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守墓老人? 文 / 風無情
肖楠苦笑一聲，趕緊打電話給家裡報了聲平安之後，胡亂的吃了點東西……就當是為自己慶祝吧！這一次他吃了平時兩頓飯的飯量……
躺入思感模擬床後，肖楠接通了思感啟動儀……頓時，一中彷彿穿越的時間與空間距離的感官衝擊接踵而至，如此初次進入虛擬網絡空間的稚鳥一定會驚歎不已。肖楠第一次進入當然也不例外，不過久經「沙場」後，肖楠對於這種感官衝擊早已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
打開「夜舟擺渡」搜索引擎，點擊查找《破碎蒼穹》官方網站後，肖楠熟練的將《破碎蒼穹》客戶端接口下載並安裝，連接……
一共花費了5分鐘，換做二十一世紀初期，要下一個大型遊戲客戶端至少要一個小時以上吧，更不用問比之客戶端更為先進複雜的客戶端接口程序了！
接通之前，肖楠瀏覽了一下系統時間：：15……
原來已經開機十五分鐘了，不知劍神是否已經從復活了呢？
進入客戶端主機程序的光化視覺效果接踵而直，短暫的感官視覺盲點衝擊過後，肖楠發現自己進入了一個無盡的遠古神墓之中，只見那泯滅不定的幽魂暗影，宛如虛幻，又如實質的神之冤念，發出陣陣如泣如訴的神之悲歌，漫山的古墓，儘是一曲曲道不盡的哀歌……
這是以《破碎蒼穹》之中，當年劍神「北冥劍心」為天琴心復活而奔走天涯，最後在傳說中的崑崙絕頂發現遠古神話所遺留的古墓為背景的一幕。
「正在檢測用戶思感波動信息……檢測完畢……用戶註冊成功……請為角色命名……」系統一絲不苟的工作著。
思感波動信息與人體指紋及眼球一樣，全球五十多億人之中絕找不到完全一致的波動信息，因此早以被網絡遊戲設定為系統用戶註冊信息使用。用戶完全可以放心自身信息將不會為他人所盜用。
「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
為報傾城隨太守，親射虎，看孫郎。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
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肖楠忽然想起宋朝時期大詩人所作的一曲〈密州出獵〉詩，其中老當益壯的豪邁之情名傳千古。心有所感，肖楠禁的低吟了一句：「彎弓拉滿月，一箭破蒼穹！就叫箭破蒼穹！」
「恭喜您註冊成功，您的用戶名為『箭破蒼穹』，希望您旅途愉快……再見……」系統為智能模擬系統，可以根據用戶的聲音及語氣、表情等判斷文字信息，因此肖楠並不擔心系統會為他取個「挽弓拉滿月，一箭破蒼穹」之名。
系統聲音消失後，肖楠便感覺自身沐浴在聖光之中，光華閃過，他的容貌赫然有所改變，原本那頭黑色帥氣的短髮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頭烏黑飄逸的長髮，身著灰青色古裝，背負劍囊，儼然一派古典劍俠裝扮，氣質頗為不凡。肖楠的容貌只能算是中等的，可惜身材稍顯瘦弱了些，不過配上這套劍俠裝，倒是頗有幾分劍俠的韻味。
肖楠自嘲的笑了笑，隨之點擊進入了《破碎蒼穹》之中。
第一次進入《破碎蒼穹》，肖楠有種天旋地轉的怪異感覺，睜開雙眼後，一片漆黑，胸口更有分氣悶的感覺。肖楠一愣，動了動身形後，卻發現離自身三寸方圓的空間盡被泥土覆蓋，而他……正躺在泥土空間之中。
「這不會是座墳墓吧？難道我也和劍神一樣，是從墳墓中復活過來的？……這玩笑開大了……」肖楠心中愕然到了極點，無奈之下，只好奮起全力，刨土而出……
「嘻嘻~~姐姐，快看啊！又有人從墳墓裡鑽出來了，真好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重見天日的肖楠，卻聽見了一語輕笑。
