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十二、平局收場 文 / 馬上上馬
十二、平局收場()
「哇噢……」看台上一陣驚歎讓汪中令睜開了眼睛。就在籃球眼看著要飛出邊線的，白隊隊員已經準備出去發界外球了，這時候一個比籃球不知大了多少倍的球狀物從旁邊飛了過去，那是李大虎的身體。此時他正以一種和他那肥胖身軀絕不相稱的速度從內線衝了出來，身體幾乎與地面平行的飛向籃球，他現在的動作讓人無端端地想起「天外飛豬。」這個詞。
在籃球就要落地的一瞬間，李大虎的手掌撈住了球，借助手臂最後的一點力量把球拍到了前場。眼看著籃球又回到了場上，已經有自己的隊員追過去了，李大虎再也控制不住他的身體了，放心的把整個人直接砸向自己的球員席。站在場外的李超群他們，包括焦明謙趕緊七手八腳的伸手想去接住李大虎，但胖虎的名號豈是白來的，這一下連體重加速度衝過來差不多有半噸多，以一種排山倒海的氣勢拍向這一群人，人群頓時被彈出去一大片，球員席上一時間人仰馬翻。
李超群被撞的頭昏眼花的，胖虎那190多斤的身體還壓在身上，但他已經顧不得這些了，努力從胖虎身下伸出頭去看場上的情況。
童勝已經接到球了，剛才他去斷球的動作過猛，人已經收不住腳衝到對方半場，回頭看著要出界的球，心裡也有些惝然若失：要是能早一點看出這個球的路線，哪怕只早零點一秒也行啊。還沒等他自責完，胖虎已經奮不顧身地飛出去把球撥了過來，失而復得的狂喜頓時湧入童勝的心頭。
幾乎大腦還沒反應，手腳就已經提前跨了出去。幾步就追上了球，前場已經完全空了，白隊的隊員根本沒想到這時候紅隊還能鹹魚翻身，人還全部留在紅隊的後場。全場的學生都站了起來，一個個屏住了呼吸，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生怕驚擾了這次快攻。
當童勝穩穩的一個三步上籃把球投進去的時候，記時鐘也走到了終點，學生們終於放開喉嚨大叫起來，比賽的波瀾太讓人意想不到了。
這個時候李超群才被人從李大虎身下解救了出來，出來第一件事就是擂了李大虎一拳，然後又抱著李大虎和其他隊友一起歡呼。三中所有的人都在歡呼，大家似乎都沒想到這才只是平局而已，但這時候不把心中的喜悅喊出來又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副校長也在笑，嘴都有些合不攏了。他雖然開場時嚇唬了球員一下，但其實他也知道新生球員們和教官們還是有一定差距的，心理和身體上的差距只有當他們再長一兩歲成了老生才會縮小。新生和教官的友誼賽已經連續好幾年了，學校是勝少負多，這次能有這個表現已經讓他很滿意了，畢竟還是十五六歲的孩子，還不能和身體已經長成了的成年人相比。
部隊的領導也過來了，老遠就伸出了手，「老牛啊。」他大聲喊著副校長：「你這幫小娃娃不錯啊！」副校長也進緊上前和他握手：「趙主任太誇獎了，都是亂打的。」副校長還在客氣。趙主任大笑：「亂打就和我們那幫小伙子打成平手，要是認真打起來我們那不就更不是你們的對手了。」
「開玩笑的，你們那幫小伙子打的才好。」牛副校長趕緊解釋。
「你們那幫學生才打得好。」趙主任笑著說：「特別是最後上的那個小胖子，表現不錯，我剛才還以為我們贏定了，沒想到他還能把球救回來。」李大虎聽到表揚，難得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這樣吧，時間不早了。」趙主任看看手錶：「一會兒還要聯歡，這次就算打平了。」
「好，好，算平手吧。」牛副校長也隨聲附和：「下次有機會了再向你們學習。」
「平局？」剛才還準備打加時賽的球員們愣住了。王進鋒像是早就知道會這樣一般，拍拍身邊隊員的肩膀：「過去和教官們握手！比賽到此結束。」
「籃球比賽有平局麼？」焦明謙有些不懂，眼光又習慣性地望向唐語涵。
「這又不是正式比賽，只是個友誼賽而已，兩邊只要都協商好了，有時候還會故意打成平局的。」唐語涵對焦明謙小聲解釋著。
帶著幾分遺憾，看台上的觀眾開始退場了，不管怎麼說，他們今天畢竟看了一場精彩的比賽，平局這種結果倒也讓人能接受。
「球隊隊員留下來。」王進鋒安排著：「一會兒有點事情要說一下。」
焦明謙不是球隊隊員，他也不好意思留下來，隨著觀眾走出籃球館。
