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視海爭雄 第319章 這個「小三」不簡單 文 / 鑌鐵
第319章這個「小三」不簡單
當天下午，榮少亨和張藝謀驅車來到了甘肅省邊防部隊的駐紮地，讓門衛隨便通報了一聲，過不多久就出來一位身材魁梧，臉龐黝黑的漢子，穿著嶄新的綠軍裝，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
張藝謀給榮少亨介紹說：「這位是部隊的團長王建軍同志！」
榮少亨上前握手道：「你好，王團長！我是香港玄廷娛樂公司的老總榮少亨，還請你多多關照啊！」
那王團長也是個爽快人，哈哈一笑道：「好說，老張已經跟我說了，你們想要借用我們軍隊的飛機拍攝外景，這一點沒問題，只是手續有些繁瑣，需要等一等！」
榮少亨遞過一根煙：「不知要等多久？」
王團長：「不好說，按照正常手續來說，我們要向上級申報申請，最少也要兩三天！」
榮少亨笑笑，將一條萬寶路香煙遞了過去道：「幫忙想個辦法，救人如救火啊，如果真等兩三天的話，我們劇組的損失會很多的！」
王團長忙推卻道：「你這是幹什麼？——我們真是有規定不能隨便外派飛機的！」
旁邊張藝謀直接將香煙塞進王團長的懷裡道：「這只是榮先生的一點小意思，香煙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們的規定我明白，可是你們不是也經常飛出去做偵查演習嗎，我們只搭乘你們的偵察機，拍攝幾個高空鏡頭就行了！」
王團長扭著一張苦瓜臉：「行是行啊，可是……」
張藝謀：「沒什麼可是的，難道你還信不過我麼？」
王團長咬咬牙，最好道：「好了，我算是服了你這磨破牛皮的嘴上功夫！明天八點過來，我派遣一架偵察機飛上一圈，你老張就扛著攝像機跟著兜風吧！」
「那可是謝謝啦！」張藝謀握著王團長的手感激道。
這邊榮少亨也表示感謝道：「多謝王團長對我們電影工作的支持，我們的電影快要開拍了，到時候可能需要一些訓練有素的戰士來客串一下演出，很簡單的，也就是扮演一下秦朝的軍隊……希望您還能幫忙！」
榮少亨這原本只是先打個招呼的客套話，誰知道眼前的王團長一聽這邊需要演員，馬上一雙眼睛就亮了起來，「你們需要演員演戲？」
榮少亨一怔：「是啊，大概需要四五百名吧，不過您放心我們會按照正式的臨時演員合同付給你們報酬的！」
「不，我不是問有沒有報酬，我是想問……」粗莽的王團長竟然扭捏起來，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是想，既然你們要那麼多人演軍隊，那麼需不需要將軍什麼的……你別誤會，我吧，雖是個粗人，但是從小就有一個夢想，能夠身穿戰甲，騎跨駿馬，奮勇殺敵，保家衛國，為我們的民族事業，解放事業，做出一番壯舉！可惜啊，現在是和平年代，我們這些人最多就是練習一下打靶，操練一下跑步，沒什麼激情……呃，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榮少亨笑了，原來眼前的王團長是個「戰爭迷」，屬於那種囚不住窩的好戰分子，於是便道：「我當然明白你的意思！曾經的巴頓將軍也是經常感慨，英雄無用武之地，甚至討厭坦克槍炮的廝殺，而嚮往那些冷兵器血肉之軀的較量！」
