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視海爭雄 第728章.電影之妖 文 / 鑌鐵
第728章.電影之妖
此刻榮少亨來到《救世主》劇組，先是和李連傑等人打了一聲招呼，看了一遍剛才拍攝的回放，感覺很不錯，然後就讓人叫來導演金毛約翰，交代了一下自己對這場戲的期望：「約翰，這場戲我要寧靜，可以跟之後的戲成強烈衝突的對比！」
金毛約翰見樣學樣，把李連傑拉過一遍，苦口婆心叮囑道：「親愛的傑，這場戲我要寧靜，要與後面的戲成強烈衝突的對比！你滴明白？」
李連傑點點頭，在這幕戲裡，他扮演的是一個有家庭有規律生活的警察，為了表達這一點，他想了很久，決定以規律的手法來表現。呈現戲裡這個角色的生活的規律性，每天上班下班這樣的一個規律。
隨著一聲開始，李連傑與其他的上班族一樣，帶著冷漠的表情走在街上，與同樣冷漠的市民擦身而過！走了幾步，他漸漸感到不對勁，導演金毛約翰彷彿一樣察覺到了不對的地方，叫了cut，跟李連傑商量：「親愛的傑，你給人的感覺很怪，不像是警察！」
旁邊榮少亨深有同感，這部戲籌備得頗為迅速，他沒有給李連傑他們太多時間來練習。主要的練習，多半都是集中在一些重要的戲裡。
在老闆榮少亨面前被導演挑出毛病來，李連傑心中有愧，於是走在鏡子前，李連傑瞇著眼睛觀察了一下，他的妝沒問題，服裝造型也沒問題，那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你的表情太冷漠了，這要調整一下！」最後還是榮少亨迅速便找到了一個問題，在外面若干人的圍觀下盯著李連傑半晌，見李連傑走了幾步，大有沉穩達練，個子不高氣勢卻不小的勁頭，頓時了然：「還有，阿傑，你的整體相形，尤其是眼神太不像警察，太假了！」
眼神？李連傑微微一怔，凝神構想了一下，換了一個眼神走了一遍。接連換了幾種，有含笑的，有嚴肅的，還有輕鬆的，還有囂張的，但最後榮少亨卻幫助他選擇了一對隱形眼鏡給他戴上，遮擋住他眼神的凌厲，多一些含蓄，然後示意導演金毛約翰看看怎麼樣。
對於榮少亨這一旁這樣「指手劃腳」金毛約翰不僅沒有感到難做——畢竟自己才是導演，相反還有些小興奮，因為跟著榮少亨混了這麼久，他很清楚榮少亨的深度，尤其那眼光賊毒，他所挑選的必定是最好的，而且榮少亨還是輕易不開口，一開口必定有他的理由。
可是理由是什麼？最有疑問的就是當事人李連傑了。在前世的時候就有很多人說他演技不好，演戲只會板著一張「黃飛鴻」式的臉，有的人甚至說，李連傑之所以能成名，靠的不是演技，只是一身功夫。現在的李連傑同樣處在這樣的尷尬局面中，尤其來好萊塢這麼久，他對於自己的演技悅來感到不自信，最後還是發哥周潤發交給了他一個方法，那就是對著鏡子練戲。
這個絕技本身是當年在香港的時候榮少亨傳給周潤發的，現在周潤發又回饋社會傳給了李連傑。李連傑是個勤奮的人。當學了這一招以後馬上就實踐於生活，每天除了固定的學習英語練習功夫之外，就是對著鏡子演戲。對著鏡子中的自己喜怒哀樂全來一遍。認識他的人知道他是在演戲，不認識的還以為他壓力過大神經了呢。
雖然沒有演員提倡對著鏡子練習的做法，也沒有演技到了一層面的演員還繼續對鏡子練習的例子，但不可否認的，李連傑還是透過這種方法練得越來越好了！
李連傑每一天都要在鏡子前扮演一個又一個的角色，分析這個角色的特點在哪裡，然後要怎樣通過肢體語言表達出來等等！這樣瘋狂的練習，使他的演技進步很快。
對《救世主》這部戲裡他扮演的角色，他一樣有自己的詮釋方法。這部戲本身就很有挑戰性，他一人飾演正邪兩個角色，雖然榮少亨害怕壓力太大，把一部分戲刪除了，改成了他與尚格雲頓的對手戲，不過李連傑毫不放鬆自己，盡量讓自己將兩個不同校色都詮釋出來。