「好啦，嫣兒別取笑人家了，你以為人家願意從墳墓出來麼……」一名少女溫言婉笑道。
肖楠心中雖尷尬，但是就連他自己看到自己現在這副模樣後，也忍不住笑出聲來，原本古色古香的青衣變得滿是淤泥、凌亂不堪不說，就連頭上還頂著一株初生嫩綠，剛剛發芽的小草……
「好嘛~~姐姐，那我不笑他行了吧，可是他的樣子真的好好笑哦……呵呵，還是女孩好，可以像天琴心一樣從玉棺中重生，比劍神從小土包裡復活強多啦！……」少女輕笑道，不過她的聲音卻越見遠去了。
肖楠暗鬆了一口氣，說實話，如今這副模樣他真的不敢走出去見人。
「走」出土包後，肖楠這才仔細的打量起〈破碎蒼穹〉的地圖來，幽暗的天空，布著一絲淡淡的陰狸，〈破碎蒼穹〉的出生地，當然也是復活點似乎並沒有新手村一說，而是一座巨大的曠野，時不時的將有玩家自小土包中「爬」出，詭異至極點，肖楠看得冷汗直冒，這種場景相信沒多少人會喜歡，也難怪新手們一個個「爬」出來後，就急沖沖的離去了，留下一片片空曠的荒野……
肖楠看了看腳下漸漸下沉，即將消失刷新的小土包，心中浮起一種荒謬絕倫之感。難道遊戲設計者也將玩家們當成劍神了麼？一個個都是復活的死人？……
對於這片詭異之地，肖楠自然也不敢多停留……
「嘿，兄弟，你也是從『神墓』裡復活的玩家麼？」突然一個新玩家從「墳墓」裡爬出來之後，看見了肖楠，眼睛一亮，興奮的跑了過來。
肖楠尷尬的點了點頭，不過心中卻怪異到了極點，似乎這位仁兄對於「從墳墓中爬出來」很是興奮呢……
「哈！我說嘛，兄弟，我們可真幸運，能從『神墓』中出生的概率為萬分之一……也就是說一萬個玩家裡只有一個會被幸運的從『神墓』中出生，原本我以為自己沒有這個福氣，沒想到，沒想到……哈哈！太爽了！……」這位仁兄似乎興奮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肖楠以一種傻瓜般的眼神看著他，他不會真的是個傻子吧？從墳墓裡爬出來也算是幸運？
不過他似乎絲毫不在意肖楠怪異的眼神，自顧自的感慨道：「據說這個概率雖然是萬分之一，但是至今從『神墓』中出生的玩家並沒有超過300呢……根據不完全統計，現在進入《破碎蒼穹》的玩家已經超過500萬了……也就是說，這個概率比官方公佈的要少了許多……嘿嘿……據說自神墓中出生的玩家有著意想不到的獎勵呢！真的好期待……」
肖楠聽得冷汗直冒，這個自戀成狂的傢伙似乎對於「墳墓」情有獨鍾呢，不過，據說有段時間，網絡上有關於「墓」的小說曾風靡一時，尤其以《神墓》、《鬼吹燈》最為突出……似乎還有些名為《盜墓者筆記》、《星際盜墓》之類的小說廣為流傳，不得不說，引起了一陣盜墓風啊……
不在理會這個自戀加神經質的傢伙，肖楠自顧自的離去……
「嘿~我還沒說完呢！等等我啊……」
…………
「怪事連年有，今年特別多……難道是我老人家老眼風花了不成？……」走出曠野後，肖楠發現一間殘破不堪的古屋，似乎有上百年沒有打掃過了，堆積著一層厚厚的灰，一名年過古稀的老者低著頭，喃喃念道。
肖楠再次浮起一種怪異的感覺，這個老頭該不會是大名鼎鼎的「守墓老人」吧？劍神北冥劍心當年發現崑崙遠古神墓之際，曾與傳說中的「守墓老人」大戰了一場！那一戰幾乎是劍神有史以來最為慘烈艱苦的一戰！最後劍神不得不被逼，使用出原本打算用於武破天道的至強一式「劍破蒼穹！」這才堪堪擊敗「守墓老人」，這也導致最後劍神在最後「武破虛空」之際，遭九天神雷反噬而亡，不過，同樣也給劍神破武重生，成就了一段即使是神界也為之震撼的「劍神」神話！
不過肖楠相信眼前這個老頭應該並不是那位「守墓老人」，因為這片墓谷，並不是傳說中的「崑崙神墓」。
不過，既然可以肯定他不是「守墓老人」，那麼，這位老人家又會是什麼人呢？
