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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4章 突兀的襲擊 文 / 維西

    是夜,二人也睡不著覺,阿肯在院落裡修習槍法,張凡繼續磨那根『黑色鐵杵』,打發時間。月色清亮如水,夜風卻涼意逼人。正在專心磨鐵杵的張凡突然心中一顫,蕩漾的夜風被尖利槍影劃破!阿肯氣勢洶洶的一矛向張凡刺來!

    張凡大驚,手中閃過光華,一根符文細杖顯現,一杖向身側擊去,目標卻不是抵擋阿肯的戰矛。而是向著空處揮擊!

    說時遲那時快,阿肯的矛尖直逼張凡脖子,一道銳利的矛影從矛尖脫出,後發先至,那虛影堪堪劃過張凡頸側,在空氣中蕩漾出一圈波紋,一個黑影被阿肯凌空擊中!

    那黑影正兩手張開,手中各執一柄短刺,貼著張凡,就要將刺刺入張凡頸部!卻不想一柄戰矛的虛影突兀而至,鋒利的矛尖狠狠的刺入了偷襲者的身體!——虛影殺!

    那偷襲者卻未發出任何聲息,只是在夜風中化為一片剪紙,被矛影一劃兩段,裊裊的在夜風中飄落。彷彿剛剛矯健的刺殺者身影全是虛幻一般。這時,阿肯的戰矛一簇簇希臘中華兩國古代文字符號飛舞開來,向著暗中隱藏的敵人襲去,為二人指引了方向。

    再說張凡一杖擊出,虛空中電流飛舞,火花亂閃,同樣一個黑色身影在空氣中被擊中,電流火花在偷襲者身體上亂竄,眨眼間,那黑影化為一片人形剪紙被電火花燒成一縷青煙!

    「嗡!嘛!呢!叭!咪!吽!」張凡口念神咒,一道金色佛光瞬間以張凡為中心擴散出去,在張凡和阿肯身上籠罩了一層五彩佛光,護住身體!院落中,凡金色佛光照耀之處,秋毫畢現,十數個作著各式輾轉騰挪攻擊姿勢的黑影從虛空中顯現出來!俱是雙手短刺,一身黑衣,蒙住臉面。不過被張凡神咒困住,都是身形緩慢,彷彿電影裡慢鏡頭一般。

    二人見狀,也不說話,手中武器各自揮舞,頓時滿院都是電火花和閃亮的文字飛舞!片刻間十數個偷襲者的黑影都化為剪紙碎屑散落一地。這都是什麼?張凡阿肯都是面面相覷。

    阿肯右手握住戰矛擋在身前,作防禦狀,左手迅速掐算,而後矛尖向斜上方一指。二人抬頭看向屋簷!只見一個瘦弱矮小的身影漸漸在屋簷上顯出,背負一輪明月,大袖攏住雙手,白衣飄飄,頗有些出塵的意味。

    阿肯矛尖指著這位陰陽師,喝道:「你為什麼攻擊我們!」

    那位陰陽師也不答話,兩眼漠然的掃視四周,而後一手平指,黑暗中在張凡阿肯身後不遠的樹上,一個黑色身影憑空閃出!兩手短刺狠狠的一扎,「呱——」一聲淒厲的慘叫驚破了夜空,又突兀的從中折斷!只見那個黑影順手扭斷了一隻隱藏在樹叢中的黑色烏鴉的脖子,而後將烏鴉屍體拋下樹來。身形向後一躍,沒入黑暗中,消失不見。

    張凡阿肯回頭一看,都是看的心驚,不知道這位陰陽師到底是什麼意思,是要暗害自己呢,還是要幫助自己。

    二人再回首時,那個屋簷上的陰陽師已經站在了二人眼前,只把張凡阿肯嚇得倒退了好幾步。阿肯指著陰陽師嚷道:「你不要裝神弄鬼的嚇人好不好,人嚇人是要嚇死人的!」

    那位陰陽師輕蔑的「哼」了一聲,低低的自言自語:「幾個老傢伙也真不要臉!騙了我來,還要監視,真是越來越不成樣子了!」

    張凡仔細打量這位陰陽師,卻見他眉清目秀,面容姣好,眼波如水,紅唇黛眉,竟彷彿似個女子。「你是女的?」張凡疑惑的問道。

    「你才知道?」阿肯嚷嚷道:「上次酒席上,我就看出來啦!」

    那女子陰陽師也不答話,低眉默念了一段咒語,抬手打出一道符菉。一圈無形的波紋擴散開來,籠罩住整個院落。張凡阿肯都是吃驚,感覺好像被困在一個無形的大罩子裡面了!