按照全性論，只要演員完全徹底的挖掘出這種性格，那就可以演得極好。但正如周潤發他們絕不信有人可以達到那麼高的層次一樣，要是真的挖掘出來了，沒準就精神分裂了。李連傑一樣不相信有人可以把全性論做得那麼好，所以，表演還是得靠自己。
再者，即便是全性論，演員的分析判斷還未必就符合戲裡的人物，那樣的表演當然亦就延續了錯誤的判斷。所以，李連傑覺得分析角色是很重要的，分析角色之後，再透過各種細節塑造角色，為此學歷並不高的李連傑開始學著記錄筆記，每天在練習一個人物之後，就把這個人物的特點寫下來。
但是演戲是需要天分的。
這一點從來都沒有爭議。
天分不高者，比如劉德華，勤能補拙。
天分超高的，比如梁家輝，渾身是戲。
像李連傑這種屬於哪一種類型？
他屬於倔驢型！
認準一個目標，一定要走到頭。
而這也跟李連傑從小開始習武有關，但凡習武者，皆能吃苦，面對困難更是有不越過去決不罷休的勁頭。
李連傑做不到對人物的把握達到出神入化的階段，也沒可能使自己的肢體語言可以跟表情及眼神配合統一，甚至於很多時候他像一個武夫，多過像一個演員，不過有一點李連傑比別人強，那就是一遍又一遍的重複！
娘的，以前學習一個招式能夠重複一千遍，一萬遍，難道演技就不可以麼？
所以在李連傑好不容易將一個角色吃透一口，他就像臉功夫一樣，重複「招式」，通過鏡子的折射，不斷地來糾正來統一自己的表演，使自己的動作舉止達到一個近乎完美的地步。
這就是李連傑。前世的功夫皇帝。現在的練戲標兵！
回過頭來，現在快要開拍了，榮少亨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讓他的眼神含蓄一點，然後配合自己的步伐，成為未來時空中的超級警察。
可李連傑的死腦筋就是想不通——啥是含蓄？！難道眼神和步伐與演技有必然的關係嗎？
既然這兩樣可以跟演技有關係，那麼其他的東西可以有必然的關係嗎？他陷入了深深的疑惑與思考裡。他到底不是科班出身，對演技的理解更多只停留在觀眾的角度！
想了很久，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抱著虛心學習的態度問了一下自己的老闆榮少亨。榮少亨告訴他，演戲就是變身，變身成另外一個人，拋棄原先的自我，就這麼簡單！
得到了榮少亨的指點，李連傑凝視著四面鏡子裡的自己，頓時恍然大悟。眼神也好步調也好，其他的也好，這些都是表演的一個部分。而這些，都有一個統一的說法——細節！
沒有了細節的表達與配合，那麼表演就是大而無當，可以稱得上是空洞的。這個道理，李連傑知道，只是他以前以為細節就是自己的某些細微表現，原來表演裡的細節，還包括身體的細節。
可是，怎樣表達細節，演員究竟是怎樣表達細節的呢？連接忽然有了自己的想法。開拍之前，在路人和劇組其他人的圍觀中，李連傑沒興趣跟他們打招呼，直接跟導演金毛約翰交換了一下意見，繼續來這一場戲！
這一次李連傑發揮出了自己的水平，在扮演警察身份的時候，他特意設計了一個細節動作，那就是站立的時候喜歡抱臂，按照心理學的觀點來看，喜歡抱臂的男士通常有一份責任心，和自我保護**，這種人比較適合那種處於危險職業的工作者，而警察就是其中之一，另外是記者。相對於警察這個身份，在詮釋壞蛋這個角色的時候，李連傑設計出了不斷握手指發出啪啪聲音的細節。在心理學方面來說，喜歡動不動握手指發出關節聲響的人，有暴力傾向，並且有一種向人示威的意圖。
不得不說，李連傑設計的這兩個細節贏得了榮少亨和導演金毛約翰高度的讚揚。
一場戲拍攝下來，幾乎是一遍就過了。為整個劇組節省了一大部分的時間。
作為李連傑戲中的對手，「大只佬」尚格雲頓不禁走上前拍著李連傑的肩膀說道：「小個子阿傑，你還真夠厲害的，原本以為你的中國功夫很優秀，沒想到在演戲方面你也這麼有一套！」
