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視海爭雄 第450章 暑期檔大戰 文 / 鑌鐵
第450章暑期檔大戰
八月十八號，天氣不太好，是個大熱天。
從早上開始，太陽就像吃了過期春藥一樣，一個勁兒地滾燙。天空白花花一片，整個大地白光刺眼，走在馬路上，身體內的水分好像會隨時被蒸發掉一樣，令人目眩。
相比天氣的酷熱難擋，香港市的氣氛，比這酷熱的天氣還要熾烈，空氣中散發出來地那份緊張，不管你走到哪裡都能感覺得到。
這一天。是香港各大電影公司暑假檔主打電影的首映日子。
照理說，已經進入暑假，香港市區裡面應該是熙熙攘攘才是，可整個香港大街上卻空空蕩蕩，越發顯得詭秘起來。
針對這個現象，香港某媒體的記者們做了調查，得到的結果卻讓人哭笑不得。
原來香港人並不是因為外面太熱而躲到了房間裡吹空調，他們絕大多數人都在做同一件事情，那就是：睡覺！
他們要在白天養足精神，準備這天晚上在電影院裡看個通宵。
他們有時間休息，可香港各大電影公司的人，就忙活開了。
就在昨晚上，榮少亨指揮著手底下的這些人，一直忙活到了午夜，然後在在辦公室後面的那個小房間裡睡了一覺。
凌晨四點多地時候，他就被一陣噪聲吵醒了。
穿上了衣服。洗漱完畢。來到玄廷樓下的時候，才發現整個公司燈火通明。
「阿叻你們一個晚上沒睡！？」榮少亨扯過陳百祥，問道。
陳百祥揉了揉兩隻紅腫的眼睛，道：「睡覺？！老大，我都快要忙死了，還睡覺！？不光是我。大伙都沒睡。」
「亨哥，太忙了，忙完了這陣子。我得睡上三天！」胖子劉鎮偉在旁邊搖了搖頭。
榮少亨再看旁邊，徐小明、李力持等人都忙活得雲頭轉向。
「阿亨，得給你說個事情。」陳百祥把榮少亨扯到走廊下面，臉色有些陰沉。
「又有什麼事情？」看著他的臉，榮少亨地心情就跟著一起沉。
陳百祥深呼吸了一口氣，道：「幾個月前。我們投拍《霍元甲》的時候，德寶的潘迪生和永高的羅傑承不是答應我們等我們的這部電影的首映的時候，他們把旗下的一部分電影院借給我們放映一起合作的嗎？」
「不錯，德寶電影公司和永高電影公司與我們合作地
大電影院一共有30多家，其餘的小劇場更有60多個，如果再加上外埠影院，足足有300多家！」榮少亨點頭道。
「昨天午夜，我們接到了德寶和永高電影公司的院線經理，他們通知我們，因為德寶和永高電影公司都推出主打電影，而且從調查來看，電影的效果很好，所以他們不打算再和我們合作，要在這些電影院裡放映自己公司的電影。」陳百祥聳了聳肩。
「什麼！？」聽了陳百祥的話，榮少亨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誰都知道，一部電影到底好不好，有沒有票房，並不是去看電影的觀眾們說的算，而是電影院線的老闆們說的算。按照榮少亨的意思，那他肯定是想六家院線全部都放他的片子，可惜的是這個想法也只能在腦子裡面想想罷了。
想想前世周星馳的《功夫》當年能使全港172間大大小小的電影院全部都在同一時間一起放映這部片子，這才使得《功夫》票房破億，打破了香港票房的歷史票房榜，坐上了頭把交椅的位置上。
如果當時的香港電影業要是像現在一樣，那麼《功夫》的票房撐死只能有兩、三家院線一起放映，票房超過5000萬就好不錯，根本不可能破億那麼多。至於為什麼不是全部院線都放映這部電影，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內訌。
