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二百八十五、實心球 文 / 馬上上馬
二百八十五、實心球
球隊以往的戰績掩蓋了球隊的問題，儘管一些有識之士早就看出球隊裡兩名最耀眼的球員之間有些不對付，所有人都知道北卡在這種狀態之下遲早會出現問題，但沒有人想到問題一出現就會這麼嚴重。一場失利可以看成是意外，兩場可以看成是失手，三場就證明北卡已經出現大問題了。
史密斯中心訓練場的氣氛很沉悶，輸球的感覺就像從天堂掉到地獄一般，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正在做著一場噩夢，前一周每名球員還都被人前人後的追捧著，這一周幾乎人人挨到當頭棒喝。
「打起精神來！」肖爾特擊著掌讓場上的球員跑動起來，球隊面臨著困難，外界喧囂的批評聲讓所有球員都有些抬不起頭來，但老頭子卻依然一副恬靜的模樣，彷彿外界所有施加於他身上的壓力都是浮雲一般。
教練的態度很好的穩定了球員浮動的心，訓練場的氣氛開始變的熱烈起來，接下來的比賽可是要對陣老冤家杜克，還是主場，這是一場不用動員的比賽。
「下一場的比賽可不能再輸下去了！」約翰遜見到教練還是如以往一樣正常，心下奇怪不已，按說球隊目前的境地，教練總會有些表示，比如鼓舞一下士氣，或者乾脆發上一通脾氣。但肖爾特倒好，甚至連訓練都沒有增加一些提升士氣的新花樣。作為隊長，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隊友們，球隊已經到了不能再輸的地步了。
不用隊長的提醒，隊員們也知道這場比賽的關鍵性，除去一些歷史的恩怨之外，北卡目前面臨的困境也不能讓人掉以輕心。
不過在訓練中隊員們也有和隊長一樣的疑惑，三連敗的結果應該會讓一般的教練暴跳如雷，加大訓練量把球員們往死裡操練。但肖爾特除了在兩連敗時對更衣室裡球員們的爭執有過短暫的發火之外，三連敗時教練根本都沒有什麼表示，沒有斥責過某些人，也沒有對比賽結果發表過什麼意見，彷彿球隊的失利不過是一場場再平常不過的比賽，甚至連懲罰性的增加訓練量的舉動都沒有。
肖爾特這種風輕雲淡的樣子讓焦明謙有些心下忐忑，這幾場失利如果說他一點過錯都沒有也完全說不過去，戴維的舉動讓他很生氣，這不可避免的影響到了他在比賽中的心態，比賽中有些球如果助攻給戴維的話，可能比賽的結果會發生變化。如果現在教練找他談話，或者乾脆就挑明了讓他全力配合戴維，焦明謙也覺得在目前這種情況下是應該的，但這種無視的樣子卻讓人很難受，不知道教練心裡在想著什麼，感覺似乎有場暴風雨就要來臨。
籃球刷的一下飛出界外。看了一眼戴維，焦明謙把自己好不容易產生出的一點內疚心情又給壓了下去，這個傢伙看上去一點覺悟都沒有，他早就已經發展到在訓練中也不會給自己傳球的地步了，這次不知道犯了什麼神經，難得的給自己傳了一次球。不過這個傳球又重又快，籃球重重的打在焦明謙手上又滑出界外，還差點挫傷到焦明謙的手指。
「不錯！」一邊好久沒有指導過球員訓練的肖爾特彷彿沒有看到傳球人這次大失水準的傳球，反而開口說出了一句讓焦明謙氣憤不已的話來。
這種方式的傳球我也會。焦明謙看到戴維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得意，忍不住氣從胸中起，接下來他也給戴維傳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球，同樣的大失水準，如果戴維腦後長有眼睛的話，這個球倒絕對可以稱之為妙傳。
其他球員們的動作慢了下來，比賽中的情緒帶到了訓練中來，這不是最近的訓練中第一次出現了，不過這次有些奇怪，戴維和焦明謙開始互相傳球了，但那傳球的水準就是初學者也很難傳出這樣離譜的球，沒有目的性，似乎就是為了賭氣一般。
更讓球員們奇怪的是肖爾特的態度，如果在以往訓練中出現這樣的傳球配合，肖爾特肯定早就大吼大叫的中斷了訓練，但這次肖爾特不光視而不見，甚至還出言鼓勵傳球人的行為。