「對啊！」王團長一拍大腿道，「現在他娘的一打仗動不動就是坦克攻擊，飛機掃射，哪裡有以前千軍萬馬，拿著李元霸的雙錘大殺四方的爽勁兒！」
「呵呵，王團長放心，我會滿足你這個願望的，等到電影一開拍，我就給你安排一個副將的職位，讓你也過一下衝鋒陷陣的癮！」榮少亨承諾道。
「你說的可是真的？不能騙我哦，老張，你可要作證！我這一次要是能當上將軍，我就感謝你八輩祖宗！」
暈啊，這感謝聽著怎麼感覺老彆扭呢，榮少亨頓了頓，說道：「莫要這樣說，至於我們劇組這邊的事兒，還需要你王團長多幫忙才行啊！」
「沒問題！你們拍戲有什麼麻煩儘管來找我，我別的不敢說，要人有人，要槍有槍！」
榮少亨等的就是他這句話，伸手道：「那我們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兩人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果然，自從榮少亨許諾了部隊的王團長，在戲裡面給他安插了一個副將的職位後，王團長幫助拍戲的熱情高漲，第二天一大早就拍了一架最好的飛機過來，榮少亨帶領著張藝謀等人扛著攝像機就開始了一天的高空風景拍攝。
居高臨下，長城宛若巨蟒騰空，大地猶如棋盤星布，再遠遠望去，只見大漠，孤煙，還有巍峨不屈的塞外邊關，整個天地就好像是一副動靜適宜的畫卷。
不光是榮少亨，飛機上的所有人都被眼前萬里河山的風景深深的陶醉了，不少次榮少亨和張藝謀都忘記了手裡的攝影機。
拍攝的同時，周圍的風聲、沙聲、鷹鳴也被同步地錄在了底盤裡。一天下來，雖然榮少亨他們拍得很累，但是一個個心情悠揚。
雖然花費了不少的時間，但是高空拍攝的效果十分顯著，榮少亨和張藝謀在欣賞拍攝的膠帶時，都還忍不住讚歎祖國河山美麗如畫。
在三天之內，整個《神話》劇組已經磨合的差不多了，眼看火候已到，榮少亨就宣佈拍攝第一個大場面。於是，開機三天後，第一場正式的戲份，終於在眾人的期盼中開始了。
黃昏，滿天都是燦爛的火燒雲，拍攝地點選在了一個
古老的沙漠棧道上，據說這裡曾經是絲綢之路的必經之地，以前駱駝鈴聲不斷，人馬鼎沸不息，可是隨著歲月的流失，如今只剩下那殘垣丘陵，荒蕪與寂寥！
作為導演的榮少亨用眼神冷冷地掃視著周圍的場景，一陣風吹過，捲起一陣細沙，沙沙的風鑽入空曠的天空，孤獨中化為飛揚。幾架的攝像機分架在不同的角落裡，所有人都屏氣凝神，鴉雀無聲地等待著榮少亨發佈開拍的命令。
這場戲，拍的是秦朝大軍護送高麗公主玉漱回咸陽，在半路上卻遭到了高麗士兵的伏擊。
扮演大秦將軍蒙毅的當然就是李連傑了，坐在馬車裡面的高麗公主由周慧敏扮演，至於高麗叛軍首領則由香港男演員錢小豪飾演。
錢小豪曾出演過亞視的功夫片《霍東閣》，是個很難得的動作人才，在前世他也是八十年代動作電影上面的常客，出演過很多功夫片電影，比較出名的是和林正英一起搭檔的《一眉道長》系列。而也就是錢小豪曾經兩度和李連傑合作，一部是《太極張三豐》，一部是《精武英雄》，巧的是兩部戲裡面都有兩人精彩紛呈的打鬥場面，尤其在《太極張三豐》裡面最後一幕，錢小豪力拼李連傑，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充滿了難以言語的霸氣。
