立著,滿臉肅穆地注視著四周正在冒雨施工的軍民。這兩個中校,一個身材魁梧結實的國民**軍中校就是山東方面軍司令部工兵處副處長孫立人。另一個略顯肥胖的則是馮玉祥部的團長吳化文中校

    他們一個被鄧演達打發了監督修築茂陵山、硯池山防禦陣地。另一個將親自指揮一個團堅守在這兩座濟南的東大門之上。

    經過五天日夜不停的施工,整個茂陵山、硯池山的山地地形,都已經被改造了。適合攀爬的緩坡全都給削成了垂直的峭壁,兩山四下的視界全部清掃乾淨,層層疊疊的鐵絲網將兩個山頭團團圍住。在鐵絲網的外圍則埋設了差不多十萬枚地雷,封鎖了絕大部分的通道。在鐵絲網內挖掘了縱橫交錯的塹壕,密密麻麻的散步坑,還有深入山體之內的巷道。在茂陵山、硯池山兩山的山頂還用鋼筋混凝土澆築了兩個的炮兵觀察哨。

    這裡似乎就是自己走向新生的——綠@色#小¥說&網——望著精心構築起來的堅固工事,一個很奇怪的念頭突然在吳化文的腦海裡面冒了出來。這個濟南城似乎在冥冥之中和自己有著什麼關聯,自己一生的榮辱好像已經緊緊和這裡聯繫在了一起莫非……守住了這兩處陣地,自己就能由此成為民族英雄,受到後世子孫的敬仰嗎?

    想到這裡,一絲喜悅滑過了吳化文那張胖得有些憨厚臉龐,他拍了拍手,大笑道:「撫民兄果然不愧是美國留學回來的工兵專家,修起來的陣地就是不一樣啊守著這樣的陣地,抵擋住百萬日寇也不在話下啊」

    聽到「工兵專家」四個字,孫立人臉色微微有些落寂。他的理想絕對不是當一個什麼工兵專家,指揮千軍萬馬擊破仇寇收復山河的將軍才是他真正想做的。可是他不是國民黨陸軍中央軍校的畢業生,而且加入國民**軍也有點兒晚了。以至於只能作為一名「技術軍官」而不是真正的「指揮官」。

    他看著山下平坦的地形,笑了笑:「紹周兄,這兩座山就是濟南城得失的關鍵呢。周圍的地形太平坦了,只要控制住這兩處高地,在上面建立炮兵觀察哨。濟南外城裡的炮兵就能把炮彈準確無誤地砸到日本人的頭上,有多少都不夠死的反過來也是一樣的,如果日本人拿下了這裡,濟南東城可就在他們的監視之下了,日軍的重炮可就長了眼睛了,濟南城可就危險了。到時候這裡可要有一番血戰了,打贏了這一仗,紹周兄你可就是民族英雄了,只可惜弟只有羨慕的份呢」

    吳化文淡淡一笑:「兄弟若是能夠建功立業,那也是托了撫民兄為咱精心構築了工事陣地的福,這種堅不可摧的工事,咱可是怎麼樣都琢磨不出來的。」

    孫立人和吳化文相視一笑,兩個人不再說話,只是繼續冒雨督促施工。

    ……

    濟南萬竹園,白雲軒內。錯落著坐了幾個身穿各色軍裝的軍官,一股綠茶的馥郁芬芳在這間的樓閣中浮動。

    「煥章將軍,你怎麼看這個情報?張宗昌到底有沒有可能投靠……」

    說話的正是周e來,他現在也在濟南城中,一方面負責領導剛剛到達的紅二軍團,另一方面也便於和各派人物來往。就在今天中午,一封來自徐州的密電被宣俠父送到了他的手上。密電的內容就是指剛剛被封為「愛國將領」的張宗昌可能愛得是日本國得到消息的周e來大驚失色,不敢怠慢,忙跑來萬竹園找抗日同盟軍的總司令馮玉祥商議對策。

    馮玉祥捏著電報紙,看了一遍又一遍,臉色也越來越青。說實在的,他對羅耀國和國民黨早已經沒有了一絲信任。如果一定要他在張宗昌和羅耀國中做一個選擇的話,他倒是寧願相信張宗昌……只是羅耀國在電報中的分析是句句在理。日軍的飛機進駐青島已經有五天了,其中有三天是晴天,正好用來空襲,可是日本人卻絲毫沒有轟炸張宗昌的意思,這也實在是太反常了,反常必有妖啊

    「我們的人現在已經到了多少了?」馮玉祥放下電報紙,沉沉。

    「到了一半,七萬多人了,到今天晚上能有八萬。」鹿鍾麟同樣是臉色鐵青,眉頭緊鎖:「現在陸續趕到的都是第一軍。楊虎臣的第二軍,鄧晉康的第三軍,劉雪亞的第四軍都還在路上。」

    馮玉祥吸了口氣,冷冷地道:「陣地構築得怎麼樣了?」

    鄧演達緩緩轉動著手中的茶碗,憂心忡忡地道:「時間太倉促了,只有城東茂陵山、硯池山的工事算是基本完工。城南千佛山、燕子山還要兩天才能完工,城北的華山、城西的藥山才剛剛開工,外圍的其它陣地只能暫時放棄修築了。商埠的工事主要是依托一些堅固建築物,稍加改造而已,好在那些德國人蓋的房子都異常堅固。內外城的防禦則依托原有的城牆,不過外城城牆不算堅固,現在正在日夜趕工加固。內城城牆是用巨石壘砌成的,非常堅固,倒是不需要怎麼施工了。」

    馮玉祥苦苦一笑:「眼下咱們就只能做最壞的打算了,傳令各部今天晚上就進入指定陣地吧。紫珉,你派出騎兵在臨淄以西佈置警戒。擇生兄,你讓你帶來的工兵營去章丘、棗園一帶的主要道路上埋設地雷。希望可以遲滯一下日軍,埋完雷以後就讓他們撤到山裡面去吧。」

    鄧演達神色木然地點點頭:「那……我們要不要讓國民**軍進來呢?」

    這話一問出來,滿屋子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馮玉祥身上。馮總司令手捧著茶碗,迎著這些目光,臉色鐵青,濃眉緊鎖,緩緩搖了搖頭:「我們現在要他們來也晚了,再說他們如果真的肯來,靠臧致平和王永泉怎麼擋得住他羅耀國?他的算盤還是用濟南城來消耗日本人,最後他好漁翁得利吧?這些國民黨右派……心裡面何曾有過國家啊」

    ……

    徐州,花園飯店,羅耀國所住的套房之內。

    在安排了給中g通報張宗昌有可能會叛變之後,羅耀國就匆匆宣佈散會,然後回到自己的套房裡面練起了書法。讓娜塔莉在一旁磨墨,自己拿了毛筆在一疊舊報紙上端端正正地書寫著楷書。一筆一畫都是專心致志,慢條斯理。似乎整個身心都已經投入了進去,而對眼下日益逼近的戰火毫不關心了。

    「輔文,你真的就這樣不管了嗎?」娜塔莉的聲音裡雖然充滿了憂慮,不過仍然是軟軟糯糯的,聽上去非常舒服:「要是濟南真的守不住,咱們要拿回來,只怕也不是那麼容易吧?」

    羅耀國瞥了一臉兒憂色的美人兒,淡淡一笑,放下手中的毛筆:「濟南城,哦,不,是整個山東省都是一個餌。眼下魚兒正被這個大大的香餌所吸引,你說我這個漁翁是不是要摒住呼吸,一動不動呢?」

    「天哪那可是有半個波蘭大的省份居然就成了誘餌了,真是太浪費了。」娜塔莉撅了下嘴,也放下手中的墨,用手絹擦了擦手,然後開始給羅耀國泡茶。

    「我們中國可有一千一百多萬平方公里的領土,手筆自然不是你們波蘭人能夠想像的。」羅耀國接過茶碗喝了一口,又道:「日本現在的優勢不是陸軍而是海軍他們有世界第三強的海軍,而我們又有漫長的海岸線。他們可以在我們的海岸線上選擇任意一點登陸,所以我們就不得不在沿海省份保持強大的陸軍,這樣我們的兵力就會分散」

    「……這次中日之戰的戰場越靠北,我們要防禦的沿海省份就越多,自然可以用於和日軍交戰的兵力也就越少。譬如眼下的山東之戰,我們最多可以集中九個師的兵力。如果戰場北移到直隸,那我們就要在山東至少留下三個師,能用於直隸的就只有六個師了。如果戰場轉移到滿洲的話,直隸又要留軍駐守,能出關去滿洲作戰的就只有三個師了」

    「噢,原來這筆帳是這樣算的。」娜塔莉柔聲道:「那濟南城裡的十幾二十隊,還有山東一省一千多萬人民就都不顧了嗎?」

    羅耀國往客廳中的大沙發上一坐,手中捧著茶碗淺淺飲了幾口:「這就是為什麼說『慈不能掌兵』。我們這些當統帥的,為了奪取戰爭勝利,沒有什麼做事情不出來的……你們波蘭的畢蘇斯基也一樣。再說了,濟南城裡的馮玉祥和中g可都不是泛泛之輩,日本人要想打下濟南只怕得付出慘重的代價來。」

