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視海爭雄 第284章 天下最大表姑媽 文 / 鑌鐵
第284章天下最大表姑媽
經過一番波折終於解決了雅夫人角色人選的問題，此刻擺在榮少亨面前的就只有「紀嫣然」究竟誰來飾演這個角色的難題了。
相對於雅夫人的容易把握，紀嫣然這個角色絕對是《尋秦記》中的亮點，甚至可以說這樣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女性也只可能出現在虛構的小說中，現實生活到哪裡去找如此「完美」的女人。
以此在眾多的試鏡中淘汰還是淘汰！
不是榮少亨要求太高，完全是因為她們都太一般了，完全沒有令人眼睛一亮，然後光芒四射的感覺。
此時榮少亨似乎有些明白了在前世古天樂版的《尋秦記》中為什麼導演要把「紀嫣然」和「琴清」兩個角色合二為一，完全是因為「紀嫣然」絕非凡品，你要想找到這樣的女孩完全是水中撈月……
沒有什麼太大的懸念，在接下來的兩天試鏡中，紀嫣然依舊「芳影杳無」，榮少亨甚至有了揮刀將這個角色割捨掉的決定，心道，既然無人能飾演你，那就把你當作一個傳說留在我的夢中吧！
就在榮少亨因為選角一籌莫展的時候，在香港某廣告公司中，一幫人正在拍攝廣告片。
溫馨的房間內，電視，茶几，窗戶，窗戶外是一望無際的青草地，窗戶旁邊的牆壁上則張貼著一張巨大的生怕人看不見的「濃情巧克力」廣告畫。
茶几上放著慶祝生日用的大蛋糕，茶几旁邊的沙發上一個秀美的女孩子正斜躺在沙發上翻看雜誌。
這時候房門打開，一個英俊的男人進來。
畫外音：糟糕，我忘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哦，怎麼辦？
眼睛一瞟。看見了濃情巧克力的廣告畫。
畫外音：有了，這個她一定喜歡，哈哈，我好聰明呀！
英俊男欣喜地從口袋中掏出一塊包裝得很漂亮的巧克力。
鏡頭特寫：給你一把濃情巧克力，給大家嘗一嘗，讓我們甜甜蜜蜜，生活變得更快樂——濃情巧克力，怡濃情更濃，得到你是我一生的幸福！
鏡頭回轉，英俊男深情地對女友說：「，親愛的，祝你生日快樂哦！」雙手捧上巧克力。
女孩子沙發上回眸，表情驚訝，欣喜，接過巧克力，「呀，濃情牌巧克力啊，這可是我最最喜歡的生日禮物哦！」
鏡頭特寫：濃情巧克力——凡人不可抗拒！
然後再一轉，只見女孩閉著眼睛，輕輕地咀嚼口中的填入口中的巧克力，英俊男張開雙臂欲摟住對方的纖腰深吻……
女孩卻突然突然躲開：「你幹什麼，你？！」
「卡停！」一聲粗暴的怒吼在房間的一個角落裡響起。
所有的燈瞬間全部亮起，明晃晃的照出整個房間，原來這只是有兩面牆壁的佈景，連窗外的風景，也是假的窗戶和青草地都是繪製在一張巨大幕布上的。
「停停停停停！！」導演怒吼著。
英俊男和那個躲開的女孩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那導演已經一個箭步衝到眼前。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小場記，一個扎馬尾的女生，趕緊也小跑跟上。
「你你你，你這是幹什麼？為什麼要躲開？你知不知道你這一躲我們前面拍攝的內容都前功盡棄了？」導演怒氣沖沖地說道。
「可是我……」女孩開口想要解釋。
「什麼我不我的！我鄭重其事地告訴你，你這純粹是在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糟蹋我們的底片，侮辱我們的勞動，藐視我們的成果！」導演吐沫星子橫飛道。
女孩傻眼了：「沒沒什麼嚴重吧。」
「怎麼不嚴重！」導演對女孩的頑固不化感到憤怒，「難道你在懷疑我的拍攝水平？不要忘了，我可是拿過『金鴨蛋』廣高金獎的啊，每天都有數十部廣告片等著我去拍」
