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視海爭雄 第357章 新戲 文 / 鑌鐵
第357章新戲
在前世，香港娛樂界有著著名的「三大矮男」。榮少亨記得很清楚。其中第一位超級矮男就是在香港素有「怪才羅賓」之稱的泰迪羅賓。而他本人由於特別醒目鬼馬也被稱作是「鬼馬智多星」。其實泰迪羅賓本人的故事可能比電影裡他扮演的角色還要精彩，不足15米的個頭，還是半個羅鍋，長得也不靚仔，放在很多人身上連「泯然眾人」估計也做不到，他卻揮灑出了自己一片天地。音樂、電影、繪畫樣樣搞得掂，所以這樣的人出演任何角色，只要往那一站，氣場就夠強大，鎮得住那些所謂的高高在上的明星大腕們。也就是此人，未來在幕前銷聲匿跡近15後，卻重出江湖和另兩位老人陳觀泰，梁小龍出演了劉德華投資的功夫片《打擂台》。對此，泰迪羅賓說了一句話：在香港的確是很殘酷的，一般演員過了50歲就要被淘汰。老闆不會告訴你，但你一看他的眼睛就能看出來他是在說你沒用了。不過我不承認，陳觀泰也不承認，梁小龍也不承認，所以我們拍了《打擂台》！可見寶刀未老，刀刃猶鋒啊！
香港第二矮男就是號稱「超級無敵大嘴巴」的曾志偉，此人不用多說，榮少亨總覺他就是漫畫《老夫子》裡面大蕃薯的現實翻版。在香港娛樂圈，電影演得，主持做得，導演監製也都幹過，可謂是十項全能，從他身上看不到一絲一毫矮子的自卑，反倒是那瞇瞇眼無時無刻不流露出的自信。
最後一名就是眼前的這個香港鹹濕導演，未來的金像獎主席文雋了。據榮少亨所知此人不但喜歡編寫色情劇本，還喜歡在戲裡面玩一把客串，但也就是此人卻幫助姜文成就了《陽光燦爛的日子》，幫助許多藝術類的電影得以拍攝，可以說他是個矛盾體，本身自己走的路似乎很「『淫』賤」，但是他幫助的人卻多是藝術追求者，別人認為不掙錢的，他都喜歡，即使賠錢他也干，這種態度比之王家衛還要偉大上三分……
心中這樣過火車似地想著，榮少亨敲了敲桌子，對著坐在桌子上面的文雋說道：「你可以下來了，文雋先生，這裡有很多的座位！」
文雋吧嗒吧嗒嘴，看了一眼四周道：「我喜歡坐在桌子上，我偏不下去！」
「呵呵，蠻有個性的嘛！那好，你喜歡就坐在上面好了！」
「你讓我坐桌子上我就坐啊？我偏不！」說完這話，文雋就磨蹭著從桌子上下來，坐在椅子上，皺著紅鼻頭，抱著臂做出一副不屑狀。
榮少亨掏出一盒煙，摸出一根在煙盒上面磕了磕，然後點燃道：「我們來說說你的情況。」
「沒什麼好說的，不錯，那篇文章是我寫的，混口飯吃！再說了，我也沒有寫錯！」文雋執拗道。
「你沒錯麼？你說我們拍的戲是爛片，是譁眾取寵，是香港電影界的悲哀，你說你沒錯？」榮少亨吐出一口煙霧，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冰冷。
隔著繚繞的煙霧文雋看不清楚榮少亨是什麼表情，但是對方語氣卻讓他嚥了一口唾沫。
「你知道的，我們影評人有時候說話是難聽了一些，不過像你們玄廷娛樂這樣大的公司應該不會和我這樣的小人物斤斤計較吧？」在榮少亨的冰冷語氣下，文雋有些服軟了。
「計較？哈哈，」榮少亨微微一笑，「當然不會了！」
文雋：「那就好。」吁了一口氣。
「你說什麼？」榮少亨眉毛一挑。
「哦，我是說您大人有大量，不愧是玄廷的老總哈，呵呵！」心中卻在大罵，好小子，你這是逼得我老人家卑躬屈膝啊！今天我就暫且先讓你得意，總有一天我要叫你小子好看！
榮少亨：「你心裡是不是在罵我？」
「啊？」文雋一驚，這也被你看出來了？急忙道：「沒有！哪裡啊，我對你可是很佩服的，呵呵，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成就，真讓人羨慕啊！」