    「呵呵……」娜塔莉嬌笑:「你就不怕人家看破你的陰謀,棄了濟南城逃之夭夭嗎?到時候只剩下你們和日本人單打獨鬥。」

    羅耀國放下茶碗,沖美人兒招了下手,娜塔莉便乖乖坐到他身旁。任由羅耀國攬入懷中,用一雙大手在她那兩團碩大的軟肉上輕輕撫摸著。摸了一會兒,羅耀國輕歎一聲:「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是蘇聯派來勾引我的**間諜,我不還是乖乖被你勾引了嗎?也沒有逃之夭夭啊?」

    「你好色嘛」

    娜塔莉嬌啐,媚眼兒一拋,甜膩膩地道:「你這大色狼遇到我這麼好心腸的**間諜真是運氣,要是換成娜塔莎,呵呵……你早就屍骨無存了。」

    羅耀國冷汗直冒,吃吃地道:「看到沒有,我明知道你是有毒食品,可還是吃了下去……」

    「哼,因為我好吃……呃,是好看嘛。」娜塔莉的身子軟綿綿地靠在羅耀國懷裡面,俏臉兒上滑過幾分得意。

    羅耀國望著那對豐滿得有些不像話的玉峰,嚥了口唾沫:「對我來說,你是有著致命誘惑的……對中g和馮玉祥來說地盤和名望也同樣是有著非同尋常的誘惑。民族大義的旗幟外加三十四縣地盤,中g的三萬紅軍當然是要奮戰到底了。而馮玉祥……也一樣是既喜歡虛名又喜歡地盤的。再說了,我也不會最後犧牲掉他們,我只是讓他們出一把力氣罷了。而且還是他們自願的,我可沒有逼迫過他們哦。」

    娜塔莉幾聲嬌笑:「只是你這個老謀深算的傢伙也有沒算到的,比如這次張宗昌的行動就讓你措手不及了吧?也不知道是誰的手筆?」

    羅耀國微微一蹙眉,一個眉目秀美,肌膚如雪的滿洲美人突然出現在他的腦海裡面。應該是這個死丫頭在搗鬼了,下一次見到她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才行的。不過這一次自己是的確疏忽了,張宗昌這樣的「狗肉將軍」別人不知道他的底細,自己一穿越客居然也沒有想到他會投靠日本人……實在是太粗心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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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二十九日。濟南的細雨仍然在濛濛地下著。在濟南外城西北的商埠中心區域,那座亞洲最大的火車站前,鼓樂齊鳴,演奏的卻是《三民主義歌》的曲調。一面刺眼的青天白日旗正在車站圓柱形鐘樓的尖頂上緩緩升起約一千五百名身穿著深藍色軍服的國民**軍官兵排列成一個不怎麼整齊的方陣,在兩名同樣身穿深藍色呢制將官軍服的少將帶領下正在向那面青天白日旗行軍禮。在離他們不遠處寬闊的車站街一側,整齊擺放著八十八架雙翼飛機,全都用綠色的雨布蒙著,雨布上面也都有青天白日的標記。

    這是國民**軍第一航空師所派出的一個包括了四十架f-1驅逐機十架a-1輕型轟炸機、八架偵察機和一個高炮大隊在內的支隊。那兩個正在帶隊舉行升旗儀式的少將,一個是第一驅逐航空團團長劉詠堯少將,另一個是第一轟炸航空團團長李文華少將。

    在車站正門前孔武有力的廊柱旁,周e來和鄧演達並排站立在,看著這莊嚴肅穆的升旗儀式,眉頭卻都緊緊鎖著。

    「e來兄,這些人就是我們國民黨為這座濟南城派出的援兵了。呵呵,你們派來了三萬大軍,而我們卻只派出了一千五百人,唉,高下立判呢」

    周e來蹙了下濃眉:「你的意思是……羅耀國不會援救濟南了?」

    鄧演達冷笑兩聲:「他當然會來救,只不過要等到我們和日本人打到兩敗俱傷的時候再來在這之前……他還要忙著發動什麼敵後游擊戰去搶佔沂山、蒙山、魯山,還有魯西和魯西南的大塊地盤。」

    周e來深深吸了口氣:「他就不怕濟南城守不住?到時候可就沒有人為他牽制日軍主力了。」

    鄧演達苦苦一笑,抬起手指了指那幾十架蒙著雨布的飛機:「所以他給咱們派來了八十多架飛機。按照那個德**事顧問裡希特霍芬的說法,這八十多架飛機在這次濟南保衛戰中將起到關鍵性的作用……只要有它們在,日本人就拿不下咱們了。呵呵,日本人的八萬大軍居然要被這八十八架飛機給打敗了,這些德國佬可真是……」

    此時,升旗儀式已經結束。一千多國民黨軍陸航官兵呼啦一下四散開來跑向火車站的建築群尋找地方避雨。看起來的確不怎麼樣精銳,根本不能和那些在雨中肅立著一動不動的紅軍警戒部隊相比。

    兩個航空兵少將倒還算是矜持,只是用沉穩的步伐走向候車大廳,渾身上下都被雨打濕了也毫不在意。看到手下這種有些鬆鬆垮垮的表現,也只是苦笑一下,搖搖頭而已,並沒有厲聲喝止。

    「繼賢兄,這該死的鬼天氣,要是再不放晴,可就要糟糕了。」年輕的不像話,還長著張娃娃臉的少將劉詠堯指了指天空歎了口氣。

    「天氣預報說明天會放晴的。」李文華只是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劉詠堯呵呵一笑,拍了下手:「那明天就要看你們轟炸航空團的了,嗯,到時候可要看準了炸,讓那些日咱們的厲害。」

    李文華輕輕歎了口氣:「可惜六百馬力的星2發動機還沒有完成測試,要不然這一戰可就真的是咱們第一轟炸航空團的天下了。」

    詠堯應了一聲:「如果咱們的f-1裝上了六百馬力的發動機,速度和航程可都能上一個台階了,日本的那些老掉牙的甲四型戰鬥機估計連天都不敢上了。」

    「甲四型?呵呵,上一次世界大戰時候的東西,這些日本人居然還在用,看起來他們對航空兵的重視程度遠遠比不上海軍。」此時兩個人也已經走進了候車大廳前,李文華沉沉一笑,又道:「只怕日本人在這一戰中吃了咱們飛機的苦頭,回去也要砸鍋賣鐵大辦航空兵啊如果咱們不抓緊一些,下一次恐怕就不會贏得這樣輕鬆了。」

    「下一次?聽你的話,好像咱們這一次已經贏定了一樣。」劉詠堯話雖如此,不過一張娃娃臉上也是一副贏定了日本的表情。

    李文華哈哈一笑:「那還用說嗎?現代戰爭的勝負可是取決於制空權的。日本人的甲四型比你們團的f-1落後了差不多十年,呵呵,這個不是送死來的嗎?沒有了制空權,他們的炮兵陣地還不是我們航空轟炸團的俯衝轟炸機的活靶子?日本沒了炮兵還能拿什麼來啃濟南的城防?」

    ……

    山東,臨淄縣縣城。

    低矮的破舊的臨淄縣縣衙,這個時候已經升起了高高飄揚的旭日旗幟。

    的縣城,只有幾條街道,這個時候在上面行進的只有大隊大隊的日軍官兵,騾馬挽拽著各種口徑的山炮、榴彈炮,隆隆地駛過街頭,在地上壓出了淺淺的兩道溝。從軍官到士兵一個個臉上都洋溢著屬於勝利者的微笑。土黃色的行軍隊伍從城東一直延伸到城西,彷彿是沒有盡頭。

    整個臨淄縣城幾乎是在睡夢中落入日軍之手的。這天一大早,當人們打開房門準備新一天的勞作的時候兒,看到的就是這驚人的一幕。更讓這些升斗民目瞪口呆的是,在街道兩側居然還有一些穿著土黃色軍服的直魯聯軍士兵,垂頭喪氣地在維持著秩序。只要看見誰家的大門開了,就會跑過去大聲吆喝著讓他們關上房門老老實實呆在家裡面,哪兒也別去,什麼也別說……

    武籐信義伯爵大將,一身戎裝筆挺,站在城外膠濟鐵路臨淄站的屋頂上。舉著望遠鏡向西方眺望,跟在他身邊的是一群喜氣洋洋的日軍將佐。還有一個身材高大,滿臉橫肉的中國中將軍官,正是直魯聯軍總司令張宗昌。

    這一回,日本人可以如此順利的逼近濟南,說起來都是拜他所賜他和日本人的勾結早在東北之時就開始了,不過那也算不得是什麼「漢奸」,眼下的奉軍除了郭松齡不怎麼「親,其他人大多都是以「親日派」自居的。當然,到底是虛以委蛇還是真心投靠,這個不到關鍵時刻是誰也方便不出來的。即便是眼下的張宗昌也是振振有詞說什麼「中日兩國並未宣戰,日兵遠來只為護僑,並非侵略……而他這樣做,完全是為了家鄉父老免遭戰火塗炭,絕非是貪圖個人榮華。」

