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視海爭雄 第310章 籌拍《神話) 文 / 鑌鐵
第310章籌拍《神話）
如果你是一個習慣了獨霸一切的人，但是有一天突然卻冒出了一個你根本就不曾想到的十分難纏的競爭對手或敵人，那麼，你會怎麼辦呢？
tvb無線電視台的主席邵大亨邵老爺子現在就感到十分的憤怒。
「我們《如來神掌》的收視率怎麼會下降了這麼多？」邵大亨心中那個氣憤啊，簡直無法用言語來描述了。
「哎，還不是亞視玩了新花樣搞出來的！」面容消瘦的「電視強人」蕭笙感歎道。
邵大亨看了他一眼，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沉聲問道：「你覺得亞視《尋秦記》真的好看嗎？」
「這個……」蕭笙頓時語塞，不得不沉默下來。
「不用怕，直說無妨。」
「是，是的，很好看！他們開播的時候，我也一口氣看了二十多集！」蕭笙老臉一紅道。
邵大亨歎了口氣，彷彿自語似的說道：「連你都這麼說，看起來亞視這部戲真的是不錯的了……」憂愁滿面，又道：「聽王天林說，這部戲還有以前那些新穎的節目都是榮少亨那小子自己想出來的，而亞視那邊的徐小明，李兆熊他們完全是照本宣科的按照他說的去做的，對此，你相信嗎？」
「有這個可能！」蕭笙點頭說道。他一直是「六叔」工作上的左右手，不僅精通電視劇的製作，對於綜藝娛樂節目也有很獨到的認識。因此無論是榮少亨打造出來的電視劇《尋秦記》，還是綜藝節目《吾皇來了》，他都能一針見血地看出創作者的手法。
「你說我們怎麼就想不到這些呢？」邵大亨無奈的感歎道：「以前我真不應該輕易放榮少亨離開無線，想不到短短的一兩年時間，他就將一個處處挨打的亞視搞得風生水起，有聲有色！如果再讓亞視這樣猖狂下去的話，我們無線就危險了啊！」
「可是我們不是還有那麼多忠實觀眾嗎？」蕭笙搖頭道：「只要我們也跟著亞視做出基本上類似卻又不同名字的節目出來的話，亞視還是會敗的，畢竟，我們無線電視台在香港的人緣可要比亞視好太多了啊！」
「唉，不行了！」邵大亨長歎一聲，痛苦的搖了搖頭道：「榮少亨就像是一個隨時能釋放奇跡的萬花筒一樣，每一次都能想出天馬行空的點子，這一次我們抄襲他的《尋秦記》，他很可能會搗鼓出另一個題材的電視劇，與其不斷地刺激他的創作靈感，倒不如我們揚長避短，用我們的優勢來擊敗他！」
「我們的優勢？」
「對，就是我們無線無與倫比的明星陣容！」邵大亨篤定地說道。「如今亞視根基已固，表面出巨資投資影城，實際上是在展現榮少亨他自己的驚人實力；但是有實力並不能代表一切，當年嘉禾因李小龍而崛起就說明了這個道理，藝人才是娛樂公司發展的主要基石，他們亞視這段時間不斷對我們挖角，就是因為榮少亨意識到了這一點，知道亞視在藝員方面勢力單薄，有的就那幾個紅人，什麼米雪，趙雅芝，還有新的周星馳，何家勁等，與我們無線相比，亞視就像是一個天生營養不良的巨人，就算榮少亨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將他推至巔峰！因此只要我們繼續加大挖角的力度，同時擴大新秀選舉，將香港未來的優秀藝人統統網羅我們的麾下，連骨頭渣滓都不留給榮少亨，看他榮少亨還拿什麼跟我鬥？！」
