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十五、去買球衣(二) 文 / 馬上上馬
三十五、去買球衣（二）
老闆好不容易收住笑，他決定逗逗這個傢伙，一大早遇到這麼搞笑的事情不容易：「那你說賣多少才合適？」
焦明謙摸了摸特步球衣，覺得質量上還行，給出了報價：「30塊錢還差不多。」他還衝著李大虎笑笑說：「要這個價，我們就能買二十套了，每人兩套還能換著穿！」
「30塊錢我連貨都進不了。」老闆聽到焦明謙一下子還了一半的價錢下去，就知道這傢伙真是什麼都不懂。
「35行不行？」焦明謙又加了五元錢，擺出一副要照顧老闆一筆大生意的模樣：「我們一下子就買二十套。」
老闆擺了擺手，不想和焦明謙說下去了，費半天勁根本就賺不到錢。
「老闆。」焦明謙還在繼續糾纏著：「你也說了，這是今天第一筆生意，便宜點賣給我們，你也圖個吉利啊！」
「你買一百套還差不多。」老闆丟下一句話，準備讓焦明謙知難而退。
「真的？」焦明謙就等著這句話了，為保險起見，他又加上一把火：「買一百套你這裡也沒這麼多衣服啊！」
「誰說的？」老闆覺得被這個鄉下小孩鄙視了，開始顯擺著自己的實力：「我可以去別的店裡調貨過來，也就幾十分鐘的事。」說完話，他也覺得和這個鄉下小孩說這些沒用，反正看面前這傢伙的樣也不可能一次買那麼多，隨口戲弄了一下焦明謙：「你有沒有那麼多錢啊，老師能給你多少班費買球衣？」
「我……」焦明謙吱唔著，一副為難的樣子。
「你要能拿錢來，我就能賣你一百套。」老闆繼續逗著焦明謙：「說話算話！」
「那你等著。」焦明謙把李大虎拉著往外走：「一會兒給你拿錢來！」「我等你。」老闆還特意把焦明謙送到門口，他覺得這傢伙挺有意思的。
提前跑出門的幾個人已經把班上的同學都集中起來，在街道拐角處等著焦明謙兩人，大伙聽著六班的隊長繪聲繪色的講著焦明謙在店裡面的表現，一個個捧腹大笑。等焦明謙和李大虎出來找到他們的時候，一夥人才收住了聲。
「沒買成吧。」唐語涵迎了上去，她現在一看到焦明謙一本正經的樣子就想笑。
「對的買不起，錯的也太貴了。」周小傑學著話，跳到焦明謙面前，他的話又引起了大伙的一陣爆笑。
「算了，到下一家去吧。」六班隊長笑著走了過來，準備攪著焦明謙的肩膀安慰一下。
「去什麼下一家。」李大虎把六班隊長的手從焦明謙肩膀上拿開：「快湊錢吧，焦明謙已經把球衣價錢談下來了。」
「什麼？談下來了。」一夥人愣住了：「什麼牌子的？」
「特步。」李大虎回答。「還是買錯的啊！」有人笑了起來。
「多少錢。」唐語涵問著話。
「70元……」李大虎故意停頓了一下。
「嗨，這個價我都能談下來。」一個傢伙跳了出來：「我去年買了一件也才花了七十元錢！」「就是。」旁邊有人幫腔，很不屑焦明謙的砍價水平。
焦明謙還是一副一本正經的神情，李大虎伸出了兩根手指，在大伙面前比了比：「兩套！」
「什麼？」所有人都沒聽清楚，只有離焦明謙最近的唐語涵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兩套！」李大虎又加重了語氣，手指頭在每個人面前都晃了一遍：「還是特步最新的一款籃球衣。」
「不會吧！」一群人異口同聲的發出驚叫，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快湊錢。」焦明謙向大伙伸手：「我要趕緊的去付錢，免得夜長夢多，老闆不認帳了。」
大伙顧不得問焦明謙怎麼辦到的，趕緊交錢。待錢湊夠了，焦明謙安排著：「一會兒每個班出兩個人過去拿衣服，剛才進過那家店的就不要再跟著了，免得被那老闆認出來了。」
這一次付宙無論如何也要跟著去，剛才說自己花七十元買了一件特步球衣的學生也要跟著去，想看看焦明謙是不是說謊了。
「那一會兒進去了都不要亂說話。」焦明謙囑咐了一句，其他人忙著點頭。焦明謙先帶著幾個人在街上逛了一陣子，等到大家都急了才帶著人走進那家運動衣專營店。