女孩擺手：「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哼！狡辯！」導演打斷她的話，再次囉嗦道：「拍攝前我已經說了多少遍，你要演的是一個沉浸在愛海裡面的幸福女人，一個對濃情牌巧克力情有獨鍾的女人，男朋友擁抱你，親吻你很正常嘛，你幹嗎要躲開？她又沒有傳染病！」
停頓一下，「記住，我要的是那種充滿熱戀的幸福感覺，我要的就是那種共同分享巧克力的甜蜜味道！可你看看你都幹了什麼？哪個熱戀中的女友面對自己心愛的男子」導演對著英俊男健壯的身材比劃了一下——英俊男聽到導演的話，抬頭對女主角做一個顯露手臂肱二頭肌的健美狀。「這麼帥的靚仔，還會拒絕他的熱吻呢？當然是情不自禁地欲拒還迎，深情擁抱在一起熱吻再熱吻，展現出狂熱，深情，癡迷，為愛瘋狂的模樣！」
「可是我們的合同裡明明沒有吻戲的。」女孩反駁道，「我之前已經說過，如果有吻戲，親熱戲我都不會做，我是個女孩子呀，怎能那樣做？！」
「什麼不能那樣做？我是導演，我說了算！我說增加吻戲就增加吻戲，要不然這個廣告誰會看？！丫頭，你要搞清現在的狀況，香港是個娛樂事業非常發達的地方，有很多很多的女孩子等著這種機會拍廣告，別說我為她們增加吻戲，就算是增加脫衣戲她們也只會點頭願意！」
「我不是他們，我說不拍就不拍！」女孩執拗地說道。
導演憤怒了，「你以為你是誰呀？是林青霞還是鄧麗君，這麼傲氣？香港不是你賣弄傲氣的地方！另外我警告你，你表姑媽收了我們二萬塊錢，今天你就算是不拍也得拍！要不然就把兩萬塊錢還過來！」
女孩怎麼也沒料到導演會這麼說，目光轉向旁邊一直照看自己的表姑媽：「表姑媽，他說的可是真的？你拿了他的錢？「
表姑媽神色有些不自然，半晌道：「阿妹，你就聽導演的話吧，他給你加吻戲也是希望這個廣告能夠熱播，到時候你不就成了大家都知道的大明星？做人要想開一點，不要太死腦筋了！」
女孩腦子中轟地一聲，宛若雷擊，「表姑媽，我一直都很信任你，你怎麼能這樣說？！你帶我從台灣來香港說的什麼，把我培養成像林青霞那樣的大明星，可是你是怎麼做的？難道林青霞像我這樣為了兩萬塊錢就接拍吻戲嗎？」
表姑媽理屈詞窮：「阿妹，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我已經和導演商量過了……其實拍吻戲也很簡單的，到時候你可以這樣，讓男方把大拇指按在你的嘴唇上，剩下的四個手指正好捧著你的臉，然後他就側著頭親吻他自己的手指，基本上拍出來就是接吻了。所以你不用太害羞的。」
「想演你自己來演！」女孩一跺腳，然後摔袖而去。
「……哎呀，阿妹，你不要走啊！」表姑媽驚道。「我要不是因為年紀大，我當然會演了——兩萬塊可不是個小數目，我就算干半年也掙不到這麼多錢的！阿妹——！我怎麼越說你走的越快啊？！」
表姑媽拔腿追了上去。
後面導演：「你不要走啊，你還我錢呀！」
表姑媽慌忙轉身從手包裡掏出一沓錢扔出去道：「給你，誰稀罕啊！」
導演撿起錢：「好像還不夠啊……」
表姑媽：「剩下的三千我改日還你！」說罷急忙追了出去，口裡喊道：「阿妹，你不要走啊，聽表姑媽說，我不是有意要這樣做的，我是為了你好，香港不比台灣，娛樂圈競爭很激烈的，你不花心思出位是不行的！」
「喂，阿妹，你聽到沒有？！」
大街上，表姑媽好不容易追上了那個女孩。
「我說……你走慢點行不行？你有不識不知道我年紀大，不比你這樣的年輕人，腳力不行了，跑起步來呼哧呼哧的！」
「我又沒讓你追，你幹嗎要追上來？！」女孩氣惱道。
「你這孩子，說的什麼話，簡直沒大沒小。要不是因為我答應你爸媽照看你，我才不管那麼多的！」
女孩猛地回頭：『我爸媽讓你照看我，又沒讓你賣我！」
表姑媽嚥了口唾沫，道：「你這孩子，說什麼呢？你真以我那麼狠心嗎？再說，我做那麼多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讓你一舉成名，少吃一些苦頭！你看看你，長得漂漂亮亮的，可是為什麼一直紅不，只能拍一些小的廣告片？！就是因為你太執著了，既然要做明星，就要拋開一切，別說拍攝接吻戲了，就算真的脫衣服也應該有所考慮呀，你看看人家大明星鳳若媚，她就是你的榜樣！」