「呵呵，多謝你的讚揚，尚格老兄，不過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哦，是什麼事情，你儘管說！」尚格雲頓大咧咧道。
「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小個子阿傑』了，我雖然各自很小，可還是個男人呵，給點面子，行不？」
「這個……」尚格雲頓訕然，道：「讓我改口也可以，不過接下來可是一場高難度的追逐戲，如果你能拍好的話，我不禁不再叫你作小個子，我還請你晚上大吃一頓！」
「呵呵，那我們就一言為定——不過我可不吃西餐，你要記清楚哦！」李連傑信心十足道。經過剛才的一番演繹，這時候的李連傑突然對自己有了莫大的自信，如果說他初來美國，心情比較那個什麼……忐忑；那麼現在，心情已經從「忐忑」上升到了底氣十足。實際上這是每個演員身上都會發生的事情，就是——突破瓶頸。
對於李連傑此時的狀態榮少亨是最明白不過的，畢竟從他的手中培養出來了不少的人才。就在榮少亨思忖之際，導演金毛約翰走了過來，問道：「老闆，這場戲，你看怎樣做？」雖然榮少亨說明自己不會過多插手拍戲事宜，但是處於對榮少亨的崇拜，金毛約翰還是忍不住想要聽取一些他的意見。
榮少亨颯然一笑，這場戲他是他寫的，當然清楚的很，為了拍攝出最好的效果，榮少亨早已經與飛車組談了一下之後，就基本確定下來了！只不過，他到底不是導演，在某些方面是不方便插手的，所以必須要跟動作指導和執行導演商量：「約翰，我的想法是，汽車飛起，然後砸在牆上……」
他拿出一張草圖，金毛約翰和和動作指導一看這個就傻眼了。這圖上，赫然便是汽車飛起來，然後好像鐵餅一樣平行撞在大廈牆上！見他們不明白，榮少亨擺了擺手：「我要的是硬朗，汽車硬撞上去，感覺就出來了！」
有了主意，其他人立刻忙碌起來，再排演了幾次，汽車都只是轟然撞中牆，卻沒能夠倒翻半周，然後平貼著撞在牆上！飛車特技組的人想了半天，再試了幾次，終於轟然一下成功！只不過，車裡的人卻是摔得差點重傷！
「叫他們注意安全問題！」榮少亨揮了揮手，讓場記迅速趕了過去，自己則沉思著這場戲的具體拍攝：「約翰，按照這樣的做法，你覺得攝影機應該在什麼角度最恰當？」
導演金毛約翰想了想，再跟身邊的攝影師交換了一下意見，指著幾個位置：「這個鏡頭必須要一氣呵成，一口氣過了，所以，攝影機多用一點也不是壞事！上面來個俯拍，正方向再來一個……」
見他連連指了幾個角度，榮少亨點了點頭，他的想法亦是差不多。現在唯一需要顧慮的就是飛車人員的安全，想了想，他倒是提出了一個建議：「下掉一邊門，讓他可以及時跳車，至於另外一邊，可以在事後用特效來修補。再或者，補拍一段將車飛撞飛的戲，這樣就不用特效修補了……」
金毛約翰凝視著那面堅實的牆壁，想到等一下汽車撞過去的樣子，忍不住膽戰心驚。大為佩服榮少亨，電影裡撞車的場面不計其數，卻似乎從未見過這種方式的撞法，整個車體完全撞扁的方法，這想一想的確夠硬朗激烈：「我建議還是修補算了，畢竟前面的戲拍得很流暢，補拍一段感覺有些怪！」
榮少亨讚賞的點了點頭，這部戲本身就是勝在流暢，他喜歡流暢的感覺！只不過，這樣一場戲，或許還不如說一組鏡頭，竟然花了足足四個小時的時間來籌備，可見難度之大！
見大家都準備好了，確定沒有太大的危險之後！榮少亨向金毛約翰點了點頭，自己來到通用公司贊助的汽車裡，這輛車前幾天拍戲，現在已經撞得稀爛了。不過，這倒是不太重要了，反正這輛車是要報銷的。
現在的麻煩是，主演李連傑的安全似乎沒有太大的保障，這一組鏡頭除了之前那個『自殺』性撞牆之外。在戲裡，他坐的這輛車因為在高速中被擊中輪胎，加上在轉彎，要在原地打轉，然後再撞擊牆，撞到翻飛起，將那在空中滑下來的車再次砸在牆壁上！