香港現在的龍頭院線一共是六家，分別是嘉合旗下的嘉樂院線。新藝城旗下的金公主院線。永盛旗下的金聲院線（原先是邵氏的）。德寶旗下的新寶院線。永高旗下的永高院線。還有就是玄廷娛樂旗下的玄廷院線。
隨著如今電影公司規模的擴大，玄廷娛樂旗下電影院線盟，在香港一共17家可容納千人的大電影院，雖然這個數量在香港所有電影公司的院線中處於還不錯的地位，但是和嘉禾那樣的老牌公司的影響相比，還是不夠的。所以每一次玄廷娛樂電影首映，尤其是重大電影首映榮少亨總是要和其他的電影公司合作。
玄廷娛樂的電影一般在票房上不存在虧本的問題，其他電影公司的院線放映他們的電影，可以獲得豐厚地放映盈利，玄廷這邊呢，也可以打開票房擴大影響。這是雙贏的事情，所以一直以來，這個合作就在玄廷和其他電影公司之間進行，效果很不錯。
這一次，因為考慮到電影暑假檔期，又考慮到《霍元甲》是玄廷娛樂暑假檔的重頭炮，它的成不成功直接影響著它的兄弟篇《精武英雄》的上映，所以榮少亨知道一定要借調大量的電影院來才能完成預期的目標，因此榮少亨才讓人找到了德寶的潘迪生和永高的羅傑承，提出了在院線合作的要求。這兩個人痛快地答應了他，願意抽出一部分大電影院給玄廷娛樂，加上從其他電影公司解調過來的影院，基本做到了《霍元甲》在首映當天可以出現在香港乃至台灣，韓國，新加坡的各個地方。
可現在德寶和永高突然毀約，這就意味著把玄廷娛樂狠地坑了一把。如此以來，不但《霍元甲》不能收到如期的效果，在影響上也要大打折扣，更重要的是，因為這個，可能影響到玄廷娛樂的聲譽。
「阿亨，依我看分明就是潘迪生和羅傑承這兩個傢伙想設計我們！誰都知道今年的電影暑期檔競爭異常的激烈，德寶和永高更是憋足了一口氣要做出一番成績來，而咱們玄廷娛樂是他們面前最大的障礙。明的打不過我們，他們就來這招暗地！實在是可恥！」陳百祥自作聰明地分析道，「有道是爹親媽親，沒有鈔票親！其實我早看穿了他們這兩隻白眼狼，虧得你還把他們當作好朋友看待，這一次我們就算是吃了一次虧，認清他們狼子野心的真面目！——不過話說回來，代價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你們別胡扯了！」榮少亨睜大了眼睛，大聲道：「電影院是人家的。人家想借給我們用就給我們用，想不合作就不合作，那是人家的自由！要怪，就怪我們自己沒有足夠的電影院線！」
榮少亨地話。讓公司裡一片沉默。
其實，別說是他們，連榮少亨自己都十分生氣。
陳百祥說得一點都沒錯，永高羅傑承撤回之前做出的承諾，雖然有失信義，但是可以理解，畢竟這個暑假電影檔期競爭太激烈了。永高電影公司一下子推出兩部電影，電影院線自己都有點吃緊了，怎麼可能還會借調給玄廷。
可潘迪生就不一樣了，榮少亨和他怎麼著也是至交，全香港娛樂圈都知道兩人是死黨，他竟然一點都不考慮給自己來這一手，這讓榮少亨根本不理解。
就在榮少亨胡思亂想的時候，電話鈴響了。
陳百祥拿起電話，說了兩句，臉一黑遞給榮少亨道：「找你的，潘迪生！」從他眼神裡露出的兩個詞兒分明是「二五仔」「叛徒」！
榮少亨不理會陳百祥的個人情緒，接過電話道：「你好，潘公子。」
電話裡面潘迪生一點也不虛偽，直截了當道：「少亨，真是對不起！我這邊出了一些狀況，不能履行之前的協定！」
榮少亨：「我知道，你們要放自己的電影，原先不夠，所要收回是嗎？」語氣多少有些不爽。
