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視海爭雄 第394章 以彼之道還彼之身 文 / 鑌鐵
第394章以彼之道還彼之身
其實從一開始榮少亨看到這位粉雕玉琢的小靚女，就懷疑她是前世那個出演過《倚天屠龍記》中「小昭」的美女明星邱淑貞。
在榮少亨熟悉的那個時空，曾經有人放言，如果讓他面對男子監獄的灰牆，選擇一張海報去填補冰冷的寂寞，他一定會選擇邱淑貞。
事實上榮少亨以前看邱淑貞的電影並不多，也不過是跟出名的男主角配戲的那幾個。最開始的時候是被人灌輸著一種「邱淑貞身材好」的意識去看她的電影，也因此認為她只是一個身材火爆的艷星，甚至覺得只有風騷的角色，才是她的真本色。然而多看幾次，發現她在鏡頭中，可以風騷的讓人熱血膨脹，也可以清純的自然淡雅。而那些她塑造的人物，也都在那一雙明眸中，滲透著自己的個人特色；那一彎似笑非笑的紅唇，也因應著角色，綻放著不同味道的笑容。雖然影片看過之後也依然可以淡忘，但是卻明白了一個事情：她可以風騷，可以純真，而這一切，都來自導演和電影的需要。真實的她，也不過是邱淑貞而已，她為角色而生，卻並不代表她就是那個角色。
榮少亨最喜愛的是她在《倚天屠龍記》中小昭的形象。如果趙敏在片中像一朵高貴的玉蘭，小昭便是曠野中微笑的矢車菊，她的快樂和勇敢自然的如同清風，無論借用倚天劍削斷鐵鏈的狡黠，還是掙扎著爬起來去迎接滅絕三掌的果敢，總能讓人感受到小昭幻化於無形的可愛。當張無忌震碎光明頂的石板，逼下躲在上面的小昭時，她手中厚厚的一摞紙上都是兩個字「無忌」。紙片在他倆四周飛落，魔教教主將纖小的侍女緊緊抱住，彷彿不忍再碰疼她，這個長長的鏡頭不再屬於李連傑優雅的武功，而像一個送給小昭的長吻。
總是覺得她最適合做一個美麗的花瓶，不需要那麼多思考，但《古惑仔之猛龍過江》中，她超越了以往的許多角色，或許沒有邱淑貞，這部片子會黯然無光。她的第一次出現是那麼驚人的冷漠，看慣了她的笑，看慣了她的纖細，第一次看她身著黑色和服，以細碎的步伐登上石階，幾乎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她還是那麼嫵媚，但侷促而悲哀，在年輕的山雞面前，她的微笑有一種繁華逝去的味道。她的頑皮與天真深刻於心，流露出的是若即若離的傷感。如同古龍小說中走出的女子，垂手低眉，含而不露。她會在陷害山雞的前一晚俯耳低語「我也要為你留長髮」，就像誘人的鴆酒，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除了《倚天屠龍記》和《猛龍過江》之外，榮少亨最欣賞她的則是那部《慈禧秘密生活》。榮少亨覺得是邱淑貞的經典代表作品，但外面的很多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能是片名令人想入非非的原因吧，很悲哀的一個現象，超級無奈。片裡邱淑貞飾演的慈禧，由一個天真浪漫，不諳世道的小姑娘，一步步變成心狠手辣的西太后，跨度很大，也很考功力，很多場內心戲也是很有發揮的，尤其是望著梁家輝飾演的恭親王奕訢那幾場感情戲，那深情而複雜的眼神，邱淑貞是演絕了。
此刻眼看邱淑貞那超級愕然的反應，榮少亨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她就是邱淑貞，只是印象中她的下巴是尖俏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圓乎乎的。難道說那個傳聞是真的？
據說邱淑貞之所以給人「俏」的感覺，那小小的尖下巴居功不小，於是在她參加港姐選舉的時候有揭發者就從正面出擊，直搗要害，說她的下巴是通過美容手術墊出來的。大眾對本屆港姐正處於高度感興趣的時候，及時地來了這麼一個「醜聞」，真是火上澆油，一時間整個香港都在議論「邱淑貞是人工美女」的事。
現在看來，就算邱淑貞墊下巴是真的，也沒什麼大不了。一個演員，或者還不是演員但已經有志於把自己展示給大家看的人，把自己收拾得盡可能好看點，應該算是很有職業道德的做法，總比站出來嚇人好。
「你你究竟是怎麼樣猜出來的？」邱淑貞瞪大了杏眼驚呼呼地問榮少亨道。
