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視海爭雄 第340章 雙雄會 文 / 鑌鐵

    第340章雙雄會

    再說自從榮少亨離開以後在無線電視台意氣風發的杜琪峰，他根本就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好好地就被劃去了廣告部，自己還有一部戲沒有開拍呢，可是傳達人事命令的人說得很清楚，好好地交接一切，後天去廣告部報道。

    當天晚上，杜琪峰見到了自己的授業恩師王天林，這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阿峰，如果你覺得是我連累了你，我也無話可說，我只能說如今的無線已經不是以前的無線了，以前的無線蓬勃有朝氣，如今卻守舊死氣沉沉，你就算勉強呆在這裡，也只會浪費了你的才華，倒不如出去闖一闖。」

    杜琪峰的臉頰動了動，這讓他的鷹鉤鼻子顯得更加突出挺拔。

    「不，我不走，我走了的話他們就會將矛頭直接對準你！」

    「傻孩子，我已經老了，沒有什麼前途可言了，而你不同，你還年輕，有的是機會，不要因為我，而耽誤了你的前程！」王天林語重心長道。

    杜琪峰看了一眼神情有些滄桑的恩師，道：「即使我真得要離開，也會堂堂正正地走出無線的大門，而不是因為被人下放，這才被逼得走投無路！」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很簡單，我就要算走，也要走得有尊嚴，要不然正合這些人的心意——等我在廣告部站穩了腳步，他們再不能離開我的時候，我就會決然離開這裡，那一定會讓他們大吃一驚！」杜琪峰細細地說著自己的計劃，這讓身旁的王天林用吃驚的眼神看著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阿峰會有這樣的心思，看起來自己的這個徒弟也不是一個簡單的角色啊。

    那一刻王天林突然覺得一切都很陌生，不管是環境，還是眼前的人。

    次日，杜琪峰來到無線電視台的廣告製作部報道。

    「那個就是劉經理的辦公室，你先在裡面等一下。」一個看起來甜美可人的女孩子給杜琪峰指了指那邊的房間，自己就匆匆走開了。

    杜琪峰向那間辦公室走去，經過旁邊會議室的時候，分明聽到裡面在訓斥人，杜琪峰抬頭瞄了一眼，正好透過門上的玻璃窗隱約看到裡面一個戴著眼鏡的西裝男子正在訓斥一是低著頭的屬下。

    「這個當官的脾氣還挺大。」杜琪峰小聲說了一句，第一次正式進入經理辦公室的內部。換作其他人，此時一定很緊張，但是杜琪峰不一樣，地板那麼乾淨，來來往往匆忙的人都那麼安靜，悉悉索索在寫字打字翻文件的聲音那麼清晰，這種非常嚴謹的工作氣氛讓杜琪峰這個闖入者覺得自己就像是個淡然的旁觀者，有一種超然的感覺。

    一個人在辦公室等了五六分鐘，杜琪峰開始覺得無聊，走到窗前，嘩嘩，九樓的落地窗就是覺得好有氣氛好美的，窗外碧空萬里，白雲朵朵，俯視蒼茫大地，杜琪峰有一種壯志雄心的感觸。也許正如報紙上榮少亨所說，人生如戲，戲如人生，誰也左右不了誰，能否成功就看自己是否能抓住真正的自我。

    想起了榮少亨，杜琪峰心中隱隱有些嫉意，他年紀比自己小，進入娛樂圈也比自己晚，為何獲得的成就卻遠遠大於自己？！

    拳頭緊了緊，杜琪峰心中有了濃烈的戰意，多麼希望能在香港娛樂圈的舞台上和榮少亨一決高下啊，可是現在自己淪落如此……不，我不能屈服，我杜琪峰一定會有翻身的一天，我會讓所有的香港人看到，他榮少亨能做到的，我也能！

    此時杜琪峰已經漸漸融入了這個本來陌生的環境，看了一會兒風景後，自顧去飲水機拿紙杯接水喝了。然後一邊喝水一邊悠閒地參觀整個辦公室內部。

    不算大，但是倒不顯得小，佈置的很乾淨整潔倒是。杜琪峰看到劉經理辦公桌上一沓紙，隨手拿起來看。

    「策劃案，廣告腳本，某某增發劑……」杜琪峰頗有興致的看著這個增發劑的廣告，就是比較俗的那種，明星推薦產品，雖然配圖的畫面挺優雅，杜琪峰撇撇嘴「沒意思，真沒意思。」