那一刻，看似衰老的邵大亨眼睛中突然迸射出炙熱的光芒。
心道，榮少亨，我要讓你知道——薑還是老的辣！
1985年1月3號。
此時已經臨近春節，隨著電視市場的大戰剛剛告一段落，影壇的賀歲檔大戰卻即將來開帷幕。
作為如今香港影壇的霸主，嘉禾毫無例外地準備開拍由成龍，洪金寶還有元彪領銜主演的電影《快餐車》。嘉禾這邊打出的口號是「成龍、洪金寶與元彪三名師兄弟繼《a計劃》之後再度合演的動作喜劇，同樣也是師兄弟三人兄弟齊心，其利斷金的大製作！根據劇情需求，這部影片的外景地將遠征到西班牙實地拍攝，將歐式古堡成為影片的主要故事場景，痛快淋漓的動作，幽默風趣的故事情節，《快餐車》將會給你帶來不一樣的賀歲感覺……。」
成龍，洪金寶還有元彪，這三個人合作本身就是影片的最大賣點，再加上本片是在西班牙實景拍攝，可以看出這一次嘉禾公司的野心，為了抵禦新藝城電影的商業攻勢，嘉禾下了多大的血本——當然在鄒文懷眼裡，如今的玄廷雖然不弱，但是和新藝城比起來還只是小弟。
而新藝城這邊也不甘示弱，繼續走他們的最佳拍檔系列，趕製《最佳拍檔3：女皇命令》，在這部戲中新藝城不僅沿用了前兩部中的男主角「金剛」許冠傑，「光頭佬」麥嘉，更事情來了許多的外國明星助陣此片，有意將這部電影拍攝成國際化的大製作，以此來對抗嘉禾的「大製作」。
面對嘉禾還有新藝城的國際化大製作路線，老牌電影公司邵氏除了正在趕製合拍片《大上海1937》外，也厲兵秣馬準備讓大導演魯俊谷扛鼎打造古裝武俠劇《錦衣衛》，主演是香港兩大動作王牌劉永和梁家仁擔當主演。劉永自不必說，有名的皇帝專業戶，大俠風流才子的第一人選；至於梁家仁，他可謂一代電影功夫高手，曾在《睡拳怪招》，《巡城馬》、《皇家大賊》）中有過出色的表現，不過讓香港觀眾們更喜歡他的卻是湯鎮業版《天龍八部》中他扮演的喬峰角色，這個角色更被喻為「無人可取代的喬峰」。邵氏之所以製作出這一部戲，為的是在功夫片中殺出一條血路，因為固執的邵大亨始終不相信，曾經幫助邵氏雄霸香江的武俠劇會賺不了錢！
面對三大電影公司的來勢洶洶，榮少亨嘴角微微一翹，責令玄廷上下，全力以赴，開拍穿越古今的電影巨製——《神話》！
「《神話》？！」王晶愣住了，陳百祥愣住了。
「對，就是《神話》！可以說是電影版的《尋秦記》！」榮少亨將早已做好的劇本拿了出來。
自從上一次游達志暗地裡幫助榮少亨寫下《尋秦記》的劇本以後，榮少亨就發覺了他過人的才華，因此就讓他再接再厲寫出了這部《神話》的劇本，當然，故事大綱還是榮少亨口述的，至於具體故事情節就需要游達志這個「鬼才」自己杜撰了，不過有了之前《尋秦記》的「穿越」經驗，寫起這部劇本來簡直是輕車熟路。
「如今《尋秦記》就像一堆烈火一樣，燒的所有人熱血沸騰，而我們所要做的就是趁著這堆大火未滅之前，再潑上一桶油，讓它燒得更旺！」榮少亨篤定地對王晶和陳百祥二人說道。
王晶和陳百祥二人互相望了一眼，然後又拿起劇本翻看了一下，只見劇本的故事內容如下：
「秦朝將軍蒙毅護送朝鮮公主玉漱入秦為妃，期間遭叛軍伏擊，二人緊握著手跌入瀑布……考古學家阿龍多年來纏繞著同一個夢，對夢中容顏脫俗的白衣女子神魂顛倒，感覺似近還遠，想要找他卻又無從入手。一天，好友阿輝前來邀請參與研究神秘漂浮力量的計劃，阿龍應允一同前往帝沙探秘。在聖殿中，靈棺懸於半空，阿輝摘下祭檀上的寶石，靈棺突然失去浮力直墮地面。阿龍與阿輝剛好避開，卻又被守墓者窮追，阿龍意外墜落激流，幸被印度少女諾依救起，還帶他往見高僧，得悉與殿中拾得的寶劍有著前世緣分……」
