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明日之星(下) 文 / 於弄仁
趙讓詫異的看著門口那個端著茶的小女孩。她個子很矮，露在外面的皮膚雖然白，但白得不健康，而她的身體瘦小得像一隻貓一樣，彷彿只要一根手指頭就能碰倒。至於長相，還是很秀氣的，五官精緻得很難挑剔，不過也泛著不符合年齡的成熟的味道。讓趙讓一眼難忘的是，這個女孩的眼睛實在是太有神了，而且黑得彷彿是兩口深不見底的井。
「完顏雪，你怎麼來了？」張一風站起來問道。
這個叫完顏雪的女孩徑直走了過來，把茶放到趙讓身側的桌子上，然後退後幾步跪下說道：「屬下冒犯王爺，還請王爺恕罪！」
膽子挺大啊！趙讓微笑著示意她起來，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王爺的？」
「剛才和王爺一起跑步時，屬下離王爺很近，細細觀察之下，看出王爺絕非凡人。不是我們這群人中的成員卻能隨意和我們一起跑步，而且負責帶我們一起跑的叔叔們也不來過問，那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管不了王爺。這麼一想，王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完顏雪鎮定自若的說道。
張一風皺眉道：「完顏雪，不得在王爺面前放肆，退下吧。」
趙讓見完顏雪毫無不安的神色，行了個禮後就轉身離開了，心裡大為好奇。他扭頭問道：「這個女孩很特別嘛，你們是怎麼把她收入我們這『新秘營』的？」
張一風說道：「是十七號把她帶回來的。」十七號也跟著說道：「稟王爺，的確是屬下把這個女孩帶回來的。當時我等路過一處村落，正見到這女孩用木棍鑿穴以埋葬她的母親。我見他可憐，就率兄弟們幫她把其母安葬了。完顏雪也無路可去，就隨我們回了這裡。這孩子很有領袖氣度，短短十來天就在女孩們中間樹立了自己的威信，成了她們的首領。她各方面的表現都是一流的，若不是女孩，可謂是大將之才。」
趙讓知道這些秘探個個都是見識不凡，自然相信他們的話。他沉思了一下說道：「是女孩也無不可，既然是有能力，將來也可做一王佐之才。對了，她姓完顏，是金人？」
「她自稱是金國六王爺完顏洪烈的唯一後代，國滅後一直隨家人隱居在我大宋境內。」十七號回答道。
趙讓卻是心潮湧動：「完顏洪烈，這個名字挺耳熟的啊！哦，對了，是金庸《射鵰英雄傳》裡的人物啊！呵呵，不會真的有什麼郭靖、楊過吧？」
「算了，觀察一段時間吧。現在集合所有的孩子到院子裡，本王想跟他們說幾句話。」趙讓吩咐道。
不一會，洗完澡後正打算睡覺的孩子們被趕到了院子裡集合。趙讓從大廳走出，站在兩排親衛中間，看著院子裡正在議論紛紛的孩子們。不過，他似乎忘了自己現在也是個半大孩子。
完顏雪率先跪下，高聲說道：「屬下拜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其他孩子大多露出震驚的表情，但是很快就明白過來，一名個子最高的少年帶領著所有人跪下來向趙讓行禮。趙讓看著那個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已經有指揮若定的風采的少年，心裡暗暗讚許：「他就是小黑吧？的確不錯。」
趙讓上前幾步，看著這一片跪倒的孩子，有些年紀小的跪下的時候真的和小貓沒什麼兩樣。他高聲說道：「大家都起來吧！」
看著這些站起來後大多比自己矮的孩子，趙讓覺得自己彷彿就是個孩子王了。他微笑了一下，說道：「你們都是被這個世界遺棄的人，都嘗遍了人間辛酸，說一說你們現在有什麼夢想好嗎？」
孩子們雖然小，但是都有些漠視生死的味道，大多數人都是迷茫的搖了搖頭，顯然不知道自己有什麼人生目標。或許，現在的生活就是他們最想要的，雖然累，但是起碼有飽飯可以吃，還不會有人無故來迫害。
趙讓環視了一周，指著小黑說道：「你就是男孩子們的首領小黑吧？說一說你有什麼願望吧。」
小黑楞了一下，說道：「王爺，小人」
趙讓抬手說道：「在這裡，所有人都不准自稱為小人，因為你們不是小人！」接著語氣一緩說道：「自稱『屬下』吧。」
「是，屬下真的沒有什麼夢想，」小黑見趙讓這位一直沒有露過面的主人是一個俊俏的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大男孩，而且神態溫和，和那些以前見過的那些「上層人」完全不一樣。
趙讓見他的神色已經安定下來，心裡暗笑道：「看來我還真是沒啥王八之氣啊，要是老子站這裡虎軀一震，王八之氣一散發，這裡人都個個跪下來發誓效忠的話就好玩了。媽的，可惜這畢竟是扯淡，我知道自己的氣質是那種平易近人，給人不大的壓迫感的，除非是發飆了，不然別人還真不會把我當回事。」
「那說一說你以前當乞丐的時候有什麼願望吧？」趙讓微笑著說道。
小黑略一思索，說道：「王爺恕罪，屬下和兄弟們以前只有個願望，就是哪天能被哪個好心的人家收養了，然後跟正經人一樣好好的過日子。」
「這估計也是你們大多數的願望吧。」趙讓看向其他人，他們雖然沒有出聲，但是眼神已經證明了，趙讓說中了。
趙讓繼續說道：「可是你們卻被逼得走投無路，如果不是運氣好，恐怕現在你們都已經死了或者生不如死了吧？那麼，你們還想不想長大以後，過上好日子，不再受那樣的苦呢？」
「願意！」孩子們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卻是充滿了渴求。
趙讓看著他們，用自己認為最堅定的聲音說道：「那麼你們就好好的接受訓練，將來再為本王辦事，本王可以幫助你們實現自己的願望！本王不敢也沒那個能力對你們做絕對的保證，可是本王答應你們，你們將來會過得比普通人好得多，不會再像以前一樣受人欺辱而沒有還手之力！」
孩子們迷茫了一陣，但是也聽懂了大概的意思，於是都露出了振奮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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