    「怎麼就沒意思？」杜琪峰身後一個男人說。杜琪峰一驚，回頭一看卻是那個剛才還在訓斥人的劉經理不知何時走了進來，出於禮貌，連忙道歉道：「哦，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看，只是閒的無聊，所以就」

    「沒關係。但是你說，怎麼沒意思？」那個劉經理不在意的揮揮手，任杜琪峰把策劃案重新放到桌子上。

    杜琪峰聽到對方詢問，就聳聳肩道：「只是個人的意見意見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劉經理毫不客氣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眼睛審視著杜琪峰這個闖入者，然後他輕笑了，「哼！是嗎？！」是不屑的，嘲諷的輕笑。這讓杜琪峰有點怒，鷹鉤鼻子習慣性地聳動了一下。

    「增發劑的廣告，本來可以很好玩。」杜琪峰冷靜說。

    「哦，你說要怎麼樣？」劉經理坐在椅子上，把杜琪峰忘在他辦公桌上的水杯扔進垃圾桶，杜琪峰感覺他真的是非常的瞧不起自己，這讓杜琪峰開始憤怒，心道一句，虎落平陽被犬欺！

    「如果是我，廣告腳本會是這樣，」杜琪峰開始平靜的侃侃而談，「開頭的畫面是一片炎熱的沙漠，毫無生機，然後特寫，從沙子裡輕輕的鑽出一顆小草，然後兩顆三顆，然後鑽出來樹苗，樹苗快速的長成森林，開始有了小鹿在跳，小鳥在叫，蝴蝶在飛，森林和草原中間出現了小湖，開始有了水聲。」那劉經理一直用認真的眼神看著杜琪峰，很認真的在聽他說。

    「這變化的鏡頭運動是從靜到動的，從死到活，最後一個快速的拉開的大全景，美麗草原森林的大全景，接著再拉開，鏡頭拉的更遠，出現一個在和人握手的人，可以選擇是商務人士，那個人頭頂就是剛剛的草原森林，點出原來這一切都發生在一個人的頭頂上。這個時候就可以出廣告詞了。發生在頭頂的奇跡之類意思的話。」杜琪峰一口氣說完。

    「嗯」那劉經理開始低頭不語，思考著。

    然後辦公室裡面就是長時間的靜默，杜琪峰很自然地坐在那裡，劉經理也默默的低頭看策劃案不說話。

    忽然，「你就是杜琪峰導演吧？」劉經理像是想通了什麼，忽然抬頭面帶微笑的說，一副對杜琪峰很感興趣的樣子。

    「是的！」杜琪峰不冷不淡的說。他心裡現在對這個眼鏡男特別的不感冒。

    「只知道你拍戲拍得好，想不到你策劃的方面也不錯嘛。」劉經理居然誇讚道。

    「或許你對我瞭解太少，我除了拍戲，編劇也很厲害。」杜琪峰有點小傲慢的回了一句。

    「是嗎？我不相信。」劉經理居然這麼說，先誇人又打擊人，搞什麼飛機。

    「那你想怎麼證明？」杜琪峰問。

    「我這有個策劃案，你幫我想想唄？」劉經理遞給杜琪峰一份策劃案，就是他之前一直握在手裡的那份，剛剛也是在低頭看這份。

    杜琪峰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然後才上前兩步將那策劃案接了過來，低頭翻了下，是一個茶葉的廣告。