    由於張宗昌的叛國投敵,使得自膠州到濰縣境內的鐵路全都完好無損,日本三個師團的主力輕輕鬆鬆乘著火車從青島出發,只一夜就到達了濰縣,好像是在國內旅行一般。日軍是在三月二十八日到達濰縣,當天夜裡便在張宗昌所部畢庶澄和褚玉璞兩個旅的配合之下,沒有耗費一槍一彈就奪取了膠濟線上的另一個重鎮臨淄縣。

    這時一個參謀接到最新的戰報,大聲向武籐信義報告:「閣下,先頭部隊已經的支那軍隊發生接觸,在鄒平一線,支那騎兵在稍加抵抗之後,已經向濟南方向收縮後退了,據查是支那所謂抗日同盟軍的張之江部騎兵……現在先頭部隊已經佔領鄒平縣城,正在向章丘方向挺進。」

    這個時空的武籐信義因為托了羅耀國的福,打了一場歷史上本來沒有的第二次日俄戰爭,撈到了個伯爵。這一回又趕上了「山東事件」,元帥的軍銜似乎已經在向他招手了。他冷冷一笑,說不出來的自傲:「支那軍隊不堪一擊,傳令,加速前進,派遣軍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攻克濟南,為被支那暴徒殺害的國民復仇……然後我們還要和南支的國民黨軍一決勝負看看誰才是東亞大陸上的霸者」

    ……

    民國十七年三月二十九日下午,「鄒平遭遇戰」的消息傳到了濟南城內的萬竹園。終於確認日軍距離濟南城已不足七十公里的馮玉祥,立即下令召開了緊急軍事會議,部署濟南城防事宜。

    在一聲嘹亮的「馮總司令官到」的吼聲過後。仍舊是一身樸素士兵軍服的魁梧巨漢面帶著幾分微笑,邁著堅定的步伐,走進了臨時改造成了會議室的萬竹堂。萬竹黨內這會兒也是將星璀璨,包括馮玉祥的國民聯軍,中g的紅軍,皖系軍隊的將領們這會兒都肅立相迎。連段祺瑞、盧永祥這種資歷的宿將現在也把腰板挺得筆直,一臉兒肅穆的在向馮玉祥行注目禮。

    看了一眼身穿各色軍服的將領們一眼,馮玉祥原本有些陰鬱的臉上也放出了光,他微微一笑,沖眾人點了點頭:「馮某人承蒙大傢伙兒抬舉,做了這個總司令,真是深感惶恐,唯有帶領大家,為國家為民族打好這一仗好了,大家都請坐吧。伯瑞,你先來介紹一下敵我雙方的基本情況。」

    鹿鍾麟走到一幅巨大的軍用地圖前,拿起指揮棒,虛指了下地圖,語氣略微有些凝重:「眼下濟南城內的兵力情況如下:我們國民聯軍有第一路軍的五個師和一個炮兵旅,一共有八萬大軍,配屬75mm山炮、野炮三十六門。山東督軍屬所轄之中央陸軍有三個師,另有督署衛隊一個旅,總共四萬人,配屬75mm山炮三十六門。中國gcd所屬之中國工農紅軍一個軍團,三萬餘人,擁有75mm、70mm口徑山炮、步兵炮一百三十四門國民黨所領導的國民**軍一個航空支隊,總兵力約一千五百人,飛**十八架。各派總兵力之和超過十五萬,火炮二百零四門,飛**十八架。日軍的總兵力根據國民黨方面所提供的情報,合計為三個步兵師團,一個航空聯隊,總兵力在八萬左右,各種火炮三百餘門,飛**十架。我軍比之日軍擁有絕對的數量優勢,火力稍處劣勢,而空中則勢均力敵。綜合各方面來看,此戰中敵我力量之比處於旗鼓相當的狀態,而我軍依托堅固城防,因此是有戰勝日軍的把握。」

    聽完鹿鍾麟的介紹竹堂內的諸公可就盤算開了。兵力十五萬對八萬,火力二百零四門大炮對三百多門大炮,飛機數量也差不多。而且濟南又是有險可守,看起來情況不是那麼糟糕

    嘛沒準還真能打敗這些不知道死活的日本……

    馮玉祥臉上的陰鬱也一掃而光,嗯了一聲,也站起身來,走到地圖前面,用手指了指濟南城東笑道:「這一次日軍進攻的重點必然是濟南東城,因為他們就是自東而來的,後勤補給全靠膠濟線維持。而濟南城南則是泰山餘脈,交通不便,日軍的重武器和彈藥都不好運輸。因此,咱們這一站的關鍵就是東城,預計最激烈的戰鬥也將在那裡發生」

    「……弟的想法是將整個濟南城防劃分為東西兩個守備區,以濟南內城東側城牆為分界線。城東守備區東起茂陵山、硯池山,北至華山,西至濟南內城,由我們國民聯軍負責守備,我馮玉祥將負責指揮。濟南城的其餘部分為城西守備區,由盧子嘉將軍指揮中央陸軍第四、第七、第八師負責防守。中g紅軍第二軍團則充當戰役總預備隊。此外全部炮兵也將由中g紅二軍團炮兵師負責統一指揮。航空兵……則由鄧擇生將軍負責,隨時支援前敵作戰,並且防禦日軍空襲。各位覺得意下如何?」

    這個部署方案是馮玉祥和周e來、賀l反覆磋商後才定下的,基本上就是堵槍眼的差事就由馮玉祥的國民聯軍扛下來,他們扛不住了中g的紅軍再頂上去。段祺瑞和盧永祥的老爺兵就負責南城、西城、北城、商埠這些次要的地段,以免他們事到臨頭扛不下來,壞了全局。

    看到會場內的眾將都沒有異議,一個個面帶著幾分敬佩在那兒頻頻點頭,馮玉祥的臉上也笑成了一團春風。似乎已經看到了民族英雄的光環,和山東一省的地盤都在向他招手呢

    ……

    就在馮玉祥和gcd人忙著抗日救中國的同時,羅耀國則在徐州花園飯店裡面請客吃飯。

    請得兩個人都是國民黨的「老朋友」臧致平和王永泉。他們原來都是駐防在福建的皖系軍閥,和國民黨的關係一直非常密切。民國十三年福建訓政開始之時,他們兩人的軍隊都被許崇智給「禮送出境」後,去投靠了同為北洋皖系的盧永祥,後來又跟著盧永祥來到山東。這段時間兩個人又被段祺瑞打發了阻擋國民黨軍進入山東……不過看他們倆和羅耀國在酒席上熱絡勁兒,只怕是要背叛**了

    「致平、永泉兩位將軍,剛剛收到情報,日本人已經攻打到了章丘,距離濟南可只有五十公里啦。估計明天就能打響了。而且……日軍在前幾日又動員了兩個師團,分別是大阪第四師團和姬路第十師團,今天他們已經到達青島了,現在正在下船登岸呢」羅耀國輕輕轉動手中的酒杯,笑吟吟地告訴兩人最新的戰報。

    「又來兩個師團」臧致平深吸一口氣,臉色微變看著羅耀國:「那芝老知道這事情了嗎?」

    羅耀國輕輕搖頭:「現在還不知道,我正打算讓人拍電報去通知,你們兩位正好就到了。還是咱們的事情要緊,日本人還遠著呢。」

    「什麼那趕緊通知芝老啊……實在不行,該轉移還是……」另一邊的王永泉頓時就急得一身冷汗,差一點還說漏了嘴。

    羅耀國瞥了身旁的兩位有點年老昏聵的皖系宿將一眼,心道:「這些人在另一個歷史上,民國十三年的第二次直奉大戰後就該到點下台了。在這裡又混了三年多,該撈也撈飽了,差不多就下野算了吧,還折騰個什麼勁兒呢?」

    「兩位老將軍,濟南的事情我們羅長官自然會去解決的,就不勞二位操心了。我們今兒請二位來徐州,就是想和二位聊一下……你們退隱山林的事宜。」

    說話的是陪坐在酒席上的李宗仁,他這會兒陰沉著臉兒,手裡捏著個酒杯,隱隱做出個要砸的姿勢。讓人不免聯想起什麼摔杯為號,這什麼刀斧手之類的。

    「不……不是說收編嗎?」臧致平倒吸了口涼氣,抖著聲問了一句。

    「有區別嗎?」羅耀國咂了口酒笑道:「我看兩位也是年紀一大把了,家裡面怕是早就有了重孫子了吧?何必再出來打打殺殺呢?這個機會應該多讓一些給年輕人。我看不如這樣吧,我做主,給你們每人五十萬法幣,你們拿了錢去上海租界裡買幾條弄堂收租,每年怎麼樣都該有個幾萬塊收入,不比當個破師長強?」

    這個……怎麼有點「杯酒釋兵權」的意思呢?兩個老軍閥對視了一眼,苦笑了幾聲,都不說話,只是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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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一九二八年三月三十日,上午七點半。

