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臥草梁山 第三百五十一章 頭上的星空，內心的道德法則 文 / 她酷的像冰
第三百五十一章頭上的星空，內心的道德法則
黃沙捲起浪潮，塵土肆虐飛揚。
風塵僕僕中，一名男子迎面走出，呸了幾口，吐出了大口黃沙，「這佛門神通未免也太離譜，居然能好像真的創造諸天一般。」
男子一表人才，自然是蘇星，望著這蒼茫黃土倍感無奈，這裡是七級浮屠塔的第四級，和第三級的靜謐相比，此第四天稱得上是狂暴，黃沙滾滾刺激的人簡直掙不開眼，星力彷彿失去了作用，那細軟的砂子從身體衣服的縫隙鑽了進來，貼在皮膚，十分難受，所有的方向感全部消失；
環境惡劣到極點。
不過比起這個來，更讓蘇星鬱悶的是他完全不清楚七級浮屠塔第四級有什麼典故，也不知道在這裡尋找了多久終是尋不得出路，讓蘇星很有一種上天無門，下地無路的感覺。
「要不要放棄算了。」時媛心疼，比起聽聖僧禪法來開禪花，地賊星還是覺得有更方便的辦法，比如說去偷那五龍琉璃燈。
「這種事情必須誠心，在這裡放棄，可不是我的風格。」蘇星哪裡不知道她的心思，深吸了口氣，不肯服輸。
眾女默然。
雖然不清楚這黃沙有何含義，不過蘇星也沒放棄，依舊在無邊無際的滾滾黃塵裡疾飛。
「人身難得，如優曇花。得人身者，如爪上土；失人身者，如大地土……」
不知多久，蘇星突然從黃沙之中聽到了一聲靈歌飄渺，那聲音猶如天籟，靈婉，輕盈，聲音一入耳，立刻就讓蘇星覺得那漫天黃沙悄然消失了似的。
蘇星停了下來，凝望前方。
這聲音有些耳熟。
片刻後，黃沙之中一名青花淡雅女子走出，步如分花拂柳，姿態輕盈，黃沙在她身邊捲起又散，散了又聚，卻根本沒辦法靠近她。
「青瓷！！」蘇星愕然。
青瓷同樣一愣，歌聲停止，看著蘇星，比玉還要清澈明亮的眼眸裡閃過一絲異彩。
「真是有緣啊。」蘇星落在她的面前。
青瓷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動作雖不留痕跡，卻沒有逃過細心的蘇星。蘇星也不動聲色，只是凝視青瓷，每一次看到她，都有一種驚為天人的感覺，彷彿只有畫裡才可能出現。
美的婉約，不食人煙。
「蘇星公子怎麼也來這七級浮屠塔？」青瓷面帶怡人的微笑。
「看看這七級浮屠塔也不是壞事，沒想到青瓷你也很有禪心，真是看不出來。」蘇星露出一絲古怪。
青瓷笑了笑：「人心即禪心，道理本是一樣的，公子身為降星者不是也能來到此層嗎？」
「正是。」蘇星點點頭：「不過看到青瓷你真是太好了，這第四級浮屠塔不知道怎麼走？」
「蘇星公子也不知道嗎？」青瓷那長長的眼睫一顫。
蘇星搖頭。
「佛門考驗玄機太多，暫時還沒有想明白，一個人走正覺得乏味，既然我們目的一致，不如結伴同行？兩個人能更快參悟玄機。」蘇星摸著下巴，問道。
青瓷沉思了半晌，微微頷首：「那便麻煩蘇星公子了。」
兩人漫步黃沙之中想著對此，期間，蘇星的各種猜測提問青瓷應諾的很是得體，不過和蘇星一樣，青瓷也完全不知此黃沙的玄機在哪。
虛空無時間，漸漸地，兩人也不再問了。
「先前青瓷你那靈歌說得「人身難得」是什麼意思？」蘇星好奇問道。