大致看完劇本以後，王晶和陳百祥二人不可置否地說道：「雖然你說的很對，可是還有兩個月就要過年了，我們能在這短的時間內拍攝出一部如此規模的大製作嗎？」
王晶，陳百祥兩人說得很有道理，按照劇本上面所寫的，這一次拍攝不僅要在香港，內地，還要在印度取景，如此「浩瀚」的拍攝工程想要在短短兩個月完成絕對是有些不可思議。
榮少亨笑了笑道：「我明白，如今時間緊迫，但是這並不是一個不能完成的任務，首先，在服裝道具方面我們完全借用《尋秦記》的所有裝備；其次，我們玄廷和西安電影製片廠簽有協議，在內地拍戲可以借助他們的力量事半功倍；最後，我們可以兵分兩路，胖子你去印度安排好外景的選取，而我則在這邊招兵買馬，準備開拍，這樣一來就能省去很多的時間，我相信，只要我們齊心協力，這部戲一定能趕在賀歲檔上映！」
王晶苦著臉：「怎是我去印度啊？我不喜歡吃咖喱的，更不喜歡那些印度阿三！要不讓阿叻去吧，他模樣長得也很像印度人的近親，黑乎乎的……。」
「什麼啊，我哪裡像印度人了？死胖子，我要留在家裡面照看門戶！指望你，行嗎？！整天只會喝花酒，一個月胖十斤，我看以後我們拜神都不用買乳豬了，現成就有一個！」陳百祥瞪著牛眼反駁道。
「呵呵，什麼喝花酒啊，我那是為了聯絡工作，所以才和顧客們打成一片的，現在談生意你不去夜總會叫上幾位小姐，喝幾瓶人頭馬xo，根本就談不成，尤其那些台灣佬，更是感情鐵你要喝出血，換作你，你行嗎？」王晶眨巴著小眼睛笑道。
「怎麼不行？！只是我老婆不讓我喝罷了！想當年我可是號稱酒場不倒翁，情場楚留香的一代香江浪子！」
「呵呵，什麼酒場不倒翁啊，我還你是酒場三腳貓！還有那個情場楚留香，我看你是情場鬼見愁才對！」
「死胖子，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卻不可以侮辱我的酒量和男性魅力！」
………
眼看都到這功夫了，這兩個損友還在鬥嘴，榮少亨有一種想要吐血的衝動。
「閉嘴——！」隨著榮少亨的一聲爆喝，王晶和陳百祥兩人像聽話的乖孩子一樣，再也不說話了，眼睛巴巴地看著榮少亨。
半晌，王晶：「對不起啊，阿亨，我們知道你心急如焚，其實我們剛才那樣做也是想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嘛！」
陳百祥勾肩搭背著胖子：「是啊，其實我和胖子的心意是一樣的，做事情越是到了緊張時刻，就越要從容不迫，該說的還說，該笑的還笑……。」
榮少亨都快要無語了。這兩個活寶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那好吧，既然你們這麼有閒情雅致，那麼我剛剛才說的就馬上去辦吧！」
王晶看一眼陳百祥。
陳百祥看一眼王晶。
「你……讓我我們倆誰去？」
榮少亨：「嗯……？」
「去印度啊？」兩人齊聲問道。
榮少亨一惱火：「猜拳！誰輸了，誰就去印度吃咖喱！」
「啊？！」王陳二人張大了嘴巴。
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第二天，作為玄廷娛樂公司旗下的《玄廷星報》發表了一條讓港人震驚的新聞：「玄廷娛樂公司將會製作賀歲檔大電影《神話》！而這部《神話》將會是電影版的《尋秦記》！