如今榮少亨用重金禮聘錢小豪出任裡面高麗將軍一角，高麗將軍深愛被送到秦國和親的玉漱公主，為了能挽救心愛之人，他領兵伏擊以李連傑為首的秦軍，從而展開一場戰況慘烈的生死搏鬥。
在前世這場戲雖然打鬥激烈，卻並沒有刻畫出太多的個人感情，為此榮少亨將劇本做出了修改，借鑒未來的另一部大片《飛天舞》，將裡面的一些感情戲拿捏出來，添入這部《神話》之中，因此榮少亨所要拍攝的這部《神話》和成龍那部絕對不同！
此刻扮演刺客軍隊的錢小豪等人，已經埋伏在了山丘後面，手持弓弩，嚴陣以待——等待著總導演榮少亨的命令。
「艾克什（開拍）！」坐在攝影機後面，榮少亨大聲喊道。
鏡頭壓縮，一位身穿鎧甲的秦國士兵騎著快馬疾馳而來，馬蹄飛馳，後面揚起滾滾的塵浪。
在他的前面，是長龍般的大秦驍勇鐵騎，沿著棧道緩慢前行。
鏡頭特寫，應親隊伍挑著的旗幟，上面是美麗雄壯的大秦圖騰，然後鏡頭拉開，是大將軍蒙毅和他們身後跟著的將領軍兵。
鏡頭慢慢伸展，刻畫了幾個高級將領的獨立鏡頭——感謝榮少亨，我們的王團長也在特寫鏡頭裡，其精神面貌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趾高氣揚！
隨著鏡頭的移動，終於到達了隊伍中間的馬車上面，鮮艷殷紅的馬車，包裹在布幔之間，上面有非常美麗的刺繡，充分將大秦的文化氣息展現了出來。
綵帶飄揚，旗幟高展。
鏡頭慢慢拉開，準備進入全鏡頭的拍攝。
飛騎而至，馬上人一躍而下，面對李連傑跪拜道：「啟稟將軍，公主的人馬已進入我大秦境內！」
李連傑神色凌然，一揚手威武地對後面人說道：「準備迎駕！」（準備迎駕，準備迎駕）
隨即李連傑率先策馬前行，後面鮮紅的披風被大風揚起，形成長長的紅雲。
整個隊伍在號令下，開始策馬狂奔，一時間硝煙瀰漫，馬鳴風蕭蕭……
鏡頭一轉。高麗的送親隊伍，特色的高麗服裝，綵帶飄舞，一輛漆成紅色的大車位於前面，在高麗士兵的護衛隊下前進。
鏡頭再轉，李連傑率領人馬已經趕著高麗隊伍的前面。
雙方互相凝視著，李連傑劍眉一挑：「大秦始皇帝御前大將軍蒙毅，前來迎駕。」
「請公主！」（請公主！請公主！）
鮮艷的馬車前行，來到秦軍前面。
前朝官員手捧聖職上前，道：「始皇大帝御旨！」
高麗護軍紛紛下跪，馬車車門拉開，露出玉漱公主美麗的下半身。
伴隨著，「封玉漱公主為大秦麗妃」，鏡頭上抬，一張天姿國色的容顏出現在大家面前。
特寫：李連傑飾演的大將軍，神色動容。無疑是被玉漱公主的美貌所震驚。
「敦睦邦儀，琴瑟永和。玉漱公主，接旨！」
玉漱公主起身，一人手捧聖職上前，突然一箭射至，「啊！」正中那人胸口！
人們正要抽刀拚殺，忽然，「cut！」榮少亨喊停，走到了場地。
這場戲沒有什麼難度，演員表演得很好，但是鏡頭外有些人沒有完全放開，眼神時不時地瞟向鏡頭，不用問，其中最顯著的一位就是我們親愛的王團長。
榮少亨看了一眼王團長，王團長畢竟是當官的，覺悟境界比較高，馬上就明白了自己的錯誤所在，老臉一紅，就等著挨訓，不過榮少亨沒有直接點出他，而是面對所有人說道：「你們記住，一旦宣佈開拍之後，你們也忘記自己是演員，要融入戲裡，懂嗎？拍得不錯，另外，攝影師注意了，在拍攝的時候，攝影機的移動還可以靈活一些，助理們要格外注意機器的工作狀況。好，這場戲過了，準備下一場。」榮少亨沖大家做了一個ok的手勢。
