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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一章 我命由我 文 / 傭肖

    第一百一一章我命由我

    來時一路無話,回時二人倒是有說有笑了起來。不過二人卻是很有默契似地,都避免談及某些敏感話題。回府後,沈醉先吩咐了人為石青璇安排住處,然後帶石青璇回自己院中稍坐。

    一進院門,卻正見綰綰正披著件狐裘斗篷在院中站著。一見沈醉進來,立即歡欣叫道:「沈郎!」隨即瞧到石青璇跟進,眼中先是驚訝然後閃過絲黯然,卻還是向石青璇笑道:「青璇妹子好!」

    石青璇的表情幾乎與綰綰的一模一樣,先是驚訝後是黯然,然後也笑著回了句「綰綰姐好!」轉眼去瞧沈醉,卻見他只是瞧著綰綰,語氣略有些責備地道:「你不在屋裡好好待著養傷,跑出來做什麼?」

    綰綰身後兩名侍女正在行禮拜見,聞言立即請罪,只道綰綰非要出來,她們攔不住。綰綰亦幫她們脫罪道:「屋子裡太悶了,我出來透透氣。你別怪她們,是我非要出來的!」

    「沒你們的事,起來吧!」沈醉沒有要怪責兩名侍女的意思,是她們自己開口請罪。不管罪責究竟在不在她們,她們都要主動請罪,這是規矩。沈醉雖然不喜歡這種規矩,但他無力改變,也懶得去改變,而且他也早就習慣了。

    見得兩女謝恩起身,他轉向綰綰道:「你覺著自己的傷沒問題就好。若還嫌悶的話,我讓她們帶你去外面轉轉。」

    綰綰瞧了眼石青璇,眼中帶著企盼語氣帶著些撒嬌地向他道:「我想叫你陪我去!」

    「我很忙!」沈醉笑了笑。道:「好了,你接著透氣吧!」說罷不再理她,轉身招呼石青璇進自己房中去。

    當著一個女人的面兒,忙著招呼另一個女人。這種話他也能說得出來,而且還說得理直氣壯,兩名侍女在綰綰身後互瞧了一眼,再瞧向綰綰時抱了無限同情。

    沈醉與石青璇進了房中坐定。本來一路上有說有笑,此時卻忽然沉默了下來。誰也不說話。廳門大敞著,可以瞧見院中地綰綰。沈醉注意到,她雖然沒往廳裡多瞧,但卻一直支楞著耳朵準備偷聽。

    好半晌後,石青璇瞧了眼院中的綰綰,問道:「綰綰,她受傷了嗎?」

    沈醉點點頭。將綰綰受傷的原因簡略講了一遍。

    「想不到祝玉妍也死了,魔門八大高手從此已成過往!」石青璇感歎了句,道:「算一算,這八個人,倒有一大半卻都是死在你手裡。」

    「他們運氣不好!」沈醉早解了酒葫蘆在手,喝了口酒向外輕哈著酒氣。

    石青璇輕舒了口氣,道:「遇上了你,似乎運氣都不會好!」她這話看似在說死在他手下的幾個魔門高手。但話裡卻很有些別的意味。

    沈醉聽得出來,笑歎道:「看來我是個倒霉蛋,沾上了我都要走霉運!」

    石青璇不禁莞爾。

    又說了幾句閒話,沈醉吩咐為石青璇安排住處的人便前來稟報,說道一切安排妥當。

    沈醉聽罷,向石青璇道:「旅途勞累。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待會兒我在這裡為你設宴接風。」

