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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五百五十章 文 / 六道

    第五五十章

    唐寅若有所思地沉吟了片刻,點點頭,說道:「偷襲成功,殺入敵城之內,先要做的就是控制住城門,這是常識,元讓也有過錯啊!」

    白勇聞言,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暗長噓口氣,他正色說道:「元讓將軍雖然久經沙場,但攻城經驗不足,未能及時控制城門,也不能全怪元讓將軍。」

    他越為上官元讓說話,唐寅心的怨氣就越少,後他歎了口氣,轉目一瞧,看到擺放桌子上的托盤裡都是粘滿血跡的箭頭,顯然,那都是從上官元讓身上啟出來的。

    被箭支射,不能硬向外拔,若是硬拔,箭頭上的倒鉤能帶下一大塊肉,處理時需要先把箭支截斷,只留下箭頭,然後再把箭部位的皮肉劃開,這時方能把箭頭取出。

    唐寅細細數了數,托盤上的箭頭有十八支之多,他的目光漸漸變的幽深,拳頭也下意識地握緊。正這時,躺床塌上的上官元讓身子震動一下,嗓子裡出沙啞的呻吟聲。

    聞聲,唐寅身子一震,立刻回過神來,他急步走到床塌前,彎下腰身,看著上官元讓,輕聲喚道:「元讓?元讓?」

    上官元讓的眼皮動了動,過了好一會,才慢慢張開一條縫隙。他是看向唐寅的,但雙目卻沒有焦距,斷斷續續地問道:「是……是大王?」

    唐寅知道上官元讓定是失血過多,眼睛已不能視物,修養一陣就沒事。他強顏歡笑,故作輕鬆地問道:「是我!元讓,你現感覺怎麼樣?」

    「喝了,大王有……水嗎……」上官元讓話音剛落,白勇立刻上前倒了一杯水,遞到上官元讓的唇邊,後者好像幾天沒喝過水似的,將滿滿一杯子的水喝了個乾淨,然後舔舔乾燥的嘴唇,舒適吁了口氣。

    見上官元讓喝過水後精神振作了許多,唐寅心稍寬,說道:「元讓,過幾天你的傷勢穩定下來,我立刻就派人送你回國養傷。」

    上官元讓皺起眉頭,聲音微弱地說道:「大王,我不回國……」

    唐寅說道:「可是河東這邊的名醫太少,只有回到都城,你才能得到完善的醫治。」

    「呵呵……」上官元讓笑了,說是笑,只不過是嘴角挑起幾下,他正色說道:「這點小傷對我來講還不算什麼,別說我死不了,就算會死,我也要留下來,要親眼看著大王打下河東,創建豐功偉績,創建我大風盛世……」

    聽了上官元讓這番話,唐寅甚是感動,他重重地點下頭,同時拍拍上官元讓的手背,說道:「好,元讓,你留下來,陪我並肩作戰,要創建大風的盛世,我離不開你。」

    「咳咳……」上官元讓非常高興,臉上生出不自然的紅潤之色,人也劇烈地咳嗽起來。唐寅嚇了一跳,輕扶上官元讓的胸口,忙道:「元讓,你現的傷還很重,需要多休息。」

    「自投軍以來,我上官元讓還從未敗過,這次是梁啟害我……咳咳……」此時有唐寅,上官元讓終於找到可以控訴的人了,立刻指責梁啟的不是,不過話只說到一半,他兩眼翻白,又迷迷糊糊地暈死過去。

    唐寅未學過醫,但也懂得一些醫學的常識,見白勇嚇的要出去找軍醫,他揮手將其叫住,搖頭說道:「元讓只是昏睡過去了,並沒什麼,不用叫軍醫來了。」

    「啊,是這樣!」白勇長鬆口氣,抬起頭來,抹了抹額頭的冷汗。

    唐寅坐床邊,靜靜地看著上官元讓,直至他臉上的紅潮退去,又恢復原本的蒼白,唐寅這才站起身形,向周圍眾人示意暫時離開。出了上官元讓的寢房,唐寅仰天深吸口氣。

    正這時,以梁啟為的數名風將急匆匆地跑過來,到了唐寅近前後,梁啟等人齊齊單膝跪地,插手施禮,說道:「末將參見大王!」

    低頭看著梁啟等人,唐寅什麼話都沒有說,也沒有示意他們起來,就這麼站原地直勾勾地看著他。

    梁啟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唐寅肯定是因為上官元讓受傷的事埋怨自己,他也不著急解釋,既然唐寅沒讓自己起來,就這麼跪著!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眾將都忍不住開始懷疑大王是不是沒有看到自己這群人。這時,唐寅才緩緩開口說道:「剛才,我見過了元讓。」

    梁啟跪地上,低著頭,應道:「是!」

    唐寅繼續道:「元讓說,他這次負傷,是你害他。」

    雖然早料到上官元讓會生出這樣的誤會,但由唐寅親口說出來,梁啟還是身形一震,頭也垂的低了。其他的三水軍眾將們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感覺氣溫好像一下子降低到零以下。