榮少亨和張藝謀調整拍攝軌道，將拍攝重點落到了埋伏在丘陵後的高麗伏兵上面。
這個鏡頭是講錢小豪看到大秦和親隊伍過來，用韓語說出玉漱公主是自己心愛之人，為了挽救公主從而作出的劫婚車的舉動。
這場戲不需要太多的佈景，但卻是第一場打鬥戲，因此作為導演榮少亨絕不敢放鬆自己，在開拍前，對李連傑還有錢小豪都著重地交到了自己所需要的打鬥效果，然後又對動作指導劉家良商談了一下其中的細節。
劉家良雖然最擅長的是單打獨鬥戲的動作設計，但對於千軍萬馬也有自己獨到的見解，兩人商量片刻，制訂了下面的方案，然後叫過張藝謀，告訴他在拍打鬥戲時，鏡頭需要那些重點關注，三人又磋商了一下，這才準備開機拍攝。
還沒拍攝，忽然王團長走了過來，找到榮少亨道：「
不好意思啊，榮先生，剛才我，我那是有點緊張。」說完很是無奈地摸了摸鼻子。
眼看堂堂的漢子像做錯了事情的小學生一樣，榮少亨不由覺得好笑，說道：「你緊張什麼，這裡可是你的地盤啊，我們拍戲還指望你這股東風呢！」
王團長：「還不是……沒，沒拍過戲唄！原以為操練士兵容易，想不到在鏡頭前俺心裡就打鼓，鼻子上也冒汗。」
「呵呵，那只是心理作用，沒關係的，只要你調整好心態，把鏡頭當作不存在，那就不會有事了！」
王團長撥拉了一下自己的小平頭，感激地點了點頭，然後回身衝自己帶來的那400名參加「義務」演出的士兵說：「你們他娘的都給我聽好了，等一會兒好好演，導演讓你怎麼著，你就怎麼著，誰要是給我演砸了，回去我讓你跑一百圈的一千米！」
隨著王團長的叫囂，整個演員陣容煥然一新，原本那些說話嬉鬧的，立刻就變得正兒八經了——看起來那一百圈的一千米一定是個噩夢。
「榮導演，可以開始了嗎？」張藝謀在攝影機後面叫道。
榮少亨衝他點了點頭，然後又蹲下身子用手比劃了前面要拍攝鏡頭的距離，便回到了攝影機後面的椅子上。
「艾克什！」
「保護公主！」隨著李連傑大喝一聲，埋伏在丘陵上面的錢小豪等人顯出了身形。
鏡頭逼近，只見錢小豪手持巨弓，霸氣森然，（暗示那一神射是他射出的。）
鏡頭展開，錢小豪這邊弓弩手齊齊高舉。李連傑這邊盾牌齊齊推出。
張藝謀隨著軌道滑行，從左至右，推動鏡頭，從兩軍對壘的前面掠過。
特寫，錢小豪站立：「我奉吾王之命，前來請玉漱公主回去，誰敢阻擋，格殺勿論。
李連傑：「公主已貴為我大秦的麗妃，誰敢放肆，就是我大秦的敵人。
錢小豪：「看來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準備進攻。（準備進攻）
備戰（備戰）
鏡頭上揚，箭雨狂射！
這個鏡頭榮少亨借鑒了老謀子未來的《英雄》箭雨齊飛的場面，雖然這時候的電腦特技還達不到那樣逼真的效果，不過榮少亨使用了笨辦法，那就是將箭雨拍攝成三組，然後通過剪輯的手段組合在一起，這樣一來，原本不太密集的箭雨，就變得鋪天蓋地了。
接下來拍攝的特技鏡頭比較多，火球從上面滾落下來砸毀馬車，兩軍互相砍殺……
就在這不鏡頭即將完畢的時候，麻煩的事情出現了，但是惹來麻煩事的不是人，而是一匹馬，那就是李連傑胯下的「馬演員」——黑風同志!