豈止那邊一陣苦笑，「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原因沒這麼簡單！」
榮少亨一怔，「難道還有別的原因能夠難為住你潘大公子？」
電話那邊一陣唏噓，「少亨，你就別再諷刺我了！你真以為只有你有難處啊？為了你的事情我這邊都快暴動了！」
榮少亨這才覺得事情似乎沒有想像中那麼簡單。
潘迪生在電話那頭繼續說道：「事情是這樣的，你也知道我們德寶旗下的院線不是由我一個人做主的，做主的還有那些電影院的老闆，這一次我們德寶上映肥姐主演的《富貴逼人》不屬於大片，完全可以借調部分院線給你，可是那些電影院的老闆收到了另外一家電影公司的電話，說願意三七分賬，電影院可以占放映的七成利潤，以此來借用部分電影院線！」
榮少亨一震，三七分帳？竟然捨得如此虧本？！要知道此時香港電影製作公司與電影院之間的關係很微妙，既像如膠似漆的情人，又像分贓談判的盜賊。不過大家基本上都有一個相同的尺度，那就是一部電影在電影院放映，製作公司佔四成利潤，剩餘的六成歸電影院所有。可別小看這個四六分賬，是經過很多實踐得出來的底線，就像黃金分割一樣把放映的利潤準確劃分，讓雙方誰都不吃虧。這因為如此，這個四六分賬一直延續到了榮少亨之前的那個時代，像未來的那些大片《葉問》，《畫皮》，《唐山大地震》等等都遵守著這個幾十年不變的原則。
如今有人竟然敢於打破這個原則提出非常吃虧的「三七」分賬，別說德寶公司旗下的電影院老闆了，就連榮少亨自己都會動心。
「那個電影公司可是永盛？」榮少亨忍不住問道。
「除了向華勝那麼強勢，還會有誰？他們的新片《至尊計狀元才》將會排在你們後面上映，主演是譚詠麟，還有他提攜的新女星張敏，呼聲很高的，只是在宣傳上比你們的《霍元甲》弱了一些，因為我想他是準備在院線排片量上贏過你，這樣他表面的票房就會高出很多。」
「以本傷人，厲害呀！」榮少亨忍不住感慨道。
電話那邊，「現在你瞭解我的苦衷了吧？不要恨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榮少亨沒有說話，伴隨著那邊「喂喂喂！」，他掛斷了電話。
此時榮少亨思緒翻湧，德寶這邊被向華勝搶去了影院，不用說還有永高也一樣，這樣一來他就等於是孤立了自己。
現在怎麼辦？既然拿他永盛沒有辦法，那目前就只有另想辦法解決影院的這個缺口。要不然自己面臨的將是一屍兩命啊！
再一次強調——《霍元甲》的成敗，關係著《精武英雄》的得失！
「文雋呢？！」榮少亨忽然轉臉看了看周圍，沒有發現文雋的影子。
自從矮子文雋加盟玄廷娛樂以後，他的鹹濕事業就越做越出名，幾乎香港有三分之一的鹹濕電影都是他監製或者導演的。因此他和麥當雄身邊專攻艷情片的導演蕭若元被成為了冤家對頭，被業內人士尊稱為「北文南蕭，鹹濕兩大佬！」
不過文雋戲稱，只有競爭才會有進步，自己不介意觀眾們拿自己與蕭若元比較，畢竟他是老前輩嘛。此話一出，蕭若元的回應是，我也不和他比，大家不在同一級別，怎麼比？！勝之不武啊！
除了在事業上矮子文雋綻放光明之外，在愛情上他也有了收穫，說起文雋和老婆的認識還有一段小插曲。
話說作為拍艷情片的導演，文雋時不時地需要找一些資料做參考，於是就要想方設法搞一些日本的小電影。一次，他寫一封信寄給一位好友，上書：急求，日本小電影一部，某某女星主演。
不多日，來了回信，卻是一位陌生人的，上面寫道：
朋友，經常接觸不良的東西很傷你的身心的。因為接觸那些的時候，不要說生理衝動，就算是心理衝動，就會暗中消耗你的精氣神了。
