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視海爭雄 第675章.總統駕臨 文 / 鑌鐵
第675章.總統駕臨
浮光掠影，盛世豪華。
諾大的一個聚會，幾乎所有前來參加的人都是衣冠楚楚，不管是西裝革履，還是意大利設計的名晚禮服，放眼望過去，一片浮華。
就在整個宴會進行到中間的時候，忽然，門口處傳來一陣騷動。就聽有人說道：「快看呀，總統先生來啦！」
「美國總統？！」正在與斯蒂芬.金等人聊天的榮少亨一怔。
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現今的美國總統就是前世那位老布什。
這個好傢伙和他的兒子小布什都不是什麼好鳥，在任期間推行所謂的「布什主義」，說白了就是仗著自己牛氣，遏制別國的發展，並且很蠻橫地採取先發制人的措施。而今，作為民主黨的代表，美國的總統，竟然屈尊降貴地來參加自己舉辦的宴會，這其中有何目的？！
榮少亨猜測的同時，加州州長詹姆斯也在猜測，作為共和黨新培養的骨幹，詹姆斯對於民主黨人的鬼蜮伎倆是很清楚的，看此情景，難道是民主黨人想要藉機拉攏親愛的榮？！
不管人們怎樣猜測，面子工作還是要做好的，所以榮少亨就帶領著大家一起出門迎接這位「尊貴」的美國總統老布什。
不得不說，這個老布什的排場很大，來參加一次宴會，光是名車就開了六輛，再加上身邊黑衣黑褲戴墨鏡的保鏢，那陣勢真是牛到不行。
「總統大人到！」有人大聲喊道。
「歡迎總統！」
「總統萬歲！」門口聚集的民眾歡呼著。
榮少亨和詹姆斯互相看一眼，不禁暗道，好大的排場。
在歡呼聲下，六輛汽車停了下來，先出來了一個文職官員打扮的年輕人，他走過去打開另一輛車的車門，從裡面下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榮少亨的「死對頭」比爾.克林頓，另外一個不用說，就是當今總統老布什。
榮少亨曾在電視過見到過老布什的模樣，不過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還是第一次。
五十多歲的他，長著一張方臉，面部輪廓也不像大多數美國人那樣分明，眼眶深凹，粗粗的眉毛之下一雙眼睛堅定而又深沉微微上翹，很少有表情，動作幹練麻利，屬於那種很有威勢的人。
見到總統下車，一些希翼著巴結他的人，比榮少亨快一步跑了過去，滿臉的諂笑。
老布什和這些人一一握手，那些人滿臉微笑地向他問好，他卻一句話都沒說，甚至連微笑都沒有，只是微微地點了一下頭。
等他來到榮少亨的跟前時，他一把抓住榮少亨的手，哈哈大笑起來：「你就是榮少亨先生吧？！沒想到竟然這麼年輕，你的電影我都看過，有很高的思想性和藝術性，特別是那部《斷背山》，我很喜歡！」
「總統先生叫我阿亨就可以了，謝謝總統先生誇獎。」榮少亨笑了笑。
旁邊默克多和艾斯納等人看到老布什對榮少亨如此表情，不禁有些愕然，而那些剛才有意巴結總統的諂媚者們，卻一個個羨慕得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
從門口到酒店大廳，老布什受到了熱烈的歡迎，但是他始終都一臉嚴肅。
在榮少亨的陪同下，老布什開始變了顏色，與榮少亨有說有笑，他們倆這種看似親密的狀態，讓那些歡迎的人很是驚奇。經過默克多那幫人跟前的時候，榮少亨甚至能感覺到他們火辣的妒忌的目光。
「聽聞總統閣下日理萬機，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卻不知道這一次所來何事？」榮少亨笑問道。