這個特殊的演員在劇本中有著特殊的戲份，從頭至尾，它都義無反顧地擔當了蒙毅大將軍的坐騎，幫助他歷盡艱險，幫助他泡上玉漱美眉，幫助他在沙場耀武揚威，所以可很負責任地說一句：「沒有黑風同志的奉獻，就沒有蒙毅將軍的戰果，沒有黑風同志的犧牲，就沒有《神話》一片的成功！」
為了尋求一匹這樣「個性十足」的駿馬——還需要是黑色的，讓榮少亨大費周章，原本想從香港空運一匹黑馬過來，又怕它水土不服，最後才決定就近解決，在甘肅一代的馬戲團，尋找一匹技藝高超的黑馬。
經過一番辛苦的尋找，最後終於找到了這匹寶馬，這匹黑色的寶馬名字不叫「黑風」，在馬戲團它的名字叫作：「小三」，注意，不是因為它為馬不正派，作風有問題，而是因為這匹馬上面還有兩個大佬，它是老三，所以就叫「小三」。
這個黑馬小三很有本領，榮少亨就親眼目睹它鑽火圈，跳柵欄，就差和未來的柯受良一樣飛躍黃河了。榮少亨很鍾意它，就和甘肅馬戲團簽訂了租用合同，其合同的內容比臨時演員還要複雜，當然租金比臨時演員的薪水還高，臨時演員是一天兩塊錢，這匹馬是一天350塊錢，括弧，還不包括訓練師的加班費！
從開機到現在，化名為「黑風」的小三都沒讓榮少亨失望，李連傑騎著感覺也很爽，很拉風，可是萬沒有想道，這匹馬關鍵時刻它掉鏈子，拍戲正拍到關鍵時刻，它竟然罷工了，臥倒在地上死活不肯起來。
李連傑拉著韁繩，又是呼喝，又是吹口哨，就差開唱：「世上只有小三好了……」，可是眼前的黑馬小三根本就不吃李連傑那一套，瞪大了馬眼，馬臉拉得賊長，一副有種你打死我試試的神情。
李連傑束手無策了，只好叫來了那個跟著過來的馬戲團馴馬師。
馴馬師坐在大後方正在一五一十，十五二十地數著鈔票，三天他就掙了一千多啊，這可比他三個月的工資還要多，一聽小三罷工了，就趕忙起來，可不能讓自己的財神爺斷了自己的財路。
來到黑馬面前一看，還真就是，小三躺在地上，打著噴嚏，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旁邊李連傑問：「是不是生病了？」
馴馬師：「不會，這傢伙一生病就變雙眼皮！」
李連傑啞住了，又問：「那是不是它怕火呀？剛才的火球很大的！」
馴馬師：「也不是，它最喜歡玩的遊戲就是鑽火圈了！」
李連傑又啞住了，「那它這是怎麼了？」
馴馬師鄭重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睿智道：「依照我的專業目光來看，它可能是——失戀了！」
「啊？！」不僅李連傑，連趕過來的榮少亨也吃了一驚。
馴馬師顯得很從容，解釋道：「同志，你們不用感到驚奇。其實馬是一種很聰明的動物，它們和人一樣，也都有感情，這匹小三來這裡演出之前，它在馬戲團已經有了心儀的對象，那是一匹白色的母馬，毛皮光滑，看著很漂亮。可惜，你們需要拍戲，而我也需要這些錢給我的老婆孩子買一些年貨，所以就……它是不願意再演了呀！」
榮少亨等不了許多了，對馴馬師說道：「不管如何，你要盡快讓它恢復狀態，我們這部戲要抓緊趕拍！」
馴馬師無奈道：「我盡力而為吧。」
接下來馴馬師還真是盡力而為了，喂草料，撓癢癢，甚至鼻子碰鼻子的哀求，可都不管用。
「你就饒了我吧，小三，等你一回去就能見到它了，現在你的任務是演好戲！」
「噗~！」黑馬噴出一串子噴嚏。
「我求你了，馬大爺，你就饒了我吧！」
「噗~！」黑馬依舊無動於衷。
榮少亨看看手腕上的手錶，道：「不行，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你還有沒有別的方法？」
「方法？」馴馬師想了想，「它嘴挺饞的，可是這裡沒什麼東西啊，草料它也不吃……」
「嘴饞？」榮少亨舔了舔嘴唇，忽然靈機一動，對旁邊周慧敏說：「去，把你藏著的巧克力拿過來！」
「啊？你怎麼知道我藏有巧克力？」周慧敏驚愕，原來自從周慧敏走紅以後，榮少亨為了讓她保持體形，就禁止她接觸高熱量高脂肪的事物，而巧克力就是重點的禁品之一，可是周慧敏向來嘴饞，時不時地藏著一些，以便解饞，她一直以為自己藏巧克力的事情榮少亨不知道，可是沒想道他早就一清二楚了。