「老闆。」焦明謙進了店直接走到老闆面前：「我把錢帶來了。」
「哦……」老闆很意外的看著焦明謙，他真沒想這傢伙不到三十分鐘就回來了：「真買一百套？」
「你數數錢。」焦明謙把錢掏了出來放在櫃檯上：「正好三千五。」
「你不是算計好了的吧。」老闆盯著焦明謙，有點想要反悔的意思。
還沒等老闆開口，焦明謙指了指後面的學生：「運氣真好，剛好在街上碰到我們學校的，他們也要買球衣參加比賽，我一說你這裡便宜，他們都來了。」
不用焦明謙暗示，跟進來的學生也忙著點頭，周小傑還加了一句：「本來我們還想去別家店買特步的，聽說你這裡賣的最便宜，我們就來了。」
「是啊，是啊。」其他人也附和著。
「老闆不會反悔吧。」焦明謙拿話頂老闆：「我好不容易才湊夠這麼多人都來這裡買球衣的。」
「嗯……」老闆被這幫學生七嘴八舌說的有些頭脹，看著櫃檯上放的一疊錢，下意識的拿起來開始數了起來。一邊數，心裡還習慣性的計算了一下這筆生意的利潤，覺得雖然單件的利潤薄了點，但量大啊，一百套的話還是能賺幾百元錢的。
看著老闆有些意動，焦明謙趕緊趁熱打鐵：「我們學校每年兩次籃球賽，以後再買球衣了還到你這裡買。」
「這種生意再多做幾次我就虧大了。」老闆這時候已經數完錢了，聽得焦明謙這句話，不由得又好氣又好笑。
「老闆還是講信用啊，難怪生意好。」見老闆要鬆口了，焦明謙又恭維了一句。
「小張。」老闆終於下了決心，他喊著店裡的服務員：「你去另外幾家有這款特步球衣的店裡調下貨，湊一百套過來。」
焦明謙這才長呼一口氣，終於搞定了，看著眼前的老闆覺得格外可愛，好話一句連著一句的往外蹦，把老闆樂的嘴巴一直是歪的，還親自拿出飲料來款待幾個學生。
終於一百套球衣湊夠貨了，清點好數量，幾個學生扛著衣服大包出門，老闆還送到門口。「我回去再問問，要還有同學買球衣了就讓他們來你這裡買。」焦明謙給老闆承諾著，他囑咐著其他人：「回去了你們就別告訴別人我們買衣服的價錢，讓老闆也多賺點！」其他幾人暗笑稱是。
「等等，你們還要去印號吧？」老闆也大為感動，轉身回去拿了張名片出來遞給焦明謙：「這是我私人名片，你拿去街頭那間印號店，印號可以便宜一半！」
「謝謝啊。」焦明謙真誠的道著謝，其他幾個學生都看傻了，暗自對焦明謙伸出大拇指。
「偶像啊！」看著焦明謙帶著一大堆球衣勝利歸來，早等得不耐煩的學生們一擁而上瓜分之。再聽說焦明謙最後的表現，一群人對焦明謙的敬佩之情更是無以復加。
「你怎麼能想出這麼個主意來還價的？」唐語涵一想起焦明謙「對號。」「錯號。」的說法就要笑出聲來。
「他爺爺就幹過這種事。」李大虎笑著給其他說著。
「怎麼回事？」大伙饒有興趣的問道，李大虎就講起了故事。
那是李大虎到城裡後第一次回鄉下過年，焦明謙的爺爺覺得要過年了，應該給兩個孩子買點什麼，就趁著去縣城辦年貨的時候把兩人帶去買東西，李大虎覺得鄉下太冷了點，就想買雙鞋子。焦爺爺就帶著兩人進了一家耐克店，想給孩子們買好的，結果被裡面動輒六七百的鞋子嚇了一跳，老爺子一輩子節約慣了，不明白為什麼一雙鞋子敢賣到六七百。就帶著兩人進了對面的一家特步店，在特步店一看，鞋子也要三四百，老爺子給驚著了，他也不懂什麼品牌，直接就去質問老闆：「怎麼對面那家對號賣的貴，你這家錯號也賣那麼貴？」老爺子把兩個標誌當成老師改作業時的對號和錯號了，幸好有李大虎和焦明謙跟著，才把老爺子勸走。今天焦明謙只是靈機一動，把這件事發揚了一下。
「關鍵還是老闆講信用。」焦明謙總結著成功的經驗。
「關鍵還是你牛。」大伙笑道。
「還剩幾十塊錢。」周小傑數數手裡的錢，提議著：「本來還覺得有些不夠，現在還多出了這麼多，我們再去買點護腕之類的東西吧！」
「好。」大伙欣然應允：「還讓焦明謙去還價！」
「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