    大約兩分鐘後，杜琪峰隨手將那策劃案扔還過去，道：「很簡單！」

    「哦？」劉經理驚訝道。

    杜琪峰嘴角一翹：「我說這個策劃案很簡單，你沒聽清楚麼？」

    「哈哈！」誰知那劉經理一拍桌子，道：「既然你說簡單，那就交給你來完成了！」

    「什麼？讓我來完成？」這一次輪到杜琪峰驚訝了。

    「是的，你是杜琪峰，是上頭派過來擔任廣告策劃主管的，但我們廣告部一向只講究實力，外面有一間辦公室是你的，有沒有資格搬進去，就要看你自己了！」目光挑釁道。

    看著對方的目光，杜琪峰很感興趣地笑了笑，道：「你是說，講實力麼？」

    「當然！」劉經理爽快道，「我劉偉強說話一向算數，假如你的本領比我還厲害，我這經理的位子也可以拱手相讓！」

    「劉偉強？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無線第一攝影師？」杜琪峰不免驚訝道。要知道無線電視台一向是藏龍臥虎，除了榮少亨，杜琪峰，程小東這幾個出色的人外，這個劉偉強也算是一個「特殊人才」。此人出身邵氏電影公司，從攝影小工做起，一路飆升到攝影師，並且一當攝影師就能獨當一面，未來此人更是三界最佳導演獎的獲得者，香港「最佳拍檔」影業公司創始人之一，因為喜歡拍攝漫畫題材的電影，被稱之為「史上最強漫畫導演」！

    對於杜琪峰的反應，劉偉強微微表示一怔，道：「是嗎？有人這樣稱讚我嗎？他們好像更喜歡稱我為『傻強』！」

    「傻強？」杜琪峰一笑，還真夠傻的，輸了就讓賢，這樣漢子不多了，於是便道：「你什麼時候要？」

    「你才來上班，不能太為難你，就三天吧。」劉偉強輕鬆地說道。

    若是其人此時定會跳起來，三天，還說不為難？！

    可是杜琪峰畢竟與眾不同。「我今天晚上就能寫出來。」他非常傲慢和囂張的說，「我明天就給你拿來。」

    「隨便你，只要保證質量。」劉偉強輕笑了一下，「我等著你的好消息！」

    這個在前世拍出了《風雲》，《古惑仔》，《頭文字d》，號稱「史上最強漫畫導演」的犀利眼鏡男，一見面就對杜琪峰發出了嚴厲的挑戰。

    「台灣阿里山烏龍茶，海拔700到1000米之間……」

    夜晚，香港九龍某公寓7樓的一扇窗戶亮著昏黃的燈。杜琪峰窩在床上，身子半倚著書桌，藉著檯燈的光，研究手裡廣告商的資料。「特點…阿里山環境好無污染…跟普通烏龍茶相比香味較濃厚…產茶期比其它地區要晚10天半個月左右…」

    杜琪峰拿起產品的介紹圖片看起來，「好醜…」，他小聲嘟噥著。這個茶葉是台灣茶農直接收購的天然品然後農家製作，茶葉本身看起來有點醜醜的皺巴巴的。

    「唸唸有詞什麼呢？」妻子端了洗腳水進來，放到床邊，「來，洗一下腳。」

    「嗯！」杜琪峰換了個姿勢，依舊坐在床邊靠著書桌，不過腳可以正好伸在盆子裡。

    「燙不燙？」妻子和他並排坐著，靠著他的肩膀，貼心的問道。

    「嘿嘿，正好。」杜琪峰湊過去溫柔地親了妻子一下，然後又回頭看資料，一邊看一邊說，「你最近工作累不累哦？我老是忙著拍戲，都沒有問你。」

    「累啊！腰酸背痛的。我需要鼓勵。」妻子的一雙小腳在水裡夾著杜琪峰的大腳，輕輕給他揉搓。「我感覺你腳瘦了哎，是不是最近累的？」

    「哪有哦。我都覺得我胖了。」杜琪峰笑嘻嘻，停止看資料，端起桌邊的水喝著。

    「給我按摩唄。」妻子可憐兮兮的說。話說杜琪峰按摩很專業哦，曾經從圖書館借了書來專門學習過，妻子特別喜歡杜琪峰給她按按肩膀揉揉腿什麼的，不過杜琪峰只會在心情好的時候才給她按的。

    「不行」杜琪峰拉長聲音說，「我等等還得寫廣告呢。」

    「不嘛。人家就要。」妻子撒嬌的說道。

    「先欠著好不好？」杜琪峰歎了一口氣，「我真的需要馬上寫這個策劃案。」

    「哼。好吧。我原諒你。」老池恢復自己男人的聲音，大度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穿著拖鞋去倒洗腳水了。

    一晚的熬夜。杜琪峰終於把策劃案給完成了。然後不知不覺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杜琪峰還在呼呼睡著。妻子從臥室打著呵欠出來，看見他趴在桌子上睡覺，無奈地搖了搖頭。

