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疑雲密佈 第九章 純潔的小神僕 文 / 李小梨
第九章純潔的小神僕
現在，雷破關覺得這種情況應該不會有太大變化，局面不會發展到像蔣大成想的那麼悲觀。畢竟，幾十萬抗下了病毒突變的人還是會在那十天裡挖到大量腦核的。到時再加上他們手裡儲存的巨量腦核，一年半後，應該還是能有足夠多的人活下來和他們一起攜手完成終結時代的使命。
雷破關平心靜氣的把世界將要發展的趨勢和蔣大成講了一遍，蔣大成聽後心態終於平穩了下來。而且不僅平穩，他還意識到了他們現在到底佔著多大的先機，本來悲觀的態度一下子轉變成了樂觀。
雷破關見到蔣大成這樣的變化，心歎蔣大成也還是欠磨練。《孫子兵法》有言：「順，不妄喜；逆，不惶餒；安，不奢逸；危，不驚懼。」只有蔣大成能做到這種程度了，他出去別的地方時，終結黨才能放心交給他管。
不過，蔣大成真能達到那種程度嗎？
雷破關心裡產生了一定的疑問，不過這時也先不多想了，他囑咐蔣大成：「總之你現在明白了咱們的形勢就好，現在梅靈鎮已經打下來了，基地有了，咱們當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收割腦核。琳達這件事由我來處理，這期間酒店裡出去輪殺的工作千萬不能耽擱了。咱們在這邊再待不了多久，時間很寶貴，這幾天你看著要把所有新人都動員起來，爭取在走之前盡可能多的收割到腦核。」
「嗯，我知道了。」
蔣大成把雷破關的話牢記在了心裡。
「至於明天早上我帶出去的人……」
雷破關從桌子上又拿起了一顆腦核，扎開吃了，感受著微弱的痙攣感說：「你去通知一下這幾個吧，帕維爾，約翰松，王躍手下的那個按斥候培養的艾麗絲，還有胖子……」
雷破關說著一抬眼：「去找胖子時，你知道該怎麼做哦？」
蔣大成明意道：「我知道，你就別操這個心了，你還帶誰？」
「再帶上李哲和何苗就行了，何苗我已經通知她了，你就不用再去通知了。」
「你就帶六個人去？」蔣大成略顯訝然。
「只是去探探情況，又不是去幹什麼。人少方便行動，也不容易暴露目標。」
雷破關起身道：「好了，你趕緊去通知他們吧，我去找伊達問點事，然後就休息了。」
聽雷破關要去找那小靈媒，蔣大成嘴角莫名的咧開了一絲壞笑。這絲笑意是被剛剛雷破關說的那些話給勾出來的。
雷破關見蔣大成眼神不軌，知道他沒打什麼好主意，鄙夷道：「你別老往歪處想，我對那吉普賽小靈媒沒意思，只是很看重她的作用罷了。在生化末世初期，腦核是資源；中期，物質是資源；後期，信仰就是資源了。咱們終結黨要想做成大事，就得下好伊達這步信仰棋。」
蔣大成眼裡依舊吟著壞笑，說道：「你不用跟我解釋這麼多，你想怎麼下她那步棋我都會全力支持你的，嘿嘿，趁著今晚溫柔儀不在……」
不等蔣大成說完，雷破關已經轉身離開了小會議廳。
走到走廊上，雷破關才想起來還沒跟蔣大成說唐裝的事。不過想想還是先算了，以後有的是機會說，還是先去找伊達好了。
雷破關推門進大會議廳時，伊達正在會議室最前面那張演講桌後趴坐著。
這時空曠的大會議室裡沒開大燈，只開著最前面幾盞投影用的小白燈。柔和的白光就那麼洩在一身白衣的伊達身上，把她窈窕而純出自然的趴姿，和那雙神秘的、癡癡望著窗外的大眼睛映的頗有畫面感。
乍的看到這樣的伊達，縱是知道她的斑斑劣跡，雷破關也不禁暗歎這女孩身上那種游離在女孩和女人間的美感，確實挺吸引男人眼球的。
環境對一個人的影響可謂足夠巨大，重生前，想那女孩混身都髒兮兮的，不管是粗俗的言語，還是猥瑣的動作，都給人以一種俗的掉渣的感覺。而現在打扮乾淨後，從靜態看，說她是奧黛麗赫本的新一代接班人，怕是都有人信。
伊達等了半天雷破關都不來，正望著窗外愣神，這時沒聽到雷破關把沒有關緊的門輕推開的聲音。直到雷破關一邊往裡走，一邊咳嗽了一聲：「咳~！」她才像炸貓一樣從講台後跳起來。
「雷sir！」
也忘了自己剛剛因為胸口被裹的太難受，把唐裝胸口的幾顆扣子都解開了，叫著跳了起來後，伊達才發現她的衣著極為不整。