據悉，這部電影將會由榮少亨親自執導，為了展現古長城的場景，劇組將會去北京取景，並且還回去印度取景……但看玄廷威勢，是必要在賀歲檔刮起一陣新一輪的『尋秦』狂風！」
與此同時，香港一些民營小報與電影類報紙雜誌，也對榮少亨將要回祖國內地拍攝電影版《尋秦記》——《神話》巨片一事，大肆宣傳。因為在此之前，人們已經被榮少亨的《尋秦記》挑逗的快要發瘋了，穿越啊，快點再穿越啊，可是榮少亨對於籌拍續集一事，一直守口如瓶，外界幾乎無一耳聞。現在竟然出現電影版的——不管是真是假，大家的熱情全都高昂起來。
在多數報刊對榮少亨此舉大加讚揚的同時，也難免伴隨一些雜調邪腔。如《無線娛樂週刊》說：「榮少亨就是一個市儈的商人，總是追逐人們的胃口以此來牟利；這一次他無疑又將扮演一個電影大廚的角色，用他那吊足人胃口的方式來進軍賀歲檔——看起來他當廚子的才能，要遠遠高於他作為電影人的身份！」
也有報紙大造其謠，以取悅於讀者說：「據悉，榮少亨投資影城失利，損失慘重，不得已才會炒作開拍《神話》，看起來這一次他神話式的撈錢計劃，將會在大片雲集的賀歲檔走投無路！」……
總之，榮少亨將再次當導演穿越巨片《神話》，宛如一枚炸彈陡然間投進了一潭死水之中，香港的電影界、輿論界難免為之大嘩！
榮少亨對這一切不理不睬。他一頭扎進自己新戲的選角當中，《神話》開拍在即，榮少亨必須首先將全劇的主要角色確定下來。
首先女主角玉漱公主這個角色需要很好的人選，在前世是金喜善主演的，如今選誰呢？
前世的金喜善號稱「韓國第一美女」，但是其長相榮少亨並不覺得有多麼的好看——當然，也許是審美角度的不同，榮少亨總覺得金喜善的樣貌有些不太「驚艷」。
如今自己旗下女藝人也算是人才濟濟了，從米雪，趙雅芝，張曼玉，再到王祖賢，周慧敏……榮少亨按照中國古典傳統中的「九美之相」的說法，包括頭圓額平，唇紅齒白，眉長眼美，語不見媚，笑不露齒等九條標準，對她們進行一一篩選，米雪太過嫵媚；趙雅芝又太過清秀了，張曼玉太過俏美了，王祖賢太過妖嬈了……這些都不是榮少亨心目中所想的「玉漱公主」。最後到了周慧敏，榮少亨仔細端詳，覺得只有她最合適，於是便決定讓周慧敏出演玉漱公主這個角色！
既然女主角已定，那麼現在所缺的就是男主角了。在前世這部戲的男主角可是香港影壇的大哥級人物「成龍」！
如今的成龍在影壇絕對很有號召力，從1982年開始，成龍主演的電影每部票房收入都超過了1000萬港元。其成功因素主要是極力突出緊張而富於戲劇性的情節，以及真實感強的高難度打鬥動作。這種好成績持續了多年。比如1982年9月，「嘉禾」投拍電影《a計劃》，成龍主演並執導。成龍首次與大師兄洪金寶合作此片，扮演女主角的是黃曼凝。這部電影票房超過了1000萬港元。
1983年，成龍再次與洪金寶合作，拍攝電影《奇謀妙計五福星》。這部電影由洪金寶執導，主要演員除成龍外，另有吳耀漢、秦祥林、馮淬帆、岑建勳、鍾楚紅等。這部電影剛好在暑期公映，連映28天，最終創下2100萬港元的票房佳績。今年嘉禾更是花巨額的資金投拍由他領銜主演的《快餐車》，目標很明確——借助賀歲檔的威勢，努力突破3000萬！
面對這樣強悍的市場號召力，一向不肯怎麼低頭的榮少亨才會不惜「屈尊將貴」地用玄廷的名義邀請他擔任《神話》的主演。
