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北上梅靈(下) 第十六章 清晨時分 文 / 李小梨
第十六章清晨時分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上梅靈小鎮的時候，大部分鎮民都還沉浸在災難爆發後的一個踏實覺裡。一百多人擠在小劇場裡睡覺不是件舒服的事，但有終結者守護著他們的安全，鎮民們從心底裡感覺到了那種亂世中的安逸。
特裡和卡裡克這晚徹夜難眠，他倆和南山農場的經理奧斯古德，以及格羅特家族農場的史密斯女士，一直在商討重建梅靈鎮的事。
如今梅靈鎮上那些有權利有地位的中老年全都掛掉了，最有能力也是最受鎮民擁戴的人，就是他們四個。
四個人都很熱愛他們腳下的土地，也都很有責任心，他們知道正義的終結者把小鎮給救了已經很不容易，他們不能把小鎮重建的任務也推給人家。這是他們自己的家，他們要主動承擔起復興小鎮的任務。
四個人這夜從小鎮的水電等基礎設施問題，一直聊到了秋收蔬菜和播種冬小麥的問題。雷破關此前找特裡談過，他希望梅靈鎮能發揮出當地的農業優勢，在亂世裡最大限度的解決好倖存者們的吃糧問題，同時他也指出了希望梅靈鎮能成為未來終結者堅實的後盾和大本營。
特裡已經一顆紅心向著黨了，對於救出了瑪格麗特挽救了梅靈鎮的雷破關，他完全是當作領導來看的。雷破關如此看重梅靈鎮的地位，特裡心裡十足慶幸。因為雷破關既然把這裡當做終結黨的一個大本營，那小鎮的安全就肯定有保障了。有終結者守著小鎮，他們就不用太在意外面的世界如何如何亂，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可以了。
經過和同鎮三個幕僚一夜的詳聊，特裡決定等雷破關睡起來來到劇場時，藉著吃早餐的機會把當前小鎮上的問題都和雷破關講講，讓雷破關心裡有個譜兒，同時有些他們本地人解決不了的問題，比如電力恢復問題，看看終結者能不能幫上忙。
「睡會兒吧，撐了一夜了。」
見特裡還在桌前用紙筆記著一些問題，卡裡克拍拍特裡肩膀，示意他奧斯古德和史密斯都睡了，他們兩個也該休息了。
「你睡吧，我不睡了。」從兜裡掏出根煙來，點上了煙，特裡強撐著精神抽起了煙。
卡裡克知道特裡要真玩起命來絕對是個工作狂。經過了一天的熬鬥，他可沒精力再陪特裡熬著了。搓搓臉，他找了張椅子，仰靠著休息了起來。
特裡抽著煙，掃了一眼正在一邊地上絨毯上睡覺的瑪格麗特。見瑪格麗特毛毯沒蓋好，凍的直縮胳膊，他走過去幫瑪格麗特蓋好了毛毯。
在一邊被分配到執勤任務的表演系女生米娜-蘇瓦麗看到特裡貼心的舉動，心裡變得暖暖的。特裡仰頭和她對視時，她對特裡綻出了一絲友好的微笑。
此時此刻，在地球上很多地方，那些倖存的人們都在怯忌於冰冷殘酷的世界，防備著身邊的人。而在梅靈鎮的小劇場裡，倖存的人們卻在慢慢的洋溢著人性的光輝。
距離劇場30米外的小旅館裡，大多數終結者都還在休息。在黎明破曉的十分，雷破關已經早早的起來，去牧場外的田地裡順著腳印去找那頭一直讓他掛記的變異牛了。
在雷破關離開小旅館後，二樓專屬於他的那間客房裡的雙人床上，就只剩了溫柔儀一個人。
昨晚溫柔儀是雷破關房裡睡的，是被雷破關摟著睡的，但兩人間並沒發生什麼出格的事。
具體情況是這樣的。昨晚吃過泡麵，把鋼盆往桌子上一擺，雷破關見溫柔儀沒有像往常那樣勤快的收拾碗筷，而是默默的坐在他邊上喝牛奶，也不說話，看那樣子，似乎是想賴在他這兒和他一塊睡，便主動對溫柔儀說：「霧去了，夜涼了，你要是覺得小旅館裡的被子不夠厚，怕著涼，可以留下抱著我這個電熱爐睡。」
雷破關提這個建議，其實只是覺得溫柔儀這些日子來太貼他心了，他要不給人家點回報，實在說不過去，這裡面沒有什麼男女**，溫柔儀平日裡讓他吃的那麼香、那麼爽，他覺得現在就應該讓溫柔儀睡的暖、睡的舒服，就這麼簡單。
而溫柔儀聽雷破關說這個，差點沒把嘴裡的奶給吐出來。她沒在第一時間收拾雷破關放下的碗筷，是因為真的很疲勞。白天奔波勞碌那麼久，晚上還要幫鎮民喂腦核，她完全做了一個再世南丁格爾該做的事。
她本想在雷破關旁邊多坐會兒再收拾的，沒想到雷破關說出了這樣的話。那感覺真真是……不抱著她老闆這個電熱寶睡實在對不起她自己！
