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進修篇 第065章 論文的形成 文 / 山鳳
第065章論文的形成
宋小孟是科室主任，武警醫院腦外科裡的最高領導，日常事務繁多，所以科室的值班表上從不出現她的名字，程龍名義上是她的學生，也因此跟著她一樣不用值班，關於各個腦外科的醫生在科室裡如何吃飯他也不是很清楚，不過他想既然符成東說要請客，那肯定武警醫院的規矩跟他以前所在的附屬醫院不一樣了，至少在同事之間的聚餐就不太一樣。
當然，程龍也知道因為沈倩倩的病例符成東才會這樣做，看出他比宋小孟還在乎那個病例，程龍本想拒絕的，可一想到對方也是科室的領導，他還得在科室繼續呆下去呢，面對面拒絕一個副主任的邀請，也太說不過去了。
「我弟他現在還不能下床，我得先給他打飯。」程龍有些為難，由於程虎恢復良好，現在已經不需要流質食物了，醫院提供的餐飲營養雖然好，可是不合程虎的胃口，現在程龍都是到外面給程虎打飯。
「這個……」程龍的弟弟就是在科室裡住院的程虎，這一點在腦外科裡上至醫生下至護士，現在沒有一個不知道的，程龍要照顧程虎，符成東當然理解，不過他有些迫不及待，又不好耽誤程虎的午飯時間，於是他只得道，「沒關係，你可以先去照顧你弟，我和宋主任在醫院對面的椰海酒店等你。」
椰海酒店？程龍一愣，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他剛回來的那晚就住在那酒店裡，僅是一個標準房住一晚就八百八十八人民幣，對照這個房價，酒店的餐價估計也不會便宜到哪去，這病例對符副主任真的有那麼重要？程龍有些遲疑，但符成東都這麼說了，他又不能當面推辭，只得答應了下來。
程龍照例去那個小餐館，這段日子來他一直在這個餐館就餐，算是那裡的熟客了，他跟餐館的老闆說有些急著要去辦事，於是程虎的兩道菜在廚房裡插隊到了最前面。
程龍在餐館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拿到了盒飯，急匆匆提在手裡就往醫院裡趕，這兩位主任現在說不定已經到了酒店了，讓領導等太久可不是一件好事。
大概是程虎還在繼續使用抗生素的緣故，很容易犯困，經常一覺就睡到午時也不醒來，這次也不例外，程龍進病房後看到程虎還在病床上呼呼大睡，於是輕輕推著他，一邊輕聲叫道：「小虎，快起來吃飯了。」
「嗯。」程虎迷迷糊糊的張開眼睛，在程龍的幫助下坐靠在床頭。
「今天打了你最愛吃的羅非魚，還有荷包蛋，快點吃吧。」程龍把盒飯移到程虎面前，幫他打開了盒飯，順手把調羹遞給他，「今天不能陪你吃飯了，哥還有點事要出去一下。」
「哥，別當我是三歲小孩好不，就是三歲小孩也能自己吃。」程虎不滿的看了程龍一眼，用右手接過調羹，「我會自己吃的啦，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多吃點，下個月保管你又能活蹦亂跳了。」程龍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去做你的事吧。」程虎左手受傷，只有右手使用，動作上雖有些不方便，但還不至於影響他吃飯。
「那我出去了，吃好了就叫下護士幫你收拾下。」
程龍又再次囑咐下程虎才放心走了出去，他趕到酒店，看到宋小孟和符成東在餐廳一個角落上，拿著打印出來的病例正在小聲討論著，程龍坐下之後，他們才開始點菜，餐桌上，三個人說的話都幾乎關於這個病例的。
病例有了，診斷也出來了，唯一剩下的就是最後的治療方案，而要定制一個手術治療，就必須有檢查底片作為依據，可惜的是程龍再怎麼在病例裡描述，也不可能把腫瘤的確切位置完全描述出來，更不可能讓兩位主任聽起來還比親眼見到檢查底片來得真實。
所以，他們緊要問題是親自鑒定病例上的各種檢查底片，這一點，符成東和宋小孟束手無策，唯有求助程龍，程龍想既然描述不清，也只能試試向沈倩倩索求她的檢查底片了。
下午上班不久，符成東又在催問他底片的事情，程龍有些為難，說實話，他和沈倩倩只是簡單的師生關係，這個腫瘤應該是沈倩倩的一塊心病，他忽然向她開口要病例，不知道對方會怎麼想。