當成龍受到榮少亨的邀請函，說明有事情要面談的時候，此刻的成龍正在為兩件事情煩惱。
一件事情是這一次拍攝《快餐車》嘉禾開出的片酬是580萬。由於這部戲的編劇不是香港人，為了購買版權也花費了200多萬港幣。劇本拿到手以後，成龍先看了一看，其中洪金寶的戲份也比自己還有元彪的多上許多，雖然成龍不說什麼，但是這部戲既然是掛著自己的名頭開拍的，就應該滿足觀眾們的要求，增加自己的戲份。對於成龍很是公開地和洪金寶商量了一下，作為大師兄洪金寶當然明白師弟暗含的意思了，於是就主動要求嘉禾方面修改劇本。
修改一番過後，成龍又拿出來開了一看，然後又對劇本提了一些意見，他說：「片中有不少和女人的親吻戲，這是我不能演的。我的影片中，『死』和『親熱戲』是兩大禁忌。」
嘉禾公司立即修改了劇本。但是委婉地提出希望成龍不要擔任導演，專任片中男主角。嘉禾高層鄒文懷是這樣對成龍說的：「你每部影片都自導自演，太辛苦，週期也長，不如交別人編導，你只管當主演，這樣又輕鬆又可多拍幾部片。我知道你拍片認真，我也很贊成你的主張，電影裡一張桌子、一根釘，都要仔細，讓別人看出漏洞那叫什麼質量？多幾個人幫忙，大家仔細，質量更能保證。……」
成龍人粗心不粗，老闆的話他聽得懂，交給其他人編導，肯定是考慮到製作費的問題，成龍當製片花錢太厲害，老闆口不說，其實心疼得很。這些成龍能理解。因此，《快餐車》由洪金寶執導，這也算是彌補了刪減他戲份的損失。
另外一件讓成龍心煩的事情是他正面臨解散自己的御用手下「成家班」。
這裡的「成家班」是指長期協助成龍演出的一批武師。這個班子的人數不定，跟隨成龍時間最長的也已經有五六年的時間了，比如周潤堅、火星、黃昆、尹發、黎權等人。從成龍離開羅維公司，到「嘉禾」拍他的第一部影片《師弟出馬》時，「成家班」的成員便已追隨在成龍左右。
多年來，成龍與「成家班」兄弟形影不離，同出同入。成龍對眾兄弟非常關心，在收入方面，所有武師都有底薪，不開工也發足，拍戲時則有各種各樣的津貼，總的來說，「成家班」武師每月收入有三四萬港元。成龍為了防止他們吃光花光，為他們定下一條規矩：誰儲蓄了一萬元，他再獎勵誰一至二千元。逢年過節，成龍還給「成家班」的武師送禮物或紅包。他說：「武師平時常常在片場打得頭破血流，是拿命來拼，不像白領文員坐在寫字樓，假期又多，再辛苦也是舒服的。」武師們如果有條件向更高層次發展，成龍總是高高興興地施以援手。手下的武師當導演，當武術指導，成龍大力支持。
此時的成龍在投資方面很雜，大到車行，小到水果店、襪子店，有不少項目既非他的興趣，也不賺錢。做這些生意都是為了安頓「成家班」的弟兄。成龍說：「我有手足二三十個，他們不能一世跟著我，我也不能一世照顧他們。所以，他們對什麼有興趣，我便投資，他們好去搞。搞得好，有錢賺，我便算盡了責任。搞蝕了，失敗了，我也算仁至義盡。」
當然，「成家班」也為成龍的事業立下了汗馬功勞。成龍從不諱言這一點，他說：「我出道這麼多年，多少喜歡過我的女人離開了我，但弟兄卻仍伴隨在我的左右。」
如今在成龍的庇護下，「成家班」成了一支地位特殊的隊伍，除了成龍，任何人都難以調動它。正所謂「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這幾天就傳出了成龍決定解散「成家班」的消息。