過不多久，周慧敏果然拿了巧克力過來，榮少亨一看，嘿，還是國際名牌的，對黑馬說道：「這一下你有口福了，嘗嘗看……」說著就把巧克力放到了黑馬的嘴邊。
再看黑馬，它先是拿眼睛看了看榮少亨，似乎在判斷他是好人還是壞人，然後又將腦袋扭了過去，不予理會。
榮少亨毫不氣餒，再次主動地將手中的巧克力遞了過去，說道：「真得很美味兒的，你可以嘗嘗看……我知道，失戀是很痛苦，不過痛苦的事情總是會很快過去，我們要開開心心地面對現實，比如說，享受眼前美妙的巧克力，它會讓你徹底放放輕鬆自己的……。」
旁邊的人們都呆住了，面對榮少亨對黑馬的喃喃自語，心想，慘了，亨哥是不是急瘋了，怎麼跟馬說起人話來了？要麼就是被剛才那個裝神弄鬼的馴馬師給傳染了！
其實榮少亨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忍不住和黑馬說話，也許，在他心裡面，真的已經把這匹黑馬當成一名演員……
就在有人快要發笑的時候，奇跡發生了。
只見那黑馬朝天嘶鳴了一下，然後又看了看榮少亨一眼。
榮少亨沖它點了點頭。
黑馬扭扭脖子，竟然湊到了榮少亨的手邊，嗅了嗅巧克力，然後伸出舌頭將其吞如口中！
「好耶！」周圍想起了喝彩的掌聲。
旁邊李連傑私下感歎道：「原以為這亨哥說服人有一套，想不到也能做動馬的思想工作啊！」
恢復了狀態的「黑風」再次上到了戰場上。
接下來的拍攝基本上都很順利，尤其黑風用後蹄猛踢火球那一幕，拍攝的簡直是精彩絕倫。
當鏡頭拍攝到李連傑勒緊韁繩，黑風揚身長嘶的時候，只聽導演榮少亨大手一揮，大叫一聲：「ok！收工！」
旁邊張藝謀關掉攝影機，也對大家做了個可以的手勢。
「想不到這匹馬如此神駿！」張藝謀笑道，「演起戲來比人還要投入！」
「那也要看看是誰調教出來的！」榮少亨開玩笑道。
「我要是知道它喜歡吃巧克力，我也能讓它乖乖聽話！」張藝謀說道，「不過……」要壓低聲音，「老闆，有件事兒我想問你……。」
眼看張藝謀那神秘鬼祟的模樣，榮少亨好笑道：「有什麼問題儘管說，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呵呵，很簡單……老闆你是不是經常失戀啊？」
「啊？」
「要不然你怎麼會那麼清楚失戀者的心理？連馬都被你說動了？」
「……？」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失戀並不可恥……我們想失戀都還沒機會呢，每次談戀愛都要向組織匯報……！」
榮少亨的老臉鼓了起來，「我哪裡失戀過啊？我像那種經常失戀的人嗎？像我這樣有才華，長相又不錯的好男人，又怎麼會經常被人踹呢？」
張藝謀忙道：「別激動，我只是隨便說說，你看你，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反應？其實我也只是想研究一下你們資本主義香港，和我們社會主義大陸在失戀上有什麼不同……」
榮少亨：「能有什麼不同，像我這樣的優秀男人，打著燈籠都難找……」
張藝謀：「你不用解釋！」
榮少亨：「我這不是在解釋，我是在……」
張藝謀：「我明白，在愛情上過度自卑的人都會這樣，欲蓋彌彰！」
榮少亨：「沒有啊，你聽我說……」
張藝謀：「聽說你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沒女朋友，像你這樣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沒有女朋友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個人取向不同，另一種就是——被愛傷害太深！」
榮少亨：「胡說八道！你聽我解釋……」
張藝謀：「哦，不用了，我要過去一下——哎呦，尿急啊！」隨即尿遁而去。
留下榮少亨一個人目瞪口呆：「難道不公佈自己女友也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