因為衣服太瘦，她裡面沒法再穿襯衣之類的衣服，只穿著一件純黑色的鏤空胸衣。這時敞開的領口裡，那兩團豐美的白乳在內衣的托扶下擠出的美艷乳溝正好洩在了雷破關眼前。
這幕在伊達看來倒是沒什麼可害羞的，只是雷破關之前說過，要她以健康的形象示人，現在這個模樣，她覺得自己鐵定要被雷破關罵了。
迎著雷破關變冷的目光，伊達緊張的一邊扣著衣領扣子，一邊點頭哈腰著從桌後退開，略顯猥瑣的向雷破關道起歉：「對不起，雷sir，對不起，我沒聽到您進來了，真對不起……」
雷破關以為伊達把誘人的乳溝露給他看，是在耍什麼花花腸子。但見這小狐狸見到她後緊張的手哆嗦著連扣子都扣不好了，顯然這不是在演戲。
看來她是無心的。
其實仔細想想，環境改變後，這吉普賽女孩事事做的都很讓人滿意，甚至比那些看起來教養很好的英國本地人更遵守終結者組織的要求，他也應該改變一些對這女孩的成見了。
臉色變得溫和點後，雷破關對伊達道：「怎麼，屋裡太熱麼，把衣服都敞開了。」
伊達見雷破關沒給她臉色看，心裡放鬆了不少，小聲說：「不……不是熱，是琳達這衣服太緊了，我被勒的胸疼……」
雷破關聽伊達出俗口，臉上隱現出一絲無奈，端正的坐到演講桌後面，叮伊達：「以後你嘴裡不要總出現胸這種俗詞。藉著這次組織給你機會，你要努力提高自己的修養，我不要求你有多高雅，但你一定不能讓人覺得你很低俗，知道嗎，只有那樣，你才不會被鮑曼那種本地英國人看扁了。」
伊達費勁的把胸峰前的最後一顆扣子扣好，雙手快速的放回腿邊，諄諄的受教點頭，不敢再隨便開口了，以免因為不好聽的口音又被雷破關責難。發現到自己點頭時，腰有點太彎了，她又刻意的站直了些。
雷破關見伊達靜默下來，亭亭玉立的模樣還真挺不俗，擺手道：「別站著了，坐下吧。你不說話的時候要比說話時感覺好多了。」
這是雷破關第一次稱讚她，雖然這種稱讚裡有點埋汰的成分，但伊達心裡還是歡欣不已。她不敢把自己的興奮和高興勁表露出來，以免「低俗」。但又實在忍不住，最後嘴角邊彎出了淺淺的甜樣微笑，非常小心的坐了下來。
坐下來後，因為衣服勒的她很難受，她下意識的拉了拉腋下的衣服，搞的動作有點不好看。意識到這點後，她趕緊把手輕放到大腿上坐直了。緊張的偷看了雷破關一眼，見雷破關臉色依舊溫和，她心裡才稍微放鬆點，但也不敢再隨便亂動，就那麼默默的垂著眼坐著，時不時的就轉轉眼珠偷瞄雷破關一下，安靜的等待起雷破關給她指示。
雷破關被伊達緊張和恭敬的模樣搞的有點無奈，說：「你不用這麼緊張，如果衣服實在不舒服，就好好調調。」
「是的，雷sir……」伊達用最快的速度把衣服調整好了，然後又把雙手都放回了大腿上，像小學生一樣恭敬的等著雷破關再指示。
「琳達的衣服太緊，以後就不要穿了。你沒必要穿中國風的衣服，穿的自然點就行。」
伊達點頭謹記：「嗯，我記住了，雷sir。」
「還有，你現在不化妝這個形象很好，清純中透著點神秘的妖嬈，既讓人覺得有親近感，又有種微妙的距離在裡面，以後你身上可以再佩戴一兩樣合適的飾品，不要像現在這麼素，那樣更符合你組織占卜師的形象。」
伊達聽雷破關這麼說，詫異的望了雷破關一眼，見雷破關正在打量她的眼神裡有欣賞的意味，心裡真是高興死了。
掩不住那種發自心底的興奮，她保證道：「我一定會成為一個優秀的占卜師的！雷sir，我一定不辜負您對我的培養！」
在光明的前途面前，伊達一洗頹廢的形象，整個人都透出了向上的活力，雷破關滿意的點點頭，再囑咐道：「你既然知道我在刻意培養你，那以後在組織裡就不要亂說話。」
一雙曼妙的大眼裡盈動著忠誠的眼神，伊達連連向雷破關點頭，不敢再多說話。她在心裡一個勁的督促自己，雷sir這麼看重她，她以後一定要向琳達或者miss溫等人請教請教怎麼才能看起來有教養，絕對不再俗話了。她一定要把握住這個鯉魚跳龍門的機會，以後再也不做游手好閒讓人唾棄的小混混！
雷破關強調說：「你以後要再想像今天說琳達似的，發表關於塔羅牌的預測和觀點，記住，之前一定要請示過我才能說，不要再隨便洩露天機，以免……，你明白我的意思哦？」