老布什沒有直接開口，旁邊的克林頓卻笑道：「我們來到這裡一共有三件事情！」
「哦，不知哪三件事情？」榮少亨好奇，他旁邊的詹姆斯更好奇，不知道這些傢伙的葫蘆裡在賣什麼藥。
「第一件事情，我和總統大人一起來恭賀榮少亨先生你的孩子滿月，用你們中國的禮儀送來了賀禮！」克林頓說著，讓人把禮物送了上來，卻是一套唐人街出產的瓷器。
「小氣鬼，我還以為是什麼大禮物呢！」詹姆斯暗地嘀咕了一句，不過一顆心也放下不少。至少這些狗娘養的民主黨沒拿金錢來收買親愛的榮。他卻忘了，依照榮少亨現今的財富，又怎會把金錢看在眼裡。
這時候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老布什道：「中國的瓷器有數千年的歷史，據我所知從絲綢之路開始就已經流傳世界各地了，可以說瓷器是你們中國文化的縮影，也是最早進入西方視野的東方藝術品，今天我借花獻佛，用你們的瓷器來祝賀你孩子的滿月之喜，還希望你能夠喜歡！」
「這份禮物很有意義，我就卻之不恭了！」榮少亨笑著命人接過禮物，又道：「這第一件事情已經說了，不知第二件是什麼？」
克林頓接過話頭，呵呵一笑道：「第二件事情就是，我為上一次針對《星河艦隊》這部電影的言論，向你道歉，我的不實言論，嚴重地影響了榮少亨先生你的聲譽，為此，我向你表示萬分的歉意！」說罷，克林頓竟然當著眾人的面鞠躬道歉。
嘩然，眾人嘩然！誰也想不到一向作風犀利毫不言敗的政壇明星比爾.克林頓竟然會給榮少亨這樣的電影人鞠躬道歉。
「不可能吧，克林頓這傢伙是不是有毛病了？」
「他竟然給榮少亨鞠躬，太不可思議啦！」
「克林頓挫，榮少亨牛！」
……
伴隨著議論聲，榮少亨很是淡定地接受了克林頓的道歉，原本克林頓還打算道歉的時候鞠躬幅度小一點動作慢一點，等著榮少亨過來攙扶著說：「免了——」。可是讓克林頓失望的是，對方絲毫沒有謙虛的意思，並且還很坦然地看著自己，接受自己的道歉。
克林頓氣得蛋疼啊。這是什麼人，咋就一點也不謙讓呢？！
不管怎樣，克林頓這一鞠躬，還是引爆了周圍熱烈的掌聲。
對於這樣的局勢，老布什一直顯得很嚴肅，在他的眼裡似乎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感情波動。只是當他看見榮少亨那從容不迫的舉止時，眼角方縮了縮，不過這動作極小，很多人都沒察覺。
「好了，親愛的克林頓先生，我已經接受了你誠懇的道歉，你就不必再自責了！」等到克林頓鞠躬起來的時候，榮少亨這才做出一副謙讓的模樣說道。
克林頓暗罵了一句，婊子樣的，真會演戲，臉上卻笑成了百合花道：「你能這樣說，我實在是太高興了。呵呵，其實你我都不容易啊，希望我們彼此以後能夠互相理解，從而成為朋友！」
「看你說的，比爾，我們現在不是已經成為朋友了嗎？」榮少亨反問道。
「這個……呵呵，親愛的榮，你可真是有大肚量啊！」克林頓不得不讚美對方一句。
「比爾，你不是說有三件事情麼？最後一件是什麼？告訴我好嗎，比爾，我都等不及了！」榮少亨很熱情地一口一個「屁眼」（比爾）搞得克林頓很是鬱悶，要知道作為堂堂的肯色州州長，誰見到了自己不是稱呼「克林頓先生」，偏偏這個榮少亨借題發揮自來熟的稱呼自己做「比爾」。可惡的傢伙！
「這第三件事情嘛——呵呵，還是讓我們敬愛的總統大人來宣佈吧！」克林頓賣了一個關子，將風頭讓給了身邊的總統老布什。
再看原本表情嚴肅的老布什笑了笑，轉身對著周圍眾人說道：「其實第三件事情很簡單，我要代表美國政府，給予榮少亨先生以嘉獎，是他頂著巨大的風浪維護了少數人的利益，比如《斷背山》；是他將票房的錢無私地捐給有需要的人，比如《星河艦隊》。雖然榮少亨先生是一個外國人，他來美國才兩年時間，但是他所作的事情卻讓我們看到了他的偉大之處！他一直奮鬥在好萊塢的前沿陣地，用自己天才般的智慧，創造出一部又一部感人至深的電影。凡是喜愛他的人，都會說，他是個優秀的電影人，一個勤奮的人，一個幫助過其他人的人！」
