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7章 智者現 文 / 維西
被稱為老大的卻是一個白衣女子，棕色的頭髮被山風吹動，藍灰色的眼眸，似乎有一層水汽瀰漫。她點點頭，沉聲道：「看來唐軍陣營中，也有智者……」
鐵塔巨漢和一個眍塲陰霾的男子聽她此言，都是驚異的望著她，「老大……」
白衣女子一抬手，止住了他們的話頭。繼續說道：「沒什麼可說的，他應該還沒有知道我的存在，事情變得有趣了，不然總是一面倒的戰鬥，那就太枯燥了，呵呵……」
「凶王，你去向艾布達將軍申請奪回怛羅斯城。人數不用太少，除阿拔斯帝國的軍隊外，那些投靠的部族軍隊都歸你。我去會會那個智者！」白衣女子隨口安排道，彷彿大食國的軍隊都是歸她掌控的。那些將領都是形同虛設的傀儡。
「怎麼？那個智者不在怛羅斯城？」那個叫凶王的巨漢有些吃驚，這麼重要的戰鬥，對方的智者竟然沒有親身參與。
「這次是詐城突襲，謀劃好了，就不用親自去。他一定會留在後邊的大部隊中，以防意外。而且對局勢的掌控，更加方便。」
「老大，你不要忘了還有唐軍主將高仙芝，他的能力也不可忽視！」陰霾的男子低低的提醒。
「可惜這個『山地之王』，畢竟是場景人物，在厲害也會按照歷史的脈絡行事，雖然現在變數很大，但對他的思路，我還是能夠計算清楚的。」白衣女子抬起頭，居然流露出孩子般純真的笑容。那像月亮一般的面孔，透出陽光般燦爛的氣息，讓人覺得前景一片光明。
三人都凝神而立，不再出聲，一陣凌烈的山風吹過，將他們的衣衫吹動的獵獵作響……
…………
這一日清晨，怛羅斯城迎來了唐軍的後續騎兵部隊，段秀實將軍率五千騎兵駐紮在城外。城內大量補給運送了出來。
這支騎兵部隊，準備休整一天。而後將依托怛羅斯城，進行主動延伸，尋敵作戰。
事實並沒像白衣女子說得那樣，阿肯留在了中軍，高仙芝身旁。但她還是說對了一大半，阿肯確實如同所說，謀劃好了，讓別人執行，自己脫出身來，掌控全局。而這支騎兵部隊作為唐軍機動最快的部隊，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張凡小隊在怛羅斯城中的酒館裡碰了面，順便叫了阿普度他們。這次張凡阿肯的詐城計策大獲全勝，眾人當然要慶祝一番！
這個酒館因為地處偏僻，在那一晚的戰鬥中反而保存了下來。一見三名唐軍校尉來到，哪敢怠慢，連忙慇勤招呼。
眾人落座，上了酒肉，一番祝酒下來，邊討論起今後發展來。張凡的意思是，讓綠翼也到段秀實的部隊中去，這樣可以保護阿肯。不然就是阿肯索性留在怛羅斯城，反正戰鬥打到目前狀況，雖然兩國還未正式交手，勝負也不是很重要了！
因為小隊現在只要按部就班，已經可以獲得了改變歷史脈絡的最終獎勵了。剩下的讓高仙芝自己做，結果也絕對不會太差！這個將領的指揮作戰能力，比自己這些外行強的太多了。
阿肯卻不以為然，現在仗還沒打呢，撈功勳值的機會才剛剛開始啊！
阿普度卻是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盤，自己就在城裡呆著吧，又安全，又愜意，還沒危險。畢竟他是個降將，唐軍不會如何重用，現在也算是個閒人，自由得很。就這麼混到場景結束，他的小隊收穫也不會少。事實上，到目前為止的收穫，已經超過了他以往任何一次場景了。
阿肯自然知道他的心思，也不多言，置之一笑而已。現在他們小隊的價值已經用完了，他們是死是活與自己無干。但自己的隊友可不能起這種偷懶的心思，那樣不思進取，會讓戰鬥力下降的。
酒過三巡，阿普度知道他們這幾個夥伴，一定會有體己話要說，也是知趣的帶著手下，先行告辭。本藏也是個好玩的，吃得差不多後，就去城中尋歡作樂。
「下面正是開戰，這些歷史人物一定還是會按部就班的，依照順序出牌。雖然他們的指揮戰鬥能力相當強，但必定有固定的思維模式，有心人從史料中就可以察覺出一二。」
阿肯見說話方便了，就敞開了話題，「所以我們完全可以利用，我們現在爭取到的軍隊中的地位，繼續影響歷史的發展。」
張凡喝了一口西域奶茶，問道：「該怎麼做呢？」
