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九、艱難時刻 文 / 馬上上馬
九、艱難時刻()
「李超群。」汪中令大聲喊著自己的隊友。剛才白隊一次快攻失誤，籃球在籃筐上轉了兩圈後正好落在他的手中。汪中令在拿到球的同時眼光已經看到中場附近有一個紅衣服，那是自己的中鋒，李超群剛才回防時速度跟不上對手的快攻被遠遠地甩在身後，這時候正在拚命地回追。聽到汪中令的喊聲，發現自己的隊員已經搶到籃球，李超群一個轉身就往對方籃下跑去，一個快攻的絕好機會。
汪中令傳球恰到好處，正好落在李超群前面一步的位置。李超群就著球勢一撥，兩步就衝到籃下，前方已經沒有一個防守隊員了，李超群的速度已經提到最高，就連看台上的人也明顯感覺到他的腳步間節奏感已經踏出來了，「要扣籃了。」看台上有人已經忍不住站起來了。
籃筐就在眼前，李超群忍不住大吼一聲，雙腿在地板上發力一蹬，人已經高高躍起，雙手也已經把籃球舉到最高點，泰山壓頂般地把球狠狠地砸進了籃筐。
「匡當……」一聲巨響，球進了。「好球。」看台上的觀眾已經激動的站起來了，球場上的氣氛在這一瞬間被引爆了。
「打爆他們。」這是籃球狂熱者的叫聲。
「三中加油。」這是在班長帶動下有組織的新生。
「李超群，我愛你。」這是某個膽大的女生嗎？
大家都忍不住去找聲音的來源，一個比李大虎瘦不了多少的胖子在那裡擠眉弄眼地笑著。「哈……」新生們忍不住狂笑起來。
在場上，李超群忍不住長吼一聲，狠狠地發洩了一下憋了半場的悶氣。在今天以前他還沒有打過這麼艱難的比賽，今天的對手太頑強了，一個個幾乎都是在用拼刺刀的打法來和他對抗，讓打慣順風球的他很不適應。
李超群的一個大力灌籃讓紅隊士氣大震，在他的內線策應和汪中令的穿針引線式的組織下，紅隊連拿六分，比分又超出了。
紅隊又是一次快攻機會，球到了李超群手中，前面只有一個白隊的小個子在防守他了，李超群決心再來一次灌籃，起動、變向，他準備硬吃前面的小個子，如果能在對方隊員頭頂上扣籃成功，白隊應該要崩盤了吧。
「砰。」的一聲悶響，兩個人撞在了一起。和李超群想像的不一樣，對方的小個子球員並沒有閃開他的攻勢，在他變向的同時，白隊球員已經站到他突破的路線上，兩腳像釘子一樣穩在原地和他來了一次碰撞，然後向後飛出老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李超群也被反作用力震的頭暈眼花，耳邊就聽見裁判的哨音傳來，回過頭來的時候，一個裁判已經跑到他面前用手指著他，然後跑向司令台：「紅隊十號，帶球撞人。」李超群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五犯了麼？
看台上一陣嘩然，「剛是阻擋犯規啊。」有人在看台上大叫，試圖干擾裁判執法。李超群默默地跑過去把對方球員扶了起來，剛才他看的很清楚，對方雙腳完全沒有移動，就站定在那裡，決然地等著自己撞上去。
「紅隊十號犯規次數已達五次。」領說員的語氣透出些惋惜：「請紅隊換人。」，旁邊一個標著數字「5。」的小紅牌子高高的舉了起來，李超群被罰下場了。
「犯規就要離場麼？」焦明謙有些發愣，剛才還形勢一片大好，比分也領先了，但自己這邊的中鋒這時候被罰了下去，他就算再不懂球也知道這不是一件好事。
「李超群上半場犯規次數太多了，下半場遲早會被罰下去的，業餘比賽全場每個人只能犯規五次，他犯規次數已經夠了。」旁邊的唐語涵輕聲說著，不知什麼時候她又站到了焦明謙身邊看球。這個小姑娘剛才又是蹦又是跳的為紅隊加油，特別是李超群灌籃的時候她的手都要拍紅了，這會兒手心裡還有一片紅暈沒有消退。
「三中估計要輸球了。」看著焦明謙不明所以，她解釋說：「中鋒是球隊的至高點，是球隊進攻和防守的樞紐，李超群一下場就沒有和對方中鋒對抗了。」小姑娘擔憂地看著才被換上場的球員：「他看上去才1米80左右，肯定不行，我們體能和身體素質都比不上對方，要不輸球只能看有沒有奇跡了。」
和唐語涵有同樣擔憂的就是小王教練了，王進鋒現在已經無可奈何了，學生打球就是這樣，充滿了激情和衝動，這是好事也是壞事，這場比賽就是這樣，學生的激情使球隊領先，但無謂犯規的衝動又使球隊現在陷入了被動。他已經沒有合適的中鋒了，離比賽結束還有十分鐘，他只能讓場上目前最高的大高鋒客串打下中鋒位置了，所有的希望都只能寄托在球員們在場上的發揮了。
中鋒已經被罰了下去，三中的球員這時候好像也被刺激到了一般，一個個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激情，汪中令承擔起全隊組織和進攻的重任，球技發揮到了極限，游魚般地在對方高個子之間一次次的突破，搏得全場歡呼，其他球員也開始加強中投，連續幾個進球讓小王教練稍稍安了下心。