「為了表彰他對美國電影界所作出的貢獻，表彰他對社會所付出的愛心，我代表美國政府，特此頒發洛杉磯榮譽市民證書！」
老布什總統的這一句話，則讓所有人睜大了眼睛，他們全部被震驚了。
「什麼洛杉磯榮譽市民證書？！」
「不會是開玩笑吧，洛杉磯已經很久沒有頒發過這樣的證書了！」
「天啊，太令人驚訝了，榮少亨能得到這樣的肯定，絕對是好萊塢娛樂圈的一件大事！」……
「親愛的榮，你小子這回算是走運了！榮譽市民只會頒發給那些對於洛杉磯有巨大貢獻的人士，可不是一般人能得到的！還不去接受？！！」詹姆斯在旁邊使勁地拍了一下榮少亨的肩膀，噴了他一臉的唾沫。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微妙。
榮少亨對於這個榮譽市民可是一點都不瞭解，在他心中，似乎前世金庸大大接受過杭州頒發的榮譽市民獎，以表彰他在小說中大量對杭州風景的宣傳。如今老布什頒發的這個，應該類似吧，榮少亨猜測道。
「親愛的榮，你小子別愣了！這證書自打洛杉磯建成以來得到的人也超不過一百個，而且清一色不是國際友人，就是對洛杉磯貢獻巨大的外籍科學家，或者學者，娛樂界還有沒有獲得過呢，你小子，是頭一份！」默克多則顯得很是大方地在後面推了榮少亨一把。
「榮少亨！」
「榮少亨！」
……
老布什身邊的那位秘書，捧著一份文件鄭重地走到了他的跟前，把手裡的文件交給了他，所有人都知道，那份文件是什麼。
老布什笑著看了榮少亨一眼，然後親自打開了文件，裡面一個紅色的鮮艷證書擺放在面前。
老布什將榮譽證書鄭重地遞交給了榮少亨，周圍閃光燈砰砰直響，發出一陣陣耀眼的光亮。
「美國萬歲！」
「友誼萬歲！」
「榮少亨，我們頂你！」……
周圍的民眾看見榮少亨接過了榮譽證書，紛紛高呼起來。
作為榮少亨的老爸榮大海哪裡見過這麼大的場面，有些激動的不知所措，他老姐榮少霞則和李嘉欣，雷夢華，周慧敏，萬綺雯等人用幸福而又崇拜的目光看著眼前這位與她們關係最親近的男人。
胖子王晶，金毛約翰還有安東尼等人在旁邊一邊拍巴掌一邊沖榮少亨傻笑，默克多、艾斯納等人則頻頻向他豎起了大拇指。
「我們要聽榮少亨先生說話！」
「對，讓榮先生說幾句！」
周圍不少人大聲說道。
老布什笑著看著榮少亨，指指話筒，示意榮少亨給大家說幾句。
站在眾人面前。看著眼前的人潮，看著老爸榮大海，老姐榮少霞，還有自己的妻子雷夢華，李嘉欣，周慧敏等人，以及胖子王晶，金毛約翰，安東尼這些玄霆娛樂的員工，看著面前的好萊塢電影人，榮少亨嘴角一翹，因為在他看來，這個在默克多等人眼裡代表著很高榮譽的證書，對於他來說卻沒有什麼意義，挑，還不如給自己一百萬來得實在。
看著如此熱烈的場面，榮少亨的心裡，沒有快樂和愉悅，周圍那些金頭髮、藍眼睛的美國人興奮的面容如同電影中的慢鏡頭一樣在他的眼前回放，讓他感覺很好笑。
「榮先生，不要緊張，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老布什在旁邊小聲地說道，還以為他高興過度了因為這榮譽證書而緊張了。
榮少亨笑了笑，接過了話筒。
「謝謝總統先生，謝謝聯邦政府。剛才聽詹姆斯州長說，這張證書代表著很高的榮譽，自洛杉磯建立以來，還沒有一個電影界、娛樂界地人獲得。我是開了一個頭。這句話，讓我很高興。」
哈哈哈哈。周圍很多人被榮少亨逗樂了，發出友好的笑聲。
「但是這榮譽證書，不是我一個人地。它應該屬於所有為洛杉磯辛勤努力的人！沒有全體洛杉磯人的同心同德，只憑我一個人，是不可能讓洛杉磯像今天這樣繁榮發展的！」