「那出自《涅槃經》，波旬問佛祖度了這麼多眾生，可以涅盤了吧，佛祖抓起一把土說，度的人就像我手上的土，沒度的眾生像大地一般……」
「大地？會和此層有關係嗎？」蘇星皺眉，從地面抓起一把黃土來。
看著蘇星陷入沉思，青瓷在旁微笑，也不打擾。「奴家也是覺得觸景生出此意，不知道蘇星公子可以看出什麼來。」
黃土，渡眾生，涅盤，大地？
蘇星玩弄掌中的黃沙塵土，灑了又鞠，鞠了又灑，反反覆覆，顛顛倒倒，全神貫注完全就忘記了週遭的環境。
青瓷看著蘇星，覺得這男人認真思考起來樣子頗為迷人。
「現在是殺了他的好時候！」
腦海中響起了一句殺氣沸騰的話。
青瓷心底一觸，那素指下意識扣緊。
「蘇星那麼厲害，連盧俊義都甘拜下風，平日裡要殺他的確難如登天，這是個好機會呢。」王靜之也是分析了一番。
此時真是天賜良機，七級浮屠塔裡星胎被困，蘇星喚不出星將助陣來，他的優勢也就蕩然無存，而且更重要的是此時他看上去毫無戒心，一副伸頸待宰的可愛模樣，只是要打算這認真思考的可愛迷人倒是讓王靜之覺得可惜了。
青瓷露出遲疑之色。
以青瓷的龍生九子法寶，睚眥刀一出，要蘇星人首分離未必不太可能。
「要不是不能出來，在下馬上要取他人頭。」小溫侯呂芳不甘。
「青瓷姐還在顧忌什麼？」活閃婆王靜之笑了下。「連佛祖都在幫姐姐呢。」
青瓷還在猶豫不決，天殺星李龍葵陰沉的低吼，「青瓷姐姐，斗星切不可心存仁慈，姐姐難道忘記要帶領我們上女良山嗎？！」
黑旋風這話如雷音貫耳，震得青瓷當場愣住。
青瓷也並非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是這樣的話，蘇星星胎裡的姐妹就會隕落……」
「唔，姐姐在擔心這個……」
她的話讓王靜之等人都沒有想到。
「這是她們自己選擇的路，大姐，殺了他，以絕後患！」李龍葵絕無半點仁慈，天殺星的眼中永遠只有兩種人——跟隨姐姐的姐妹和死在斧下的姐妹。
看起來這彷彿很遲鈍的鐵牛比誰都能想的更加深遠。
青瓷也不知道為何不想下殺手，難道是因為前幾次見面感覺蘇星不是敵人？不過眼下來看，蘇星來這七級浮屠塔很顯然像盧筱說得那樣為了天孤星而來，這男人能走到這個地步說不定還真的可能創造一個奇跡。
趁機殺了他？
念頭一閃而過。
「有兩種東西，我們愈是時常愈加反覆地思索，它們就愈是給人的心靈灌注了時時翻新，有加無已的讚歎和敬畏——我們頭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法則。」
突然蘇星柔和的笑聲終結了青瓷的掙扎，蘇星已經從沉思裡醒來，青瓷心底卻是閃過了一絲彷彿是卸下大包袱的輕鬆感。
「難怪連林沖，武松都願追隨蘇星公子，這話很有大智慧呢。」青瓷回過神來，仔細一聽蘇星說得話心底吃驚的無以復加，這話說得簡直比那些得道高僧還要更富哲理，就是對蘇星恨不得殺之後快的星將都不禁張口結舌，刮目相看。
「這話不是我說的。」蘇星笑了笑，也沒有要這虛榮的光環。「是一名叫康德的哲學家說得，我很喜歡這句話。」
蘇星這麼大方的承認讓青瓷始料未及，這比聽到先前那句話時還要來的震驚。
「頭上的星空，內心的道德法則。」青瓷沉思。
「剛才，你想殺我吧。」蘇星似笑非笑，剛才他雖然一直在沉思，可是星胎裡的燕乙真等人卻是沒有忘記青瓷的存在，青瓷那遲疑不決的複雜表情也盡數在蘇星眼中。