榮少亨彈了彈煙灰，「不管你罵沒罵，我只想問你，如果你處在我的位子上，發現有人批評對方製作的電影超爛，你會怎麼做？」
撲街仔！你這是想玩「請君入甕」的把戲啊，我才不上當呢！文雋精明地揉了揉紅鼻頭。「假如我是大老闆，我就對提出這種批評意見的人禮遇尤加，表現出自己禮賢下士，虛懷若谷，宰相肚子裡能撐航空母艦的度量，並且在他走的時候再塞給他千二八百的當作路費，讓他慚愧死，你看怎樣？！」
我挑，這個文雋臉皮還真夠厚的！
榮少亨笑著將自己手中的煙頭用手狠狠掐滅。
文雋看見榮少亨的這個動作，心頭一跳。慘了，對方要下狠手了。
果然，榮少亨嘴角露出一絲陰狠：「就算我禮賢下士，那個人也要值得我去禮賢才行啊。」
文雋心中狂跳，嘴巴有些發乾：「那個，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賢才啊，我可以……可以拍出很多好電影的！」
「是嗎？」榮少亨盯著他，吐出兩字。
「嗯！」文雋吃力地點頭。
「那好！」榮少亨隨手從身上抽出一沓鈔票，像垃圾一樣丟了過去，砸在文雋的面前。
文雋傻了，「路費麼？不用這麼多的！」舔著嘴唇。
「不是路費！」
「啊？！」文雋一驚，難道是安家費？！他要怎麼對付我？！
榮少亨看文雋兔子般的模樣，感覺好笑，卻依舊繃著臉冷聲道：「拿著這些錢，處理好身邊的事情，然後過來！」
「過來？」文雋不明所以，「過來幹什麼？」
「過來給我拍戲！」
「啊？！」文雋的嘴巴足以吞下恐龍蛋。
「啊什麼啊？難道你不願意加入玄廷給我拍戲？」
「不不不，不是的！」文雋激動啊，誰不知道玄廷娛樂如日中天，能加盟這裡簡直是撿到寶啊，「只是人家沒有什麼心理準備嘛！」宛若處子上床一樣。
「準備？你還要什麼準備？」榮少亨挑眉睨視著他。
文雋只想扇自己一個嘴巴子，是啊，好事臨門自己還準備個鳥啊，「沒有啦，我剛才只是緩解一下情緒，呵呵！」心中樂開懷。
「你不用高興的太早，我讓你拍戲是想看看你有什麼能力，敢那樣大言不慚地批評我們的製作！」榮少亨朝後面的靠椅上一仰，用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文雋。
文雋揉了揉紅鼻頭，「我最擅長拍攝的就是……色情片，你看可以不可以拍攝？」原本文雋是想拍個高深一些的文藝片，可是一聽對方的口氣，還是拿出自己最擅長的絕招吧。
「當然可以！我給你投資300萬！」
「什麼，300萬？！」文雋大聲道。
「怎麼，嫌少？」
「不是啊，是太多了，那種鹹濕片是用不了那麼多錢的！」
榮少亨暗自點了點頭，看起來這個文雋還是有老實的時候，「我既然給你投資這麼多，就是希望你能拍攝出一部超經典的色情片來。——你心中可有什麼合適的題材嗎？」
「有，當然有！」文雋激動地說道，「我有一個題材老早就想拍攝了，只可惜資金不足，一直未曾開拍，這一次承蒙榮老闆厚愛，我一定要大幹一場！」
「哦，是什麼題材？」榮少亨好奇道。
文雋梳理了一下思路道：「我自小喜歡看古典文學名著，接受它們寶貴的文化熏陶，尤其像《金瓶梅》《鬧花叢》之類的，更是頗有研究」很『淫』蕩地揉了揉鼻子，「……不過我最喜歡的卻是《足本玉蒲團》，我認為這部著作簡直就是古典艷情文學中的極品，情色文字中的奇葩！」
「我看你是色狼界中的奇葩才對！」
「呵呵，老闆你說笑了。要想當色狼界中的奇葩我還不夠格，個子太矮，殺傷力不大呀。——因為我覺得若是能將《足本玉蒲團》改變成一部三級電影，用古典唯美的手法排拍攝出那種綺麗香艷的人性場景，等到上映之時，絕對能夠票房大賣，我有信心！」說完這話，文雋還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脯。