「我不是她，她也不是我！」女孩憤怒道，「你若真偽我著想的話，那以後就不要擅作主張幫我接拍這些不三不四的廣告片！」
「咦，什麼叫不三不四了？你這丫頭，越來越不懂事了，你知道我為了你口中的這個廣告片費了多少心血，磨破了多少嘴皮子才得來的嗎？！」
女孩冷哼一聲，沒有回應。
表姑媽繼續道：「你不吭聲就說明你根本就不瞭解我的苦衷！算了，跟你說這麼多也是白費口舌，現在還是看看該如何補救吧，欠人家的三千塊錢總是要還的！」
表姑媽說到這裡，歎了一口氣，正在犯愁之際，忽然她的眼睛掃過旁邊一個正在吃蛋撻的人身上，準確地說她的目光是會聚在了包裹蛋撻的報紙上。
「你這報紙讓我看一看！」也不等那人開口，表姑媽強盜似地搶過包裹蛋撻的報紙——那人一驚，心說，難道遇到了傳說中青山精神病院出來的仙人？！
再看表姑媽拿著報紙喜極望外地說道：「阿妹，你看我們有救了——亞視全力籌拍穿越大戲《尋秦記》，現缺女主角兩名，有意者請來亞視報名並且參加選拔試鏡，倘若通過試鏡則會獲得演出機會，並且獲得和亞視的簽約合同。總之我們亞視的這次活動宗旨是：你的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亞視，你放飛夢想的新天地！」
「真得嗎？」女孩驚喜道。
「當然是真的了，你看看白紙黑字寫得多清楚啊，還有這亞視的標徽，我怎會看錯呢？！」
忽然，女孩歎息道：「表姑媽，你是沒看錯這個廣告，可是你看錯了這報紙的時間……」
「啊，什麼意思？」
「這張報紙是過期的，上面標注的報名時間已經過了！」
「什麼？不會吧！」表姑媽仔細一看還真就是的。
「哎呀，怎麼會這麼不湊巧呢，不過沒關係，今天是最後一天，我們現在就去！」表姑媽拉起女孩的手就走。
「怎麼可能呢，我們連最近本的報名都沒參加，又怎麼能直接參加試鏡呢？！」女孩心虛道。
「怕什麼？！報名還不是填填表格走個樣子，至於面試還不是簡單地看看誰漂亮誰不漂亮，然後把那些醜八怪刷下去……像阿妹你這樣漂亮的，就算不參加面試也沒問題的，信我，表姑媽什麼時候騙過你！」
「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妥。」女孩說道，
「哎，阿妹，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如果我們不能盡快找到一份好的工作，別說你當明星了，就算我們的生活也會沒有著落！」表姑媽的臉上明顯沒有之前的銳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掩藏不住的苦澀。
那一刻女孩心軟了，畢竟從台灣來到香港，和她相依為命的只有眼前的表姑媽，雖然她貪財，但是她真的對自己很好。
眼前，似乎已經沒有選擇！
亞視演員招募試鏡現場。
「阿亨，我看這次招募只能到這種程度了，所有參加試鏡的女孩子你已經看了，完全沒有你所描述的紀嫣然那種飄逸出塵，才貌雙全的樣子，也許這樣的女主角只能在夢中尋找了，你還是放棄吧！」韋家輝雖然不想太打擊榮少亨的信心，但是目前實在是沒有時間了，招募活動基本上已經進行完畢，所有的女孩也都已經試鏡，緊接著就應該收拾心情進行電視劇的拍攝了。
榮少亨咬了咬嘴唇，最後收拾了一下桌面上的演員資料，「也許你說的很對，這樣的女演員是很難找到的，與其隨便找一個濫竽充數，還不如將她在劇本中的戲份刪去，免得遺笑大方。」
「其實也沒必要這樣做的，我們完全可以將這個角色和另外的角色合起來，這樣就能增加劇本的厚度，還有故事的張力！」旁邊被榮少亨任命為《尋秦記》導演的李兆華說道。
又是角色合併！榮少亨心煩地將資料一甩，「每個人都有她自己固定的特色，合併角色就像是把兩種人格合在一起一樣，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突如其來的人格分裂，我堅決杜絕這樣的拍攝手法！」
