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北上梅靈(上) 第九章 開示 文 / 李小梨

    第九章開示

    「坐吧。」

    雷破關抬手示意伊達坐到桌子對面的椅子上。

    「是的，長官！」

    伊達像軍人一樣直著腰坐到了雷破關對面，一雙狐眸裡含著嚴肅的眼神，卻不敢直視雷破關，只敢看桌子上的幾顆腦核殼。

    雷破關並不知道審判牌一說，所以有點搞不懂伊達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嚴肅。雖然他很喜歡在下屬面前塑造嚴肅的形象和氣氛，但嚴肅至此，他也覺得彆扭。

    「你不用言必稱長官，放鬆點就行，今天找你來沒什麼大事，只是想和你聊聊你手裡那副塔羅牌。」

    伊達想習慣成自然的說「是的，長官」，但出口前忍住了，憋著嘴，朝雷破關點了點頭，眼神恭卑的就像個女奴隸。

    「我聽說你手裡的牌是從你祖母那裡繼承來的，」雷破關問：「你祖母是做什麼的，專職的靈媒嗎？」

    伊達眼眸晃了一下，想順口扯謊說「是」，但看到以藍光為背景的雷破關身上透出來那種審判的架勢，她猶豫了。

    想了想後，她講了真話：「報告長官，我祖母不是專職的靈媒，她是個四海為家的羅姆女人。平時多在路邊幫人占卜，有時候也會去旅遊景點做點『小生意』，她就是靠這些零零散散的收入把我養大的。」

    頓了一下，又帶著感情的講說：「前年新年的時候，祖母去世了，從那時開始，我就繼承了她的獨角獸古牌，也在路邊幫人占卜，同時也去旅遊景點做點『小生意』。之所以能在分區警署裡見到您，長官，就是因為之前我打那對美國學生的主意著，沒想到那兩個傢伙那麼野蠻，竟然把我給拉到了警署！」

    想起當初被本給呼巴掌的經歷，伊達心裡就來氣，媚眸裡迸射出了一絲恨色。不過這恨色一閃即逝，本已經自作聰明的掛掉了，這是一件讓她非常開心的事。

    帶著濃濃黑眼影的眼裡盈出了幸災樂禍的微笑，伊達對雷破關說道：「也多虧了他們把我拉到了警署，這樣我才能遇上您，長官，您是我們活下去的希望，我說是的是真心話。」

    吉普賽女人的叛逆、頹廢、晦暗、歹毒以及翻臉無恩是出了名的，此時伊達說的話，雷破關能夠判斷出來都是實話，她的態度也非常誠懇，但雷破關仍不敢對她掉以輕心。

    微微一笑，雷破關擺著官腔對伊達說：「憎恨它（時代），就去終結它，這是我們終結者一貫的信條。我的職責是帶領大家走出一條光明的道路，至於在這條路上大家會流多少血，會犧牲多少兄弟姐妹，現在談還為之過早。總之，我會履行好一個帶頭人的職責。希望你們身為終結者，你們也能時刻記住你們的責任。」

    「殺光所有的喪屍，為人類世界開創出一個新的時代，這是我們終結者的終極目標！我們背負著責任，我們嚮往著榮譽，我們憧憬著未來！我以自己身為一個終結者而感到自豪！長官！」

    伊達舉著手宣誓的模樣相當慷慨，吐沫星子都要濺到桌子上了，但雷破關知道伊達說的都是空話。剛剛加入終結黨，他們什麼都還不懂，只是被蔣大成洗腦般的灌輸了這些思想罷了。

    希望在未來，當終結黨真的達到一定的高度後，這些人能真正明白終結黨的意義何在。

    把話題扯回塔羅牌，雷破關問伊達：「我聽說你現在經常給下面人用塔羅牌算命，而且算的很準，是嗎？」

    伊達臉上綻開了自信的微笑說：「是的，長官，只要我們虔誠的相信古老的命運之神，她就會給我們最正確的開示。」

    雷破關再問：「那有算的不准的時候嗎？」

    話匣子打開了，伊達恢復了小靈媒的油氣和活躍，轉了一下了手裡陳舊的已經帶了黃漬的塔羅牌，油滑的對雷破關說：「長官，古老的神從來都會給我們指引正確的方向，只是有時候，我們不能徹底領悟神的開示，這才走上了錯誤的道路。就比如之前的『本事件』吧……呀！長官，您已經聽說本的事了吧？」

    伊達一副說漏嘴的表情望住了雷破關，雷破關微微點點頭，示意他知道，伊達可以繼續說。

    伊達滿心歡喜的說：「之前那個美國男孩找古老的神開示，古老的神點明他了，不要去自作聰明，否則會引來滅頂之災。您看看後來發生的吧，那傢伙竟然不相信蔣老大的話，非自作聰明的要挑戰腦核，結果怎麼著，應和了神的預示吧！他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說明到我們作為信徒，一定不能忤逆神的開示，如果神說往左走，我們一定不要往右行，否則，背道而馳的結果會很悲慘的呢！」

    雷破關聽著伊達一通忽悠，恍惚間就把伊達當成了蔣大成，或許蔣大成要做這個忽悠的工作，要比伊達更精彩。只可惜蔣大成沒有伊達手裡這套神秘的讓歐洲人更為接受的獨角獸古牌，否則他做個蔣大仙去忽悠人，那鐵定比伊達靠譜多了。

    打斷伊達的話茬，雷破關說：「我很願意相信神的啟示，但我也很確信神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啟示所有人，對嗎？」

    伊達沒聽懂雷破關話的意思，執辯說：「怎麼會呢？只要是相信古老的命運之神的人，神都會給他指出一條光明大道的！」

    雷破關直接道：「即使神會啟示所有相信它的人，但如果人們總是會錯神的意思，久而久之的，神的影響力就不會像之前那麼大了，雖然它還是萬能的。」

    伊達聽雷破關這麼說，水汪汪的大眼睛轉了轉，似乎明白點什麼了。

    雷破關繼續道：「我聽說你昨天給馬克斯－本尼算了一手牌，說他會在戰鬥中安全無恙，還會獲得喜人的收穫。結果馬克思－本尼差點被喪屍咬掉一條胳膊，搞的非常狼狽。這件事似乎影響古老的神在那群醫生裡的權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