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七章 得而復失 文 / 傭肖
第五十七章得而復失
沈醉的「鵬程萬里」雖蹦的高,飛的遠,但其實也有缺點,那就是在空中時受風力、風向以及氣流的影響。人在虛蕩蕩的空中無處憑物借力,自是要借助風力與空氣浮力。將自身變作輕盈如羽毫無重量,有道微風一吹便能夠吹走,他就是藉著這風力順勢而行。若無風便是借肋高空中的一些氣流,若氣流也無,便需藉著從高空落下與空氣磨擦產生的阻力,再從高往下成坡度滑翔,最少亦能飛出千步遠去。
好在高空之上,風力本就比地面上要大,便是地下無風,高空之上也常有些微風。氣流也比地下要多要強,空氣總是流動的,尤其高空之上更能感受出來。一般十丈高空上,都或多或少有些風力、氣流,若遇有風的天氣便強,無風的天氣則弱。而升的越高,這些變化便越強。在大風的天氣施展,更是得利。風有多快,他便有多快;風能吹多遠,他便也能飛多遠。他內息已至圓轉如意,源源不絕,生生不斷的地步,可支持足夠長的時間。
不過大風的天氣裡他要想改變方向卻是困難,若遇強風甚至會連常握身形也有困難。他要在空中改變方向,主要是靠自己雙臂的高低平衡及一些動作變化為主,相輔以空中雜**錯的氣流借力更能得力。借助自己想用的氣流之力,破開無用的氣流,再借雙臂的高低平衡及動作變化便可做到。風小氣弱時,阻力自然便小。容易駕御;風大氣強時,阻力增大,自然就難以駕御。當然,目標與風向相同地話,那也就無需這麼麻煩,順風而行就是。
他現在是逃跑,只需能逃脫了陰癸派眾人便是。並無特定的目標方向,所以便只是順風而行。直飛出四十多里後。方才落於一座稀疏的山林之內其中一棵樹梢頂。
掃了腳下一眼,沒入樹頂,找到一枝橫生的粗枝,背倚著主幹坐下,將懷中包著《天魔策》的那小包裹取出打開。又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現確實不像是假的。舒了一口氣,解了腰間酒葫蘆「咕嘟咕嘟」連喝了幾大口。仰頭透過頭頂枝葉的空隙望著仍在中天地明月,吐出一口長長酒氣。
《天魔策》既已到手,他此時卻也不急著細看,將《天魔策》重新包裹好,收於金龍寶壺內。然後一邊仰頭欣賞著月色,一邊小口喝著美酒想著事情。
飛馬牧場因他之助,一戰便將四大寇全殲,殺散了一眾賊兵。雖逃了不少,但群龍無,已無戰鬥力可言。因此,定不會出現原書中四大寇二打牧場之事,而商秀珣也定不會再接到牧場的飛鴿傳書召她急回牧場主事。情節已然改變,所以他也不知商秀珣及飛馬牧場等人是否還會如原書般離了竟陵回牧場。
想了片刻。他決定不管商秀珣等人是回了牧場還是留在竟陵,他都直接回牧場去。畢竟答應巫行雲地事還沒辦完,也得回去等著她的回信,商秀珣就是留在竟陵幫忙守城,最後也還是會回牧場的。
做出決定後,又喝了會兒酒,他便抱著酒葫蘆合了眼在樹上休息了半夜。
第二日天一亮後,便即下樹出,返回飛馬牧場。他並沒按著之前由牧場東峽而出,過襄陽。乘船由漢水下竟陵的這條路返回。而是直接繞了個大圈至漢水河岸。施展絕世輕功躍過了漢水,直往當陽。再復往飛馬牧場,如他當初來時一樣由西峽而入。
兩日後的傍晚,他又策馬站在了飛馬牧場西峽入口的城樓前。這一回,城樓上的守兵守將卻是都已認得了他。遠遠見得他後,便已開始放吊橋,開城門,那守將還帶著兵士出來迎接。
沈醉策馬上前問道:「你們場主可回來了嗎?」
那守將搖頭道:「沒有。只三日前二執事回來,帶了早已準備好地一萬人馬前往竟陵馳援。」又奇怪問道:「沈公子不是與場主在一起嗎?」
「哦,我到竟陵後辦了些私事與她分開了!」沈醉也不與他多言,拱了拱手後,策馬過了關口踏入飛馬牧場,往飛馬城堡而去。心中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幫忙,飛馬牧場不再有四大寇之擾,才可派出援兵前往竟陵救援。還有也是因自己的緣故,馮歌等一干中高層竟陵將領也皆未死傷在綰綰手中,心中暗道:「卻不知這一回竟陵城是否能夠守住?」
至半途時,卻見大管家商震帶了幾人從城中馳出來迎接。兩相迎上,沈醉遠遠拱手道:「勞煩大管家出來相迎了!」
商震還禮道:「沈公子不但是我牧場貴客,於我牧場更有大恩,老夫出來迎接自是應當的。卻是未能遠迎,還請公子勿怪!」