青瓷淡笑：「蘇星公子難道沒想過要殺奴家嗎？」降星者斗星相互計算本來就沒必要隱瞞，否定反而會覺得做作了。
「我倒沒有主動辣手摧花的興趣。」蘇星說。
青瓷聽出了蘇星話中「主動」一詞，潛台詞就是我出手便會毫不猶豫嗎？
「奴家該慶幸嗎？」青瓷這次的笑容充滿深意。
「我覺得我們倒像同一類人。」蘇星看著她。
「在某種方面來說，奴家的確很意外蘇星公子和奴家相似。」青瓷暗指。
蘇星哈哈：「看來我們果然有緣，你倒挺像我家那個大姐的，如果我們沒在這裡動。」
青瓷嘴一張，不明白「挺像大姐」和「做你妹妹」之間到底有什麼邏輯上的聯繫。「蘇星公子，你在拿奴家開心嗎？？」
「我是真的這麼想。」蘇星正色，絕沒有半絲的打趣。
青瓷陷入了思索。
「這男人在騙姐姐，不要信他！」李龍葵語氣激烈。
青瓷綻起婉約的笑容：「想讓奴家做你妹妹，蘇星公子可真會佔便宜呢。」
「那你願意不願意告訴我你的年齡？」
「奴家想再問一句：蘇星公子真的決定和奴家這降星者結拜嗎？」
蘇星點頭。「只要我有好感的人，都不想為敵。」
「這種百利無一害的好事奴家怎麼能拒絕呢，不過想做奴家的大哥，恐怕沒這麼簡單呢。」青瓷微微一笑，看來對結拜之事也並不反感。
「青瓷，那你想怎麼樣？」蘇星問她。
「這種事情自然比過才知道。」
「啊？你不會是想和我在這裡打一場嗎？」蘇星無語。
「蘇星公子可不要小看奴家，奴家曾有幸和一名星空劍聖學過一點劍法。」青瓷裊裊轉身，逕直走去。
星空劍聖？
那不就是星空期修為的劍修了？梁山大陸劍修雖然很多，可是能修為達到星空期的屈指可數，這青瓷到底什麼來頭啊，居然能得到星空劍聖的指點？
蘇星很懷疑，星胎裡的星少女也都不信。
怎麼看，眼前的青瓷就似那傳說中的「弱風扶柳」，楚楚纖細雙手能寫一手漂亮的字體，蘇星信，可說到劍法，十足的懷疑。
「蘇星，你好花心哦，一定是看到她是美人才和她結拜的吧。」時媛酸溜溜的道了一句。
「再美也比不過你們。」蘇星搖頭，青瓷裊裊身姿雖說的確婉約如畫，令人驚歎，但不至於讓蘇星會為此結拜。
之所以這麼說除了的確不想主動辣手摧花外還有一個理由是想把她困住，蘇星有一種預感，眼前的青瓷將會是日後斗星一個關鍵，所以現在蘇星也是想盡量在雙方沒有到劍拔弩張，你死我亡地步前先維持好關係，反正這種事情也沒什麼……何況蘇星有一點說得是真是，青瓷靜若處子大家閨秀的性格的確很像蘇星以前家族一名堂姐。
讓她喊聲大哥的感覺也不壞啊。
「她的確給素問的感覺很親切呢。」安素問也不反對蘇星的心思。
「只要她不傷害主人。」燕乙真向來公私分明。
公孫凰和湯憐心自然也不會有什麼異議。
「暈，本小姐又唱黑臉了。」時媛呻吟。
其她人失笑。
蘇星正在和星胎裡她們談話時，青瓷一邊走也亦是上演同樣的一幕，只不過比起蘇星那邊的和諧，青瓷的星將們則激烈多了。
除了賽仁貴郭雪不喜歡說話外，差不多都表示不可理解，尤其李龍葵很是牴觸。
「這階段，和他結拜並沒有壞處，也許第四階段還需要他的手。」青瓷解釋。
「他值得相信嗎？」
「值不值得相信，對奴家沒有壞處，是嗎？！」青瓷輕笑。
「唔，好像是，可是……姐姐要是輸了認他做大哥……」