    「阿峰，該起床了，天已經亮了！」雖然不忍打攪杜琪峰休息，可是他畢竟還去上班。

    「是嗎？」杜琪峰懶洋洋地起身，伸了伸手臂，「想不著一眨眼天就快亮了，時間過得太快了——好了我去洗洗。」

    妻子等杜琪峰離開以後，搖搖頭，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然後她就看見了那份杜琪峰剛做完的策劃案。

    「阿峰，這是你寫的策劃嗎？」杜琪峰剛刷完牙，就聽見妻子在外面喊道。

    「是的，怎麼樣，你也是行家，指點一下。」原來杜琪峰的妻子也是有名的才女，因此杜琪峰才會這樣謙虛求教。

    「行是行，只是格式不對啊。而且只有廣告腳本而已。」妻子很慎重地說道。

    「那是因為這是最初級那種策劃，他們只給了我廣告商的資料還有原先的策劃案，預算啊什麼的，統統不知道，所以我才會這樣寫。」杜琪峰篤定地說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妻子看了一眼杜琪峰，這才小心翼翼地說道：「去新的部門報道，是不是很不習慣啊？」

    杜琪峰在妻子的臉頰上輕輕親了一下道：「你放心吧，我是不會被打垮的，總有一天，我會昂首挺胸地站起來！」

    當杜琪峰匆匆忙忙趕到無線電視廣告製作部的時候，劉偉強的辦公室裡面有兩個台灣佬正在叫囂：「什麼無線電視台，連我們的廣告都做不好！你們的這些方案還沒有亞視一半好！不用說了，這個廣告我們是不會讓你們做了，我們這就去亞視！」

    「請等一等，」劉偉強知道這兩個是老客戶，有著很重要的意義，於是便急忙叫停道：「我們雙方怎麼說也是合作多年的老朋友了，請兩位看在以往交情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對不起，劉先生。我們都是生意人，我們追求的是利益，是付給你們錢，讓你們幫助我們打開市場，而不是來談感情的！」

    「是啊，就算談感情我們也會去大富豪談滴！」另一個台灣佬說道。「我們的茶葉本就是小本生意，不比那些名表汽車，你們瞧不起我們，不給我做一個好的企劃案也就算了，但事情不要攔著我們去亞視——至少亞視還是很重視我們這些小客戶的！」

    「兩位千萬不要這樣說！對你們這些老客戶我們無線是當作寶貝來重視的！」劉偉強暗自抹了一把汗，道：「只是近段時間我們廣告部人手不夠，所以才會將這個案子推遲的，不過我已經讓人做了，今天就能出來！」

    「真的嗎？」兩個台灣佬互相看了一眼，一臉不相信的樣子。

    「當然是真的啦，我怎麼會騙你麼呢！」劉偉強擠著笑臉說道，剛才自己正在辦公室看漫畫找靈感，這兩個台灣佬就闖了進來，繼而劈頭蓋臉就是將自己一陣指責，原本以為他們不急著等他們的策劃案，看起來自己猜錯了。正想再好好地給兩位好好解釋一番，這時候剛好見杜琪峰進來，恍若見到了救命稻草般，急忙道：「你們看，我安排做策劃案的人已經來了，阿峰，是不是案子已經做好了啊？」此刻的劉偉強生怕杜琪峰來一句：「還沒有！」

    不過幸運的是他看見杜琪峰很配合地將策劃案拿了出來，對兩位台灣佬說道：「不好意，讓你們久等了，這是慣於推廣阿里山烏龍茶的案子，兩位可以看看！」

    「哦，是嗎？」兩位台灣茶葉商狐疑地拿起策劃案仔細看了起來。

    標題：——台灣阿里山烏龍茶廣告。

    開頭畫面，是一片靜謐的茶園，茶園瀰漫著淡淡的薄霧，茶葉上有著露珠。

    一聲清脆的鳥叫，一隻小鳥從茶樹上撲著翅膀飛起，這個時候鏡頭拉開，現出山間茶園的全景，小鳥嘴裡叼著一片茶葉，飛過山谷裡安靜的茶園，飛過農家炒茶的作坊，飛過美麗的茶女曬茶的庭院，飛到一座房子的屋簷上，嘴裡的茶葉飄落，慢慢的飄到了屋簷下走廊裡的桌子上擺著的一個茶杯裡。