老實說，在當今的好萊塢，這一段戲應該用電腦特效來進行最危險的部分。可那樣出來的效果雖然勁爆，卻失去了真實感。導演金毛約翰一直以來都想突破自己的拍攝方法——以前從拍攝《鐵血戰士》開始，他就喜歡用電腦特效，以至於養成了過多依賴這方面的毛病。但是作為一名導演，金毛約翰逐漸發現了自己的這個缺點。這就好像前世玩遊戲《暗黑》，有人過多依賴那些終極裝備，而忽略了勤練功夫勤突破這才是最重要的，一遇到厲害的boss失掉了裝備，就沒轍了只好等死。
正是為了修正自己的這個錯誤觀點，金毛約翰在拍攝這部戲的時候，就暗下決定——一定要追求真實感，追求拍攝過程中的感覺。
當然，這最危險的這一段戲，李連傑不用親自出馬。他倒是願意，可劇組其他成員不願意呀，要是出事了，劇組怎麼辦？這部戲怎麼辦？所以，他在戲裡只有中景鏡頭，最後再用特效拼貼在一起！
即使這樣，這部戲拍攝起來還是有難度的，因為在替身做完飛車撞擊，飛車旋轉之後，李連傑要趁勢鑽入車中，拍攝從車中艱難爬出來，然後身後整輛汽車轟天爆炸的場面。拍這種汽車爆破戲，最容易拿不準的就是爆破的時間還有距離，爆的早了，浪費膠捲浪費汽車，演員更有生命危險，爆的晚了，太假太失真，完全達不到那種緊迫與震撼的效果。因此這是一門很大的學問。
這也是為什麼尚格雲頓要與他打賭的原因。
拍攝開始，榮少亨站在一旁觀看，導演金毛約翰抓著喊話筒大聲叫喊：「攝影組、收音組、飛車組，槍械組……都準備好，action！」
轟鳴聲迅速響起，一輛汽車飛快的開了過來，槍聲如爆竹連連響起。李連傑的替身駕駛著奔馳在前面的車連連瘋轉起來，轟然一下跳下車，車停止轉動向牆撞過去！
與此同時，另外一輛汽車轟然飛上天空，車頭向下，底盤完全露出來。車背整個平撞在那堅實無比的牆上，爆出巨大的響聲，幾乎整個都扁了下去！再豎著砸了下去，而下面撞在牆上的車頭紮實撞中，車身在劇組的器械幫助下，屁股彈起，夾著掉下來的車再一起撞在牆上！
在拍了旋轉的戲之後，替身跳了下來，拍了拍腦袋。明顯有些頭暈，眼看火焰已經開始燒了起來，李連傑顧不了許多，等替身一下車，自己馬上就躥進了車裡面。
攝影機將鏡頭死死地對準了他，此時大家都攢了一把汗，榮少亨甚至在為李連傑擔憂。
「快些出來呀，火勢變大了！」金毛約翰喊道。
李連傑於是就從撞扁的車中往外艱難地逃出。
此時的艱難可不是假的，因為撞得太厲害，整個車門都壞掉了，人被卡在中間，出來當然不方便。
「傑，你怎麼了，還不快出來！」導演還以為李連傑沒聽見自己的話。
李連傑現在是有苦說不出啊，自己卡在車門想出來不容易啊。
榮少亨眼看情勢不對，這不像是在演戲，倒好像是真的！
「阿傑，你沒事兒吧！」說著就要讓人衝上去救援。
可就在這時，只聽李連傑大叫一聲，整個人終於從車門中擠了出來。
隨即往前猛衝過去。
身後整輛汽車間不容髮地發出轟地一聲爆炸，車子的輪胎還有破壞的車門被高高彈起，濃煙驟起，烈焰沖天！
這般威勢驚人之極，饒是榮少亨有心理準備，亦是看得目瞪口呆，那些圍觀的觀眾們更是震撼！
導演金毛約翰滿臉震撼望著這驚人的場面，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憑這個場面，這戲肯定賣火了！
直到現場安靜一片，榮少亨才猛然醒悟過來，大聲搶過金毛約翰手裡的喊話筒大聲叫：「cut，大家做得非常好，這場戲幾乎完美！」
這個喊聲終於把大家的魂給叫了回來，失魂落魄，沒人想到就是這樣簡單而且直接的東西，竟然有那麼驚心動魄的效果，簡直可以以猙獰來形容！
「親愛的傑，你沒有事情吧？」
「傑，剛才是怎麼了？」
「沒問題吧？」……大家紛紛向李連傑打招呼道。
李連傑一笑道：「沒什麼，只是剛才恰好被車門給卡住了。」
「什麼，被卡住了？」大家驚異。