「太過計較得失到頭來只會得不償失，記住這句話吧。」青瓷靜靜的說，她轉身，青衣隨著髮絲飛舞，那雙比寶石還要明亮眼眸注視蘇星，顯出了神秘的光芒：「奴家正在猶豫他的星將事情，現在看來，此次結拜是奴家的機會呢。」
「姐姐怎麼說？」李龍葵的怒氣也平息，女人聽出了青瓷的話外弦音。
「到時再說，龍葵，姐姐可不會被男人幾句話給騙了的。」青瓷凝視蘇星：「正好就借這個機會看看繼承天雄星天賦，他有著怎麼樣的實力。」
「青瓷，準備好了嗎？」蘇星從那邊喊話。
「蘇星公子，請吧！」青瓷隨手翻出了一把長劍，此劍通體剔透，晶瑩透明，尤其劍鋒彷彿似水一般，上面流動著清澈的華光。
一看絕非凡品。
「此劍名為「善水」，是當初那星空劍聖贈送奴家，奴家倒是捨不得用。」
「青瓷，你老是自稱奴家倒顯得小氣了，我覺得你自稱青瓷就不錯，如果我成為你大哥，一定要讓你改掉。」蘇星故作認真。
青瓷淡淡一笑，也不知道有沒聽進去。
蘇星也拿出了一把琅琊，雙方一個禮後。
下一瞬間，蘇星漂亮地揮出一記橫斬。
青瓷把善水劍一甩。
劍鋒似緞帶展開，劍跡立刻變得無法捉摸，寒光掠動鑽去了蘇星的雙眼，別看青瓷婉約，但是攻擊手段卻叫蘇星大出預料。
善水劍化身精靈，蘇星暫時一退，擋住了鋒芒。
柳暗花明！
青瓷手腕一擰。
唰。
劍鋒激盪出雨水，黃沙被掃開，劍氣似一道水龍，在黃風中晃起刺眼的光芒，接著以匪夷所思的角度繞過了蘇星的防禦。
倏忽來回，手起手落。
劍氣飄忽不定，從一種不可能出現的角度殺來。
蘇星側身間，悠然一閃，立刻消失在了青瓷的眼中，她黛眉一軒，沒有露出絲毫的分毫，這等專注就算是蘇星都佩服不已。
「妹妹接招。」蘇星信手拈來，琅琊順勢劈下。
清脆的風鳴。
善水劍在碰到琅琊時突然變成了柔軟的綢緞，劍鋒彎轉落到蘇星眼前。
一道細微的傷口隨之綻放。
與此同時，蘇星卻是已經朝青瓷懷裡欺近。
青瓷面不改色，劍勢折回，秋水般眸子那一刻爆發出了一種罕見的凌厲，善水劍的劍氣潮水似的翻滾而出，黃沙塵土被稀里嘩啦的切成碎片。只是妄圖在吞噬蘇星前，後者搶先一步避開，跟著身影一晃。
綠芒穿過了劍氣直奔青瓷。
長裙翩躚間青瓷不退反進，迎面去接，女孩的魄力和柔弱的外表完全不符，不過……面對繼承戰鬥教義的蘇星相比，青瓷實在沒有獲勝的可能。
空氣中刮起了真空般的風暴。
碰碰。
善水劍柔軟的劍鋒這一次沒能再展現她的柔軟，琅琊敲打在青瓷的手背，女孩吃疼，跟著蘇星稍微用力，就把青瓷的善水劍給挑飛了出去。
青瓷櫻唇輕輕一咬，左掌推出。
哪裡料到，蘇星早就知道了似的，一隻手蓄勢待發在青瓷左掌的路線，等到女孩把掌推出，順勢就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然後一拉。
青瓷瞬間失去了重心，身體不可仰止的往前傾倒，蘇星另一隻手卻是從女孩的腰部摟過，這麼一拉一摟間，宛如華爾茲的舞蹈，青瓷的攻擊姿態不但盡數瓦解，就像一隻溫順的羔羊倒在了蘇星胸膛。
「再打下去，佛祖都要動怒了。」蘇星居高臨下。
縱使冷靜的青瓷也是第一次被男人輕薄在懷裡，面頰桃紅，想要掙脫，手被反剪在後，感受到這個男人的用力，青瓷心底頓時出現了一絲慌張，輕聲細語道：「奴家認輸便是。」
「妹妹，還自稱奴家嗎？」蘇星笑。
「可否先放開奴……青瓷……」青瓷升起薄雲。