「好！」
「榮少亨先生說得太對了！」
「對，這是我們所有洛杉磯人的榮譽！」
台下的好萊塢電影人，默克多、艾斯納等人頻頻點頭，對榮少亨說的這句話，很是贊同。
榮少亨的這句話，一下子得到了所有洛杉磯好萊塢電影人地認同，也獲得了他們的好感。
「長久以來，我們已經有太多太多地人為洛杉磯嘔心瀝血了，像詹姆斯州長，像默克多先生，還有其他好萊塢的朋友們，他們為了洛杉磯的健康發展，默默無聞地辛勤工作，所以在我看來，最偉大的人是大家！這個榮耀也屬於大家！！」
全場一片掌聲，詹姆斯和默克多頻頻向周圍的觀眾致謝，他們看榮少亨的眼神裡，滿是感激。是的，他們太需要有人為他們說話了。
「最後我要表示，我接下這個證書，我就會擔負起更加艱巨的重任，這個重任就是為洛杉磯做出更大的過貢獻，為好萊塢電影貢獻自己的每分力量！好了，我就說這麼多，至於有些人質疑我所說的話，那麼就讓時間來證明吧，請你們拭目以待！我，一個中國人，將會在洛杉磯這片土地上，揚鞭策馬，再造天地！」
掌聲響了起來，大家開始一起舉杯慶祝，榮少亨當然是大家當仁不讓的主人了，與他敬酒道賀的人是絡繹不絕。
隨著時間的推移，宴會就在這樣熱鬧的情景中結束，老爸榮大海，榮少霞還有雷夢華和李嘉欣等人早已受不了疲憊，提前回去了。留下榮少亨一個人站在門口歡送客人離場。好不容易送走了幾個難纏的喝醉酒的傢伙，榮少亨還沒喘一口氣，就見比爾克林頓笑瞇瞇地踱著步子，端著香檳酒走了過來，對他說道：「祝賀你呀，親愛的榮，連總統大人都對你刮目相看，從今天起，你的威名將會像美國的大西洋一樣滾滾不息……另外，還有，布什總統要離開了，想要單獨和你說幾句話……」
榮少亨心道，戲肉的來了，就知道這個狗屁的榮譽市民沒這麼好當，呵呵一笑道：「那感情好，我正要向總統大人道謝呢！」於是榮少亨就隨著克林頓來到了老布什的面前。
榮少亨先是表達了感謝，以及感激對方對自己的厚愛云云，那老布什一改之前的嚴肅，簡直可以用如沐春風地態度來誇讚了榮少亨幾句，然後道：「親愛的榮，你也累了一天，要不我們同車回去？我真的很想再和你聊聊天！」
和總統同車？！榮少亨看著笑瞇瞇的老布什，心中咯登一下，心說，這個老傢伙竟然用這一招？！想要拒絕的時候，那老布什卻先發制人，牽著榮少亨的手大聲說道：「對不起了各位，我和親愛的榮少亨先生要一起坐車先回去了，你們慢慢玩，有什麼失禮的地方我代他向大家說聲對不起了！」
啊，總統要與榮少亨同車回去？！
聽完這話，同樣心中一咯登繼而發暈的，還有詹姆斯，默克多以及艾斯納等人。美國講究自由民主平等，雖然等級觀念沒有像中國那麼嚴重，但是和堂堂一國總統同車畢竟非同小可！
詹姆斯緊張得和旁邊的胖子王晶小聲嘀咕，他們不知道這個老布什總統為何做出這樣的舉動，而默克多和艾斯納則在感歎，親愛的榮真是走了狗屎大運，能和總統同車，這輩子都牛了。
「總統先生，這個，這個好像有點不合適吧。你是總統，我只是個小導演，這……」榮少亨低聲說道，他可不想被對方這樣輕易控制。
老布什微微笑了一下：「怎麼了，不過給面子？」
他看著榮少亨，如果不是榮少亨知道他心意的話，還以為他是一個慈祥的長輩。
「怎麼會呢，呵呵！」榮少亨鬆了聳肩。
「那請吧。」老布什和榮少亨來到車前，做出了一個讓周圍所有人都大為震驚的舉動突然親自為榮少亨打開了車門。
噗噗噗噗！周圍一片閃光燈。
默克多那幫人已經快崩潰了，只有別人給總統開車門的，哪有總統給別人開車門的！？
看著老布什一臉的微笑，榮少亨牙一咬心一橫，彎身鑽進了車去。看你這個老傢伙還能耍什麼花樣！
車隊慢慢的開動起來，外面人們一起歡送，場面浩大。
