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北上梅靈(下) 第二章 不是表白 文 / 李小梨
第二章不是表白
終於把一群尾隨不放的喪屍給解決掉，雷破關驅車行上了還算通暢的m57號高速公路，這時他身邊坐的人已經不再是賴亦誠，而是重新回到了悍馬車裡的溫柔儀。
一路快行，通暢無阻的公路讓所有的終結者，包括那十幾個表演系的學生都漸漸恢復了平靜。
一行上高速公路，溫柔儀立即向雷破關感慨：「城裡的喪屍可真多，希望郊區能少點。」
「郊區也少不了，這邊城郊人口很密集，那些郊區大鎮裡住的人不比城區少。梅靈鎮小，可能好點吧，但估計也有上千隻喪屍呢，待會咱們到了要先把那些喪屍給清除掉。」
「上千喪屍……」
溫柔儀聽的皺起了眉，剛剛被兩百多隻喪屍追著，清剿都夠費勁的了，要是被上千喪屍給圍起來，溫柔儀覺得就憑他們這些人真的會很有難度。不過看雷破關說的輕鬆，想是他已經有好的圍剿計劃了，她也就不多擔心什麼了。
天空漸漸的亮了起來，清冷的晨風透過開著的車窗刮進車裡，吹的剛剛出了一身熱汗的雷破關和溫柔儀都挺舒服。
車後排的李哲剛剛被一個巨力型喪屍給悶了一拳，好在他身子板很結實，並且升滿了一階改造，所以並沒造成什麼嚴重的創傷，只是他左肩膀處受到了挫傷，雷破關已經給他敷上了力量型腦核來療傷。忍著痛，他已經呼呼的睡起了大覺。
雷破關通過前台控制，把後座的車窗給關上了，以免睡著的李哲著涼。
溫柔儀看到雷破關的體貼舉動，心裡暖暖的，也酸酸的，柔聲說雷破關：「你真關心李哲。」
雷破關淡淡道：「李哲命苦，不懂事。你不關心他，他不懂得自己關心自己。」
不等溫柔儀再說什麼，雷破關扯開了話題說：「剛才看那個叫曹憶南的男生殺的挺積極的，你已經給他吃滿了改造腦核了？」
溫柔儀道：「沒有啊，只給他吃了兩顆敏捷的，兩顆力量的。你不是說不正式加入終結黨的人一定要對他們留有餘地嗎，我都是按照你說的做的，不會擅作主張的。」
雷破關滿意的點點頭，說：「如果只吃了4顆腦核，就能有那種身手，這曹憶南還真挺有點底子。如果他能經受住組織考驗，未來可以好好培養一下。還有那個叫西恩-威廉的英國帥哥，身手也不錯，他們好像都練過什麼。」
溫柔儀說：「那兩個男生在災難發生前剛拍過一部動作電影，好像是很小的配角，但據說他倆天天都苦練功夫。特別是曹憶南，他跟我說他偶像是李小龍，一直在練截拳道，我本來以為他是吹牛呢，剛才看他打喪屍的樣子，沒想到還真有那麼點李小龍的架子。」
雷破關淡笑道：「他哪有李小龍的架子啊，只有李小龍那『嗷嗷』的叫聲。我估計剛才他們打喪屍時都把自己給放到拍電影的狀態裡了，要不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膽子。」
路上暢通無阻，使得兩個人聊著聊著就聊開了，最近兩人在沒人的時候，相處的越來越放鬆而融洽。
溫柔儀柔聲笑說：「說的是哦，呵呵，看他們打的動作真是誇張，但仔細想想其實沒什麼實用性，還是你厲害，刀刀見血封喉。」
「見血封喉？」雷破關怪怪一笑，說：「你怎麼把我說的跟鶴頂紅似的啊？」
「別說，你還真挺像鶴頂紅的，你是味讓女人一見就會牽機斷腸的大毒藥。」臉上掛著親密的微笑，溫柔儀黠笑道：「以後私下裡我不管你叫老闆了，我管你叫鶴頂紅好了。」
「你別管我叫鶴頂紅，忒難聽了。我記得『見血封喉』是種樹的名字，那種樹好像也叫『箭毒木』，你要非得給我起諷刺性的外號，就管我叫『箭毒木』好了，又賤，又毒，又木，這比『老闆』諷刺。」
溫柔儀聽的開懷暢笑，說：「老闆，我越來越覺得你幽默了，你要平時都這樣就好了，那樣下面那些終結黨肯定比現在更喜歡你。」
雷破關溫和的道：「算了吧，有時候威嚴比喜歡更重要。」
溫柔儀見雷破關說這話時眼裡透出了淡淡的冷漠，能夠感覺到雷破關心裡的壓力和寂寞。她默默的扶上了雷破關胳膊說：「老闆，我說句話你別不愛聽好麼，我有時候真搞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壓迫自己，給自己背上這麼大的責任。我知道你有一些特別的天賦，但上蒼給你這些天賦，不一定是要你背負責任的，其實你能活的更輕鬆的……」
聽溫柔儀說這個，雷破關臉上就像結了霜，驟然間就變冷了。這時高速公路上正好出現了個只有一隻胳膊滿身是血的男喪屍，他一腳油門踩到底，開著車猛的撞了過去。