「老人家，您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可以和我說說麼？」懷著強烈的好奇心，肖楠試探性的問道。
老者抬起頭，用那「昏花」的老眼掃過了肖楠一眼後，再次垂下頭來，也不言語了。
跟著肖楠而來的那位仁兄，附在肖楠耳邊，小聲的說道：「兄弟，不用問了，已經有很多個玩家試過，不過都以失敗告終，這個老頭絕對不可能是「守墓老人」的，我們先出谷吧，那裡有個新手村，我們可以在那裡找任務做。」
這位仁兄在肖楠耳邊輕聲說的同時，肖楠不經意間發現「老頭」雙耳詭異的動了一動……肖楠不禁心中一動，這位「老頭」該不會是和「守墓老人」當初對待辰南一樣，對自己裝糊塗吧？
肖楠緩緩的搖頭道：「你先去吧，我再試試，如果實在不行我再去新手村找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厄……等等，我忘了自己剛才取了個什麼名字了，這該死的系統，我連續取了上百個名字都被人佔用，害我花了十多分鐘才取好名字上線，你等等……我看看我叫什麼來的……」這位仁兄似乎打開了自己的id和屬性，突然爆發出一陣慘嚎！「天啊！不會吧？我竟然取了這樣一個名字？！完了完了，我的一世英名全毀了，我將來的泡妞大計啊……全完了……555555555」
肖楠饒有興致的看了看他，好奇道：「你最後取了個什麼名字？」
「仁兄」苦瓜著臉鬱鬱道：「聰明的笨小豬……天啊！殺了我算了！……」
即便是以肖楠的修養，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這位仁兄實在太搞笑了！哈哈哈！……
「聰明的笨小豬」以「哀怨」的眼神看著捧腹的肖楠，心中鬱悶可以說傾盡黃河之水加長江之水也難以述清。
…………
「好了，好了……我不笑你了，呵呵，不過你這個名字取得也太有才了吧……想不到你原來這麼聰明……哈哈哈……」肖楠情難自禁的笑著，說出的話也變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聰明的笨小豬」「哀怨」更深了。
「好了，我走了，真的受傷了……」「聰明的笨小豬」說罷鬱鬱的轉身而去。
「好了，兄弟，我只是開開玩笑而已，別介意，我叫『箭破蒼穹』，你加我好友吧……」
片刻後，系統傳來消息：「聰明的笨小豬」加您為好友，是否接受？……加好友成功，您的目前好友數量為1，上限為10。
「聰明的笨小豬」走後，肖楠饒有興致的看了看老頭，除了剛才耳朵有了下異動之外，這個老頭似乎並沒有其他的異常之處。無論是如今的社會，還是過去的世界，守墓者是個不可或缺的職業，當然，大多都已老者當任。畢竟無論是誰，也不希望自己過身之後，會有人打攪他的安眠。
因此「守墓老頭」幾乎司空見慣了，可是傳說中的「守墓老人」卻只有一個啊，而且還是終級booss般的存在。
肖楠在他身前足足站了十分鐘，老頭終於感覺不自在的再次抬頭看了肖楠一眼，喃喃道：「小伙子，對於神明的敬畏之心是必不可少的，傳說中的神靈是可以看穿一個人的內心世界，一個人的善良與否，絕逃不過神明的法眼，因為神明有一雙可以看透人心的心靈之眼。」
肖楠聽得心中一震，驚異莫名的望著他，難道這個老頭能看清自己心中的想法不成？或者說，他……就是自己口中的神明？！
「小伙子，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並不是神明，不過人老了，看過的人和事情多了，自然能看穿你心中的想法……」