「親愛的榮，你覺得美國電影現在情況如何？」老布什一邊向車窗外的眾人揮手告別，一邊突然問榮少亨道。
「總統先生，這……」榮少亨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別緊張，我就是想聽聽你對美國電影的看法。」老布什靠在車座上，淡淡地說道。
「總統先生，我想知道你是如何看待美國電影的。」榮少亨打了個太極。
老布什笑了一下：「我的印象嘛，它和歌劇和電視一樣，是娛樂的工具。」
看著老布什淡然的表情，榮少亨的大腦開始飛快地運轉了起來。
把電影看成是娛樂的工具，這是一般人的看法，要是從其他人嘴裡說出來，比如默克多等人，榮少亨倒是不會有什麼反應，但是從老布什的嘴裡說出來，榮少亨就有點懷疑了。
別人榮少亨不知道，他，老布什，絕對不緊緊會把電影只看成是娛樂的工具那麼簡單，他這樣問，肯定有他的目的。
他在試探，不，是在考察自己。
「總統先生，你說的這話，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也有很不合理的地方。」榮少亨試探著說道。
「噢，你倒是說說我這種說法怎麼不合理了？」果然，老布什頓時來了興趣，他坐直了身子，有點興奮地看著榮少亨。
能不能猜透這個總統的心意，就看這回了！榮少亨冷笑道。
「總統先生，電影給民眾提供娛樂，這個沒錯，而且從電影一開始發明的時候，就是為了讓人們樂呵的。如果是一般的老百姓，這麼說，我但是沒有意見，但是你這麼說，就不行了。」榮少亨清了清嗓子。
「為什麼我這麼說就不行呢？」老布什笑道。
榮少亨攤了攤手：「你不是一般人，你是總統呀！總統就要高瞻遠矚，如果你的目光和尋常人一樣，那還讓你干總統幹嗎，我也可以去幹嘛。」
「哈哈哈哈！」老布什竟然笑了起來，意味深長。
榮少亨見老布什如此模樣，就更加肯定了他的心意，便語氣一沉繼續說道：「總統先生，電影在它產生以來，是一直作為娛樂大眾的工具而存在的，而且，民眾也不把它當作一門藝術，但是這種情況慢慢發生了改變。經過幾十年的發展，無論是理論界還是社會民眾，在電影是一門藝術這一點上，達成了共識。既然是一門藝術，那它的功能就遠遠不止娛樂大眾這一點了。柏拉圖說藝術能讓人變得崇高，電影也是這樣。現在社會發展迅速，尤其是隨著機器大工業的發展，人已經從當初的活生生的人，慢慢地開始變成隸屬於機器的『非人』，社會在發生劇烈的轉型，往往在這個時候，就會產生思想的混亂、道德的墮落以及各種各樣的意識領域的問題，如果這些問題不解決好，那麼社會的發展就會陷入一個黑暗的泥潭，不可自拔。而這個時候，就需要照亮靈魂的光亮，書本、報紙、雜誌等等，這些東西可以很好地解決這個問題，但是我敢說，電影卻擁有更大的優勢。」
「用電影照亮人們的靈魂？」老布什自言自語了一句。
榮少亨點了點頭：「是的！雖然能夠觸及人們靈魂的東西很多，比如書本、報紙、雜誌這些東西，但是這些東西是需要一定知識的，電影就不一樣了，即便是大字不識一個的文盲，也能看得懂電影，而且電影在視覺衝擊上產生的效果遠遠大於那些紙質媒體，如果能運用好這種媒介，那麼政府就可以利用它來教育民眾、傳達信息、改造民族精神，而不僅僅是把它當作是娛樂的工具了。舉簡單的一個例子，就上一次我們《星河艦隊》所引起的反應，你應該比說都清楚！可以說，我們電影人能夠利用電影發表自己的意見，其效果在社會上產生的影響遠遠比一張報紙大得多。」老布什不停地點頭，眼神裡滿是讚賞。