但球員們的表現也僅僅是曇花一現，紅隊失去了兩個高中鋒，白隊趁機換上了幾個高個球員，白隊的身高已經佔了絕對優勢，比分也逐漸超出。場邊的部隊領導臉上已經笑開了花。
又是一個打板入筐，白隊的中鋒無人可擋了，白隊現在的球基本上全交給內線來打了，學生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在自己的籃下表演，56：65，眼看著已經快要落後兩位數了。
王進鋒無奈地又叫了最後一個暫停。學生們喘著粗氣圍在他的身邊，等待著他的安排，中鋒實力上的差距讓他們再也不能輕鬆應對，每個人都在疲於奔命，有人甚至開始抽筋了，臨時客串中鋒的隊員累的氣都有些出不勻了，喘著氣說：「教練，教官那邊的中鋒太壯了，我全身勁都使完了都推不動他。」其實不用他說，這一點王進鋒早已經看出來了，白隊的中鋒除了身高，對抗中的力量超出常人也是讓李超群在他身上犯規的主要原因，更不用提身高力量還差出一大截的臨時中鋒了，連續幾個球都是採用犯規戰術才防了下來，幸好白隊這時候罰籃命中率不高，只通過罰籃得了三分，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比賽還有五分鐘，如果再不及時扼制住白隊中鋒，照這種情況打下去，剩下的五分鐘內三中球隊就會大潰敗。
看了看老老實實坐在替補席上的李大虎，王進鋒有了一個新想法：「李大虎，你過來。」「叫我麼？」李大虎有些發愣，心情平靜下來後，他就坐在場邊仔細地看著比賽，觀察著自己和高手們的差距，他已經不想著再上場了，滿腦子心思都是以後好好練球。
「對，就是叫你。」王進鋒向他招著手，等李大虎靠近了說：「一會兒你上場，不要求你得分，你就專心盯防對方的四號中鋒。」他又指了指臨時中鋒：「你還是回去打你的大前鋒位置。」
聽到教練的安排，李大虎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由於動作過大，把旁邊沒有防備的隊員擠的東倒西歪的，李大虎的兩隻小眼睛都在發光，這麼快就又有了上場的機會了麼，這次千萬不能再丟人了。
李大虎的上場引起了看台上學生們的喧嘩：「又是那個小胖子麼？」，「他上場有什麼用啊，還不如換我上場。」「我們準備投降了麼？」風涼話四起，但李大虎已經聽不到這些了，他全神貫注地盯著對方的四號中鋒，身邊的一切事情都於他無關了。
「小王啊，你怎麼又把這個小胖子派上去了？」副校長也坐不住了，站起來找到王進鋒：「一會兒就算輸，我們也要少輸一點啊。」副校長很著急。
王進鋒盯著李大虎跑向三秒區，嘴裡跟副校長解釋自己的安排：「我們現在擋不住對方的中鋒了，身高力量都不行，造對方犯規下場也來不及了，只能讓這個小胖子上去擋一下試試了。」王進鋒沖副校長笑笑：「你知道這個李大虎有多重不？他足有195斤，一會兒就算身高不如對方，就憑這身肉壓也能把人家壓垮。」
話雖然這麼說著，但王進鋒的心裡也在打鼓，畢竟李大虎開場時的表現太差了，但現在他手上確實沒有能抑制住對方中鋒的人了，只能是死馬當作活馬醫了，長度不夠靠寬度來補，希望李大虎能給他一個驚喜。
在場上，李大虎已經站到白隊中鋒身後了，這個時候他滿眼之中只存在四號這一個人了，暈乎乎的感覺已經全然消散，心中只牢牢記著教練的吩咐，看緊這個人，別的都不管。
白隊擲前場邊線球，場上球員開始移動起來。白隊球員想努力找出防守中的空當，而紅隊球員則死死地貼住對方，不讓白隊球員有接球的機會。
「大劉。」站在底線的發球隊員喊著自己的中鋒，看著其他隊友已經被人盯死了，他準備直接把球發給中鋒。現在防守自己中鋒的是個小胖子，雖然從後面已經死死地貼住了中鋒，但他相信自己的中鋒會毫不省力地擺脫掉，就像擺脫紅隊前面兩個替補中鋒一樣，他甚至已經設想好了大劉的動作，背靠住對方防守隊友佯裝從左進三秒區，然後忽然往右急轉利用身高和力量甩開防守隊員接球上籃，這一招對付前兩個替補中鋒幾乎是百試百靈。
但他的眼睛很快瞪圓了。大劉往左一個假動作然後急速從右邊轉身，前面的動作幾乎是照著發球隊員腦海中的劇本來演的，接下來就是他要把球傳到大劉手上，但配角突然變成了主角，大劉這一下擺脫東西沒有做完，只轉了半個身子過來，和李大虎來了個面對面，這個時候面對發球隊員的還是李大虎肥乎乎的大屁股，手中一個遲疑，這個球就沒有發出去。
「嘟……」裁判的哨子響了，「發球違例，交換球權。」解說員的聲音在球場上空迴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