在心中盤算了好半天，程龍才撥通了沈倩倩的手機，客套了一陣後，他支支吾吾的提出了他的要求，誰知道沈倩倩只是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他的要求，說她以前還有幾分復件，可以寄給他，不過她也有個前提，就是要知道程龍為何要她的檢查底片。
當然，這一點程龍沒有隱瞞，不過說研究這病例的人是兩個臨床多年的腦外科醫生，而不是他一時興起引起的課題。第三天，程龍就收到了沈倩倩的快件郵包，交給兩位主任之後，看到兩個主任興趣勃勃的對著底片指來點去，程龍也就有了個著落，連忙回電去感謝沈倩倩，沈倩倩只是笑笑，說研究有成果了通知她一聲就行。
除了日常上班時間，三人幾乎把精力都放到了沈倩倩這個病例上，針對程龍提出的各種手術手法，經過三人同時研究討論，輔以理論驗證，最後從中選擇了最好的三個手術手法，其中兩種手法是宋小孟和符成東未有實踐過的，不過經過他們的論證，發現沒有實踐過的手法也是可行的，如果操作得當，比平常的手術手法更為可靠。
幾日後，三個人同時整理他們這些時日研討出來結論，由於這些理論知識多數是程龍所提出，所以最後的總結就由程龍來起稿，到時三個人再一起修改。
程龍經過兩位主任這些天中熱切的幫助，一些困擾他的難題也不解而通，借鑒最近三個人的筆記，列提綱，然後提筆，一篇長達近萬字的醫學論稿就出來了。
第二天早上剛上班，程龍就把這些稿件打印了出來，一式三份，他自己一份，然後交給宋小孟和符成東各一份，道：「稿子已經出來了，兩位主任先看看哪裡還有問題的，在上面標出來，我們再修改修改。」
「嗯，等下就看，小程，你先去給查下我們的病人，看看有沒有什麼新情況。」
早上科室剛交班，宋小孟還有一些事情要忙，她接過稿件之後就放到了一邊，這邊的符成東也是一樣，他還得先去看他的病人。
等到宋小孟把科室的一些瑣事都處理好回到辦公室，符成東已經在看程龍所打印出來的稿件了，她也不問，直接拿起她那份就看了起來。
宋小孟知道她們這些天來研討的是醫學上從未實踐過的手術手法，雖然經過論證後覺得可行，但宋小孟絕對想不到程龍在最後的總結上竟然如此出色，她拿著文琢磨了大半天，竟然沒有發現有任何需要修改的，不是她不想改，而是她根本就改不動上面的一個字，整個稿件的內容簡直可以用完美來形容。
「老符，你覺得怎麼樣？」宋小孟指著手中的稿件問符成東。
符成東拿著稿件翻來翻去，良久才歎道：「完美，簡直不敢想像。」
「沒有想到一個年輕人就把我們兩個老傢伙難住了。」宋小孟搖頭苦笑。
「後生可畏！」符成東不由感歎了一聲。
「不知道這文要是發表出來，你說外面會有什麼反應？」宋小孟搖著手中的稿件。
「我也想知道是什麼反應。」符成東臉上難得擠出一絲笑容。
「我想……這些外科醫生會瘋狂吧。」宋小孟忽然像一個小孩子般的戲謔的笑了起來。
等三個人再度聚首，程龍沒有想到兩位主任會對他的總結隻字未改，還說了不少好話，說這稿件極有可能對未來醫學發展作出貢獻等好處云云，最後建議他發表出去。
程龍不否認他確實被兩個主任說得心動了，他自從進醫學院以來就普普通通，直到在胡大富的心臟手術得到前所未有的掌聲後，他一直都有著被別人認可的衝動，他享受那種掌聲，那種感覺，讓人感覺得無比舒服。
不過他對海南的醫學文發表方面卻是菜鳥中的菜鳥，只好整理好了所有的稿件，署了三個人的名字後就交給了宋小孟，讓宋小孟幫處理，大概是因為這個病例上程龍給予宋小孟的驚喜太多，她竟然看也不看那些稿件就直接就寄了出去。
把稿件交給宋小孟之後，這個病例本該就告一段落了，可卻不是，程龍這些天來又貌似做了個夢，迷迷糊糊中好像覺得沈倩倩這個手術手法應該還可以更完美，說的貌似做夢，是因為他也不清楚時不時做夢，最近他無論何時何地都想著沈倩倩病例的內容，把他都搞得混亂了。當然，程龍也知道那些只是盛隆的記憶給他的反應而已，只是這次內容太過於深奧了，他就是胸懷著不少學識，也都有些摸不清頭腦，所以最終他也就沒有跟宋小孟和符成東說起，從盛隆留給他的記憶中慢慢摸索，一邊翻找著醫學資料，如果不弄清這個問題，估計以後他又不得安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