    章丘縣城外。一條望不到邊的黃色長龍在滾滾向前,步兵、騎兵、輜重兵、八匹大騾馬拉著的山炮野炮、用卡車托拽的重炮,還有被強征來的穿著老棉襖的民夫趕著馱子大車,一路向西。在隊伍的中間還夾雜著一面面迎風飄揚的旭日旗幟。這支大軍就是代號為「勇」的日本仙台第二師團,是日本帝國公認的第一精銳擅戰的師團,也是這一次侵略中國的急先鋒或許是知道現在的中國已經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了,所以第二師團眼下可是齊裝滿員,足足有兩萬七八千人。這兩萬七八千大軍的行軍除了「霍霍霍……」的踏步聲,居然就沒有其它的雜音了,果然是精銳啊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肅殺之氣,瀰漫在整個行軍隊伍的周圍。

    突然一種異常的聲音,破壞了這種肅殺的氣息,這是一種「嗡嗡嗡」的轟鳴,隱約從遠處傳來。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幾十架雙翼飛機慢悠悠地從西面飛了過來,那是國民**軍陸軍航空兵的輕型俯衝轟炸機不過那兩萬多個精銳的日本鬼子好像不是這麼認為的。

    「那是大日本帝國的無敵戰鷹」不知道是哪個腦筋不是特別靈光的日本軍官喊了那麼一嗓子。

    「萬歲萬歲萬歲」精銳們紛紛停下腳步,衝著正在頭頂上面盤旋組成轟炸隊形的飛機歡呼起來了呃,通常日本精銳步兵總是腦子不太靈光的……要是海軍反應肯定快很多。

    大概是被日本軍國主義悍不畏死的精神給嚇著了,天上的那些飛機們又多盤旋了幾圈。稍稍猶豫了那麼一會兒,終於確認下面的這些穿著土黃色軍裝,看上去也有點土頭土腦的傢伙真的是穿說中的大日本皇軍以後。

    那些國民黨飛行員戴著的耳機裡終於出現了機群領隊李文華的聲音:「同學們,呃,是同志們,現在開始丟炸彈了,跟著我按照順序一個個來。」

    然後下面的那些正在歡呼的日本鬼子就看到了一架雙翼飛機突然大頭衝下,以七十度或者是六十度的角度栽了下來好像是……壞掉了?這個太荒唐了,大日本帝國生產的飛機怎麼可能壞掉呢?就在大家都以為飛機馬上就要栽到行軍隊伍中釀成人家慘劇的時候兒,這架飛機又突然拉了起來,不過就是有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掉在了下面的炮兵隊列裡面,然後就是……轟隆隆一團火光沖天而起,一門大正四年式150mm野戰榴彈炮連同十幾個不走運的炮兵一起被掀上了天。

    這架飛機……到底是什麼地幹活?就在兩萬多個日本鬼子都半張著嘴思考這個有點複雜的問題的同時。天上的那些飛機就一架接著一架開始俯衝、拉起,順便再扔下一個黑乎乎的炸彈,炸碎點什麼武器或者是人等到最後一架飛機丟完炸彈,搖搖翅膀飛走之後……「空襲空襲快隱蔽」的吶喊聲才在日本陸軍第一精銳——仙台第二師團的行軍隊列裡面此起彼伏地響起,整個行軍縱隊頓時亂作一團了。

    呃,要說明一下。出現這種混亂的局面絕對不是說這些日本鬼子兵不精銳,事實上換成國民黨最牛叉的第十八師來挨炸肯定也是差不多的慌亂。要知道,現在可是一九二八年轟炸這種事情還是個很時髦的,特別是這種精確得有點離譜俯衝轟炸。過去在實戰中可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扔得這麼準的炸彈這些日本人可真是頭一批有幸目睹俯衝轟炸的人類。代價嘛……就是半個師團野炮兵聯隊。

    一個國民黨的航空轟炸大隊十架a-1輕型俯衝轟炸機在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裡面,向一群驚得目瞪口呆的日本炮兵扔下來四十個重一百公斤的炸彈,炸掉了二十多門各種口徑的大炮,引爆了十幾輛裝滿炮彈的各種車輛,炸死炸傷了三四百個閃得不夠快的日本人,而自己……無一傷亡實際上配屬給日本第二師團的十二門高射炮還沒有來得及架起來,轟炸就已經結束了。

    ……

    濟南竹園。

    滿座都是馮玉祥一系的高級將領,包括了國民聯軍第一路軍的五個師長;第一師師長鹿鍾麟;第二師師長劉郁芬;第三師師長李鳴鐘;第四師師長宋哲元;第五師師長張之江。十五個旅長;第一旅旅長韓復矩;第二旅旅長過之綱;第三旅旅長孫良誠;第四旅旅長張維璽;第五旅旅長石友三;第六旅旅長石敬亭;第七旅旅長佟麟閣;第八旅旅長陳毓耀;第九旅旅長葛金章;第十旅旅長劉玉山;衛隊旅旅長馮治安;警備第一旅旅長劉汝明;警備第二旅旅長門致中;騎兵第一旅旅長王鎮淮;炮兵旅旅長孫連仲。

    每個人都滿臉肅穆一言不發,所有的目光全都投向了端坐在會議桌橫頭中間的馮玉祥。這目光裡面有敬佩、有崇拜、有猶豫、有懷疑、有懼怕,還有微微的反感馮玉祥只是靜靜坐在那裡,迎著這些目光,滿臉怒容,似乎是向在座的所有人宣示著他的絕對權威。

    這五個師長十五個旅長所代表的就是馮玉祥嫡系的國民聯軍第一軍的全部實力了。事實上這裡的二十個人就是二十個軍閥不管馮玉祥是怎麼自稱的,也不管中g是怎麼為他的集團定性的。事實上,馮玉祥也是一個軍閥,他的集團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軍閥集團。就是那種大軍閥哄著軍閥的集團。只是……馮玉祥在這個集團裡面一直比較強勢,對那些軍閥也少有好臉色。而那些軍閥們,看到馮玉祥多多少少也有幾分恐懼,這種對馮玉祥的恐懼其實就是國民聯軍戰鬥力的來源——因為害怕馮玉祥多過害怕敵人,所以才要努力奮戰,以免被這個不好說話的老大責罰

    屋子裡靜悄悄的,氣氛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連窗外灑進來的明媚*光也變得有些陰暗了。就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所有的人都在馮玉祥銳利得好像刺刀一般的目光面前垂下自己的頭顱以後。

    才聽見馮玉祥輕輕哼了一聲:「瑞伯。」這聲音陰沉得令人戰慄。

    「卑職在。」鹿鍾麟哪兒敢有絲毫怠慢,忙不迭站立起來,向馮玉祥恭恭敬敬行了個軍禮。

    馮玉祥淡淡一笑:「瑞伯,茂陵山、硯池山到洪山一線約三公里的防線是你第一師負責的吧?你無論如何要死守五天,五天後我讓曉東的第三師來接替你。如果有個萬一的話……」

    鹿鍾麟啪一個立正,又給馮玉祥敬了軍禮,大聲道:「如果茂陵山、硯池山、洪山一線在五天內失手,卑職情願提頭來見」

    馮玉祥又瞥了第一師的兩個旅長韓復矩和過之綱一眼,只是冷笑兩聲,沒有再說什麼便揮揮手讓鹿鍾麟坐下。又轉過頭對劉郁芬乾笑兩聲:「蘭江啊,茂陵山、硯池山、洪山一線的戰場我交給鹿瑞伯了。茂陵山到清河一線四點五公里的防線可是你的第二師在駐守,可以守幾天啊?」

    劉郁芬的大光頭上頓時就是冷汗直冒,他可是在民國十四年的時候帶頭背叛馮玉祥的,雖然後來「悔改」了,可是終究已經是另類了。所以他的第二師眼下是國民聯軍一系中最弱的,而這一次又被分派了去防守一馬平川的清河至茂陵山防線。這個怎麼看都有點公報私仇的意思了……

    「卑職……卑職最多能守三天」劉郁芬咬咬牙報了個三天,五天他可實在是沒有把握的。

    「要是守不住呢?」馮玉祥笑吟吟地看著他。

    「人在陣地在,人亡陣地……」

    「人亡陣地也不能亡」馮玉祥猛地站了起來,臉色鐵青地看著眾將:「這一戰事關我國民軍生死存亡打好了,這個威名就豎立起來了,以後誰也不敢拿捏我們了。打不好我馮玉祥就死在萬竹園與城同亡不過我向大家保證,在我死之前一定把你們也一個個先送上路你們聽明白了嗎」

    「卑職聽明白了」下面的二十個弟哪裡敢說不明白?趕緊扯開嗓子喊吧。

    馮玉祥掃了眾將一下,微笑道:「眼下各派人士給咱們捐了一筆錢,有五百多萬法幣,等會議一結束讓人給你們分一分,下面的弟兄們也要分一點,好了,就這樣吧。」說完他又看了大家一眼,才站起身在侍衛的拱衛下揚長而去了。