李兆華不敢再出聲了，他不知道為什麼榮少亨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而榮少亨之所以這樣完全是因為他對於《尋秦記》的喜愛，所以最不希望的就是別人把裡面的人物改來改去，更何況是他較為喜愛的女主角之一紀嫣然呢。
似乎意識到自己的口氣太過於嚴厲了，榮少亨整頓了一下心情後說道：「我的語氣剛才可能重了一些，我只是想要讓你們明白，這齣戲不只是一部電視劇那麼簡單，它包含著我的夢想，我的希望，所以我不願意將它粗製濫造，更不希望你們做導演做監製的，得過且過，沒有重視意識，讓這麼好的劇種白白浪費掉！」
經過榮少亨的一番解釋，李兆華還有韋家輝似乎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明白的是榮少亨非常非常地重視這部戲，不明白的是為何他對這劇本中的那個人物「紀嫣然」那麼有感情，一個角色而已，何必當真呢？！
「好了，我看這次選拔活動也該結束了，你們也辛苦了好幾天。」榮少亨準備動身起來。
就在這時，聽到外面一陣亂糟糟的吵鬧聲。
「你以為你是誰呀，你憑什麼不讓我們家小妹參加試鏡啊？」
「大媽，我們試鏡活動已經結束了，你來晚了！」
「什麼，大媽？你竟然稱呼我作大媽？我有那麼老嗎？什麼眼神啊！——只要你們沒有關門就說明我們還可以參加選拔！」
「你不要無理取鬧好不好？」門衛急了。
「什麼我無理取鬧，我是在爭取我們自己的權利！你們招募廣告上說得很清楚，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現在我們來了你們卻不給我們機會，別說舞台了，就連門檻都不讓我們進來！」
「你這位女士，你怎麼就聽不明白呢……」
另外一個聲音，「表姑媽，我看還是算了，是我們來的太晚！怨不得別人的！」
「你看還是這位小姐說的有道理……」
「什麼道理啊，你不要以為我們是台灣人就好欺負！今天無論如何我也要進去！」
………
聽著外面鬧哄哄的，韋家輝示意旁邊的工作人員道：「來人，去幫忙把人趕走，像什麼話，真把這裡當成菜市場了！」
「是，韋監製我這就去辦。」工作人員轉身要走，忽然一個聲音道：「慢著！」
說話的卻是榮少亨，此時榮少亨的心中驚異莫名，原因很簡單，因為他聽出了門外那兩個熟悉的聲音，尤其那個曾經在自己耳邊關心詢問的清脆聲音，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很平和，榮少亨說道：「讓她們進來吧，反正我們還有時間。」
韋家輝和裡招呼一怔，互相看了一眼，不明白榮少亨為什麼會這樣做。
……
過不多久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喜極望外的聲音道：「真讓我們進去？你看看，我就說了吧，這裡的大老闆真得很不錯，小妹，這一次你有福了，等一會兒一定要努力試鏡哦，我對你現有信心！快點，走，我們進去！」隨著聲音從外面走進來兩名女人，其中一個年紀稍大，約莫三十七八歲，留著大波浪發，長得雖不算太漂亮，倒也徐娘半老風韻尤存。
另外一個是留著披肩長髮的女孩，只見她那披肩長髮猶如瀑布般烏黑，配合著她修長曼妙的身段，纖幼的蠻腰，修美的玉項，潔白的肌膚，輝映間更覺嫵媚多姿，清麗照人。眸子又深又黑，顧盼時水靈靈的采芒照耀，身穿的是一襲雅典飄逸的黑長裙，雪白的雙臂裸露在外，柔和的光束打在她的身上，展露一絲燦爛的笑容。
評心而論，眼前女子雖然美麗，但是還沒到那種讓人看一眼神魂顛倒的地步，可是當榮少亨的目光一接觸她的面龐時，心中不由得一震，怎麼可能，原來是她！
再看韋家輝還有李兆華兩人正專注地女孩子的身上，絲毫沒有發覺榮少亨的異態。
此時那年紀大的女人開口說話了，未語先笑，道：「各位老闆，你們好，呵呵，我是阿妹的表姑媽，真得很感謝你們給這個機會哦，阿妹，還不趕快介紹一下你自己。」
表姑媽用手肘碰了碰女孩子的胳膊。
女孩這才嫣然一笑，姿態典雅地說道：「各位先生好，我叫——王祖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