    沒等梁啟開口,唐寅接道:「我想元讓是誤會梁啟將軍了。」說著話,他彎下身子,親手把梁啟攙扶起來,同時又向其他諸將擺手示意道:「列位將軍都平身!」

    「謝大王!」聽聞這話,眾將們無不如釋重負,顫巍巍地站起身形。

    萬萬沒有想到唐寅非但未因此事責難自己,而且還主動說出是其有誤會,梁啟倍受感動,被唐寅扶起後,他倒退兩步,又衝著唐寅深深施了一禮。

    唐寅正色說道:「梁啟將軍是我信任的統帥,而元讓又是我為依仗的猛將,梁啟將軍怎麼會故意害元讓呢?這種兄弟相殘的事,梁啟將軍又怎麼可能會去做呢?」

    他的話就是敲山震虎,也是警告梁啟,後者哪能聽不出去,他躬著身形,冷汗流了出來,小心翼翼地說道:「大王明見!」

    瞇縫著眼睛,又深深看了梁啟一眼,唐寅仰面哈哈大笑起來,讚道:「梁啟,此戰你打的漂亮,你和元讓都記功,下面的將士們也要按功行賞。」

    「多謝大王!」梁啟和白勇等將再次單膝跪地,拱手謝恩。

    唐寅點下頭,等眾人起來後,他問道:「梁啟,聽說你剛才出去處理下面將士濫殺城姓之事,結果如何?」

    梁啟急忙拱手回道:「大王,局勢已得到控制,另外,幾名私自下令屠城的將領已被我統統抓來,請大王處置!」說話之間,梁啟轉回身,向後面招招手,時間不長,七名三水軍將領被人五花大綁的推過來。

    這幾名將領,有些唐寅認識,有些不認識,但他們的官階都不低,要麼是偏將,要麼是兵團長,都屬三水軍的核心將領。此時這些被抓的將領們看到唐寅比看到梁啟還親。梁啟的軍法極嚴,而且鐵面無私,親不認,他若生起氣來,真能把他們這幾人全部按軍法處斬,但唐寅不一樣,風軍之所以敢屠城、敢於城內肆無忌憚的為所欲為,這都是唐寅治軍時留下來的傳統,或者說是惡習。

    幾名被捆的將領不用別人推搡,搶步衝到唐寅近前,撲通一聲跪倒地,叩頭如倒蒜,七嘴八舌地顫聲說道:「大王開恩、求大王開恩啊!」說話之間,幾人的鼻涕眼淚一齊流了出來,又紛紛說道:「我等寧願戰死沙場,亡於兩軍陣前,也不願死軍法之下……」

    唐寅見狀,眉頭立刻擰成個疙瘩,他們現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哪裡還有半點做將領應有的威嚴和氣魄。他提腿一腳,將距離他近的那名將領踢翻地,喝道:「都給我站起來,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

    聽了唐寅的話,這七名三水軍將領都老實了,一各個急忙挺身站起,規規矩矩地列成一排,垂著腦袋,大氣都不敢喘。

    唐寅看向梁啟,問道:「梁啟,這些都是你的部下,你決定怎麼處置他們?」

    梁啟正色說道:「未接到我的軍令,就私自下令屠殺城姓,屬違抗軍令,按法當斬!」

    「重了。」唐寅托著下巴,看了看那七位臉都嚇白了的三水軍將領,搖頭說道:「我軍與敵人的大戰才剛剛開始,就要處斬這麼多將領,不利我軍士氣。」

    「哦……」梁啟沉吟了一下,又道:「看他們平日屢立戰功的情分上,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饒,每人重責一軍棍!」

    呼!他這句話令七名將領無不長出口氣,一軍棍的滋味當然不好受,但總比掉腦袋要強過千倍。還沒等他們開口謝恩,唐寅又再次搖頭,說道:「也重了。」頓了下,他說道:「一軍棍,怕要傷及筋骨,短時間內難以再上戰場,以目前的戰事而言,這與處斬他們又有什麼區別?」

    這下梁啟也開始皺眉了,唐寅反對處斬這些將領,說的也有道理,他也可以理解,但若是連一軍棍的處罰都認為過重,那自己還要怎麼做?這回梁啟不再表態,反問道:「那以大王之見呢?」

    唐寅聳聳肩,輕描淡寫地說道:「每人二十軍鞭,另罰一月俸祿即可。」

    梁啟差點笑了,氣笑了,二十軍鞭,一月的俸祿,這還叫懲罰嗎?如此治軍,日後還有軍法軍紀可言嗎?他點點頭,說道:「末將明白了。」說著話,他對下面的軍主簿說道:「每人記大過一次,並重責五十軍棍,另罰俸祿半年,不得有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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