    ……

    「空襲空襲隱蔽快隱蔽……」

    日本陸軍仙台第二師團現在已經學會應付空襲了,實際上在他們的訓練科目裡面本來就有這方面的內容。而且大傢伙兒也都認認真真練習了。只是今天早上的轟炸來得實在太突然,也太離奇了……日本國內的大報紙上可從來沒有說過什麼「支那崛起」之類的話兒。除非是在陸軍省或者是參謀本部這種地方任職,否則普通的日軍中下級官兵壓根就不相信中國居然有飛機而且還是自己造的。

    現在是下午…鐘,第二師團馬上就要遭到今天的第四輪轟炸了這一回只是隱隱約約聽見「嗡嗡嗡」的聲音。師團長赤井春海就像一個怕死鬼一樣,立刻大叫著跳下車,同時也命令師團部的參謀們和他一起,一頭鑽進公路邊的農田里。和他們的師團長一樣,整個第二師團長長的行軍隊伍也都分散臥倒在公路兩邊的田地裡。只留下一長串各種汽車、馬車、火炮……等著李文華的俯衝轟炸機來摧毀。哦,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勇敢的高射炮兵在手忙腳亂的卸載高射炮,試圖在空襲結束以前打上幾發。

    赤井春海臉色陰鬱,捂著鋼盔,抬起頭看著天上緩緩飛過來的幾十加刷著青天白日標誌的飛機。等著他們用該死的炸彈把自己部隊的重武器一件件的都炸毀……這僅僅是幾十架飛機就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要是有幾百架飛機蜂擁而至扔炸彈,自己的第二師團只怕在第一輪空襲中就垮掉了吧?看起來這次入侵支那真是一件蠢事連敵人的面都沒有見著,就已經損失了幾百個人和幾十門大炮了,這樣下去還拿什麼去打濟南?

    「轟隆隆……」一聲巨響。一場例行公事的轟炸又開始了。

    首先挨炸的是那幾個勇敢的高射炮兵,他們剛剛擺開幾門笨重的大正十一年式75mm高射炮,還沒有來得及裝彈瞄準就挨了炸彈,去見天照大姐姐了。這個時代裝備步兵的高射炮都是這種笨重的重型高炮,用來打大型水平轟炸機還湊合,打個子的俯衝轟炸機就完全要靠人品了。

    ……

    「警報解除警報解除警報解除……」

    不到十分鐘的轟炸很快結束了,這次的轟炸並沒有造成多少人員傷亡,不過摧毀的重武器裝備仍然非常可觀。特別是第二師團裝備的火炮明顯成了中國轟炸機的重點照顧對象,前後三輪轟炸,差不多將第二師團的一百餘門各種火炮摧毀了一多半。幸好已經臨近天黑了,要不然再來幾輪空氣,日本第二師團可就要從步兵變成步槍兵了……

    ……

    就在西進的日本侵略者遭受到突如其來的空中打擊的同時。在山東省的西部、西南部和南部地區。另一場蓄謀已久的「入侵」也在按照計劃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從整個中華民族的角度來看,這場入侵應該被稱為「統一」更加合適。從那些吃不飽也穿不暖的山東貧下中農的觀點來看,這次入侵則代表著「解放」。而對徐州花園飯店裡的那群幾乎是冷血動物的高級將領來說,這只不過是軍用地圖上的數十個箭頭和針從三個方向同時插入山東。然後一點點向東方和北方推進,直到大海和黃河的邊上。

    在魯西、魯西南和魯南的土地上,一隊隊頭戴鋼盔,滿身塵土的國民黨兵,幾公里幾公里地連續不斷的前進。這些軍隊通常都是以營為單位,也沒有什麼好裝備。大步分士兵不過是肩著一桿步槍,也有些人扛著一挺仿造的捷克式輕機槍,此外每個營還有兩門60mm迫擊炮。這樣的營一共有六十九個之多,總兵力約三萬五千人。他們一越過山東省界以後,就根據事先計劃好的方向迅速分成了十幾股,直直撲向十幾個縣的縣城。

    和他們一起行動的還有一支被稱為「國民黨土改工作隊」的特殊組織,他們是由國民政府土地改革委員會的文職官員、國民黨中央黨委調查局的特務、國民黨軍事情報局的特務三方面的人員所組成。他們的任務是在短時期內在山東境內建立起地方政權,並且用最快的速度完成「國民黨式」的土改。此外還要指揮那幾十個保安營肅清山東境內的土匪、地主武裝,收繳武器,以確保社會治安以及國民黨的反動統治。

    國民黨「入侵」山東的第一天,基本上就是緩慢地、沉悶地、毫無危險地前進。在塵土飛揚的大路上吃了一天的灰以後,常常能在天黑以前到達某一個縣城外。然後揮舞著青天白日旗恐嚇一番,有時候還需要朝天放幾槍。通常縣城的大門就會乖乖打開,明顯帶著些不安和驚恐的老百姓被一群同樣是瑟瑟發抖的「紳商」組織起來,端著各種各樣的食物在縣城內的街道兩邊夾道歡迎……最後那些帶隊的營長和土改工作隊隊長還能拿到一個大大的紅包呃,根據命令他們必須在第一時間,用最誠摯的態度收下這些「賄賂」,據說不收的話人家會擔心的睡不著覺的不過之後這些錢要由整個營和工作隊的所有成員平分。

    而原本應該抵抗這次「入侵」的皖系第九、第十兩個師的兩萬官兵則在這一天的清晨就接到臧致平、王永泉兩位師長兼主人的命令,讓他們放下武器接受國民黨的改編。這兩個師的官兵將會被打散編入到國民黨的六十九個保安營裡面,成為了國民黨山東地方武裝的一分子。

    當這一天的太陽下山的時候,羅耀國辦公室裡面那幅巨大的山東省軍用地圖上面的日照縣、莒縣、臨沂縣、郯城縣、費縣、嶧縣、滕縣、魚台縣、單縣、金鄉縣、曹縣、城武縣、定陶縣、菏澤縣、濟寧縣、鉅野縣、嘉祥縣、濮縣、鄆城縣等十九個縣的縣城旁已經畫上了青天白日的標識,以顯示它們已經處於國民黨的統治之下了。

    不過現在羅耀國的眼睛卻並不看著那些剛剛被國民黨所「征服」的縣,而是死死盯住了濟南城東那個代表著日軍的紅色箭頭這個箭頭距離濟南城僅僅只有一步之遙了,或許今天晚上就將會有一場龍爭虎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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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炮擊隱蔽……」

    隨著一團橘紅色的火球在濟南城東茂陵山主陣地上騰空而起,濟南保衛戰便正式拉開了序幕。和羅耀國分析的一樣,日軍已經意識到來自空中的威脅,因此非常明智的將攻擊擺到了夜晚。

    在今天下午五六點鐘的時候,日本仙台第二師團的先頭部隊,仙台第四聯隊就抵達了茂陵山以東空曠的平原上。大概是被國民黨的飛機「蹂躪」了一整天,這些鬼子的士氣似乎略微有些低落,行動也偏謹慎了一些。並沒有立即投入進攻,而是心翼翼地在守軍火力射程之外開始構築起陣地來了。直到晚上七點,夜色已經完全籠罩了整個濟南東郊戰場之後,數千名精銳的日本鬼子才在軍官們的組織下,抱著上了長刺刀的三八式步槍,靜靜地坐在剛剛挖掘好的塹壕裡,等待著進攻的命令。

    和他們一樣,對面茂陵山、硯池山主陣地上的國民聯軍第一師第一旅第二團的一千五百多名官兵,也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晚餐前每個士兵都領到了幾張一塊錢面值的法幣,然後集體在團座吳化文的帶領下向上帝老爺爺做了禱告。呃,馮總司令在民國十五年參加了老蔣和宋御姐的婚禮以後,又放棄了gc主義,改回了基督教了。禱告完以後,又吃到了香噴噴的豬肉燉粉條。最後黑著臉兒的第一旅旅長韓復矩還親自宣佈了戰場紀律,並且還有端著嚇人鬼頭大刀的督戰隊在他們面前走了一圈韓旅長將親自帶著這些督戰隊在茂陵山、硯池山一線壓陣,凡是敢擅自後退的,不管是誰,見一個就宰一個當然,在韓旅長的後面還有第一師師長鹿鍾麟親自帶著的督戰隊,在鹿師長的背後則是坐鎮濟南東關的馮總司令而馮總司令背後據國人民雪亮的眼睛,總之已經到了這個份上,不拼恐怕也是不行了……

    日軍的大炮在試射了幾發之後,終於開始猛烈地向整個濟南東線防禦陣地傾瀉炮彈了。在日軍進攻出發陣地後方約三公里處的日軍炮兵集群陣地上,整齊排列著近兩百門各種口徑的山炮、野炮、榴彈炮,所有的炮口都高高仰起,指向西方的天際。隨著指揮炮擊的旗幟被一下下的揮動,一發發珵亮的炮彈填入炮膛,然後噴吐而出。高速旋轉的炮彈托著長長的橘紅色尾焰,就好像是劃過天際的流星直撲國民聯軍的陣地而去