「《玉蒲團》？」榮少亨摸著下巴，思考中。要知道榮少亨在前世作為一個生理心理超正常的男人，沒少看過三級片，對他來說，印象最深的就是《金瓶梅》系列，其次才是《玉蒲團》系列。原本他以為文雋會取材《金瓶梅》，沒想到他卻鍾意《玉蒲團》。此刻心中努力回憶那些經典的古裝三級電影，其中有徐錦江的《官人我要》，吳啟華的《《玉蒲團之偷情寶鑒》，舒淇的《玉女心經》……自己是不是該將裡面的一些經典橋段告訴文雋，讓他有些底子？不過這念頭一閃而過，馬上榮少亨自己就否決了這個想法，原因很簡單，既然文雋自持有才華，那就讓他臨場發揮吧，畢竟一些人的路還是需要他們自己去走的。想明白了這一點，榮少亨就對文雋說道：「那好，既然你有信心我就支持你，不過你給我聽清楚，我既然能給你錢拍電影，就說明我很看重你，你要是還存有其他心思的話，就別怪我到時候不講情面！」像文雋這種三級片出身的小導演，接觸的都是一些三教九流，必須要敲打敲打他才行，免得他誤入歧途。
果然，文雋心中一凜，原本的得意一掃而空，心中警告自己，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自己一定不能犯錯。
「我明白的，老闆！您放心吧！你既然給了我機會，我一不定辜負你的期望！」目光篤定。
在表達了自己的一番信心後，文雋告辭離去。望著他的背影，榮少亨將一根煙點燃後，拿著打火機在指縫間不斷翻轉，心思澎湃。
如今玄廷人才濟濟，尤其在導演方面更是各有所長。其中擅長喜劇的三人，王晶，李力持，劉鎮偉；擅長殘酷變態的兩人，藍乃才，邱禮濤；擅長槍戰江湖情的一人，吳宇森；擅長詭異多變的一人，游達志；再加上這擅長色情製作的一人，文雋。自己旗下這七人足以堪稱玄廷七雄，在未來的影壇爭霸道路上，將會助自己開土擴疆，雄霸香江！
如此大規模的人才麾下，能夠比擬的或許只有前世傳說中的新藝城七傑。
據榮少亨所知，在前世的新藝城時代，麥嘉的寓所有一個小書房常常用來開會決策，黃百鳴曾志偉他們稱之為「奮鬥房」。新藝城七人小組平日就在奮鬥房裡通宵達旦的討論電影方向、橋段。所謂的七人小組就是新藝城的決策層：麥嘉、石天、黃百鳴、泰迪羅賓、曾志偉、徐克和妻子施南生。
可以說奮鬥房就是新藝城的腦殼，裝滿了決策指令。也見證了新藝城的興衰成敗。
七位人才通力合作，你導我演，你演我導，詭計多多變化莫測，在八十年代的香港新藝城是欣欣向榮風光無限。拍出了《最佳拍檔》系列、《開心鬼》系列、《英雄本色》系列、《監獄風雲》等等叫好叫座的電影。創造出來的電影模式成為當時喜劇、悲劇一個個新標準。
可是好景不長，十年後的90年代初，七人小組各人因理念和分成問題分道揚鑣。
新藝城神話沒被人打敗，他們自我毀滅了！
如今玄廷旗下，榮少亨所率領的公司如日中天，他所要操心掌控的不再是單純的寫劇本拍電影，而是如何駕馭這群桀驁不馴的大導演。
正所謂利益決定一切，連馬克思都說過，在利益面前人們可以連自己的命都敢不要，更何況小小的背叛？！榮少亨不敢保證未來當他們成名以後不會背叛自己，另立爐灶。因此自己所要做的就是不斷給他們規劃奮鬥的目標，告訴他們，離開玄廷你們什麼都不是！只有在玄廷你們才能實現自己的理！不要以為香港有多麼大，因為玄廷的目標是整個世界娛樂圈！只有這樣才能給他們帶來最大的動力，讓他們像駿馬一樣，齊頭並進地拉著玄廷，昂首奔騰，永不停息！
想到這裡，榮少亨仰坐在老闆椅上，眼神頂望著天花板，徐徐地吐出一口煙霧，不知道為何，這時他突然想起一部電影中的詩：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間，不勝人生一場醉！
娛樂圈就是江湖，自己的皇圖霸業能否實現？！又是否值得？！
