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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卷 其五月 第285章 安德烈之死 文 / 李雪夜

    第285章安德烈之死

    其實,准神與運之間根本不必使用語言,他們的心靈是相通的,心念所至,沒什麼交流不了的,安德烈這一聲喊,如果說有實際意義,那就是暴露出他心中的極度驚恐。

    他是知道厄運之手已經被埋入這凡人體內的,但他也知道無論如何,厄運之手都不可能再以運的姿態出現,但現在的情況卻偏偏出乎他的意料,出乎他這個異能研究者的意料。

    海洋之手也感覺到了背後的危險,它猛地回過身,手臂掃向身後的厄運之手,厄運之手豎起了雙臂,使出全力擋住了這一擊,然後順勢把海洋之手的胳膊抱住,與此同時,又有一團黑霧瞬間綻放,在這團位於海洋之手背後的黑霧中,又一個厄運之手瞬間躍了起來!

    「這不可能!」安德烈驚呆了,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在驚愕中,他失去了判斷力,而海洋之手也同樣因為驚訝而變得行動遲緩。

    電光石火的剎那,新出現的厄運之中兩掌間,分別綻開一團黑霧,自那黑霧中倏然而出的,是兩個高大的厄運怪物,它們的眼中閃動著象徵殺心的光芒,在嘶叫聲中又猛然收縮,便成了兩把鋒利的黑色長劍,厄運之手一手握著一把,猛地向海洋之手揮去。

    想要躲避的海洋之手,被另一個厄運之手緊緊拉住,無法閃開,於是就在驚愕中被兩把劍劈中了身體,在震耳的慘叫聲中,海洋之手的鎧甲漫天飛散,手裡的那一團水球,也呯地一聲炸開,化為水流流了一地,海洋之手沒能施展出它那令大海暴怒的恐怖力量,就在厄運之手的利刃之下,變成無數白煙,飄散於空中。

    「好厲害!」和蘭忍不住驚呼一聲,「現在的厄運之手,竟然……竟然變得這麼厲害了?」

    「這要感謝宮平啊。」杜姆羅笑著說,「你以為我憑什麼這麼有把握,以無運之身,讓厄運之手靠著別人的身體發揮力量,來神島挑戰這些神一樣的傢伙?」

    說著,他抬起頭,看著臉色已經蒼白如紙的安德烈,淡淡地笑了笑:「安德烈,糾正你的一個錯誤,你說我一開始選你是個錯誤,其實你錯了,選你是我經過深思熟慮的。你說得不錯,你的力量是海洋暴怒,在大海裡,你幾乎是無敵的,但那是對在神島以外的人而言。一旦你的敵人在神島內,尤其是你的研究室裡遇上你,那茫茫大海將幫不上你任何忙,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和蘭笑著問。

    「因為他不能調動大海狂濤,來攻擊神島啊!」杜姆羅大笑起來,「所以,他在神島上,尤其是現在這個研究室裡的時候,力量不過就和普通的類神相似而已!不但是他,那時傑、奈夫,他們的力量都是如此,在這個神島之上、在他們重要的『家』裡,他們那種大規模破壞性的力量,根本無法使用!在這裡,能稱王的只有愛麗絲和我兩人而已!過去,厄運之手沒有進化出現在這種分身的力量,所以我對他們還有忌憚,現在卻不同了,安德烈,神國裡,將再沒人是我的對手!」

    安德烈顫抖著,作為準神,而且還是精於異能之研究的准神,他比誰都清楚一個人失去了運之後的悲慘結局。他現在已經不再是准神,甚至連他平時口中的「凡人」也有所不如了。

    他感到後悔,後悔不該不聽愛麗絲的話,沒有在身邊安置幾個近衛,他盲目地認為自己在大海中的島上,就等於是在自己最安全的堡壘中一樣,但卻從來沒有思考過杜姆羅說過的那番話。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反過來說……」宮平的身體緩緩說道,「最安全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危險的地方啊。」

    「這個不能拒絕的力量,還真是危險啊。」杜姆羅笑著說,「安德烈,這種機器已經配備給另外三個了嗎?」

    「我沒必要向你說明。」安德烈鐵青著臉說。

    「好吧,我懂了。」杜姆羅點了點頭,「那就是已經配備了。無在哪裡?應該就在你的某個實驗裡吧?」

    「你猜呢?」安德烈似乎打定了主意,不提供任何情報給杜姆羅。然而他自己也知道,這其實沒什麼意義,對於熟悉島上一切的杜姆羅來說,根本不需依靠任何人。他這麼做,只不過是讓自己心中的所謂「不屈」與「驕傲」心理得到稍許滿足而已。