可能精力旺盛有些影響還沒明顯出來，但量變會引起質變，接觸久了你的精氣消耗就多了，對主持精氣的腎影響也大，身體免疫能力下降！
一個漏洞大的輪胎怎麼充氣都不行的！
一個漏洞大的杯子，怎麼裝水都不行的！
而且很容易上癮（刺激**就像喝鹽水，越喝越渴，越渴越喝，無底洞，身體元氣就會透支）；養成習慣就很難擺脫了，會影響你的心力(心裡知道不好但就是控制不住，這心力下降表現）；心思經常會想著那些場景，分散你的精力，會影響你學習工作生活，會造成很多事情都不太順(如果家裡有孩子不小心看到這些，會影響他一生的)。
俗語有云：淨者，美貌動人，只外面一層薄皮耳。若揭去此皮，則不忍見矣。骨肉毛髮，淋漓狼藉。了無一物可令人愛。但以薄皮所蒙，則妄生愛戀。何得愛其外皮，而忘其皮裡之種種穢物，漫起妄想乎哉！
孔子說：色食，人之大欲。這是提醒我們那是最大的**，要注意節制點！——如果已經上癮難戒，就多讀一些有益於身心的著作，比如佛經，金剛經，般若菠蘿蜜經。
希望朋友能清醒認識。
我不知道朋友是否喜歡聽這些，但就算你罵我，我也要說出它的實情
最後願朋友您身心自在，事事順心，全家幸福！
看完這封信。文雋苦笑不得呀，於是就直接回信一句話問道：你是誰？
來信：我是人，一個女人！
去信：漂亮嗎？不是靚女，就不要再浪費你我的郵票了。
來信更直接：色是刮骨鋼刀，美貌只是徒有虛表。（附帶佛經一部。）
文雋來了興趣，去信：那你對人長得很矮有何看法？
來信：貴在內華。
就這一句話，讓因為體型矮小而自卑的文雋鼓起了極大的勇氣，決定去追求對方，不管對方長得是美是醜，她都是自己要找的人。
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在這種類似「筆友」的交往下，文雋找到了自己的所愛，對自己的工作也就更充滿了鬥志，畢竟一個男人要為家庭而奮鬥，這是莫大的動力。
其實作為大老闆，榮少亨一早就發覺文雋除了拍鹹濕片一流外，還是個不可多得的外交人才——從他禿筆溝女就能看得出來，尤其在外場上面更是八面玲瓏密不透風，因此榮少亨就知人善任地委任他當上了玄廷娛樂電影院線的總經理，發揮他「濃縮就是精華」的優勢，不斷地在奮鬥進取。如今發生這檔子事情。作為院線總經理，和他多少有些責任。
「昨天夜裡一收到電話就出去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呢。」陳百祥看著榮少亨，歎了一口氣。
看著自己的這幫手下，這幫兄弟，榮少亨的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什麼滋味都用。
憤怒、感慨、心疼……各種情緒一股腦全都湧了上來。
憤怒的是向華勝在這麼關鍵地時候擺了自己一刀，尤其是不惜血本來拉攏院線，竟然做得這麼絕，一點迴旋的餘地都沒有。
感慨的是在香港所有電影公司中，玄廷娛樂擁有的影院數量雖然排在前列，但是和自身的影響力相比17家大型影院，200多家外埠院線明顯不夠。
心疼的是自己的這幫累得跟狗一樣的手下，不管是胖子劉鎮偉還是瘦猴李力持，一個個全都雙目赤紅，連兩個演員甄子丹和於榮光兩隻眼睛紅得都像兔子一般。
就在榮少亨正鬧心的時候，公司外面傳來了車響，一輛小車開了進來停在了樓下。
車門打開，矮子文雋像剛從青樓紅樓喝完花酒一樣，臉色蒼白，雙腿發軟，從車裡面有氣無力地下來。