伊達知道雷破關是怕她說的太多，影響她這個組織頭牌占卜師的信譽，這完全是在為她著想。
雷破關的良苦用心讓伊達感動的舉起了三根白皙纖長的手指，向雷破關起誓說：「雷sir，謝謝您對我的照顧！我以後都聽您的！以後我伊達-埃斯梅蘭達，就是您忠心的使徒！我向古老的神發誓，我伊達-埃斯梅蘭達，未來就算在毒蛇和匕首面前，也絕對不會背叛偉大的終結黨！」
對於吉普賽女人的誓言，雷破關可不敢妄信。不過看眼前伊達虔誠的模樣，她似乎真是一心向善，索性也就不過多的計較以前的事了，接受她的效忠說：「我相信你。」
「謝謝您！雷sir！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伊達興奮備至。
「現在你在組織裡的地位還不高，雖然有很多人都很相信你的預言，但也有很多人在鄙夷你的身份。這段時間，我想你過的不是很舒服，總之你要有什麼需要組織幫助的地方，就直接來和我說，我會盡全力幫助你。」
得到雷破關這樣的承諾，伊達知道，她終於通過了雷破關關於她的審判！雷破關判給了她「光明」！
瑤湖一樣的神秘大眼上盈出一層感動的淚光，伊達雙手緊緊的貼在大腿兩邊，起立向雷破關深深的鞠了一躬，感動無比的說：「雷sir，您是我外婆去世後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這麼疼愛我的人！請接收我對您最高的致敬！」
雷破關見伊達有點激動的過頭，輕輕的敲了敲桌子，語氣變得硬了一點說：「坐下吧，你現在沒必要這麼激動，你是未來組織裡最重要的成員之一，我會把你提升到你該有的地位，不過我要提醒你一點，你要想成為組織裡受人尊敬的占卜師，就一定要戒驕戒躁，絕對不能因為地位的變化就用高人一等的眼光看別人，就像現在組織裡有些英國人帶著有色眼鏡看別的種族的人那樣。」
雷破關把語氣變得更嚴肅了，道：「我們中國有句諺語，叫作攀的越高，摔的越疼，如果你要變成那樣的占卜師了，那最好掂量一下你最後的下場。」
「雷sir，我以後都聽您的！所有的事都會按照您的吩咐辦！絕對不會給您添麻煩的！」伊達衷心誠誠的望著雷破關說道。
雷破關淡淡的點點頭，說：「希望如此。好了，我們來談談正事。」
「嗯！」
審判的恐懼消去後，伊達感覺自己和雷破關的距離拉近了許多，不過還是不敢妄自去拉剛剛因為鞠躬又變彆扭的衣服。
雷破關思索著琳達的事，問伊達：「你說你之前給琳達算過命，說琳達這次能從危險裡脫身出來，這種可能性到底有多大呢？」
「這個……」
伊達微顰了一下小眉毛，說：「這是古老的神給琳達的提示，我想應該會很準確。」
雷破關又問：「我發現你用那副古老的塔羅牌算出的結果幾乎都是準確的，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嗎？」
伊達猶豫了一下，說：「在您面前我不敢撒謊，雷sir，其實在爆發這場末日危機前，我手裡的塔羅牌一直都沒得到過神的響應，之前這副牌只是一副普通的紙牌罷了。一直到發生末日危機，我才忽然有了一種通神的感覺。我聽我外婆說過，古老的神總是會在一些特別的奇跡時刻，選出一些塵世中純潔的羅姆女孩來傳達它們的神機。我想，我就這樣被選中了吧。自那以後，只要是我身體裡有奇妙的感覺時，抽出來的牌往往都是準確的。」
雷破關聽的點點頭，大概明白了伊達的意思。塵世間總是有著這樣那樣奇妙的事是人不能全信，但也不能不信的。他想如果真按伊達所描述的，琳達等人應該還沒有生命危險，那這次要能把琳達等人給救出來，也算是給終結者立威的一個好機會。
險中求勝，把風險轉化成勝機，一直都是他的強項，不過這次風險有點大，他必須要謹慎對待。
默想了片刻，雷破關又問伊達：「上次我從你手裡抽牌抽出了隱者牌，那時古老的神給你提示了麼？」
伊達肯定的點頭說：「給了，雷sir，我想那張預示著酒店裡有隱藏危險的隱者牌，和琳達他們這次的事件是有關聯的。」
雷破關聽出了某些玄機，問：「你是說，那張牌預示著酒店裡有隱藏危險，酒店裡有內應或者奸細？」