    「轟轟轟……」

    接踵而至的爆炸開始猛烈捶打地面,強勁的衝擊波形成滾燙的氣浪,無數細的金屬破片好像是一把把收割生命的死神鐮刀,高速旋轉著四下飛散,橫掃過整個防禦陣地。大地開始猛烈搖晃,那怕是在日軍的進攻出發陣地上,都能感覺到強烈的震盪,彷彿整個大地都受到了扭曲。

    新任日本陸軍第四聯隊聯隊長東條英機這會兒就站在第四聯隊陣地的後方,端著一架六倍軍用望遠鏡觀察著對面的茂陵山主陣地。看到對面的防線已經被籠罩在橘紅色的沖天火光之中,東條一直陰沉著的臉上滑過了一絲帶著些許輕蔑的笑容。

    「石原君。」放下手中的望遠鏡,東條轉過身衝著派遣軍司令部的參謀石原莞爾淡淡一笑:「炮兵的那些傢伙是在為白天遭到的轟炸報仇呢,說不定待會兒我們第四聯隊攻上去的時候,那裡已經沒有存活著的支那人了。你的那個什麼佯攻、包抄、奇襲的恐怕是多次一舉了吧?依我看打這些支那人哪有那麼麻煩,直接從正面衝過去,把他們趕跑不就行了有我們無敵的第二師團在,一鼓作氣打到武漢去活捉孫中山都沒有問題的……」

    石原莞爾因為曾經和那個傳說中的「支那軍神」羅耀國有過數面之緣,因此被武籐信義弄到自己的司令部裡面當參謀了。這一回還制定了一個圍殲「支那濟南兵團」的計劃,而且還得到了武籐的批准。根據這個計劃,日軍的第二師團、第六師團將在濟南正東方向發起佯攻,吸引隊的主力和預備隊。而廣島第五師團則要輕裝從戰場南面的山區,經棺材山、狸貓山、橛子山一線穿插到濟南城防線的南面,奇襲由皖系軍隊防守的千佛山陣地。得手後再繞過濟南外城城牆直接進攻濟南商埠,切斷濟南城內十幾隊的退路,以達到全殲守軍的目的。

    不過這個堪稱完美的作戰方案卻遭到了第二師團上上下下的一致反對。估計是今天白天讓國民黨的俯衝轟炸機給折騰苦了吧?這會兒都憋著股邪勁想要打進濟南城報仇雪恨再順便拿下頭功呢所以石原莞爾只好親自從濰縣馬不停蹄趕了過來,做第二師團的思想工作。呃,實際上武籐是讓他來給第二師團的那些軍頭們罵一頓出出氣的。只是這個石原又豈是個能當受氣包的角色?他那張毒嘴巴不氣別人就已經不錯了。

    原莞爾耐著性子聽完東條英機的嘮叨,然後冷冷一笑:「根據情報顯示,支那國民黨可有一千架飛機,不知道我們無敵的第二師團能打下來幾架?」

    「八格大日本皇軍也是有飛機的只要我們的飛機一出動,那些落後的支那飛機就只有全軍覆沒的下場」東條英機狠狠瞪了石原一眼,幾乎就要一巴掌打上去了。今天第二師團可是一架飛機都沒有打下來,白白挨了一天的轟炸,掛掉了好幾百,還丟掉了差不多一個炮兵聯隊的大炮,敵人卻是零傷亡這件事情差不多已經被第二師團上上下下視為奇恥大辱了……這個石原居然毫不客氣當著東條的面挖苦,實在是太無理了

    石原用陰冷的目光掃了一眼處於暴走狀態的東條,冷冷道:「德川男爵已經承認目前帝國陸海軍航空兵所擁有的飛機全部都已經落伍了,根本就不是支那國民黨航空兵的對手而今天支那航空兵對第二師團的空襲已經表明了空中優勢在現代戰爭中的巨大作用。這一次擁有空中優勢的國民黨軍其實是立於不敗之地的」

    「納尼」東條英機半張著嘴,眼珠子瞪得老大,死死盯著眼前的石原莞爾,半晌才又罵道:「八格石原莞爾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難道你認為我們要輸……」說到這裡,東條忙看看四下,然後壓低了聲音訓斥道:「石原,你還是天皇陛下的武士嗎?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你怎麼可以這樣呢我要是你,現在一定羞愧的要切腹了」

    石原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搖搖頭歎道:「東條,你的腦子真的沒有問題吧?陸軍大學裡面好像是教過戰略這種東西的,你已經忘記了嗎?」

    「你」東條不自覺的已經把手按在了武士刀上了,看上去是準備砍人了……

    「東條君。」石原莞爾搖搖頭,笑了笑:「這一次是我們同支那的戰爭,不是我們同支那國民黨的戰爭你明白嗎?我們打不贏支那國民黨軍沒有關係,只要能從北支各派身上獲取足夠大的勝利,然後……和國民黨媾和就可以了。所以,我們這次一定要殲滅濟南城裡的各派守軍,一定要在他們身上顯示出大日本皇軍的強大和無敵這樣南支國民黨裡面就會有人感到恐懼,我們也就能夠得到體面的和平了,這也是永田君的意思。」

    聽到是老大哥永田鐵山的意思,東條英機的手慢慢離開了武士刀,不過仍然是一臉茫然:「消滅了濟南城裡的支那軍隊,就可以獲得帝國想要的……」

    石原莞爾冷笑一下:「當然可以了,戰爭的一切就是威嚇敵人,叫它服從你的意志」

    ……

    濟南,東關。

    馮玉祥現在就站在濟南東關高高聳立的城牆上,鐵青著臉看著被日軍炮火所籠罩著的濟南東線戰場。他現在所在的城牆距離正在經受猛烈炮擊的茂陵山、硯池山主陣地的距離超過了四公里。可是他仍然能清晰地感覺到大地在顫抖,仍然聽到了一陣陣密集的連成了一片的巨大轟鳴聲,似乎也感覺到了一陣陣熱浪裹挾著濃烈的硝煙味撲面而來……

    鄧演達放下手中的望遠鏡微微搖頭:「日本人的炮擊竟然猛烈如斯真是……真是不可想像啊他們是打算用炮彈把茂陵山從地圖上抹去嗎?」

    這兩位雖然在中國內戰的舞台上堪稱是名將,可是並沒有遇到過像日軍這樣的強敵,更沒有見過超過兩百門的大炮齊射的威力。呃,鄧演達從來不屑於去觀摩國民**軍的那種華而不實的演習的,要不然他倒是能早一點欣賞到眼前驚心動魄的一幕,甚至比這個更可怕。

    在不遠處,一群穿著藍色軍服的國民黨陸軍航空兵將校也搬來了板凳,坐在濟南城高高的城牆上面看打仗。呃,其中還有一個是頭戴八角帽的紅軍空軍司令員馮達飛。馮司令員眼下和這群國民黨的同行已經混得挺熟的了,而且還乘坐著一架由a-1輕型轟炸機改裝的偵察機目睹了一次對日軍的空襲。說實在的,對眼前這些有點反動的傢伙們的飛行技術,馮司令員還是打心眼裡佩服的。駕駛著飛機從兩三千米的高空直直俯衝下去,把炸彈準確丟在日本人的頭上可不是一件容易完成的工作

    李文華和劉詠堯同時放下望遠鏡。劉詠堯皺了下眉:「有三個師團?」

    李文華沉沉一笑:「也有可能兩個師團外加一個野戰重炮兵聯隊。看炮擊的密度似乎是有兩百門左右的大炮,聽聲音有150mm榴彈炮,應該是大正四年式150mm野戰榴彈炮,那玩意的性能和咱們的民十七式差不多。每個日本師團所屬的炮兵聯隊都有一個大隊十二門,不過應該有一個師團暫時沒有了。」

    劉詠堯瞥了一眼有點兒得意的李文華,哼了一聲:「你就吹吧,人家馮煥章將軍和咱們的鄧擇生鄧大將可都是不相信的。」

    李文華回頭看了身邊的馮飛達一眼,苦苦一笑:「咱們報上去的鄧大將軍不相信,可是人家達飛兄報上去的鄧大將可就二話不說都相信了。」

    馮達飛看了他們倆一眼,搖了搖頭:「擇生將軍不是不相信,他只是……為人比較嚴謹認真而已,本意是好的。哦,聽你們的話,好像對炮兵也很懂行嘛?」

    馮達飛其實也是粵軍出身,上過廣東陸軍測繪學校和西江講武堂,在粵軍中擔任中尉,和鄧演達關係比較密切。是鄧演達帶到延安去創建「西北新軍」也就是後來的紅軍的元老。此後又加入了中g,並且被組織上選派去蘇聯入莫斯科高級航空學校及陸軍大學深造。畢業以後回國擔任紅軍大學教官,不久之前才被周e來選中擔任了目前只有一架飛機的紅軍空軍司令員。

    「呵呵,當然懂啦。」劉詠堯哈哈一笑,指了指周圍的飛行員笑道:「這裡的大部分人都是黃埔前四期炮科畢業,後來才轉行干航空兵的。我、繼賢,還有那個好好先生葉憶楓(葉秋)都是當過炮兵團長的呢」