沈醉笑道:「大管家太客氣了!」
商震未在接言,回以一笑,只道了聲「請」,撥轉過馬身與他並騎而行。卻是並不問他為何與商秀珣等人分開現在又獨自回來,一路上只是與他說些竟陵的戰況。看樣子顯是商震已從柳宗道那裡得了事情的詳細經過,並不曾冒昧多問。
沈醉也樂得他不問,聽他所說竟陵近日戰況雖有些吃緊,卻是並無原書中那麼糟糕,料能守得住。沈醉心中歎道:「若竟陵真能守住,那我影響的這變化可夠大的!」
一行人馳入城堡,商震卻說道請沈醉到他府上,好讓他設宴招待。
沈醉委婉推拒,商震再請了一次見他仍不答應便也作罷,直策馬將他送到了內堡之前他所住地園中,吩咐仍在園內的小青、小蘭二婢好生侍候後。便告辭離去。
沈醉在小青、小蘭二婢服侍之下洗了把臉,吩咐二人不要打擾後,便在廳中取出《天魔策》細閱。他自第一次被雷劈後便有了過目不忘地本領,只要看過一遍的東西便能記住,而且看書度也大為增長,可說是一目十行。只需一頁一頁細翻一遍,便能夠看完記住。這兩日內他一邊趕路。休息的時間內,卻是已連看了五卷。現在正在看最後一卷。
這還是他比較細緻的翻閱,若快地話一頓飯功夫便可全部看完。也是因為這《天魔策》上每一卷所書並不甚多,每本上面不過寥寥數千字,多也不過萬字。用詞簡練,意思深奧難懂,而且並無多少具體行功之法,只像是一部魔門武學的總綱。其中非但沒他最想得到的「道心種魔**」。便是連陰癸派地「天魔**」,甚或二三流的功法亦是沒有。
讓他不由得大歎失策,誰知《天魔策》竟是這般樣子,早知道就直接要功法了。不過還好,並非像《長生訣》那麼雞脅。雖沒有什麼具體地練功法,且詞句深奧難懂,但有時讀之心有所悟,卻覺其中隱含某種至理。只是他一時還未能全部理解明瞭。
到得黃昏來臨,將入夜時,沈醉終於將手中這最後一卷看完。合上書頁,望著廳外長歎一聲,閉眼細思,但覺未能盡得要領。多半是糊里糊塗、不明所以。睜開眼來,望著手中的:「高明的武功都是這麼讓人難懂的嗎!」
吃過晚飯,待到夜深人靜時,他又潛往後山魯妙子的安樂窩,想魯妙子學識淵博,或能看懂。卻不料到了後竟不見魯妙子蹤影,只有桌上酒壺下壓著一封信,信封上寫著「沈醉親啟」四字。信未封口。抽出來看。只有一頁信紙,紙上不過十數字。「老夫有事外出,少則月餘,多則數月,不必久候!」
「老子正要找你呢,你倒好,能多活個三五年便又趕緊出去瀟灑生活了!」沈醉鬱悶不已,雙手一搓,那信連信封一起化作飛灰灑下。又歎了口氣,轉身下樓。
翌日一早,他天剛濛濛亮便起床。開了窗透透氣,吸了一口早晨地清爽新鮮空氣,準備再細看一遍《天魔策》。從金龍壺中將那六本《天魔策》取出,放到書案上剛解開小包裹,窗外忽然一股清風吹進,那六本書受這清風一吹不想竟被吹作粉末,順風飄灑。剎那間,全部書都變作了一堆紙粉,飄灑地屋中到處皆是。
「什麼破書,質量太差了吧!」沈醉恨聲罵了一句,目瞪口呆瞧著,一時竟沒了反應。
好一會兒後,他猛然醒悟到絕非這書質量太差。便是真差,早不爛晚不爛偏偏他剛拿到沒幾天就爛,也太巧合了些。若非湊巧,那便是人為。想來定是祝玉妍在書上做了手腳,可以使紙張在短期內迅腐爛成末。心道她難怪敢下血誓證明這書是真地,有這後備手段,是真地又如何。得了幾天便爛,得了等於沒得。也幸好他有過目不忘的本領,且幸好趕在爛掉之前看完了,不然可真是虧了。
而事實確是與他所料不差,且更為嚴重。這套《天魔策》確實是真的抄寫複製本不錯,但祝玉妍為以防萬一到時仍要以《天魔策》交換綰綰,事先已在書中所有書頁上附上了她陰癸派一種秘製的巨毒。無色無味無形,可使人在翻動書頁時吸入毒氣手觸毒粉而導致中毒,十二個時辰之內外表無任何症狀的突然死亡。而為防《天魔策》外傳,她又另加了一種藥粉,可使紙製品也同樣在十二個時辰內可迅摧化成粉。
只是她雖計劃周全,卻想不到沈醉以前曾喝過崑崙冰蠶所泡的藥酒,乃是百毒不侵之體。她那毒藥雖厲害,卻亦奈何不得沈醉。更絕想不到沈醉有金龍壺這等寶物,其內的特殊空間卻是可延緩那爛書藥地藥效,只有沈醉從金龍壺中拿出來看時才會繼續作用。是以這六本書本該早就風化成粉,卻是因此才得以拖到現在,且被沈醉全部看完記住。
沈醉雖得得而復失,其實也並沒失去什麼,因為書中的內容已全印在他腦子裡了。只是被祝玉妍耍了這一記,讓他心中很是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