    石青璇應了,起身告辭,隨著那人走了出去。又在院中與綰綰打了招呼,出院而去。

    石青璇前腳剛出院門,綰綰後腳便進得廳來,向著沈醉柔聲問道:「沈郎,你現在有空兒了嗎?」

    沈醉道:「有!」

    綰綰喜道:「那沈郎現在可以帶綰兒出去散心了嗎?」

    沈醉搖了搖頭,道:「我待會兒還要為石青璇擺宴接風。」看著她面露失望之色,笑道:「你也一起吧!怎麼說你也是遠道而來。這接風宴便算是為你們倆一起擺的吧!」

    「沈郎偏心!」綰綰雖收了失望之色。卻並沒有表現出什麼高興來,反是有些不滿地道:「如果石青璇今天沒有來。想必沈郎不會記著專門給綰兒擺宴接風吧?」

    沈醉沒有說話。

    綰綰又接著道:「你為她擺宴接風,打似地算人家一份兒,我才不要。」她頓了下,幽幽地接道:「綰兒知道,石青璇在沈郎心裡的份量比綰兒重。可綰兒對沈郎也是一片真心,綰兒不奢求什麼,只求沈郎能夠認真對待。不要像現在這樣,好像施捨似地算人家一份接風宴,人家才不在乎這麼一頓飯呢!」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隨口一說而已,你不要誤解。」沈醉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平靜地聽完,平靜地道:「好了,那我算你以半個主人地身份一起接待,你參不參加?」

    「真的?」綰綰喜上眉梢,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沈醉點點頭,道:「你傷還沒好,也回房去休息會兒吧,待會兒開宴的時候我讓人叫你。」

    「沈郎真好!」綰綰說罷,忽然身影一閃便已到了他身邊,湊著香唇往他臉上親去。

    沈醉及時豎指擋在了她唇上,笑道:「不要趁機佔我便宜!」

    綰綰輕輕在他手指上親了下,移開了唇笑道:「這種事向來都是男人佔便宜女人吃虧的,即便女人主動也是一樣。」

    沈醉道:「像你這樣漂亮的女人,不需要靠主動來贏取男人。」

    綰綰不解道:「可我對你這樣主動,甚至對你自薦枕席,你為什麼就是不動心呢?」

    沈醉避而不答道:「天下的男人不止我一個。」

    綰綰道:「可我就是愛你這一個。」她旋了個身一把坐在他腿上,雙臂如蛇交纏攀住了他頸間。道:「沈郎,綰兒對你真的是真心真意。綰兒敢對天誓,若對沈郎你有半分假意,便叫綰兒天打雷劈。沈郎,你就相信綰兒吧,綰兒雖然經常騙人,可這一次真地是認真的。」

    「我信。從你昨晚說夢話叫到我時我就信了!」沈醉道。

    「那……那沈郎肯接受綰兒嗎?」綰綰的聲音有些顫,既激動又緊張地瞧著沈醉。

    沈醉搖了搖頭。

    「為什麼?」綰綰的臉色忽然變的煞白。緊咬了咬有些白的嘴唇,道:「是因為石青璇嗎?如果是因為她,那綰兒可以……只要她願意的話,咱們……」

    「不是因為她。」沈醉打斷她地話道。

    「那是為了巫尊主嗎?」

    「也不是?」

    「那……沈郎,你不會是喜歡上師妃暄了吧?」綰綰狐疑地瞧著沈醉問道。有他綁架師妃暄這期間地接觸,她有理由這樣懷疑。

    沈醉歎氣道:「不要亂猜了。不是因為這世界上地任何人,是我自己的問題。待會兒我會告訴你。」

    逃避不是最終的解決辦法,即便他沒有表示沒有接受,而只是逃避了,依然會惹人傷心。經過先前在石之軒墳前的那番心境變化,他選擇了面對。他決定待會兒在席上,便向綰綰與石青璇講述自己的來歷、經歷、想法、打算,以及自己所面對地問題。

    綰綰不知他的「問題」是什麼,只是忽然面色一變。往他跨下瞧了一眼,小心地問道:「沈郎,你,你不會是……」

    「坐懷不亂」地男人,除了是真正的君子,定力高之人外。那就是……是的,她有理由這樣懷疑。雖然她心裡告訴自己不該這樣懷疑,但沈醉說的含含糊糊、不清不楚,讓她忍不住胡思亂想。