    「哦,沒想到你們還是炮兵專家啊」一個微微帶著些淮音的聲音突然從眾人的聲後傳來,大夥兒回頭一看,原來周e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出現在了這個城牆上。不過此刻他的臉色卻微微有些凝重:「那你們分析一下,日本人靠著這種火力能打下咱們的防線嗎?」

    「能」回答這個問題的就是人稱好好先生的葉秋葉憶楓。這個皮膚白淨,鼻子略高,有著一對向上挑起的劍眉和一雙透著些許銳氣眼睛的航空兵上校,站起身走到周e來跟前,聳了聳肩,歎息道:「二百門真正有用的大炮,再加上六百門左右能夠被正確使用的迫擊炮,還有幾萬受過嚴格訓練,知道該如何同炮兵配合的步兵……日本人應該能打出非常強大的炮步協同進攻來,馮煥章的國民聯軍恐怕是扛不了多久的」

    周e來微微點了點頭,濃眉緊鎖著望了遠方火光沖天的戰線一眼。如果那裡支持不住,中g的紅二軍團可就要頂上去了……

    ……

    韓復矩和吳化文現在正在經受著煎熬,是挨炮彈的煎熬這可不是遠遠地拿著望遠鏡看打仗所能體會到的國民聯軍第二團團長吳化文和坐鎮一線督戰的國民聯軍第一旅旅長韓復矩,兩個人正擠在位於茂陵山半山腰上的一個巷道內。吳化文盤腿坐在巷道的底部,表情坦然地閉目養神。韓復矩而則面如死灰,口中唸唸有詞,似乎是在向什麼神仙祈禱,別讓該死的炮彈命中巷道的出口。事實上這種機率是非常低的,據孫立人說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可是韓復矩把這個萬分之一乘了一下日軍擁有的炮彈數目以後……就一直在祈禱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山呼海嘯一般的炮擊聲終於由密轉稀,又過了幾分鐘夜空突然安靜了下來,日軍的炮擊終於結束了。不過韓復矩和吳化文心裡面都知道,今夜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吳化文睜開了眼睛,望了一眼臉色慘白的韓復矩,輕輕歎了口氣:「旅座,兄弟……先走一步了如果旅座能過了這個坎,別忘了給兄弟的墳頭上多燒點紙錢,別讓兄弟在下面受苦受窮,再去吃行伍飯了。」這話兒說到後面差不多要哭出來了,說完又向韓復矩敬了個軍禮,才轉身離去,指揮接下來的戰鬥了。

    「他娘的都起來都起來準備戰鬥會喘氣的都給我起來剛才吃肉時候的勁頭都到哪兒去啦」

    不一會兒大聲叫罵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並且迅速蔓延了各條塹壕。匍匐在塹壕內的國民聯軍下級軍官則紛紛站起身,催促著身邊還能動彈的每一個士兵走上戰鬥崗位。先前瑟瑟發抖的士兵們被逼無奈之下,也都一個個乖乖跟著動了起來。有的將頭上的鋼盔扣緊一些,有的抱起剛剛換裝的民13式步槍,也有的將裝有鋼鐵擋板和輪子的重機槍推上預先規定的位置。整個塹壕裡頓時忙碌起來了,緊張的氣氛也迅速蔓延開了。

    「啪啪嗒嗒嗒……」

    槍聲陸陸續續響起,陣地上面的國民聯軍剛剛進入戰鬥崗位,一個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就出現在了遠處的夜幕中了。日本人的第一波進攻似乎已經開始了

    吳化文此時也進入了茂陵山山頂上的那個「炮兵觀察哨」裡面,這個地方聽名字似乎是給炮兵用的。不過吳化文等了半天也沒見有哪個炮兵來這裡觀察,於是就佔了這個看上去很堅固的鋼筋混凝土掩體作為自己的前敵指揮所了……

    徐州,花園飯店,**山東方面軍司令部。

    火藥味終於漸漸濃郁了起來,年青的參謀們都神情嚴肅,在各個房間之間穿梭往來,傳遞著各樣的命令和情報。高級將官們都蝟集在室內,每個人都面無表情,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眼睛只是盯著地圖,盯著一份份往來穿梭的文報電稿。

    「……日本人決定要增兵了,姬路第十師團和大阪第四師團已經開始動員,預計兩人後就可以整補完畢。月底以前就有可能到達青島了」

    情報處長孫元良慌慌張張地衝進了羅耀國的辦公室,人還未到,就已經大聲地報告了最新收到的密電。

    辦公室裡面,羅耀國半瞇著眼睛正臥在一張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搬來的大沙發上,頭枕在娜塔莉的大腿上。一大盤王自省捎來的新疆馬**葡萄正擺在娜塔莉的身邊,美人兒用那雙纖纖玉手心地剝了葡萄皮兒,再親手餵給羅耀國吃……這樣香艷的一幕,看得孫大帥哥只嚥唾沫。

    「喂,輔文,有正事兒了,快起來吧,壓得我大腿都發麻了。」娜塔莉衝著孫元良矜持地點點頭,又用甜膩膩的嗓音催促羅耀國起來辦公事兒了。

    「胡說,你的大腿結實著呢……」羅耀國羅總司令長官哪兒有一點兒勤勉工作的覺悟,仍然一動不動地枕著美人兒的大腿,還胡言亂語道:「大阪第四師團,不就是那個商販師團嘛聽說是個軟柿子。」

    大美人兒扁著嘴,不知道該怎麼應付自己家的這個大色狼,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呃,你聽誰說的?大阪第四師團可是日軍中第一流的精銳,曾經在『西南戰爭』中因為勇敢奮戰得到過明治天皇勇『戰劇鬥ィ嘉賞』的赦語那可是日軍之中空前的榮譽,沒有第二支部隊得到過的。」

    「哦,還是被明治天皇誇獎過的?」羅耀國微微蹙了下眉毛,娜塔莉說得那句日語他聽不懂,可想必總歸不是在大罵那群商販貪生怕死吧?看起來後市的網絡上虛假信息還真是多啊

    「輔帥……我們要不要把這消息通知一下濟南方面?」孫元良忙扭過頭不看自己這個越來越沒有正形的老師還有美人兒。

    「通知濟南?呵呵,這個可不行……要是把他們嚇跑了那麼多日軍讓我一個人對付起來可太費勁了。」羅耀國的語氣顯得有些陰冷:「元良,這個消息對司令部裡面的其他人也要保密,特別是鄧擇生。」

    「還有,你去通知一下鄧擇生和范漢傑,讓他們過來一下。」羅耀國的腦袋終於依依不捨地離開了那兩條彈性不錯的大腿,站起身開始衣衫了。

    元良啪的一個立正,行了個軍禮,轉身離去。

    「唉……這下子可有五個日本師團要收拾了,不會有什麼問題吧?」孫元良才出了辦公室的大門,娜塔莉忙就湊到羅耀國身邊,低聲說道。

    看到那雙充滿了關切和憂慮的大眼睛,羅耀國不由得心頭一暖,這個**似乎真是和自己產生了感情……不再是逢場作戲了。他淡淡一笑,伸出手在美人兒滑滑嫩嫩的俏臉兒上摸了一把:「這是好消息,你就儘管放心吧,日本人在山東投入的越多,別的地方也就越安全。特別是滿洲,那裡才是我們真正的軟肋……沒辦法,我們的海岸線太長了,海軍又太弱了。我們的兵力雖然比日本人多,可是卻要處處設防,廣東、福建、浙江、上海、江蘇放了十二個師。要是日本人在滿洲動手,山東、直隸至少又要擺六個師,那樣能動的就只有三個師了而且還要防備北方的實力派……這個話兒我可只跟你一個人說了,你可千萬別外傳,知道嗎?」

    塔莉雪白的俏臉兒上滑過一絲粉紅,輕輕應了一聲。

    ……

    「鈞座,請你趕緊給濟南的抗日同盟軍輸送武器彈藥吧,再晚就來不及啦」

    鄧演達一進門,人還未站定,就大叫大嚷起來了。

    羅耀國此時已經是一本正經端坐在辦公桌後面,手裡還拿著一份文件,假模假樣地看著。和娜塔莉**的**樣子可不能給鄧演達看到。

    「輔帥,范其迭向您報到。」范漢傑卻是啪的一個立正,恭恭敬敬行了軍禮。這個比羅耀國還大三歲的中將可是羅家班嫡系中的嫡系,他讀廣東陸軍測量學校一期時候的校長是羅翼群,讀黃埔軍校時的副校長又是羅耀國,黃埔軍校畢業之後又在羅翼群擔任司令的聯勤司令部任職,直到考入陸軍大學一期。才一畢業就進了羅耀國任司令官的山東方面軍擔任軍需主任兼任徐州兵站司令。

    「兩位快請坐,娜塔莉上茶。」羅耀國放下文件,滿面春風的招呼兩人落座,又讓娜塔莉端上剛剛泡好的極品烏龍茶。

    「擇生兄,土改工作隊的事情安排得怎麼樣了?人員都到位了嗎?」

    鄧演達微微一皺眉,吸了口氣,有些不耐煩地點點頭:「都安排好了,先兵分三路,蔣憬然(蔣光鼐)親自帶隊上沂蒙山和魯山,魯西南由吳重樓(吳子良)負責,魯西平原和泰山周圍則由封子冰先生照看。等到這三塊地盤上的政權建立起來,腳跟站穩以後再做膠東半島上的地方工作……」