分組對抗的結果是主力球員這一方大敗，約翰遜怒吼連連也沒能制止住戴維和焦明謙的相互鬥氣之舉。所有的球員都有些絕望，這種情況之下教練還沒有採取措施……
太瘋狂了，所有球員心中都湧起了這樣的念頭，難道肖爾特已經放棄了明天的比賽了？想想也難怪，以球隊目前連敗的狀態來看，迎戰排名靠後的球隊都讓一些球員失去了往日的信心，更不用提馬上就要面對的對手是已經趁著北卡連敗之後登上acc排名第一寶座的杜克大學，杜克肯定不過放過這個機會。而北卡則根本沒有做好任何準備，戴維和焦明謙在訓練中的狀態看起來就像兩名初學者在打球。教練除了放棄這場比賽，短時間內應該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肖爾特在整個訓練中都沒有多說什麼話，彷彿已經失去了對球隊的控制權。
「該死的傢伙，你們在幹什麼？」約翰遜這個老好人也忍不住跳了出來，球隊的問題很明顯，就是戴維和焦明謙兩個傢伙相互不買賬，而且還在大戰來臨之際的訓練中前所未有的相互拆台起來，以這種狀態來應戰最強的對手，除了自取其辱之外，約翰遜想不出來還會有什麼另外的結局。
戴維和焦明謙同時張了張口，但又對望了一眼，又都沒有說話。球隊現在的處境不妙，這讓兩個人都有些心急，雖然都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但卻又拉不下面子先行服軟。
……
訓練就在一種奇怪而又壓抑的氣氛中度過，教練的態度讓所有人都覺得心中無根，打杜克是不用動員，但大家心中的一股勁卻有一種使不出來的感覺，彷彿缺少了一點什麼。
「戴維、焦明謙！」肖爾特終於作出了今天訓練的第一個指示：「你們兩人留下練習傳球……」
教練的話讓所有的球員都興奮了起來，雖然肖爾特說的很淡然，好像是很平常的對隊員加練指點一般。但在這種情況下所有人都知道，教練這話說的絕對不是他的表面意思那麼簡單。
教練的言語很輕，但戴維和焦明謙的臉上都露出了鄭重的表情。
傳球訓練很簡單，也是籃球中最基礎的技術訓練之一，兩個人很快就完成了教練要求的兩組訓練任務。
「做的不錯，我還以為戴維都已經忘記了傳球是怎麼回事呢！」肖爾特的話讓戴維有些無地自容，也讓焦明謙有些心中暗爽，誰還聽不出肖爾特說的是反話呢？
不過焦明謙的好心情也沒有持續太久，肖爾特又轉向了他：「你的傳球技術也一點沒有長進啊，你的啟蒙教練沒有告訴過你嗎？傳球不要傳的讓隊友接著難受……」因為一開始就覺得肖爾特是針對戴維來來的，焦明謙在傳球練習中有些心不在焉，好幾次傳球都沒有到達戴維的胸口位置，害得戴維還不停的變化的手法接球。
「你們都忘記了傳球是怎麼回事了……」肖爾特提高了聲音：「再練十組，然後再來十組行進間傳接球……」
兩個人哪裡會忘記傳接球是怎麼一回事，只是刻意的在比賽中相互壓抑著給對方傳球的念頭，直到慢慢的將這種在球場上的積怨也帶入到訓練中來。
肖爾特專門把兩人挑出來進行傳接球訓練，這讓戴維和焦明謙心裡都湧現出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橙色的籃球像一個精靈般在兩人之間來回穿梭，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兩人有些賭氣，教練還真把兩人當成了初學者來對待，雖然知道教練這麼做肯定是在表示著不滿，但兩人還是不由自主的在傳球訓練中又對立了起來。戴維推出去的籃球力度越來越重，焦明謙也不甘示弱的用更大的力氣推轉回去。
「力量不錯啊！」肖爾特今天很是奇怪，一點沒有發火的跡象，反倒對兩人的態度流露出欣賞的意思。
「換個球來練習……」肖爾特示意助理教練拿來了一個實心球：「用這個來作練習效果可能會更好！」
「上當了……」兩個人同時心中哀歎起來。
灌上沙子的實心籃球足有五六斤重，用這個來練習傳球就是力量最好的約翰遜也只能堅持連續練習三組就會要求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