    雖然綰綰話沒有說完,但沈醉立即便明白了她所指是什麼。他很憤怒,對於女人的這種懷疑,是個男人就會憤怒。雖然他真的是定力人,尤其經過「邪帝舍利」內的魔境考驗後,對這方面的定力更是無比堅定,但他依舊忍不住憤怒。不過他真地是定力人。沒有讓憤怒爆不顧一切地將綰綰就地正法。以此證明他是個無比正常地男人。而是忍住了憤怒,只是敲了下綰綰的頭。道:「不要胡思亂想,我很正常。」

    為了證明自己地正常,他意念一動,跨下立即雄起如柱,撐起個尖頂帳篷。不錯,只是意念一動。達到了他現在的這種修為,連這種地方也是可以隨意控制的。綰綰並沒有坐到他地大腿根部,是以沒有阻擋到他的揮與展現。

    「沈郎,你好強壯!」綰綰盯著他的跨下滿臉紅暈柔媚地道,忽然一伸手探了下去。

    沈醉那處一展即收,同時一把伸手抓住了綰綰準備作亂的手,道:「好了,你回房去休息吧,我要去安排下宴席。」

    綰綰很有些不捨地從他腿上下來,起身告了辭。雖然並沒有得到最終滿意的答案,但這個程度對她來說已是進展巨大,所以她仍是喜滋滋的離去。

    ※※※

    午飯時分,沈醉房中的客廳裡已擺放了一桌酒席。

    綰綰外傷未癒,忌食辛辣葷腥之物。而石青璇也是慣常吃素,並不喜歡太過油膩的食物。所以這滿滿的一桌,基本都是以清淡素食為主。酒水是沈醉從他金龍壺中取出的一壇魯妙子親手所釀地「六果液」,除了味美甘醇外,就是這酒不傷身,且極具調養功效。綰綰受傷忌酒,雖然這「六果液」對外傷沒什麼作用,但也不會有什麼害處。

    席上只有三人,沈醉、綰綰、石青璇。席旁也沒有人侍候,房中就只有他們三人。

    沈醉對綰綰所說地那「算半個主人」的話,只不過是換了個說法讓綰綰參加而已,但綰綰卻是「拿著雞毛當令箭」當真把自己當做了女主人一般,對石青璇慇勤招待、倒酒夾菜,並處處以主人家地身份自居。竟她忙活,而沈醉這正主倒似成了客人一般。

    這種情況看在石青璇眼裡。就把綰綰以主人自居當作了是沈醉默許支持。這讓她既感傷心又覺生氣,面上卻還得維持著笑臉,與綰綰客套說話,當真是讓她心裡十分難受。

    看看吃的差不多了,沈醉拿手指地關節輕輕叩了叩桌面,將兩女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鄭重道:「我要告訴你們一個秘密。一個關於我的秘密。」他頓了下,道:「我將要說的整件事情是我的親身經歷。它很離奇很讓人難以想像,但我希望你們能夠相信這是事實,而不是把它當成故事。在我講述的過程中希望你們不要插嘴,有任何疑問等我講完後再行提問。」

    見他面色前所未有的鄭重,綰綰與石青璇互看了一眼,也都鄭重地點頭同意。然後,兩個人四雙眼便帶著好奇與期待地目光瞧著他。等待他講述他離奇地經歷。

    沈醉很滿意她們的表現,點了點頭,開始講述這個壓在他心底四年多從未向任何人吐露過地秘密。

    「這件事,要從我的家鄉開始說起……」

    隨著他的講述,二女面上的表情也不斷變化,驚訝、震驚、好奇、擔心……

    沈醉講的並不複雜,只是簡單的略述了一遍,就此也已講到菜冷湯涼。他講的也有所保留。比如便沒說他前後所經歷地兩個世界都只是虛構的小說世界,現在坐在他面前的綰綰與石青璇兩人只是兩個虛幻的小說人物。還有金龍壺的事,也沒有說。