「什麼我猜出來了？」榮少亨明知故問道。
「我的名字啊？你是怎麼知道的？」邱淑貞對於榮少亨充滿了好奇。
作為一名十六七歲的女孩子，她本來就有一顆明星夢，曾經夢想著到了十八歲去參加選美，不過聽說那條路也很難走。後來她聽朋友說在這個俱樂部做卡拉ok陪唱——類似未來ktv裡面的公主，那裡的客人都很斯文，不會動手動腳，更不會隨便揩油，只需陪客人唱唱歌，聊聊天，就能夠認識很多的名人，其中也包括娛樂圈的大老闆們，只要肯交際，就能獲得出演電影的機會。早如此的誘惑下，邱淑貞才來這裡應徵做了這一行。
看著邱淑貞不可思議，急切想要知道答案的模樣，榮少亨忽然覺得她很好笑也很可愛，似乎沒有半點的心計。於是便道：「我不是說了嗎，我用特異功能才知道的。」
「騙人！」邱淑貞撇了撇嘴，「你就會騙我，我才不信呢！」
榮少亨聳聳肩，「不信拉倒。來，我們唱歌吧！」
說按故意不去看她。
邱淑貞一個小女孩家，只能氣呼呼地嘟著嘴巴，心中把這個可惡的壞蛋鄙視到了極點——挑起了人家的好奇心，又不告訴人家，什麼人嘛！
整個晚上，基本上都是喝喝酒玩玩色子，跟普通的夜總會沒什麼區別。
可是到了大約十一點的時候，邱淑貞和另外兩個女孩兒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榮少亨好奇，拉住她的手：「做什麼去？」
邱淑貞臉頰一紅道：「我們只是唱歌的，下面你們還有節目……」說完臉頰就更加紅了，羞澀的可愛到了極點。
就在榮少亨狐疑怎麼回事兒的時候，對面的牆壁忽然亮了起來，原來竟是一扇碩大的玻璃。
榮少亨放眼看過去，也不知道那間房裡什麼時候多了三根鋼管，有三個暢想妖冶，打扮超級性感的女孩兒一字排開，隨即音樂就響了起來，三個女孩兒開始繞著鋼管大跳鋼管秀。
外衣已經除去，露出裡邊原本就單薄的衣衫，在她們的雙手蓄意的撩動之下，更是讓裡邊裹著的身子曲線畢露，只要是個男人看到這樣的場面都是血脈賁張。當然，榮少亨首先是個男人，其次才是個有節制力的男人，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禁有些心旌搖晃，畢竟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發明創造」的東西，竟然會在這裡以這樣的面目出現。
慢慢的，火辣的音樂開始變得挑逗和性感起來，榮少亨仔細一聽，卻竟是自己親手為葉玉卿打造的那首《擋不住的風情》！
自己「發明」的鋼管舞。
自己「創作」的歌曲。
此時全部用到了自己身上。
榮少亨算是訝然到了極點。不明白這個俱樂部在搞什麼花樣。
以彼之道還彼之身！恐怕只有傳說中的慕容世家才有如此能力！
這個霍大亨，厲害呀！
榮少亨一邊思忖著，一邊轉頭看看史密斯和任達榮，他們顯然也已經見慣這樣的場面了，波瀾不驚，臉上沒有陶醉也沒有反感，安安穩穩的坐在沙發上，叼著煙捧著酒，就像是欣賞一部普通的電影。
史密斯可以理解，這老傢伙經常在自己的娛樂城偷偷看鋼管舞，至於任達榮，就有些奇怪了，難道此人深得霍大亨信任，所以才會對這樣的場面司空見慣？！
說實話，這一點榮少亨絕對是高看了任達榮。天知道他這可是第一次看這玩意啊——以前聽說過，沒實踐，他之所以能欣賞如此香艷一幕，還算是沾了榮少亨的光。此時表面上波浪不驚，內心已經快要爆炸了，若不是在飛虎隊經歷過嚴酷的忍耐力訓練，說不定此刻就要出醜了，即使這樣，他的某個部位已經鬥志昂揚了，為了掩蓋，只好翹上二郎腿，夾緊，再夾緊！
整個鋼管秀大約持續了能有半個小時，榮少亨看著都覺得有些累了，何況在裡邊跳舞的女孩子。燈光熄滅前，徹底大亮了幾分鐘，三個女孩兒走到裡玻璃最近的地方，此刻已經是全身赤裸，完美的嬌軀，幾乎貼在上邊了，似乎是為了讓客人看的更仔細一些。
燈光熄滅後，邱淑貞她們三個女孩兒並沒有回到包間裡來，榮少亨估摸著整個節目應該差不多都結束了，便端起酒杯，衝著史密斯舉了一下，「親愛的史密斯，您看是不是該解釋一下我的疑問了？」