    「打定主意不說是吧?」杜姆羅笑著望向他身後的樹型巨大機器。「你本來可以讓海水灌滿這個房間,但只是為了損傷它,所以你才不能放手一搏。」

    「你到底想說什麼?」安德烈的身子顫抖起來,就像是被強盜找到了家中金庫的富翁一樣。

    「德莫克利斯之劍?」真正的宮平在精神世界中,低聲自語著,他突然想起了那個傳說。那是古希臘的傳說,講的是一位名叫德莫克利斯的權臣,一直覬覦帝王之位,於是帝王就將自己的一切交給他,讓他體驗一下。當他坐上寶座,享受一切時,突然發現關頂懸著一把用細線掉在天棚上,劍尖正對著自己的寶劍,於是驚恐地逃走,問國王,國王告訴他,這把利劍就是每分鐘都在威脅國王的危險象征,至於國王的幸福和安樂,只不過是外表的現象而已。

    後來這就成了典故,人們常用德莫克利斯之劍,來形容潛在的、隨時可能出現的危險。

    這台機器以此命名,又代表著什麼呢?

    「我會毀了它。」杜姆羅說得斬釘截鐵,那表情與語氣,令安德烈堅信他說得是真心話,於是這位高大的牧師慌了:「不,你不能這樣做!你可以拿走我的生命,但不可以動它!」

    「你的生命我會拿走,但它,我也不會留下!」杜姆羅眼睛裡放射著邪惡的光芒,那兩個厄運之手中,沒有武器的化為一團黑霧散開,而手握著兩把厄運之劍的,則把厄運之劍狠狠擲向安德烈,兩把劍同時穿過了安德烈的身體,安德烈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你可以殺我,但求你,不要動它。」安德烈絕望地跪倒在地,「無就在我的四號實驗室裡,依靠愛麗絲的近衛,擁有令生物沉入夢中之力的達克,讓他始終無法甦醒。你可以帶走他,但不要碰這機器,求你了,這是我留給愛麗絲最後,也是最珍貴的禮物了……」

    「你知道,我最喜歡看到的,是人被厄運折磨,失去一切希望的樣子。」杜姆羅搖了搖頭,「所以,我拒絕。」

    「你這個魔鬼!」安德烈怒吼著,猛地在那「不能拒絕」的機器上一拍,一道光將他籠罩,他猛地向著杜姆羅所在的空間衝來,而在剛進入空間的剎那,宮平的身體已迎了上去,一拳將他打了出去。

    他摔在地上,下巴脫臼,已再說不出話來,他掙扎著爬起,想要發起第二次衝鋒,然而卻又倒下。他覺得後腦部有種奇怪的感覺,於是伸手去摸,手移回來,上面是濃稠的鮮血,他怔了怔,然後無力地倒下,身子顫抖著、顫抖著,最終不動了。

    他剛才摔倒進,頭撞在了樹型機器下方,一個伸出的堅硬分枝上,這就是他的死亡原因。

    「我們去救無吧。」杜姆羅一擺手,和蘭的武偶向外走去,套著異空間的他們,穿過牆壁與地板,大搖大擺地來到走廊上。杜姆羅非常清楚,自信的准神們不會需要衛士的保衛,尤其是安德烈,這個需要安靜的異能科學家,最怕被打擾。

    所以他們完全不必擔心被衛士發現。

    順著走廊走了一段,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四號實驗室,進入屋內後,立刻看到了那個放著無的、被水包圍的裝置。一個白色的運包在無的頭上,運的那一端,在隔壁的小屋裡。透過玻璃窗,看到杜姆羅等人從容地從門外「穿」了進來,那人驚訝無比,立刻站起身子,然而沒等他有所動作,宮平的身體在揮手間,已經拋出兩霧黑霧,一團化為厄運怪物,牢牢地按住了那人的運,另一團則化為厄運之手,手持厄運之劍,刺入那人胸膛。

    大約在三秒鐘之後,那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看樣子是某種要命的疾病在他身上突然發作。

    隨著他的死亡,他的運也消失不見,厄運與厄運之手同時在黑霧中消散,杜姆羅微笑著走到那裝置前,大聲說:「無先生,別再睡安穩覺了,你已經重新回到了神國,想要做什麼,就放。」

    「杜姆羅,你很囉嗦。」無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地躺著,但臉上卻已出現笑容,緩緩說道:「你來得太慢了,我等你等了很長時間。」

    「你這個令人驚訝的傢伙。」杜姆羅吃驚地感歎了一句,「我還以為你在醒後,會茫然無措呢。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不好意思,不是我不想早點來,而是……宮平這傢伙的力量恢復的有點慢,怪不得我。」

    宮平的運回過頭,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這讓在精神空間中受困的真正宮平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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