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十、防守短板 文 / 馬上上馬
三十、防守短板
「進步很快啊。」王海濤說道：「鴨子步變成猴子跳了。」
焦明謙今天三步上籃明顯比昨天順暢多了，他昨天的三步上籃被老校隊們取笑了半天，一拐一拐的上籃還特像一隻鴨子，鴨子自然是跑不快跳不高的，往往老校隊們笑完了還能趕上來蓋帽，最後老校隊們就把他的三步上籃叫成了鴨子步。
沒想到過了一天，這傢伙三步上籃就像猴子般靈活了，稍有個空檔就能被這傢伙鑽過去，特別是最後一下起跳，有點靈猴上樹的利索勁了，王海濤一時不防，還等著看這傢伙的鴨子步表演，沒想到焦明謙的動作一下變快許多，被突破後竟然跟不上他的步伐，被這傢伙連著進了兩個球。
「雷思達，你來防他。」王海濤見情況有些不妙了，這會兒功夫焦明謙已經投進了四個球了，王海濤限於身高，防守焦明謙的跳投就已經要盡全力了，今天焦明謙又多了一種行之有效的進攻手段，王海濤就有些力不從心了，防了跳投防不住突破三步上籃，防突破又會被焦明謙直接跳投。
雷思達就是那天防守李大虎的壯漢，防守的時候很會利用身體來擠壓焦明謙的進攻空間，雖然焦明謙經常和李大虎這個胖子打球，對付這種類型的防守有一定經驗，但雷思達的經驗顯然比李大虎更加老到，個子也更高，防守範圍更是比王海濤大了很多。而這傢伙的移動能力也很強，對焦明謙的突破他只需跨半步就能提前站好防守位置，往往讓焦明謙的突破無功而返，焦明謙跳投的時候他又總能及時趕上來封蓋，用來對付王海濤的招數已經不太管用了，畢竟王海濤比焦明謙矮了幾厘米。但雷思達佔盡了身高的優勢，這讓焦明謙不得不絞盡腦汁的把各種進攻手段全用上才能進球，第一局的時候焦明謙由於還沒適應雷思達的防守，雖然拼盡全力，最後還是輸了兩個球。
「再來。」焦明謙也不休息，頂完球了就過來要求再開一局。他今天有些興奮，終於搬走了王海濤這座壓在他頭上的大山了，雖然雷思達這座大山看起來更難搬動，但焦明謙仍然充滿了鬥志。
「防守，要加強防守知道麼？」張海忍不住在場邊指導著焦明謙：「剛才那一局你們開始還領先，就是你沒防住雷思達所以才被人家翻盤了。」
焦明謙此時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進攻上，他根本沒聽到張海在說什麼，今天打爆王海濤的事實讓他興奮不已，現在滿腦門的心思都放在怎麼突破雷思達的防守上面。可惜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焦明謙拼盡全力，這一局收穫的成績是五個進球，被蓋兩個火鍋。和他對位的雷思達一個人在他面前就進了八個球，感覺良好的焦明謙又一次灰溜溜的跑去頂球。
「再來。」焦明謙又要求再來一局。
「這傢伙進步快啊。」焦明謙打了三局球就和大伙告別回學校去了，看著焦明謙跑出球場，王海濤忍不住說了一句：「現在我都已經防不住他了。」
「沒用。」張海頭都懶得抬一下：「防守太差了，你過他就像過個木樁似的。」
「這傢伙畢竟才打了兩個月的籃球。」王海濤倒是有些欣賞焦明謙：「也不知道這傢伙的手感怎麼那麼好，抬手就有。」
「照這麼發展下去，過幾天我可能都防不了他了。」雷思達也跟著說。
「籃球可不是只靠投籃就能打好的。」張海說：「這傢伙現在還不明白這一點。」
「那就打到他明白為止。」雷思達笑了，手指關節捏的啪啪作響。
「焦明謙還是未成年人啊。」張海提醒雷思達：「別太過分了啊。」
……
「又輸了。」焦明謙已經記不清楚這是第幾次輸球了，反正現在一打完球他就習慣性的往籃板下跑，忙著頂完球又跑回來嚷著開球。
自從把每天的頂球數控制到十個球以內之後他就不能再把這個數量減少了。現在唐語涵都懶得問他又頂了幾個球了，反正每次得到的回答不是八個就是九個。
焦明謙現在的練習愈發認真了，除了每天早上兩百個投籃已經不是簡單的原地跳投，而是換成了後仰姿式，在運球上學的路上也時不時來個三步上籃的動作，甚至在課間和同學們打鬧玩耍的時候還要用上突破過人的動作，用李大虎的話說焦明謙現在已經把所有的業餘時間都用在練習籃球動作上面了，差不多又到走火入魔的境界了。
……
「難道這段時間你就沒進步麼？」中午在學校球場上投籃的時候唐語涵問他。
「有進步啊！」焦明謙也有些奇怪，現在他的進攻能力已經得到老校隊們的認可，可每次的比分差距總是兩三個球，這個差距就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橫曳在焦明謙面前。
「我們來打一局吧。」唐語涵突然說了一句話，她突然想看看焦明謙現在到底有多大的進步。
「什麼？」焦明謙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耳背啊。」唐語涵笑著說：「我說我們來打一局籃球！」
「你說真的啊。」焦明謙總算明白過來，看著唐語涵嬌俏的樣子，他使勁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怕把你碰壞了。」