「按歷史的脈絡，這場戰役必然發生在怛羅斯城。現在怛羅斯城主人換了，那麼這場戰鬥有可能發生的情況就是……」阿肯頓了一下，喝了一口古法釀造的葡萄酒，「這酒味道不怎麼樣啊！」
「快說，別賣關子！」綠翼皺了皺眉頭，她最討厭說這種半句頭話。
「最有可能，阿拉伯人在怛羅斯城下被唐軍大敗！」阿肯連忙說道。
「……」綠翼暈了，「這還用你說。」
「我說的是正常情況，這是基於史料上，唐軍和阿拉伯軍隊相互並不瞭解對方作戰能力的情況下，所會發生的情況。」阿肯解釋，「但是……」
這回輪到張凡不耐煩了，「你就一口氣說完吧，又不是說書，沒人給錢的。」
「但是現在阿拉伯軍隊的主帥和其他主要將領，一定瞭解了唐軍作戰的能力，他們還會如此輕易的和唐軍正面衝突嗎？」阿肯點點頭，「而唐軍對大食**隊的看法，卻仍然停留在一千兩百年前。甚至更加輕視，以為大食**隊的作戰能力，就跟其他西域諸國一樣。」
「嘶——」張凡吸了一口冷氣，「這樣的話，唐軍弄不好還要吃虧！」
「歷史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阿肯表情嚴肅的點點頭。
「那我們不是白忙了？」綠翼有些搞不明白，大家謀劃了這麼久，打生打死，說什麼還是要回——，那還那麼麻煩幹嘛？
張凡卻明白，這就是抗爭，對歷史的抗爭，這估計也是持戒者世界對持戒者的考驗之一！
「更可怕的是，如果還有有心人利用了這一點的話，那就更麻煩了！」
阿肯的話讓張凡的心沉了下去，「你說阿拉伯方面的持戒者，會有人利用這一點。」
「阿普度的出現，綠翼在城門口的遭遇，偷襲糧倉。幾乎每一個關鍵的地方，都有出現對方持戒者的身影！」阿肯沒有回答他的話，自顧說道。
「對啊，怎麼阿拉伯方面這麼多持戒者出現，而我方軍隊中，除了我們，卻沒有其他人站出來呢？」張凡心中疑惑，「難道阿普度……」
「不會。」阿肯搖頭打消張凡的疑慮，「我只是覺得似乎有人調動了場景對待各處持戒者的積極性。也許是我錯了。」
「你的意思是，我們這邊也有相應位置的持戒者，只是場景沒有發出針對他們而設定，更高級的任務？」張凡疑惑，「難道那些任務不是自己去爭取的嗎？難道……」
「如果你是一個軍隊的將領，你還會衝到城門口去打打殺殺嗎？」阿肯笑了，「如果我們地位夠高的話，是否也可以發些任務出去呢？」
張凡心中恍然大悟，「對啊，如果我們提議李嗣業，需要派些人出去查探敵情，裡面或許也會出現持戒者呢。或者，我們建議安排一些間諜到大食**隊中去，難說阿普度不會接到任務呢！」
「但是阿普度和那些怛羅斯城中的持戒者，似乎任務很細，有些甚至是臨時的，這難道也會是有人預先知道怛羅斯城會被攻佔嗎？」張凡問了一個比較關鍵的問題。
「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如果給我足夠的軍隊中的地位和人脈，這些事，我也能夠辦到。」阿肯歎了口氣，「我只是覺得對方的持戒者似乎太勤勉了一些。而相對我們這方的持戒者好像有些懶惰呢。至少我們現在還沒發現。照理場景放任務，應該是很公平的。」
「是啊……」張凡前兩天心中也是壓著些陰雲，但似乎又找不到原因，現在有些頭緒了，這個問題出在哪裡。瓜島的時候，己方出現的持戒者情況，和對方出現的頻率，是差不多的啊。而似乎在這個場景，自己的小隊幾乎是在孤軍作戰。
阿肯還有一點沒有說，按照唐軍的規模，他幾乎可以計算出這個場景應該有多少持戒者，他們應該出現在哪裡。或者出現在哪些部隊中。以及他們可能出現的任務。而阿普度的出現，就完全是在意料之外的，甚至那個大食國的使者團出現的都很突兀。
這些都有證據表明，有什麼介入了場景自然派生的任務系統。其身份可以呼之欲出——對方陣營有地位相當高的智力型持戒者，提前排兵佈陣了。
而且，因為怛羅斯城的陷落，現在對方已經知道自己的存在。
當然，目前他一定還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因為這一支騎兵部隊的情況，他是不可能馬上知道的，他一定會認為自己在高仙芝身邊。這點對自己很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