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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五百九十三章 文 / 六道

    第五十三章

    寧軍的第二波進攻比第一波要凶狠的多,士卒們的衝鋒也加拚命,幾乎是不顧生死的向前衝殺。這時候,唐寅只能再次上陣,揮舞著鐮刀劈砍周圍無窮無的寧軍,以減輕己方士卒們的負擔。

    他的鐮刀上附著著黑暗之火,不時的將寧兵的生命化為一縷縷的靈霧,吸入體內,使他的靈氣能得到不斷的補充,維持他長時間又不間斷的靈鎧化和兵之靈化,不過他的體力無法用靈氣恢復,惡戰了這麼久,就算是鐵人都會感到疲憊,何況是唐寅?

    他記不清楚自己已殺掉多少寧兵,周圍的屍體一層疊著一層,羅起好高,到後,唐寅的神智和身體都已經殺的麻木,只是機械性的揮動鐮刀。

    戰場上的戰鬥打到白熱化的程,雙方將士皆拚死作戰,這時候,風軍的重甲騎兵們再次揮出強大的戰鬥力。

    重甲騎兵站於石牆之上,如同一面鋼鐵牆壁,無論寧兵怎麼衝殺,硬是無法衝開一丁點的缺口,而且寧兵是撲上來一批被刺倒一批,不過明知道上前是死,寧軍仍彷彿飛蛾撲火一般,毫無畏懼的瘋狂衝殺,石牆前的地面上橫七豎八都是寧軍的屍體,殘肢斷臂以及武器和盔甲散落滿地,鮮血地面上匯聚成小河,汩汩流淌著,整條峽谷充滿了死亡的氣息和濃重的血型味。

    戰鬥打到這種程,雙方都咬牙強挺著,現比拚的已不再是戰力,而是鬥志,無論哪一方出現稍微的鬆懈,迎接他的將是失敗和死亡。

    兩千的風軍分成三波,輪流上陣,隨著時間的推移,三波人員已經替換了三輪,可是寧軍仍沒有撤退的跡象,此時風軍壘起來的石牆已形同虛設,因為寧軍的屍體已羅的和石牆一般高,後面的寧軍向前衝殺,只需踩著同伴的屍體就可以直接上到石牆上,但即便如此,寧軍還是難以跨越雷池半步,被重甲騎兵們死死抵外面。

    戰鬥一直持續到傍晚,疲憊不堪又傷亡慘重的寧軍終於堅持不住,全軍撤出峽谷,留下了堆積如山的屍體。

    等寧軍撤退之後,以唐寅為的風軍將士們都像洩了氣的皮球,癱軟地上站不起來,渾身上下的骨頭像是散了架子似的,每一塊肌肉都是又酸又疼。唐寅歇息了片刻,隨即站起身形,環視己方將士的同時也清點人數。

    一場戰鬥下來,原本的兩千多將士又傷亡五有餘,僅僅剩下一千多人,向外看,寧軍的屍體已將石牆堆平,如果寧軍再動猛攻,己方恐怕難以堅持。

    唐寅給不了麾下兄弟們太多的休息時間,戰鬥結束沒多久,他立刻又組織人力,石牆後面十米左右的地方再壘起一道石牆,由於這次時間充裕,士卒們可以搬運巨大的石頭過來,也將石牆壘的高堅固。

    好不容易把這些戰前準備都處理完,唐寅才傳下命令,全體將士可以休息了。聽聞唐寅的話,大多數的士卒再也堅持不住,紛紛臥倒地,連盔甲都沒力氣脫了,和衣而睡。

    士卒們可以睡,但唐寅越不敢,雖然夜間不適合進攻,但誰知道寧軍會不會打個偷襲。他坐外面那道石牆上,看著眼前成堆成山的寧軍屍體,心裡默默尋思著長孫淵宏現做什麼。

    以長孫淵宏那麼高傲的性格,想必現定是大雷霆,他麾下寧越聯軍的人數那麼多,竟然打不下己方區區千餘人,他哪能受得了呢?只怕,長孫淵宏未必會把戰鬥拖到第二天。想到這裡,唐寅眼閃過一抹綠幽幽的精光。

    以千人抵禦數倍、數十倍於自己的敵人,就算佔有地利的優勢,激戰一整天,人員也必是疲憊不堪,如果自己是長孫淵宏,絕不會給對方休息一整晚的時間,即便不趁夜偷襲,也要做出連續不斷的騷擾,讓對手不得安寧。

    自己尚且能想到這一點,長孫淵宏會想不到嗎?唐寅深吸口氣,眼珠連轉,心已有計策。這時候,舞英悄悄走到他的近前,看到石牆外的屍體,那一張張死灰的臉和死不瞑目瞪得滾圓的眼睛,她忍不住激靈靈打個冷戰。