榮少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醉過方知酒濃，拼過才知輸贏！！！
一部電影的好壞取決於三個要素，那就是劇本，導演還有演員。色情片也不例外。
作為導演，文雋很相信自己執導這種片子的才能，這種自信不是自大，而是一種發自肺腑的經驗感知。用文雋自己的話來說，沉淪在慾海中多年，就算是個謙謙君子也變得活色生香了，更何況自己這個鹹濕導演。
拍戲沒那麼簡單，拍色情片也一樣不簡單！如今劇本絕對優秀，《足本玉蒲團》這可是一部古典名著啊，通過改編完全可以成為一部超優秀的劇本；因此文雋此時最為苦惱的就是演員——戲中男一號「未央生」誰來演？！
文雋不是傻瓜，有道是：沒錢找老闆，有了難處更要找老闆！於是他就直接把這個問題拋給了榮少亨。
「未央生？」當老闆榮少亨收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也覺得有些棘手。自己玄廷旗下男演員眾多，可是讓他們出演三級片……恐怕沒幾個會願意。唯一一個可塑性很強的黃秋生不是不行，問題是他的長相很混血，扮演中國古代的書生，難道要說他是從西域留學回來的？！
再一思索，在前世香港喜歡拍三級片的男演員也就那麼幾個。
比如說『淫』賤大佬曹查理，此人是邵氏出身的喜劇演員，以扮演惹人憎惡的衣冠禽獸，和常被人捉弄的勢利小人而出名。後來拍三級片，多演一些猴急色相之輩，平常一臉『淫』笑,做時便咬牙呲鼻瞪眼，面目神情千篇一律——可是觀眾就認這一套，覺得十分可信。連黃秋生憑借三級片《八仙飯店之人肉叉燒包》拿到香港金像獎影帝，也承認自己是借鑒過曹查理的表演。他的主要戲份就是在床上與女演員賣力的肉帛鏖戰，大搞花樣翻新的動作戲，其敬業精神堪比成龍。後來人老了，曹查理就和香港演員陳市(同樣是落魄的老演員)組成演唱組(類似於現在的「左麟右李」)，在深圳不入流的酒吧、夜總會唱唱小曲，說點鹹濕段子，博得一點掌聲，但也是難敵大腿一對。某年，他接受八卦雜誌採訪時，很有感觸地一改電影裡的委瑣形象，歎口氣說：「像我這樣的，能有什麼選擇，老天對我還算公平，畢竟我也紅過。」
在曹查理淡出三級片市場之後，香港三級片市場又湧現出了一名標誌性人物——徐錦江。雖然徐錦江在三級片的演出，儘管多是摸光頭、握拳瞪眼張嘴作驚訝狀的招牌重複動作，但難得的是陽剛健美、認真做戲，一副光明正大的作派，這與他激情火爆的床戲帶來的『淫』欲之意似乎相悖，實際卻相映成趣，反而達到『淫』而不邪的境界，厲害！
也就是這樣一個人在實際拍片中有著很多的苦澀。據他曾經自述，有次去台灣某地在海灘上拍戲，導演是叫他全身赤裸在沙岸追一位女演員，誰知他脫光後剛從化妝車上下來，就發明成沙岸竟至沒有清場，處處都是人在圍不雅，遠遠近兒近最少有幾千個！有老有少，男男女女見到曹查理沒穿時裝在走來走去，人群一片揶揄之聲，有人笑、有人叫、有人喊、有人罵這類景況叫他感應了從未有過辱沒，他在對峙把劃定戲劇的情節拍畢後不由得說出「此後再讓我脫衣拍戲，不會再拍！」的話即便工作已往久久後，偶爾憶起，日常平凡老是喜笑容開的他，也仍禁不住面露一絲悲忿不受束縛如錦江如許的男演員都就像許忍無忍的時辰，三級演員之甘苦，可窺一斑
如果說曹查理和徐錦江兩人分別是香港三級片中的代表性人物，那麼榮少亨最喜歡的一位明星卻是三級片中的天皇，他就是——單立文！
概括一下曹、徐、單三人的銀幕形象的話，那麼曹查理可謂低賤，徐錦江則為剛猛，而單立文便是俊雅。另外，與曹查理、徐錦江的三級片古今皆宜相比，單立文演的卻幾乎皆是古裝戲中的風流人物。尤其單立文所飾演的西門慶，有個兩個特色，一個是「隨時可搞吊帶褲「，另一個是「黑色邪惡潤唇膏」，如此造型更加顯得他神情飄逸詭詐，簡直就是西門慶穿越過來的。作為書生形象，榮少亨最認可的是他在《聊齋五通神》中飾演的書生，怪不得有影人評價他的演技道：「亦儒亦邪亦風流」！