蘇星這才發現眼前姿態有過曖昧，女孩玉體橫成，這個姿態把女孩完美的曲線淋漓勾勒了出來，玉峰彷彿要脹出絲綢，胸襟半敞，隱約可見一條溝壑。「失禮了。」蘇星連忙把手鬆開。
「沒有弄疼你吧？」蘇星關心的問道。
「蘇星公子比想像中還要溫柔呢。」青瓷大方的一笑，隨手一招，善水劍重回到的手中。
「不過青瓷不習慣稱呼哥哥，蘇星公子如果不介意……」青瓷露出為難之色。
「開玩笑的，哥哥妹妹都是稱呼罷了，不必在意。」蘇星擺手。
「……蘇星公子以為青瓷反悔嗎？」青瓷語氣溫柔似水：「青瓷稱呼蘇星公子為「蘇君」，不知道可不可以？」
蘇君？？
蘇星怎麼聽起來很像夫君。
「這個好。」蘇星嘿嘿一笑。
「蘇星，你對她太好了啦。」時媛嘟嚷了幾聲。
「媛兒，你吃醋了，哥哥可要好好疼媛兒。」安素問捂嘴笑。
「本小姐只是覺得這青瓷很有心機呢……」時媛叫屈。
「媛兒，都一樣了。」蘇星安慰道。
「本小姐怎麼感覺你們都在各懷鬼胎……」時媛不懂。
這種事情，解釋也解釋不清楚。
青瓷那邊整理下心情，說道：「蘇君……不知道有沒有找到玄機？」那聲蘇君，青瓷還是有些不太習慣。
「玄機試試看吧。」蘇星也不太肯定。
青瓷睜著寶石般的眸子。
這時，看到蘇星抓起了一把黃沙。
青瓷還不明白蘇星想幹什麼，就聽到蘇星伸出手來。「把手給我！」
「蘇君，想幹什麼？」青瓷露出了警惕。
「你相信我就是了。」
猶豫了下，青瓷還是握住蘇星伸出的手，這一牽手，登時就讓青瓷的星將咬牙切齒，蘇星把青瓷拉進懷裡，青瓷表面看起來落落大方，但私下地對異性還是頗有戒備，左手捂著飽滿的胸脯，用手臂貼在蘇星的胸膛，免得被佔了便宜。
如果不是的確對七級浮屠塔第四級一籌莫展，青瓷哪裡會隨這個男人心意。
「接下來要怎麼做？」青瓷問。
蘇星打了個響指，神念控制起周圍的黃土，在他有意識的操控下，黃土捲起就像是風暴一般，越來越多，最後像變成了密不透風的圍牆。
「別怕髒啊。」蘇星提醒。
青瓷茫然。
就在這時，那些黃土黃沙轟的一聲就朝兩個撲去，無數的沙粒泥土不斷鑽入身體裡，縱使青瓷身體都忍不住顫抖了下，蘇星雙臂摟緊了她，讓女孩把頭埋進懷中，用手遮去衣領的口子，感覺到蘇星的好意，青瓷心底也是一陣感動。
黃沙很快把兩人包裹成了雕塑，接著那些泥土彷彿變成了火焰在皮膚上熊熊燃燒。
灼熱的痛感讓青瓷手猛地抓緊。
還未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的青瓷只感到全身像著了火，鑽心般的疼。
女孩卻是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劇痛感慢慢減弱，青瓷那灼熱的意識這才慢慢恢復，這時全身已經虛脫一半無力，香汗淋漓，軟倒在蘇星懷中，不堪鞭撻。
「剛才那是什麼……」青瓷嬌喘，身體的無力也管不了自己敏感的胸部和男人的親密接觸了。
「我猜是涅盤吧。」蘇星環視了下周圍。
「涅盤？」
青瓷休息了片刻，恢復體力，離開蘇星的懷抱，聽到這個詞有些一愣。
蘇星示意。
青瓷一看，此時那黃土風沙天已經變成了一片蔥鬱的平原，柔和的微風被吹起。
「這是……」
「七級浮屠塔的第五級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