三天前，「成家班」的武師周潤堅在接受一家週刊採訪時，大數成龍的不是，感歎「一將成名萬骨枯」。周潤堅說，「成家班解散的導火索，是《快餐車》赴西班牙拍片時，我們武師們要求每人每日有300港元津貼費，引起成龍的不快，最終導致成龍的不滿，提出了解散的要求。」
面對自己手下人的指責，成龍感到焦頭爛額，於是便急忙針對「為什麼解散『成家班』」，對香港《東方新地》記者談了自己的看法。成龍說：「兩句話：心淡！情至義盡！告訴別人，全是我的錯，成龍領導無方！」
接著成龍又激憤地連續說：「沒有什麼可說的，我是大哥，是老闆，說任何話，都是『一大石壓死蟹』。你去問他們看，任他們說，再比較我說的，看誰對？只問三件事：團結、自律、自愛。問問他們，看成家班中，哪一個能做到？這五六年來，我說過不知多少遍，哪一個肯聽？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早在拍《警察故事》時，我就已有意解散成家班。此次選擇在拍攝賀歲劇《開餐車》時宣佈解散，主要是表明決心：沒有他們，我一樣拍電影。」
緊接著《東方新地》記者也採訪了一幫面臨解散的「成家班」武師，他們也紛紛指責成龍，說：「龍哥心地很好，可惜太孤寒（小氣）。工作多年，月薪只5500大元，從八二年起，未加過人工。跟大哥說，大哥叫我找大佬（陳自強——成龍的經理人），大佬又說『沒這樣的事』，感覺在被他們玩弄。跟大哥說往外邊闖，他勉強答應了，跟著找兩個新人來接替，是不是說明，我一個人的工作量，頂得外邊兩個？但新人最低的薪酬，也比我的高，誰會服氣呢？在成家班，只有替大哥賣命的份兒。想自己開戲？永遠沒機會，他不會替你爭取。」
這些話傳到成龍耳裡，成龍更生氣，說：「孤寒？說我孤寒？到外邊問問看，哪個老闆不孤寒？武師只計月薪，開戲時替他們爭取角色，每人兩三萬片酬；當副導、當武術指導，又支薪水；每日開工，臨記費100港元，開車來的另加。還有每人送一部車，替他們供首期款。有的人父親生日、兒子滿月擺酒，甚至有的人結婚，酒席全是我付賬。個個說要加人工，但加人工的話，要多做功夫呀！很多人跟了我十幾年，我老了，他們也老了，手腳當然會慢。我已說得很明白，找新人來幫忙，由舊人來指揮，可以少做點，豈不是更好？人最可悲的，是不知道自己的極限，常高估了自己。他們夠料子嗎？像馬克安（成家班成員），不是導演過《老鼠街》嗎？成績大家有眼見……打工的永遠只會怨老闆不好。」
然後記者向他提議可以開除幾個人，避免成家班解散。
成龍馬上就否認了這種可能，他說：「如果只開除幾個人，別的人走在馬路上還不被暗算？乾脆解散掉，以後再重組。」但他強調說，若再組班子拍片，「要跟公司正式談條件，一切按手續辦事」。
不管怎麼說，原來一班同甘共苦的兄弟，現在和成龍恩怨難斷，這類消息也成為了個大新聞媒體追逐報道的花邊新聞。
因此面對這兩件大事，成龍又哪裡會有心思和玄廷老總榮少亨會面商談拍電影的事情，於是便將榮少亨的邀請函扔到一邊，隨便找了個人表達了自己的意思，說道：「很不好意思，榮先生，如今有要事脫不開身，有事，以後再談！」直接就給榮少亨來了一個閉門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