    控制山東其實也就是掌握沂蒙山、魯西南山區、泰山周圍,還有膠東半島上的一堆「名山」。這些地盤一入手,省城濟南也就是甕中之鱉了。鄧演達領導的這個「土改工作隊」做的計劃倒是規整得很,如果能順利實施,這山東就算是牢牢控制住了。

    羅耀國笑**地飲了一口茶,目光一轉:「嗯,很好,很好。擇生兄果然是我**之幹才,等這次山東之戰勝利以後,我要親自去大總統面前為你請功。」

    「請功什麼的就免了,您還是趕緊給抗日同盟軍輸送些武器彈藥吧算是我求你了……」鄧演達急得一臉兒白毛汗,都快給羅耀國跪下來了。這濟南戰役眼看就要開始了,可蔣介石愣是壓著馮玉祥部的武器彈藥軍餉不發。似乎是鐵了心要看馮玉祥的笑話了。

    羅耀國瞥了一眼急得團團轉的鄧演達,哈哈一笑道:「擇生兄,今兒我請漢傑過來就是商量這件事情的,你別著急。呃,漢傑啊,我們手裡面的武器彈藥有沒有富裕的啊?」羅耀國忙沖范漢傑打了個眼色。

    「哦,讓卑職想一想。」范漢傑擰著眉毛好像是在冥思苦想的模樣,半晌之後,沉沉一歎:「咱們徐州兵站裡面儲備也不多,彈藥只夠十個師打三場戰役的,武器裝備只有三個整編師的裝備……這次戰爭也不知道要打多久呢。」

    「什麼三個戰役分還說不多你們……你們……不看看人家抗日同盟軍那裡困難成什麼樣子啦」鄧演達幾乎就要跳起來了,拍著桌子大叫道:「羅輔文,你今兒隨便怎麼樣都要給同盟軍批一點武器彈藥,要不然我就不走了」

    註:戰役分是國民**軍在這個時空裡面用於彈藥儲備的名詞。一個戰役分的彈藥儲備就代表著能打一場戰役。

    羅耀國蹙了下眉毛,瞪了一臉老實模樣的范漢傑一下,心道:「果然是叔叔的好學生……怪不得在另一個時空讓gcd抓了俘虜,比起孫元良那個機靈勁兒可差遠了」

    「這樣吧,這個彈藥嘛…的機步槍子彈給個五百萬發,9mm的衝鋒鎗子彈給兩百萬發,手榴彈給兩百萬枚,再給二十萬個地雷。再讓工兵處的孫仲能帶一營工兵去指導他們埋雷,讓他把埋雷的圖紙帶回來。」羅耀國說的那個孫仲能就是另一個時空大名鼎鼎的孫立人仲能是他的字。這位抗日名將在這個時空明顯成了羅耀國所制定的軍事管理體制的犧牲品了。因為是弗吉尼亞軍事學院畢業的而不是**中央軍校畢業生,所以只能以「技術軍官」的身份,用美國普度大學工程學學士的文憑在工兵司令部找了一份工程師的差事,專門負責設計修建炮台要塞什麼的……

    「……再給一千噸鐵絲網,十萬個工兵鏟,十萬個鋼盔,五百萬份野戰口糧,二十三**義》(據說看了以後可以增強必勝的信念)。武器嘛,就給兩千挺民十三重機槍,五萬條民十三步槍,五千把民十三衝鋒鎗。好了,就這些吧。擇生兄,你親自負責押送這些東西去濟南,然後留在那裡給他們當軍事顧問。」

    ……

    山東,青島港。

    軍樂嗚咽而奏,春日的細雨也濛濛的下來了。一片風雨當中,整齊的日軍官兵正在默默地從停靠在碼頭邊的巨輪上下來。青島市內的那些日本僑民們在遠處揮舞著旗幟,發出一陣陣聲嘶力竭地歡呼。

    諾大的青島港裡面,現在已經擠滿了懸掛著膏藥旗的日本商船、軍艦。世界第三大海軍強國果真是名符其實的。短短兩日內,便將三個師團八萬人,三萬多頭各種牲畜,近三百門各種口徑的火炮,數百輛汽車、裝甲車,還有以萬噸計的各種裝備、彈藥、補給品統統運到了中國。哦,還有一千多個穿著艷麗和服,化著日式濃妝的日本妓女也被世界第三大海軍一起給捎來了……眼下「隨軍慰安所」還沒有成為制度,不過出征打仗帶著軍ji倒是日軍一貫的傳統。

    在碼頭上兩個將星閃耀的日本軍官正信步而走。經過每一處,所有的軍官士兵都立正行禮。這兩員將官,一個就是日本第二師團師團長赤井春海中將,另一個是第五師團師團長牧達之中將。這兩個日本中將在歷史上是名不見經傳的人物,現下也都是五十多歲的老頭了,眼見就要轉入預備役了。沒想到居然又趕上了一次戰爭,說不定能晉陞大將,成為日軍中真正頂尖的人物。所以這兩位現在都難以掩飾自己心裡面的興奮,漫步在雨中,渾身上下都濕透了也毫不在意。看著港口大軍踏上敵國土地的壯觀場面,兩人的臉兒上都笑成了一團春風。

    「赤井君,真沒有想到還能趕上這次支那事變,上天待我實在是太寬厚了。打勝了這一戰,就是為天皇陛下盡忠了也是值得的……」綽號「老兵」的牧達之的官運在日軍中的確是個異數,沒有進過陸軍大學居然還能升到中將師團長,沒有上天的眷顧似乎還真是不行的。雖然現在嘴裡邊說什麼盡了忠也值得了,可沒準心裡頭還在想著大將的寶座呢

    「這一戰只怕不易勝啊」陸大十九期畢業的赤井春海瞥了一眼身邊的「老兵」。

    「支那而已嘛有什麼不易勝的?」

    剛剛從陸軍省轉任到第二師團長的赤井春海知道的當然比土頭土腦的「老兵」多的多,他搖了搖頭:「今日的支那已經不是三年前的支那了,特別是南支的**軍,他們可是在昭和元年的中東路戰爭中打敗過蘇聯的」

    「那又怎麼樣?我們不也在昭和元年打敗了蘇聯嗎?這些布爾什維克把俄國的一切都給毀了,敗給中國也不奇怪……哼,只是政府的那些人,為什麼要去和這樣一個國家結盟?實在是太令人費解了。」牧達之歎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赤井春海淡淡一笑:「不和蘇聯結盟我們又怎麼瓜分支那呢?支那有那麼多的資源、財富、勞動力、土地,這一切都是發展重工業成為列強的必備條件。帝國和他們比起來實在是相差得太遠了,雖然領先了幾十年,可是卻被他們在短短幾年裡趕了上來。如果不和蘇聯聯手,我們實在是吞不下這個巨人啊哦,就是和蘇聯聯手了,我們也吞不下支那,只能吞下滿洲。」

    「支那有那麼強?那我們還能勝利嗎?」牧達之搖了搖頭,不知道是不相信中國的強大,還是不相信能打勝。

    赤井春海哈哈一笑:「當然能勝利了,雖然不容易,但是還能勝利的。因為我們的對手是支那人嘛他們永遠都是用兩三分力氣對外,七八分力氣對內的。就像這一次的山東事變,**一心只想要藉著我們的手趕跑段祺瑞,好讓他們來收復山東,然後據為己有。而北支各派又拼湊出一個『抗日同盟軍」想要以此對抗**和我們,保住山東。現在我們都已經踏上山東的土地了,而**的十幾萬軍隊卻還在河南和江蘇境內,因為那支『抗日同盟軍』不允許他們進入,還派了兩個師去阻止。」

    「……如果眼下**的軍隊提前進入山東,沿魯山、沂山、蒙山一線展開,依托險要構築工事的話。憑借我們的三個師團是絕對打不過去的,最多就是個不勝不敗的局面。」

    牧達之按著軍刀,也跟著哈哈大笑:「這些支那的**恐怕也是在打算盤吧?區區兩個豆腐做的皖系師怎麼可能阻止住他們的十幾萬大軍?他們一定是在等待我們打下濟南,然後再進入山東搶地盤吧?也可能是想讓我們在濟南和那個什麼同盟軍兩敗俱傷,然後再來收拾殘局。」

    赤井春海冷笑兩聲:「這就是支那人,自以為聰明,而把別人都當成是傻瓜而我們卻正好利用他們的不團結的弱點來個各個擊破」

    達之打量著「消息靈通」的赤井春海:「可是濟南的地形卻是險要的很啊如果我們大軍受阻於堅城之下,**軍又從我們的後背殺過來的話,豈不是……」

    赤井春海擺了擺手,仰天大笑道:「這種事情早就在武籐司令官的計算之內,而且也已經有了對策了當然,這也要感謝我們的對手,這些愚蠢的支那人的內耗可是超過了一般人的想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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