李連傑說著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挽起，道：「諾，就是卡住了這裡。」
大家放過眼看去，只見在李連傑的肋骨部位幾乎是脫了一層皮，青紅一大片，血漬看見，可想而之剛才為了掙扎著出來，有多麼的艱辛。
「好樣的，傑，我佩服你！」
「是啊，你很敬業的！」
「要是我，早喊救命啦！」……
大家忍不住對李連傑讚揚開來。
李連傑只是老實地微笑，因為在他看來，這些小傷都是小兒科。
可是李連傑卻不知道在美國不一樣，美國有專門針對演員的很完善的保護法，像這樣事情，完全可以拒絕演出，或者提出一些苛刻的要求。而他卻什麼都沒說，只是覺得一切都是應該的。
這也是大家對他佩服的原因。看看，這才是好演員啊，一時間，大家對於這個華人演員有了新的認識。
就在大家圍著李連傑不斷稱頌的時候，榮少亨卻在與導演金毛約翰一起看這段時間拍攝的電影回放。
回放開始了，小屏幕上出現了李連傑的身影，他在戲裡完全不似在生活裡那樣很精神，而是面無表情，冷漠的快速在城市裡走動著。在快鏡頭的促使下，他的生活規律完全呈現出來。
回放裡的台詞不是很多，甚至少得有些沉悶，可是卻因為這場追與逃而顯得氛圍激烈！如果再加上快節奏的配樂，一定會震人心魄……
在剛才這一場追逐戲，絕對是重中之重！李連傑為一個大爆炸震得耳朵嗡嗡響，幾乎剎那失聰，就在這時，他奪下了一輛汽車，開始逃跑。轟鳴的發動機聲音低得好似來自很遠很遠的地方，只有細微而且嗡嗡響的聲音依然殘留在放映機的音響裡。
這時候榮少亨指點金毛約翰，說在這裡要用特殊的手法剪輯了處理，最好能將這一段的部分聲音去掉，給人一種細微而且低沉聲音都彷彿自很遠地方飄來的感覺。
金毛約翰也是厲害角色，根據榮少亨所說，直接親自動手開始剪輯，然後再次回放，這一次感覺終於來了，短短一分鐘不到，看著銀幕上爆炸連連，車禍連連，竟是隱隱沒有聲息。不禁讓金毛約翰心中湧起奇妙的感覺。這感覺就好像在地球上走著走著失去了重力，奇妙而且奇怪。可這卻是極為吸引人，沒有震而欲聾的爆炸和撞車聲，卻更給人結實和激烈的感覺，實在是非常奇妙的手法。
「老闆，你真是牛啊，經過這樣的方法一處理，整個場面變得更加驚心動魄了，彷彿整個場面就在眼前發生一樣，很有真實感！」
對於金毛約翰的稱讚，榮少亨只是微微一笑，實際上榮少亨所提的這個建議，乃是前世吳宇森導演的那部《風語者》，當時候有很多爆炸場面都是用主觀鏡頭來記錄，然後消掉部分音效，設計成紀錄片的感覺。
剛才在看回放的時候榮少亨就在考慮，考慮以前所看到過的路邊監視器所攝錄的馬路車禍片段，那些片段幾乎沒有一點聲音，可是給人的震撼卻遠遠超過電影，為什麼？就因為它夠真實！
所以榮少亨就又在考慮，電影拍了那麼多年，什麼樣的追逐戲都有拍過，很難拍出新意了。想來想去，突然想到這個手法，將《風語者》中的主觀鏡頭，與監視器記錄車禍的手法結合起來，決定冒險一試。果然，現在產生的效果絕對不遜色與那些經典的追逐場面。
不過，在旁邊執行的金毛約翰覺得，這個手法除了說很巧妙之外，更加難得的是對觀眾心理的把握。
現在機會所有人都承認電影是一種藝術。
但是藝術也分大眾的和高雅的。
但是對於榮少亨來說，所謂高雅的只是狗屁！你拍一部戲只能讓很少人能看懂，那不是你在玩電影，而是電影在玩你，最主要的是你沒有在服務大眾，而是在自己服務自己，說的再難聽點就是在手~『淫』。榮少亨要求的是，一部電影，你要好好的把握好觀眾的心理，讓他們喜歡去看，讓他們又哭又笑，掌控他們每一個階段的每個情緒，做到這裡一點，你才是大師級別！
電影的心理學，完全可以當成是出產優秀電影的必然通道！
一個熟悉觀眾心理的人，你就不算是電影之神，也是電影之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