「嗙！」
斷臂的男喪屍被悍馬彪悍的車頭給直著撞飛了。雷破關駕著車追上去，讓粗重的車胎狠狠的從它身上碾了過去－－
「咯登！」
因為車速太快，悍馬車碾過喪屍時差點翻了車，這給溫柔儀嚇的有些花容失色。李哲也被顛的從後座上滾到了地上。
揉著摔痛的肩膀，李哲迷迷糊糊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雷破關通過鏡子看了眼李哲，告訴他：「你繼續睡，哲子，沒事，還得有會兒才到地兒呢。」
李哲揉著鼻子點點頭，也沒什麼可抱怨的，又縮骨到後車座上睡起了覺。
「嗶嗶！」
剛囑咐完李哲，腰上的對講機就發出了呼叫聲，雷破關冷著臉摘下了對講機，按通通話鍵，就聽後面車上的大衛李問道：「雷sir，你們前面出什麼狀況了嗎？」
「沒有，你放心開車，一會兒從m57號高速公路轉m58號，跟緊著我。」
「好的，雷sir，不過請你一定要開慢點，這輛改裝的重卡不能提速太快。」
「我知道了。」
把對講機關掉，雷破關臉色依舊冰冷。
溫柔儀知道是她的話惹毛了雷破關，心裡不禁有些發慌，同時也有些委屈。
冷著臉開了一段車，待面色稍微平和一點後，雷破關訓溫柔儀：「作為一個終結黨的骨幹，以後你不要再說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了，如果末世裡的每個倖存者都像你這麼想，那你覺得人類世界還有前途嗎！」
溫柔儀默默的用貝齒咬了咬嘴內側的肉，想向雷破關解釋她的意思不是這個，她只是想雷破關更輕鬆一些，並不是逃避作為一個終結者的使命和責任。然而在這種乾澀到讓人難受的氛圍下，她覺得還是什麼都不說好了，以免惹起雷破關更大的反感。
好在雷破關是明白溫柔儀的心的。悶悶的歎了口氣，消掉心中因為電流而被放大了好幾倍的怒火後，他冷叮溫柔儀：「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請記住，我不需要這種沒有意義只有懈怠的關心。既然選擇了背負責任，我就不在乎自己承受多少壓力。為了能夠終結掉這個令人憎恨的時代，就算付出生命，我雷破關也會在所不惜。」
雷破關話語裡透著平靜和冰冷，但溫柔儀能感覺到雷破關這種平靜背後承載的壓力和寂寞。
越接近雷破關，溫柔儀越明白雷破關為了終結黨、為了倖存者付出了多少，而越理解雷破關，她也越為雷破關的這種付出而感動。
扭頭看著一臉冷色的雷破關，溫柔儀帶著歉然的語氣說道：「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說那些話了，不過……」
猶豫了一下後，溫柔儀因為委屈而堅定的說：「我也希望你能明白，在我心裡，你的未來就是我的未來，只要你好，就算讓我付出生命，我也會在所不惜。」
雷破關聽的微皺起眉，想要改變一下溫柔儀這種無聊的想法。在殘酷的末世面前，他好，有什麼意義呢？終結黨好，那才是正道！
看雷破關一皺眉，溫柔儀立刻知道了雷破關又要給她講大道理，心裡一急，她搶先道：「我現在不是在向你告白，也不是在唧唧我我，你別訓我！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是這世界上我最在乎的人，是你讓我變堅強的，也是你讓我樹立起了重生的信心，不管我在你心裡是什麼樣的，你早就是我的唯一了。不管你疏遠我也好，教訓我也好，也不管我們是朋友也好，是上下屬也好，這個事實都改變不了了，除非，你殺了我！」
溫柔儀性子倔起來，真的是很讓人無法理喻。她說著竟然把雷破關放在腿邊的大馬士革刀給舉起來了，往雷破關面前遞，那意思是－－如果雷破關要教訓她，那就一刀抹了她好了！
雷破關被溫柔儀搞的很無語，把刀給扶下來，狠盯了一眼溫柔儀，見溫柔儀竟然毫不退讓的反盯著他，他竟被搞的有點束手無策。
悶哼了一聲，把刀收好，他重新開起了車。
見雷破關冷巴巴的開車，溫柔儀以為雷破關不理她了呢。沒想到半分鐘後，雷破關又上演了一出他最不擅長的冷笑話絕技，說出了一句讓溫柔儀既噴飯又充滿遐思的話－－
「為了海峽兩岸同胞的情誼，今天我就不跟你磨嘰了，你願意回到祖國的懷抱，那就來吧，祖國人民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