    唐寅當然沒有忽視她的接近,也看到她明顯哆嗦了一下,他回手扯掉身後的外氅,遞向舞英,說道:「峽谷裡到了晚上很陰冷,披上這個!」

    舞英回過神來,看著唐寅遞過來的外氅,心頓是一暖,她下意識地想要推辭,但話還沒有出口,手已先伸了出去,接過唐寅的外氅。披上他的外氅,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以及他身上特有的乾草味,她下意識地把自己包緊,同時輕聲說道:「謝謝。」

    唐寅滿不乎的一笑,目光看向峽谷的入口,問道:「怎麼不去睡覺?」

    「大王也沒有去睡……」舞英小聲嘀咕道。

    唐寅聳聳肩,說道:「我要守夜。不出意外,今晚寧軍會動夜襲。」

    舞英聞言,頓是一驚,忙問道:「大王怎麼知道?」

    唐寅衝著她咧嘴一笑,說道:「我猜的。」

    舞英聞言忍不住想要翻白眼,她低聲說道:「晚間峽谷黑暗,不適合進攻,寧軍白天都未打近來,晚上不會來攻,我想,寧軍要等到明天早上才會再動攻擊。」

    唐寅幽幽說道:「要拖到明日再做進攻,長孫淵宏就不配稱寧國名將了。」

    舞英玉面頓是一紅,不過她立刻又緊張地問道:「大王算準對方今晚會來偷襲?」

    「嗯。」唐寅淡然應了一聲。

    「既然是這樣,我叫兄弟們都起來,做好應戰的準備。」說著話,舞英就想往回走,唐寅伸手把她的胳膊拉住,輕輕搖下頭,說道:「兄弟們勞累了一天,讓他們先歇歇,就算寧軍會來夜襲,也不可能是現。」

    「哦。」舞英稍微鬆了口氣,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來,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唐寅的臉上,久久沒有挪開。

    「我臉上長花了嗎?」唐寅雖然是看向谷外,但背後好像長了眼睛似的,笑呵呵地問了一句。

    他玩笑的一句話讓舞英從臉漲紅到脖子,急忙收回目光,而後想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伸手入懷,從衣甲內取出一隻精緻的小瓷瓶,遞到唐寅的面前。後者一愣,疑問道:「這是什麼?」

    「是金創藥。」舞英細聲說道:「白天寧營作戰的時候,我看你受了外傷……」

    唐寅並沒有接她的藥瓶,只是感激地一笑,同時拍拍自己的胸口,說道:「皮外傷而已,早就好了,這些藥還是留給受傷的將士們用!」說著,他問道:「元讓現怎麼樣?」

    「元讓無事。」

    這話不是舞英說的。上官元讓翻過壘起來的那面石牆,緩緩走了過來。看到他,唐寅先是一愣,隨即半開玩笑地說道:「我一直不知道,原來你還有偷聽人講話的習慣。」頓了一下,他又正色問道:「元讓,你的傷勢如何?」

    上官元讓毫不意地說道:「已經塗過藥了,只是老傷口又崩裂開有點麻煩,不過沒什麼大礙。」

    唐寅暗暗皺眉,他是殺手出身,受傷如家常便飯,所以他也很清楚,癒合的差不多的傷口又重崩裂,比剛受傷時還要疼,而且痊癒起來也難。他說道:「接下來的戰鬥不用你參與,你只管養傷就好。」

    對於唐寅的體和關懷,上官元讓甚是窩心,不過正是因為這樣,他不放心讓唐寅一個人去孤軍奮戰。他笑道:「大王無須為我擔心,我自有分寸。」

    唐寅不放心的就是他,因為他麾下的眾將,沒有分寸的就要屬上官元讓了。唐寅眨了眨眼睛,無奈地搖頭苦笑。

    他估計的並沒有錯,長孫淵宏確實有深夜偷襲的打算,不過他的計劃被突然來到的風軍打亂了。

    先趕到的是平原軍和三水軍。這十餘萬人來勢熊熊,氣勢如宏,直接將寧軍的南路封堵住。還未等寧軍做出相應的對策,北面又趕來一支十多萬人的風國大軍,這一路是由天鷹軍和直屬軍組成。

    唐寅未能趕到己方的埋伏地點,被越國騎兵*進一座死谷之內,天眼和地網的探子第一時間把消息傳遞到四軍,四軍的統帥蕭慕青、梁啟、子纓、古越聽聞此事,皆嚇的臉色頓變,哪裡還敢耽擱,催促麾下的將士,一路急奔,分從南北*近寧越聯軍,並形成夾擊之勢。

    若是換成旁人,面對這許多突然殺來的敵軍,定會慌手慌腳,不知所措,而長孫淵宏倒是十分冷靜,不慌不忙的分派兵力,嚴守己方大營,一邊又派出數名探子,繞開風軍,回往己方大營,請魏征派兵來援。

    長孫淵宏看來,風軍能對己方展開夾擊之勢,自己也同樣可以夾擊風軍,只要魏征率領己方大軍趕到,自己與其便可以南北夾擊南部的風軍,先擊跨這波風軍,然後再調轉矛頭,集力量對付北面的敵人。

    只是他設計的很好,而魏征卻沒有按他的軍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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