    「你這是幹什麼?」阿肯問道,卻發現說話聲音有些甕聲甕氣的。這院落中的空氣好像有些凝滯了。連聲音的傳遞都有些受阻。

    陰陽師躬身一禮,「請原諒我的唐突,那些長老們在監視此處,我不得已,出此下策,讓紙傀儡攻擊你們,以掩人耳目。現在我暫時用結界封閉了這個院子,現在我們可以暢所欲言了。」果然是個女子,聲音甜美溫軟。

    「啊,那個……哈!」阿肯收起戰矛,摸著腦袋,有些不會說話了。

    張凡拱了拱手,說道:「先生多禮了,不知先生深夜造訪,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二位乃上邦來的高人,我豈敢!」女子陰陽師低頭說道,並示意張凡阿肯坐下,「只是二位剛來時,提到尋找永見貞愛,我就此事前來的。」

    「那先生為何到今日才問起?我們都來了好幾天了啊?」張凡有些不解。

    「前番你們初來乍到,我也不知你們的底細,不敢貿然造訪。」陰陽師點點頭回道:「而且此事涉及我們陰陽師一脈一些秘密,那幾個土御門家族的長老盯得又緊,所以更不敢來拜訪了。好在這次幾個長老讓我來試探於你們,得了這個機會,所以才來相見。」

    「哦,原來如此。」張凡點點頭,沉思起來。

    「說吧,那個永見貞愛是不是偷了土御門泰福的老婆!」阿肯開口就是驚人。張凡隨即拍了這傢伙一下腦袋,「別亂說,當心被抓住割了舌頭!」

    「還未請教先生貴姓大名。」張凡拱手問。

    那位女陰陽師聽了阿肯調侃,「噗嗤」笑出聲來,「我叫賀茂沙織,賀茂忠行第二十二代孫。算起來還是安倍泰富的長輩呢,呵呵!」

    「哦,原來是名人之後,幸會了。」阿肯滿臉堆笑,這傢伙估計又要打什麼鬼主意了。果然,阿肯接著問道:「那個紙傀儡是什麼玩意兒啊?看上去很脆弱哦。」

    賀茂沙織笑了笑,從袖口裡摸出幾張剪紙的小人來,「就是這個。」

    阿肯伸手接過,張凡也湊過來,只見那紙人就是普通白紙所剪,形式簡單,沒什麼特別的。阿肯有些失望,「這個就是剛剛襲擊我們的黑衣人?」

    賀茂沙織點點頭,笑了笑,說道:「這是我們賀茂家秘傳傀儡術,這紙傀儡是最基礎的。所以攻擊力防禦力都很低,還不如普通人,也就能探個信,搞搞偷襲,騷擾一下什麼的。不過勝在製作簡單,便宜。比起那些繁複的傀儡,用的地方反倒多些。」

    「那個,這紙傀儡能夠交給我們怎麼做嗎?」阿肯停了很是羨慕,探問道:「我拜你為師吧。請您教教我吧。」

    「哈哈,這傀儡術說了是秘傳的,雖然簡單,但也不能隨意外傳的,不過……」那女子陰陽師賣了個關子。

    「哈,你不就是想知道永見貞愛的下落嗎?這個簡單,只要你把這個傀儡術教會我們,還有你們陰陽師的幻術,還有其他什麼法術,我就想辦法……」阿肯一語道破,提了一大堆要求。

    陰陽師頭上冒汗,這傢伙也太貪得無厭了吧,「你這人……哼,如果你們真能找到永見貞愛,我就教於你們陰陽師的傳承又有何妨!」

    「那你總得告訴我們,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永見貞愛要離開土御門家吧?我們知道所以了,也好有個尋處。」阿肯見得計,連忙趁熱打鐵。

    「唉,此事說來話長……」賀茂沙織歎了口氣,娓娓道來。

    「你們既然已經見過他母親,想必也是知道這永見貞愛乃是德川家康的兒子了。這個傢伙卻是個有點骨氣的人,不願受德川家康正室家裡人的欺辱,不肯認其為父,跟了舅舅姓。五年前,他詐死雲遊,來到土御門家,修煉陰陽道。」

    「那土御門家主,知道他身世,也是有意巴結德川家康,遂收下了他,傳他陰陽道。永見貞愛卻是個奇才,而且在此之前他於別處學習,已經有了陰陽道的基礎功底,因此不出三年,便已經習得安倍一族的陰陽術精髓。在土御門家已無敵手。」

    「用你們中華一句諺語:木秀於林,風必摧之,行高於人,眾必非之!他修行越高,這卻引起了土御門家其他族人的嫉妒,常受族人排擠。而且土御門家的一些短視的長老也是防備於他,每每授業,總有迴避。」

    「永見貞愛頗為苦悶,在此處也只是與我這個外族人有些交往……」

    也就在去年,於大和地『信太森林』裡傳出狐妖亂世的消息,土御門家傾巢而出,協同當地的柳生一族武士,進入信太森林圍剿狐妖。一番激戰後,陰陽師們封印了那只最強的狐妖法力,擒拿到族中。結果這看管狐妖的任務就落到不受待見的永見貞愛身上。

    想不到永見貞愛受狐妖魅惑,在今年夏日,偷偷將之放了出來。更出軌的是,他還為了那只妖狐,在途中攔截阻擊土御門家追兵,與隨之趕來的土御門家族中的眾陰陽師大戰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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