史密斯笑笑，一口喝完了杯子裡的酒，笑道：「親愛的榮，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霍先生之所以會見你，就是因為你發明的這些新奇古怪的玩意，卡拉ok也好，鋼管舞也罷，能把這些奇妙的東西構思出來的人，不要說霍先生了，就連上帝或許也會很好奇。所以當我在霍先生面前提起你的時候，就事半功倍的充當了中間人——實際上，這一切還是你自己的功勞！」說完這話，得意洋洋地看了榮少亨一眼。那意思很明顯，我要是不說出來，你說不定還把我當恩人一樣高崇拜著呢。
「你是知道嗎，霍先生曾經親口和我說過，他說這些鋼管舞什麼的，看似簡單，沒有什麼，可是一個人能夠將其設計出來，用以縱橫情色，這就說明了此人就算不是人才，也是個頭腦比一般人要強上許多的人物，因為他懂得——食腦！」
說到這裡的時候史密斯有意的停頓了下來，看著榮少亨，似乎期望榮少亨能說點兒什麼。
榮少亨想了一想，如果史密斯所說的都是事實的話，那麼這個霍大亨就真的不簡單了，單憑自己「創造」出來的兩項娛樂發明，就能推斷出自己的底細，可見其鑒人的能力多麼強悍。
想到這裡，榮少亨就拿起酒瓶倒了點兒酒，然後從容的開口，道：「你的意思是從我踏入這裡的第一步開始，到剛才的鋼管舞秀結束，都是一場沒有聲息的考驗嗎？看看我在自己所創造的誘惑力面前是何反應，是驚詫呢，還是愕然，亦或者是不知所措，莫名其妙……以彼之道還彼之身！一個人最難戰勝的不是別人，卻是自己，不是嗎？！」
史密斯突然伸出手鼓了鼓掌，「我終於明白為什麼連鄒老闆那樣的大人物也能冷不防地栽在你的手上，連查爾斯王子也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親愛的榮，你實在是太聰明了，一點就透，有時候和你說話真的不用說太多，因為在我看來說得太多簡直就是侮辱了你的智慧——當然，也侮辱了我的智慧，我可不會承認自己比你笨哦！」
面對老史密斯的誇獎，榮少亨心裡不是沒有起伏，但是榮少亨知道，哪怕自己流露出一點兒的自得之色，可能就會被神秘莫測的霍大亨知道，從而都會成為自己的詬病。
因此榮少亨平靜好自己的心情，臉上掛著自認為從容的微笑，「親愛的史密斯，你實在太過獎了，我榮少亨不想寶器蒙塵，但是也絕不會自視太高。手底下的斤兩比起同齡人也許是要強過一些，但是比起那些真正有實力的人，甚至是今晚的霍先生來說，不過是米粒毫光而已。不是妄自菲薄，而是不想被你的誇獎搞得飄飄然而後兵敗如山倒。」
史密斯聽了榮少亨的話，看了一眼旁邊是笑瞇瞇的任達榮，隨即笑了出來，「哈哈哈哈，還說不自視甚高，一開口就將自己比作寶器。親愛的榮，你太逗了。好了，不說那麼多了，加入這一次你和霍先生合作成功，可千萬不要忘了我這個老朋友哦，我也不求你能給我多少肉吃，能讓我這個你眼中的鬼佬喝一口湯，我就心滿意足了！」
榮少亨略微的盤算了一下，覺得也該表示出一點自己誠意了，畢竟人家老史密斯作為一個和藹可親，夠情夠義，為朋友跑斷腿磨破嘴的好鬼佬，多少也應該得到一些回報的。
於是榮少亨就從懷裡拿出一份文件，遞了過去道：「親愛的史密斯，我明白我們之間的友情絕不止這一點點，不過還是希望你能收下！」
史密斯小眼睛一亮，笑瞇瞇地接了過去，一看果然是一份投資日本房地產的股份臨時草擬合約，雖然所佔的股份少之又少，不過已經夠他史密斯美得冒泡了，心中高興萬分，直道這個親愛的榮真會做人！
眼看大家的心意都已經亮明白了，此時榮少亨和史密斯也就沒有再說些什麼，只是開始敞開心情，享受眼前的美酒。
大家又歡愉了一陣子，榮少亨有些奇怪，該談的也談了，該安排的也都安排完了，怎麼這老史密斯還一點兒走的意思都沒有呢？
正當榮少亨納悶著，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剛才出去的邱淑貞她們三個女孩兒已經換上了便裝，重新走了進來。
榮少亨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他們安排了可以帶這些女孩子出場——美其名曰，充當護花使者，送她們回家，看邱淑貞羞澀的樣子，這可能是第一次。也是，誰讓自己剛才那一擊必中的猜測挑起了她的好奇心呢？若不然，或許她就會拒絕這樣的要求。
不過坦率的說，榮少亨此刻還沒有漁色獵艷的心情，百事纏身，這還不是他目前應該做的事情。
只是他能拒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