肖楠額頭隱隱出現三道黑線，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人老成精？系統一個不起眼的npc智能都這麼高，那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小伙子，我老人家知道你希望能在我這裡得到什麼，不過我的這個任務並不是你所能勝任的，也許你的靈覺已經達到了我的要求，但是你的體質……我老人家真的很懷疑，你們這些原本早已經死去，卻得到上了上天眷顧而復活之人體質為何如此之弱呢？而且，按道理你們的屍體早已被埋藏了數十上百年之久，早應化為白骨骷髏……或者說，上天……還擁有活死人肉白骨之神通？不明白，我老人家為此苦思了許久，不過依舊不明白其中關鍵……年輕人，你也是得上天惠眷而復活者之一吧，做為當事人，或許你能給我一個答案呢？」
肖楠徹底昏厥了，原來這個老頭苦惱的樣子是因為這個原因？汗！不過……真正的答案也許告訴他他也不會明白吧？
系統太會惡搞了，不過系統設定的npc智能難道已經達到能獨立思考的地步了？
苦笑之餘，肖楠心中也極為震撼，他以前所見識的網絡遊戲npc擬真度雖然極高，但是行為呆板，根本難以與玩家進行「非正常」溝通，而眼前的這個老頭，與肖楠的溝通顯然不是正常的，甚至……已經達到了「非不正常」溝通的境界了！
肖楠冷汗直冒，這個遊戲製作的太變態了吧！
輕歎一聲，老頭再次喃喃道：「也許你也和我一樣迷茫吧，人道滄桑，歲月無情，百年變遷，任是誰在百年之後再度復活，也會和你一樣迷茫不知歸路吧？」
「……」肖楠無語了，這場莫名的對話似乎他還未來得及開一次口吧？而這個變態老頭就已經把所有該說、不該說的話說完了……
為了不打攪老頭的積極性，肖楠只好耐著性子繼續聽下去，然而這時，老頭
卻話鋒一轉，突然道：「雖然你的體質太過盈弱，不過難能可貴的是你的靈覺靈敏異常，看得出來你生前之是個普通的修者，以一個普通修者的身份靈覺能達到登堂入室的地步已經是難能可貴的了。小伙子，我有一件事想委託你，如果你能做到，我可以給你極為豐厚的回報，你看如何？」
肖楠心中一喜，他所要的不就是這個麼？肖楠想也不想的點點頭道：「前輩但請吩咐，小子必定赴湯蹈火、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再所不辭！」
老頭微笑點點頭，道：「好，好，雖然你百年不知歲月，但是夢醒時分依然能保持赤子之心，難能可貴！你隨我來……」
老頭顫巍巍我直起身行，像古屋走去，肖楠看得心裡直懸，這個老頭不會走著走著，突然就掛了吧？那我的任務該怎麼辦？！
為了不讓自己的任務就此泡湯，肖楠只好硬著頭皮扶了老頭一把。
古屋的布設極為陳舊，堆積多年的飛灰令古屋曾添了幾分古樸的色彩，也許這間古屋和身邊的老頭一樣，都已經步入了英雄遲暮的境地吧。
老頭頗有深意的看了肖楠一眼後，轉眼望向屋中牆壁上的一柄彎弓……肖楠心中一愣，莫名的覺得眼前這柄異常眼熟。
不過肖楠可以肯定，他之前絕沒有可能看過它。
只見這柄彎弓弓身極為修長，通體呈碧綠之色，弓弦如玉質，一看便知絕不是凡品。
然而肖楠看過之後卻傻了眼了，弓固然很好，但是……如此修長的弓身，以他稍顯瘦弱的身材根本無法將之拉為滿月，就算是把它送給自己，只怕也只能當擺設吧？
老頭注視了這柄彎弓半響，終是輕歎了一聲，喃喃道：「幫我將它取下來吧……」
肖楠心中雖然失望之極，但為了任務，只好硬著頭皮為老頭將長弓取下。
手握長弓，突然，長弓弓身通體碧光閃耀，一縷縷幽碧的光芒如漣漪般閃動，長弓的弓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縮小。
看著眼前此景，老頭雙眸突然神光閃動，回復了驚人的清明神采，哪有半絲之前的老眼葷濁之態？然而很快，老頭再次回到了常態，喃喃念道：「靈弓自動認主，看來你就是傳說中的有緣之人了……這樣也好，有了靈弓相助，相信你能更好的完成任務……」
肖楠心中驚厄莫名，這樣的事情也有？這似乎也太玄了吧？不過，當肖楠看過長弓的屬性後徹底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