    一個年輕女子的手端起了茶杯托盤，這個時候鏡頭從茶杯的特寫拉開，拉出全景，前邊的大樹下，老人和年輕人在下象棋，孩子在一邊玩耍。

    女人端著茶到了老人身邊，老人喝一口，爽朗的笑了，這個時候是小全景是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場面，然後這個畫面開始有波瀾，就像其實這是個水面，然後一滴水滴進去那樣起的漣漪，畫面像後退，出現一個茶碗，原來這一切都映在茶水的水面的，最後在這裡定格。

    定格的最後畫面是那個從全家福拉出來的那個茶杯，茶杯的背景是一個窗前的書桌。注意，茶杯在畫面的位置是重心。這個時候出現字幕和廣告旁白。

    字幕和廣告語是：晚茶飄香，台灣烏龍；片片清新，與眾不同！

    兩個台灣商人還是識貨的主兒，怎麼說也做過很多茶葉廣告了，廣告的好壞一眼就能看出來，因此看完策劃案後，立馬大叫道：「好，很好啊！這個點子很契合我們台灣烏龍茶的特點，晚茶飄香，片片清新，一級棒得勒！」

    挑，看起來這兩個台灣佬沒少看日本小電影，連日本人喜歡說的口頭語都出來了。杜琪峰尋思道。

    不過，「咦，這策劃案創意是不錯，可為什麼這麼簡單？我們需要馬上進行拍攝的！」兩位台灣人狐疑地看了一眼杜劉二人。

    劉偉強心說，糟糕，我讓杜琪峰做策劃案，本是為難他，看他態度傲慢，殺殺他的威風，免得以後駕馭不住，沒想到他還真有一些才華……

    「哦，沒關係，這個策劃案現在就可以開拍！」杜琪峰篤定道。

    「什麼？！」這一次驚訝的不僅僅是台灣人了，連劉偉強也張大了嘴巴。「馬上開拍？不可能吧！」

    但是不可能在杜琪峰手中變成了可能！

    這個策劃案本身就是他創作的，再加上他做導演的天賦，依舊劉偉強「無線第一攝影師」的名頭，強強聯合，竟然在一天時間內就將這個極品的「台灣阿里山烏龍茶廣告」做了出來。

    此時此刻，除了那兩位台灣人大讚無線電視台藏龍臥虎，杜琪峰導演技術高超外，就連這一次被支配著充當了一次攝影師的劉偉強也對杜琪峰心服口服。

    忙碌完一切，辦公室裡面，劉偉強扔給杜琪峰一罐啤酒道：「我算是服了你，這樣的問題也能解決，看起來上面把你調過來幫忙真得是大材小用了！——還有啊，你拍的電視劇我都看過，很不錯的，我女朋友也很喜歡！」

    杜琪峰打開啤酒猛灌了一口道：「其實拍電視劇和拍廣告差不多的，重點是創意要好，有時候一個好的創意能夠挽回頹敗的局勢，更能幫助自己開闢一番新天地！」

    劉偉強綽號叫「傻強」，為人卻不傻，當然明白杜琪峰話中有話，「話雖這麼說，但是也要有機會啊。」

    「有人說機會是需要人自己去爭取的，上天不會給，別人也不會施捨。」

    劉偉強點了點頭，「那你是在等機會嗎？」

    「是的！」杜琪峰毫不避諱地說道。

    「你就這麼信任我？不怕我把你說的話報告給上級？」

    「呵呵！」杜琪峰輕輕一笑，「他們已經束縛不住我了，踢我出局只能是公司的損失——我的理想，他們不會明白！」

    劉偉強：「我明白——！」

    「哦？」杜琪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明白？」

    「是的，我明白！青春不能蹉跎，男兒志在四方！」

    「哈哈哈，好一個男兒志在四方！來，為了這句話我們乾上一杯！」兩人碰杯，大飲一口啤酒。

    「如果有機會我希望能和峰哥你一塊兒打天下！」劉偉強直接了當道。

    「呵呵，你不怕跟著我萬劫不復？」杜琪峰似笑非笑地問道。

    「你不是說了麼，你的創意能開闢一番新天地，所以我相信你！」

    杜琪峰傲然一笑：「放心，我不會讓你後悔的！不是我說大話，如果說在創意上能壓倒我的人，在香港或許只有一人…」

    劉偉強：「你是說…」

    杜琪峰目光銳利：「我是說——榮少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