柔柔的和雷破關對視著，溫柔儀說道：「作為一個下屬，老闆，我可以留下來幫你暖被窩。但作為一個好朋友，我希望你能維持好我們間的關係。」
話尾，溫柔儀甜甜一笑，似乎是在向雷破關暗示，如果你維持不了我們間純潔的關係，那我也沒辦法了，只能任你亂來……不過，你得對我負責。
雷破關被溫柔儀挺有風情的一笑，搞的心裡還挺癢。好在強大的意志可以強壓住他心裡欲恣肆的電流。喝上爽口的橙汁，他對溫柔儀說道：「你放心吧，我只是想你睡的更香更踏實。在這樣的環境裡，我是不會有什麼非分的舉動的。」
「嗯，我相信你了。」溫柔儀笑著用紙巾幫雷破關擦掉了嘴角邊沾著的泡麵渣。雷破關感受著溫柔儀親密的舉動，心裡的電流很不爭氣的又炸開了。
隨後兩個人聊了一會天兒。溫柔儀把隨身攜帶的那個碩大腦核掏出來了，向雷破關詳細打聽這玩意到底是怎麼回事。雷破關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隨便講了講後，就把這話茬給撂下了。
溫柔儀以為雷破關不想再多說話，便不多提問題了。沉默了一會兒後，兩個人便關了手電，一起上了床。因為是在戰備狀態，雷破關上床後沒有脫皮衣，只是把鞋子脫掉了，就那麼蓋上被就要就寢。
溫柔儀的皮衣是緊身款的，穿著睡覺很不舒服，但見雷破關沒有脫衣服的意思，她也不好意思脫，於是就只能被皮衣緊繃著靠進了雷破關懷裡，枕上了雷破關胳膊。雖然很彆扭，但還算溫暖幸福的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晨起的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了客房。還在床上恬睡的溫柔儀此時臉上的表情無比甜蜜。雖然床上已經空闊的只剩下她一個人了，但還在做美夢的她嘴角邊仍吟著甜甜的微笑。也不知道她在夢什麼，總之陽光下照到她臉上時，給她帶著粉暈的臉頰照的格外動人。
此時的雷破關已經沿著甜菜田尋到了m58號高速公路邊。
翻上空曠冷清的高速路，雷破關往馬路對面望去，就見公路另一側是馬格爾鎮又黃又硬的耕犁田，上面已經再沒有變異牛留下的蹤跡。不過看高速公路護欄被撞壞的情景，那頭牛應該是直奔馬格爾鎮而去了。
遠遠的眺望著農田遠端隱在林木間的密集大鎮，雷破關琢磨著等梅靈鎮形勢趨穩後，一定要快點攻下來那個大鎮。那頭牛肯定就在那個大鎮的某個地方撒潑呢，希望它不要被人殺死。最好它能多感染出點力敏型喪屍出來，那樣他們可用的病毒源就多了。
不再想牛的事，雷破關順著高速公路回走。
因為離海不遠，最近又陰雨不斷，梅靈鄉郊間的清晨空氣很是濕冷。雷破關一邊走，一邊用電流暖著身子。
拐下梅靈路後，聽著路兩邊田野裡那些不知名的草蟲晨叫聲，看著路兩邊生機勃勃的綠菜地景觀，雷破關心裡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愜意感。恍惚間，他就覺得這裡不再是末世了，而是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
不過再走一段，看到昨天他們救特裡卡裡克時殺的一地喪屍爛屍後，愜意的心情立刻煙消雲散。
在這個被生化病毒侵蝕了每一寸土地每一縷空氣的時代裡，是不可能有任何地方是夢幻中的桃花源的。
站在亂屍間，回頭再看一眼走過的路，雷破關腦子裡已經浮現出了今天黃昏時這條路上將出現的情景－－在那個「跑得快」身後，無數喪屍將蜂擁而來，它們將像蝗潮一樣把梅靈鎮衝擊的七零八落。
黃昏時，他們到底該怎麼去抵擋那股憤怒的狂潮呢？
靜靜的站在亂屍間，雷破關思索了起來。
提前去高速公路上設防，用汽車把喪屍大部隊給引走，那是個方法，不過那樣梅靈鎮的鎮民們就感覺不到什麼危機感了。
為了更好的收服梅靈鎮民的心，他們必須讓那撥喪屍給梅靈鎮帶來很大的威脅，必須要等到梅靈鎮鎮民們有泰山壓頂的感覺了，他們才能去猛烈的收拾它們。
然而就憑他們現在這點人，這點武器，想要在鎮前力拒二千隻以上的憤怒喪屍，那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們現在必須得借點外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