    但單是他所講說的因為兩記雷劈,從現代到宋朝再到隋唐的經歷就已經是離奇無比,出兩女的接受範圍了。所以當他講完後,兩女仍是驚詫地呆愣著。

    好一會兒後。綰綰才歎道:「我終於知道你們為什麼出身來歷如此神秘,任何人都查不到了,原來你們根本就是從天而降、橫空出世。也難怪巫尊主展如此迅了,原來她根就是知道歷史。真是讓人難以想像、難以置信,沈郎,你真地是一千多年後的人嗎?」

    石青璇則歎道:「原來你真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我還記得你以前問過我的問題,看來我真是你來到這個世界後遇到的第一個人!」

    沈醉道:「我沒有欺騙你們地必要。」

    石青璇問道:「你真能夠修煉到破碎虛空嗎?而且你能肯定你破碎虛空後,就真的能夠再穿越回宋朝去嗎?」她從沈醉的講述裡聽到的「穿越」這個名詞,立即現學現用。

    沈醉道:「我不能夠確定。但是我不做的話。那就沒有任何希望;而我做了。就有希望,哪怕只有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不會放棄努力。」

    「難道你非要回去嗎?在這個世界你同樣可以生活的很好。」石青璇道:「還是你真的放不下你宋朝的四位妻子?要知人有悲歡離合,沒有夫妻是能夠永遠在一起的。即便他們能夠白頭諧老,最終也要經歷死別,你就當是提前與她們……」她說到這裡頓住,沒有說出那兩個字,但意思已十分明了。

    「是呀,沈郎,青璇妹子說地對,你要看開一些!」綰綰也幫忙勸道。

    沈醉喝了杯酒,道:「時至今日,對於她們,我其實已經可以看地開。我所不能放下的是自由,我地生命應該由我自己做主,我的生活應該由我自己把握,而不是由那該死的閃電所左右。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始終是道枷鎖,只有掙脫了這道枷鎖,我才能夠得到自由。只要還在這個世界內生活,我就不能夠永遠真正快樂起來。」

    這就是他在石之軒墓前石青璇問了他那句話後所產生的心境變化,這就是他接觸到自己的「真我」後所明白的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

    以前他一直以為自己想要回去,是因為放不下自己的四位妻子,是想回去與他們重逢。但現在他想明白了,他其實可以放得下,就如石青璇所說,就當與她們提前死別了。時間是最好的靈藥,雖然他不能夠忘記,但時間卻可以消磨他的感情。以他現在如此人的記憶,不會忘卻,但感情卻可以在時間的長河中逐漸淡化。

    他真正所放不下的其實是自由,是對自己人生的把握。如果不能夠掙脫枷鎖,找到緣由,難道他就要在一次次的閃電雷劈下被迫一次次的轉變自己的生活。尤其是當他真正融入後,那該死無情的閃電劈下,把他再次劈到一個陌生的世界,他又如何能夠迅忘卻,心安理得的去再次融入。他不能,他也做不到。

    他拒絕,拒絕接受這命運的枷鎖。

    正如他剛到這個世界上時曾經所產生的那個可怕想法,一次是意外、是偶然,難道第二次也是嗎?這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隻大手在操縱著這一切,似乎那藍天白雲之上始終有一雙眼睛在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這樣的想法讓他心底寒,如果你的生命是被人操控的話,那你的人生還有何意義?

    他要掙脫,他要自由,他不希望自己像提線木偶一樣被人操控。雖然他現在擁有很大的自由,但這整個世界卻都是他的枷鎖。如果他放棄了這可怕莫名的想法,徹底融入這個世界,忘掉以前的一切重新開始,那未知而不可測的閃電便是他最大的威脅。真到了閃電臨頭的那一刻,他的世界又要被再次毀滅。

    他拒絕接受這樣的命運,他的人生、他的生活、他的生命、他的命運,都應該由他自己來支配來把握來做主。而不是由那只可能存在的大手與那未知的閃電,來左右支配。

    正是那句話——我命由我不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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