伊達不敢冒然誇海口，咬文嚼字著問雷破關：「您當時抽牌時心裡想的是『酒店裡』會發生什麼情況，還是問『酒店』會發生什麼情況呢？」
雷破關哪還記得這些事，他只記得伊達給他解釋過這張隱者牌後，他想起了那個偷過他們腦核的胖警官馬凱。
不過他不覺得現在這件事和馬凱有關，因為那傢伙就算真從喪屍的血爪下逃走了，並且獲悉到了腦核的秘密，他也沒有動機、沒有能力做這種事。
見雷破關在默然沉思，伊達小心的插嘴說：「雷sir，僅以我個人的觀點看，我覺得酒店裡很可能有奸細。您想想啊，琳達他們出事，早不出晚不出，為什麼偏偏在您帶著一群骨幹的終結者出行時出呢？我想，很可能是酒店裡有人在向外部放著消息。」
雷破關默默點點頭，他覺得伊達說的事倒是有可能。酒店裡現在人很多很雜，雖說大部分新人都在以班的形式有組織的生活，但如果有別有用心的人混在裡面，他們還是有可能往外放消息的。
只是，現在世界都亂成這樣了，豪庭酒店就像末世中的一個避難所，加入到這裡的人應該不會傻到想摧毀這座避難所。否則，他們自己也不會有什麼好的下場。
所以現在這個危機，最大的可能還是來自於外部。
雷破關想了想，覺得也沒什麼可問伊達的了，便說：「好了，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去休息吧，還是那句話，咱們兩個人之間的談話是組織內部最高等級的機密談話，不需要有第三個人知道。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這點，以後咱們單獨談話後我都不會再提醒你了，希望你能牢記在心。」
「嗯！」
伊達被「最高等級的機密談話」這種詞刺激的挺興奮，不過她心裡還有點事想雷破關幫忙，所以沒在第一時間從椅子上站起來給雷破關鞠躬離開。
雷破關看伊達摳著手不站起來，模樣有點扭捏，問她：「怎麼了，你還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嗎？」
伊達猶豫又期待的看著雷破關，鼓了好幾次勇氣想開口說話，但每次柔潤性感的嘴唇動了動，就又把話給吞回了肚子。
雷破關鼓勵伊達：「你有什麼話就說，不用那麼怕我，我希望我們之間是聯繫緊密的上下級關係，而不是那種庸俗的主人和僕人之間的關係。終結者組織雖然有嚴密的框架和鐵一樣的紀律，但並不是壓抑人性的機器，我真心希望你能在組織裡挖掘出自己的真正價值。」
伊達聽雷破關說這些，幾乎傻掉。想她曾經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的人啊，不成想現在竟能被雷破關這種救世主級的人物用如此富有人文主義精神的話來激勵！
那瞬間，伊達一下就覺得自己不再是那個卑微的小偷和讓人唾棄的騙子了，而是一個真正有模有樣的「人」！
哽了哽發酸的嗓子，伊達不再懼怕什麼，對雷破關說：「雷sir，這幾天琳達、布萊克、梅蘭妮他們都不在套房裡住了，就我自己在那兒住，我有點害怕。我想讓你幫我調個宿舍，讓我和別人一塊住。」
「就這麼點事？」雷破關覺得伊達的要求十分小女孩。
伊達挺直了腰桿說：「我還希望您能給我安排個保鏢之類的，讓我在酒店裡活動時能有安全保障，今天上午我就差點被那個新來的傢伙給強暴了……」
伊達說這話時，眼裡透著深深的嫉恨，和一種無助的委屈，顯得挺可憐。蔣大成白天時讓王躍處置的那個英國小子，就是想欺負伊達的。
雷破關對於伊達的這個要求有點為難，因為蔣大成都還沒有專門的保鏢，這時給伊達配一個，好像有點太早了。
伊達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過分，不過她有充分的理由。見雷破關似乎要駁回她的要求，她急急的說：「雷sir，我知道我這個要求太過分了，但我這也是為了組織著想。假如今天那混蛋強暴我時沒被別人阻止，我的純潔之身要被他破壞了，那古老的神就不會再選我來傳達它們的神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