實際上榮少亨個人也非常喜歡單立文，覺得他很冤枉，不管是長相還是演技，他都不比同期的四大天王差。看他拍攝的電影雖然大多數是配角，論起演技來卻絲毫不差，例如在成龍電影《城市獵人》中飾演的『淫』賤大表哥，誇張搞笑天分一流；《賭俠》中飾演的大反派候賽因，很多人覺得要比劉德華還出色，並且發現他在眼神的運用上與偉仔有幾分相似，也是電眼啊；還有那部經典的《終極獵殺》，他在裡面飾演抽筋，幾分不羈幾分躁狂幾分神經質，充分的表現「抽筋」這一人物，完全掩蓋主角呂良偉之風頭。不管怎麼看，這個單立文真的很有明星范兒——可惜，本該大紅大紫的一個人卻被埋沒在人海裡，這一次把他挖掘出來，也算是做一件善事。
對於單立文的喜愛，除了此人演技出色之外，榮少亨覺得他長得有些像f4「言承旭」，人家言承旭能紅，單立文各方面比他還要出色，為何就紅不了？以至於在前世很多大明星都有個人網站，而單立文的網站卻是日本人建立的，這說明了什麼？日本人喜歡他！
此時自己若是能將單立文捧成三級片中的教皇——教壞男人的天皇，在這一類型的電影中達到至高無上的境界，到時候再利用其浩大無比的聲勢進軍小日本的三級市場，那豈不是事半功倍？！
打定了主意，榮少亨決定啟用單立文擔任這部戲的男主角「未央生」。至於自己眼光如何，那絕對是沒錯的，不過面子上還要和文雋協商一下，畢竟人家是這部戲的導演嘛。
文雋對於誰叫「單立文」都不太清楚，不過眼看榮少亨信誓旦旦的樣子——人家是老闆，當然要給人家面子啦，只得說道，「既然是老闆您推薦的，就一定行！」心中卻在捉摸，這個單立文是個怎樣的小子呢？難道他跟老闆是親戚？要不然怎麼會這麼熟悉？！我挑，拍鹹濕片也需要裙帶關係！
香港鄧布利多廣告製作中心。
此時公司正在播放為富士膠卷產品做的電視廣告。廣告的男主角就是單立文。
廣告裡面的單立文飾演一名歌手明星，在參加某個演唱會。
遠鏡頭，伴隨著一首歌曲，一頭長髮的單立文穿著白色西裝從汽車裡面下來，神情瀟灑俊朗，顧盼神飛間，將大明星的氣質傳神地展現了出來。
鏡頭側轉，黑壓壓人頭攢動，無數歌迷爭搶著他的照片。鮮花空中飛舞。
鏡頭拉長，一頭飄逸長髮的單立文單手插兜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向走廊。
特寫鏡頭，相機打開，裝上富士膠卷。
單立文揮手致意，擺出各種酷斃的造型，啪啪啪，相機快閃，將所有印象拍攝下來。
相片上烙印了單立文飾演明星的喜怒哀樂，鏡頭插播他明星生活中的小片段，與其一一對應。
最後鏡頭，長長的走廊上，單立文跳躍而起，面對牆壁那頭擺出了一個經典的邁克傑克遜的舞姿。
廣告詞念出——富士，停不了的動感！
整部廣告片充滿青春的活力，單立文動感的英姿逼人而來，
電視屏幕熄滅，燈光打開，狹小的放映室裡面坐著三四個人。
「很不錯，這個廣告拍的很精彩！」為首的一個大腹便便的禿頭咬著雪茄說道。
旁邊，單立文說道：「既然不錯，那麼老闆，我的廣告費是不是可以給了？」
禿頭斜了他一眼：「急什麼急啊，就你那一點小錢我還會欠你不成？」
單立文：「當然不會，只不過我最近手頭緊！」
禿頭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起身對身後的人說道：「開一張支票給他！」然後就對身邊的一位日本客人笑道：「走，田村君，為了慶祝你們日本富士膠卷在香港大賣，我們去大富豪喝上一杯！」
後面接到支票的單立文迫不及待地看了看，忽然追上前面的禿頭老闆，說道：「不對啊，老闆！」
禿頭很厭煩地說道：「你又怎麼了，什麼不對啊？」
單立文：「支票上面的數額不對！」