「劉胖子，到外面給我弄點吃地去，包子蝦餃，三明治什麼都行！一個晚上沒有吃東西，我已經快要餓死了！」矮子文雋來到走廊下面，做的第一件事情是讓胖子劉鎮偉給他弄點吃的。
劉鎮偉也是一夜未眠，本想說他兩句「官僚主義」的，不過看他慘兮兮的模樣，還是很仗義地跑了出去。
「夠意思！這體格也能用跑的，難為你了！」看著胖子劉鎮偉的背影，矮子文雋捂著胃坐了下來。
「大力，給文雋倒一杯熱茶！」榮少亨轉臉對李力持說道。
李力持倒了一杯熱茶端給文雋，文雋接過來喝了一口，臉上露出了一絲享受地表情：「還是喝口熱茶舒服，一晚上又冷又餓，我真的擔心我回不來了。」
這個時候，胖子劉鎮偉拎了一袋子包子跑了過來，一看就是樓下附近的地攤貨，個頭不一樣大小，好像不是一個爹媽生的。
「什麼餡兒？」文雋問道。
「你咬一口不就知道了嗎？要是還吃不出來，就多咬幾口！」對於這個「大爺」姿態的矮子，胖子沒好氣地說道。
「算了算了，問你也是白問！」文雋不由分說接過來，低下頭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
看著他那好像一輩子沒吃過包子的可憐樣，榮少亨還有胖子他們一陣心酸，看把這矮子餓得，像烏干達的難民似的。
作為玄廷娛樂院線的經理，每當遇到各類電影檔期，矮子文雋就成為了玄廷娛樂最忙地人之一。不僅要安排好玄廷娛樂旗下所有的電影院，不讓任何一家出現問題，還有和其他電影公司合作，和他們商談借調的事情，而那些電影公司的人，提出的要求是亂七八糟紛亂繁複。這些都得文雋一個人去忙。
玄廷娛樂能夠拍攝電影的人很多，但是懂經營並且遇事頭腦冷靜明察秋毫地人，也就只有王晶和文雋兩個人，自從王晶去了韓國之後。文雋身上的擔子就更重了。與劉鎮偉，李力持，王家衛，還有藍乃才，邱禮濤那幫傢伙相比，文雋忙活的事情要多得多，因此，他也是榮少亨最信任的幾個人之一。
平時他幹得最多，但是玄廷娛樂享受榮譽地時候、大家領取獎盃的時候，從來看不到他的身影。哪怕是開慶功酒會。文雋只是端了個酒杯找個角落坐下。記者們追逐的，永遠都是玄廷娛樂裡面的明星大腕，沒有多少人對這個靠拍鹹濕片成名的院線經理感興趣。
但是矮子文雋從來不抱怨，他像一頭奶牛一般，勤勤懇懇地工作，吃的是草，擠的是奶，心裡永遠裝著的，都是公司。永遠想著的，也是公司。
「舒服！還是填報了肚子舒服！」風捲殘雲地消滅了那袋子廉價包子，文雋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又大口喝完了杯子裡面地茶水，打了個飽嗝。
「文雋，院線的事情，到底怎麼樣了！？」陳百祥早就等得急了，扯住了文雋的衣服。
「文雋，如果院線問題不解決。《霍元甲》的首映怕是會出問題！」胖子劉鎮偉在旁邊擔心道。
矮子文雋看了看他們兩個，又看了看榮少亨，笑道：「老闆，永盛的人做出這件的事情，我之前想到過。」
「你想到過？」陳百祥愣了起來。
文雋笑道：「當初我去和德寶和永高的人談借調一事的時候，剛好也看到了永盛派人過來，不過我躲了起來，沒讓他們的人看見，後來我看見永盛的人和電影院的老闆笑著出門，所以我就留了個心眼。在和他們合作的同時，我也主動和金公主的雷老闆打了個招呼。」
「你是說你去找了雷覺坤？」榮少亨立刻坐直了身體。
「不錯！」文雋點了點頭。
「你要從金公主院線哪裡借調？怎麼可能！」陳百祥搖了搖頭。