「還有，總統先生，美國電影現在已經不是七八十年代那種大量造星的規模了，好萊塢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電影公司不斷壯大，已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產業。光每年純粹的票房收入，就是一筆十分巨大的財富。而且除了影片本身，電影的附屬產業，比如相關衍生產品的生產，也得到了蓬勃的發展，產生的利潤也是大得驚人的。甚至可以說好萊塢電影產業已經成為當今整個美國的經濟支柱之一。正因為如此，政府應該在這方面加大管理力度引導好萊塢電影健康發展，這是一種和汽車、輪船截然不同的產業，有著光輝的前景。」
「親愛的榮，你說的很對！想不到呀，你竟然有這份見地！看起來我這一次來對了！」老布什臉上露出一絲怪笑。
榮少亨知道接下來對方該要有話說了，等著。
果然，只見老布什笑畢，道：「親愛的榮，聽你這一番話我就知道，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都很好溝通不是嗎？」
「上一次，是我們民主黨做了一些對不起你的事情，不過這些事情針對的對象絕對不是你，而是共和黨，這一點我想你應該明白！」
「我們民主黨和共和黨斗了這麼多年，不斷的輪流執政，對於我們來說，這是個遊戲，更是一個不能避免的生存法則，弱肉強食是美國的政治現狀，互相扯後腿，互相壓制也是必須的，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
榮少亨笑笑，望著老布什那炙熱的眼睛，「總統大人，我有些不明白，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
「呵呵，用處就是——甩掉共和黨，與我們民主黨合作！」老布什嚴肅而又鄭重地說道。
榮少亨笑了，他摸摸自己的八字鬍，忽然說了一句話：「我從未和共和黨站在一起，又何來甩掉？我從來只拍電影不從政，又何來合作？！」
老布什一愣，一笑，一抿嘴道：「說得好，中間立場，不過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挪挪腳步，站過來一些，這樣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榮少亨挑挑眉毛，「好處人人想要，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只是一個來美國淘金的中國人，我沒必要摻和到你們的政治遊戲中去，我籌碼不多，玩不起你們的遊戲，不過不管是你們民主黨還是共和黨，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榮某人決不推辭！」
老布什看著榮少亨，用他那鷹隼般的眼神審視著他，只見真誠，不像作偽。老布什臉上的肌肉抖動了一下，表情似笑非笑。看得出來，榮少亨說的話，讓他很是玩味，須臾才道：「你們中國有句話叫做，人各有志，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再勉強你，只希望你能牢記今晚所說的話，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說著，伸出了自己的手。
「朋友麼，呵呵，那是當然！」榮少亨伸手與老布什握上。
汽車在夜色中緩緩而行。
到了榮少亨的別墅前，榮少亨下了車，與老布什告別。揮手，再見，汽車再次行駛起來。
看著漸漸消失在夜色中的車隊，榮少亨這才轉身緊了緊自己的風衣，不知為何，這九月的天氣，會讓他突然覺得很涼很涼。夜風輕撫，月色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