「數額？」禿頭接過支票歪著頭看了看，道：「一萬三，怎麼不對，你就是這個身價啦！」
單立文：「可是我們談好的是兩萬塊錢！」
「兩萬塊？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廣告片中的大明星啊？」語氣中充滿了嘲諷。
單立文忍著氣，道：「就算不說這些，廣告中的歌都是我自己製作和親自演唱的，看在這些方面也值兩萬塊了！」
「請你搞清楚一件事情！」禿頭怒了，用指頭杵著單立文的胸口說：「歌是你自己要唱的，我沒逼你，現在想要問我要報酬，門兒都沒有！」
旁邊那名日本客人似乎等急了，嘰裡咕嚕說了一通話。
禿頭急忙笑臉應承道：「好的，走，我們馬上就走！到了大富豪我跟你多找幾個香港靚妹，一個個都很卡哇伊，保管伺候得你舒舒服服！」
回過頭來，衝著單立文：「如果你以後還想繼續拍廣告，就給我馬上拿了錢離開！」
單立文執拗地攔住他：「我只想要回那七千塊錢！」
禿頭惱羞成怒，忽地沖皮夾中抽出幾張錢砸在單立文的臉上道：「錢錢錢，我給你錢！蒲你阿母，你怎就撕不開竅呢，白長了一張俊臉，人頭豬腦！」說完領著日本人大步而去。
單立文拳頭攢的緊緊的，忍住揮拳狂扁對方一通的衝動，蹲在身子，將地上的鈔票一張張撿了起來。
心中感歎：媽的，有一天老子大紅大紫了，要你好看！
傍晚，香港銅鑼灣。
五彩繽紛的燈光下，整個大街上人來人往，男女青年勾肩搭背，談情說愛無處不在。喧囂的聲音，與迷離的燈光無不映襯出香港的繁華與奢靡。
單立文站在天橋上，肩膀上挎著貝斯，眼神迷離地看著天橋下面人來人往的男女。
這時，一個職業裝扮的女性滿臉歡愉地給趕了過來，「對不起，我遲到了！」女孩跳到單立文面前，高興地說道，「今天是我生日，買了什麼東西送給我？」
單立文閉著嘴，微笑不語。
「是什麼呀，難道還要讓我猜？」看著單立文背在後面的手，女孩高興道，「是鮮花，還是巧克力啊？我怕自己吃了會發胖的！」
單立文將手從後面亮出來，卻是一沓樂譜，「對不起啊，琳達，我也想給你買一些禮物的，可是那些東西實在是貴得離譜又不好看……」
琳達的臉色很難看。單立文急忙安慰道：「我的意思是要買就買最貴的給你，你等著，總有一天我要買大鑽石送給你當生日禮物！」
琳達：「你樣的話你已經說過好多遍了，幾時才能實現啊？靠你吹貝斯麼，我看等我頭髮白了也見不到鑽石的影子！」
單立文：「你不要說的那樣悲觀好不好，說不定我時來運轉成了大明星，到那時候你就是明星的女朋友啦！」
「跟著你很風光嗎？連過生日都比人家寒酸！」琳達嗔了單立文一眼。
單立文有些無地自容了，本來他剛拿了錢是可以給女朋友買一些禮物的，可是這些錢還有大的用處……急忙岔開話題道：「好了，我知道你為人好，剛剛才那些話也只是說說而已，其實我已經在餐廳定了座位！」
琳達一聽這話，臉色才好看了一些，勾著單立文的手臂說道：「算你有良心，在什麼地方啊？是吃西餐，還是中餐？」
單立文邪魅一笑道：「中國人當然要吃中餐啦！走吧，我這就帶你過去！」
兩人甜蜜地下了天橋，還沒走兩步，單立文忽然說：「到了！」
「啊，到了？」琳達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家片片魚火鍋店。
「不會吧，這就是你說的中餐？」
單立文：「當然了，火鍋不是中餐難道是西餐啊？——我可算聰明絕頂，現在九點二十，待會兒過了九點半，十二塊錢任吃！我們先別進去，我去買兩個冰激凌，等吃完了冰激凌再進去時間剛剛好！」
琳達整個人已經成了石膏狀。
單立文也發覺了女朋友情緒不對，忙安慰道：「現在賺錢不容易，能省就省啦。」
琳達沒語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