要知道金公主院線可是新藝城的強大後台。玄廷娛樂剛剛創辦的時候，和新藝城的關係還算不錯，畢竟沒有威脅嘛。雖然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玄廷娛樂實力的越來越強大，兩個公司變得有競爭了，尤其這次金像獎，簡直打起了擂台，新藝城最害怕的事情就是玄廷娛樂後來者居上超越自己，因此幾乎娛樂圈裡面的所有人都知道，新藝城和玄廷娛樂已經成了冤家對頭，此時作為新藝城後台的金公主又豈會幫助玄廷？！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有什麼不可能的！？」文雋笑了起來，道：「老闆，很多人都知道雷覺坤執掌的金公主院線是新藝城的後台，可是很少有人知道如今新藝城麥嘉和黃百鳴兩人因為編劇的薪資待遇在鬧矛盾，雷覺坤想用自己的影響力去平息他們的爭鬥，誰知道麥黃兩人翅膀硬了，根本就沒把他這個隱形大老闆放在眼裡。這一次丟人丟大了，雷老闆又怎麼能被人看笑話，所以就決定動用自己的力量，敲山震虎，震懾一下兩個不聽話的巨頭，表明在新藝城真正當家作主的還是他雷覺坤！正好我這時候送上門去，雷老闆就順水推舟，將原本排好的放映他們新藝城新片《開心鬼撞鬼》的院線，小小地調撥了9家給我們！」
不用文雋再多解釋大家就都明白了，玄廷娛樂這一次完全是走了大頭運，竟然遇到了新藝城內訌！
「真的！？太好了！這下我不用擔心了！」陳百祥一下子蹦了起來。
「沒想到這個雷老闆脾氣還挺夠意思的嘛。」胖子樂得合不攏嘴。
「夠意思？那是在利用我們！」李力持搖了搖頭。
「大家你利用我我利用你，很正常的嘛！」胖子最喜歡和他唱反調。
「只怕不是單單利用這麼簡單……」榮少亨看向文雋。
文雋摸了摸自己的紅鼻頭：「老闆真是料事如神啊！其實那雷老闆很看好我們這部《霍元甲》，宣傳的太火爆了，認為絕對有利可圖，因此才會趁機借調院線給我們，當然，我們也要有所表示，在利益方面要稍微退讓一點。就是說按照原先的四六分成外，再給他們公司200萬的花紅！」
榮少亨鬆了一口氣，200萬他還是捨得的，剛才他真怕雷覺坤獅子大開口，讓自己左右為難。
「絕沒問題！在錢的問題上，在香港，票房上有誰是我們老闆的對手？」胖子劉鎮偉眉飛色舞道。
「我覺得解氣了！」陳百祥拍了一下桌子：「永盛那邊想擺我們一刀，現在我們就讓他們瞧瞧我們是怎麼起死回生的。」
「說得好！」
「今天不要讓他們參加咱們的首映式！」
「不錯！讓他滾！」一幫人嗷嗷直叫。
「吵什麼！幹活去！」榮少亨被他們吵得眼暈。
一幫人悻悻散開。榮少亨低聲問文雋道：「借調的事情，你和金公主的人簽合同了嗎？」
「簽了！」文雋點了點頭道：「我們攤上了這檔子事情，就是因為對德寶和永高的人太信任了，只是口頭上說一說，沒有簽合同。這回當然不能馬虎了。」
榮少亨鄭重道：「辦得好！記住，不僅是這一次不能馬虎，以後都不能馬虎！凡是涉及合作的事情，以後都要簽合同，可不能再看人情辦事了。」
「老闆，這你就放心吧！」文雋笑了起來。
「你忙了一晚上了，快去補個覺！」榮少亨站起來，拍了拍文雋的肩膀。
「老闆，你不再休息一會兒嗎？」看著榮少亨那略顯疲憊的模樣，文雋好奇道。
「不了，趁著時間還早，我要親自去請一位貴賓參加我今晚的首映禮！」
貴賓？文雋越發好奇，能被榮少亨親自去請的人不多呵，再看看外面，時間還很早，最多才五點半，這麼早去請誰？除了公雞，恐怕就只有和尚起這麼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