「看不起我是麼？」唐語涵有些生氣，小姑娘嘴巴嘟的老高：「本姑娘打籃球的時候你還不知道籃球長的什麼樣子呢？陪你這個菜鳥打球是看得起你。」她看著焦明謙還有些猶豫，不由得跺了跺腳：「再這樣下次你再問籃球上的事，我可不告訴你了。」
焦明謙趕緊求饒，他現在可惹不起這個女孩子，同桌這段時間他對唐語涵還算有些瞭解了，性格開朗活潑，很有親和力，現在男生女生都很喜歡和她交往，目前在班上的威信比班長還只高不低，最讓焦明謙佩服的就是唐語涵豐富的籃球知識，他現在已經把她當成自己的籃球智囊了，智囊是不能輕易得罪的，萬一到時候給自己一個錯誤的指導可就糟了。
「這還差不多。」看著焦明謙答應了，唐語涵臉上浮出了笑容：「不過你還是要讓我一下，每個球都是我進攻，只進五個球就算贏了！」
「沒問題。」焦明謙滿口答應，在他心中男人讓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特別是面對唐語涵，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好了。
「我可開始了。」唐語涵提醒焦明謙她要發球了。
唐語涵運球的技術相當不錯，兩隻纖細的小手靈活的左右交替的控制著籃球，焦明謙稍一愣怔唐語涵就從他的身邊把球運了過去，焦明謙趕緊轉身，等他轉過身來的時候，籃球已經在籃圈上蹦噠了兩下掉進籃筐。
「哎，唐老師你看球場上和男生打球的是不是小涵？」王進鋒從教師食堂吃了飯，正和唐瑞說著話往操場上走，他年輕一些，眼睛一下就看到正在打球的焦明謙和唐語涵他們。
「哦。」唐瑞在想著一件事情，聽到王進鋒說話，抬起頭來：「是小涵，怎麼和男生打起籃球來了？」
兩個人加快了腳步往籃球場走去。
籃球場上，一開始焦明謙還有些掉以輕心，覺得女孩子打球就是花拳繡腿，防守也留著力，生怕碰到了唐語涵，沒想到這一留力就被唐語打進了三個球。焦明謙頓時緊張了起來，現在可不容有失了，這個球一定要防下來。他半彎下腰，眼睛盯著唐語涵手上的籃球，他可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防守過，他一認真起來，唐語涵就感覺到好像沒那麼輕鬆了，焦明謙的手臂在她面前不停的揮舞著，雖然還差一點才能碰到籃球，但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唐語涵看準了焦明謙揮手的頻率，趁著手臂剛抬起還未落下的空當，把籃球壓低了準備過人，焦明謙趕緊搶上前一步，但唐語涵這是個假動作，焦明謙重點移動的時候，她又籃球往旁邊一撥，正好就過了焦明謙。
這時候焦明謙也是有苦自知，本來他的防守都不怎麼樣，現在還縮手縮腳的，對女孩子的防守總不能像防老校隊那幫大老爺們那樣貼身防守吧，看著唐語涵又快要過人了，他下意識的往那個方向橫向一躍，只感覺到一個軟軟的身子撞了上來，低頭一看，原來唐語涵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快，腳步收不住都快要撞到他懷裡了。焦明謙心中一驚趕緊的又往後面一跳，鼻端一陣微香傳過來，唐語涵已經收住腳了，焦明謙卻因為兩次快速的變向移動，身體已經失去了平衡，一屁股坐在球場上。
唐語涵臉紅紅的，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把球一扔，用手扇著風：「不打了，我沒力氣了，算你贏了。」
焦明謙傻笑著站了起來：「才打多長時間啊，你就沒力氣了，和女孩子打球就是沒勁。」
「小涵。」唐瑞喊著自己的女兒，他這時候已經走近了，看到焦明謙最後的動作，他不由舒了一口氣，這個男生還算有些分寸。
「爸爸。」唐語涵向老爸撲了過去。
唐瑞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礙於外人在場沒有說出口。等到王進鋒和焦明謙知趣的走了，他看著唐語涵紅撲撲的小臉，掏出手絹幫唐語涵擦了擦汗：「以後不要和男生打籃球了，你現在可是大姑娘了。」
「那傢伙笨死了。」唐語涵笑著說：「我剛才一下子就把他晃倒了。」
「胡鬧。」唐瑞沉下了臉：「人家最後那個球是讓你的。」可看著唐語涵的笑臉，他也不忍心說什麼重話。自己這個女兒可是家中的重寶，從小就喜歡跟著自己打籃球，養成了個男孩子性格，好多男孩子的籃球水平都比不上她，她也喜歡和男孩子一塊打球，好不容易上初中以後有點淑女樣了，可一提到籃球又會把平時的淑女模樣給丟到九宵雲外去了。
……
「你防守太差了。」回到教室裡，唐語涵教訓著焦明謙：「連我都能運球突破你的防守……」
「還不是因為你是個女孩子，我不好貼身防守。」這句話焦明謙想了半天還是沒說出口來。
最後焦明謙終於憋出了一句話：「要讓我先進攻，你一點機會都沒有。」
「小氣，最後我還不是主動認輸讓你贏了麼！」唐語涵也知道焦明謙讓著她，破天荒的沒有再次打擊焦明謙了。
焦明謙又在吹噓自己的進攻能力了，唐語涵一句話都沒聽進去，只是看著焦明謙，這傢伙難道還沒發現自己的弱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