新生中一些文藝積極分子開始回去準備晚上的聯歡了，焦明謙沒報節目，就在操場上漫無目的的閒逛起來，他要等著李大虎出來一起回家吃飯，晚上再過來參加聯歡會。
焦明謙回味著剛才的那場比賽，他懊惱地發現自己和人家的差距如同地球到月球的差距。不說在球場上的籃球意識了，僅僅汪中令那幾招運球的動作在看他來就已經夠驚艷了，更別提其他的籃球技術動作了。
「焦明謙。」李大虎從後面抱住了他，看得出來他很興奮，臉龐通紅，眼睛發亮，嘴裡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我……我……」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知道你今天表現的好，還被人表揚了，但也不能受點表揚就成結巴了啊！」焦明謙打趣著，但心裡也有些奇怪，小時候上山放羊時突然碰到蛇的時候也沒見胖虎磕巴過啊。
「我……我進校隊了。」好不容易李大虎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他實在是太激動了，本來覺得遙不可及的目標一下子就達到了，讓他有一種作夢般的感覺。
「真的麼？」焦明謙由衷的為死黨感到高興，再想想自己，他有些灰心了，以後當個籃球愛好者算了，至於打球還是不要想了，至少看球也是一種樂趣啊。
像是看出了焦明謙的想法，李大虎摟著焦明謙的脖子：「你可是答應我的，以後兩個人一塊練球，你不是也想要進校隊的嗎？」為了要安慰一下焦明謙，他決定說老實話：「其實剛才王教練讓我進的是二隊，李超群汪中令他們兩個才進的是真正的校隊。」
「唉。」焦明謙難得的歎了口氣：「我和你比，水平差的太多了，和李超群汪中令他們就差的更遠了，憑我現在的水平不知道哪年才能練出來。」
「笨蛋！」李大虎恨鐵不成鋼的擂了焦明謙一拳：「技術都是練出來的，哪個一生下來就會打籃球，李超群他們還不是從菜鳥練成高手的。」他越說越激動：「這可不像你了，你不是什麼都不服輸嗎？這點困難就讓你不想打球了，以後我打球你就在旁邊給我端茶倒水看衣服算了，反正你的水平也不會提高了！」
是啊，放棄不是我的性格啊，被李大虎的話刺激到的焦明謙抬起頭來，眼睛炯炯發亮：「胖虎，你可別得意太早了，我保證半年內水平超過你，到時候我也要進校隊！」從這一刻起，焦明謙決定再也不放棄籃球了，不然還真有些對不起李大虎的期望了。
「好，到時候爭取都進正式的校隊。」得到焦明謙的保證，李大虎情緒頓時高漲了不少，親熱地摟住焦明謙的脖子：「咱們這可說好了啊，半年內水平超不過我，你可要給我當專職球童的。」
焦明謙打開李大虎的胖手，不屑地說道：「你的水平也就那個樣子，從小到大玩什麼我不比你強，一個籃球能把我難到？別忘了我用倒尿罐就贏了高手的。」焦明謙又斜著眼睛對李大虎笑：「胖虎，要不然咱們比比吧，半年後我單挑贏不了你就幫你當球童，你要輸了就幫我當球童行不？」
「你是天才行了吧。」李大虎哈哈笑著：「一個倒尿罐的天才，我才不和你賭這個。」不過笑歸笑，他可不敢打這個賭。他從小和焦明謙一起長大，對這小子知根知底的，在他的印象中只要是焦明謙想學的東西就沒有學不會的。鄉村裡也沒有什麼好玩的玩具，陀螺、彈弓、木滑車、火柴槍是他們那裡小孩最常玩的玩具，陀螺和彈弓就不說了，技術含量較低，但木滑車和火柴槍就屬於技術含量較高的玩具了，特別是火柴槍一般都屬於十幾歲的孩子才能製作的高端產品。李大虎用一顆糖果的代價從一個小孩那裡換取到一把火柴槍十分鐘的使用時間，就在這十分鐘的時間裡焦明謙就摸清了火柴槍的構造，然後用了一天的時間給自己和李大虎一人製作了一把火柴槍，讓隊上的小孩驚歎不已，這時候焦明謙才七歲，別的小孩這個時候還只會去山上砍個樹杈做把簡單的彈弓來玩。在鄉下，不論是玩遊戲還是學習，焦明謙都是一點就通，甚至比你想像中做的更好，變態的學習能力讓所有認識他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李大虎從小到大不知道和焦明謙打了多少賭，大多數都是在看上去基本贏定了的情況下被翻盤，特別是只要給了焦明謙一段時間緩衝的情況下，他從來沒有贏過，何況這次的緩衝時間達到半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