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版 第十二章 誰是誰的女人(5) 文 / 追夢者
92年手機這東西畢竟是希罕玩意，佩戴的並不多。朱小軍很少能夠看到這東西，還沒弄明白那是電話，以為阿緯想要拿什麼古怪東西騙他，便哼聲道：「你少來！這種騙子手段我可見多了，你無非是拿個破磚頭，我一接，你又說這裡壞了，那裡壞了，讓我賠錢！我才不會上你的當的！你不要以為鄉下人就好欺負！」
阿緯被朱小軍這一番大義凜然的話給震住了，遇到這麼不講道理的人，他還真是沒折了，居然被人當成騙子，這還真是生平頭一次。阿緯舉起電話，道：「林主任，您都聽到了，我們還是在外面談好了。我看外面的風景也不錯！」
電話那頭的林國輝早就笑得不行了，他還真不知道自己學校裡居然有這麼一個寶貝保安。他強忍住笑意，連道：「好！好！好！我馬上出來，馬上出來！」
不一會的功夫，林國輝便出現在校園門口。朱小軍一看到林國輝，心知壞了，想到阿緯可能真的沒有騙他，立刻敬了個禮：「主任好！」
林國輝衝他點了點頭，笑著問他：「我可以請客人進來麼？」朱小軍望了望他，又望了望阿緯，咬了咬牙，還是搖頭道：「現在還沒下課，暫時不行。」
遇到這麼認死理的人，林國輝只好出去帶著阿緯來到學校門外一處林蔭道，一邊走，他一邊向阿緯道歉：「真是不好意思，王老闆，礙於學校的規定，只能委屈你了！」阿緯笑了笑，頗有感觸的道：「沒關係，現在的社會，像他這麼敬業的人，已經很少了。或許，只有在淳樸的農民身上，才能看到這樣的品質吧！」
兩人找了一處石凳坐了下來，林國輝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根雪茄，又從褲子口袋中取出一把小刀，輕輕削下雪茄的尾端，含在嘴裡，又從上衣另一隻口袋裡取出一盒火柴，輕輕劃燃，等了一會，硫磺散盡之後，這才把雪茄放在火焰上方慢慢轉動，均勻的點燃。他慢慢吸了一小口，先說了句：「你年紀還小，我就不讓你抽這種傷身的東西了。」然後才補充說道：「敬業的人有很多，關鍵是他們是否覺得公正。」
「公正？」阿緯感到十分疑惑，敬業與否，和公正有什麼關係？
林國輝微微一笑，答道：「對！簡而言之，公正就是指功必賞，過必罰，也就是賞罰分明的意思。這話說起來簡單，真要做起來並不容易。試想，一個員工跟著你辛辛苦苦幹了十幾年，他犯了一點小錯，導致公司損失了一筆單子。按照規定，是要降職的，可你忍心麼？如果你做，那麼老員工會覺得你是誅殺功臣，鳥盡弓藏。若不做，那麼新員工會覺得公司任人唯親，不公正。」
聽林國輝這麼一說，阿緯不禁想到了顧飛。算起來，他也跟了自己不少日子。八年，整整八年的時間。人生又有幾個八年，自己在他惡念未彰的時候，就動手把他架空了，現在他雖然還掛著北緯國際總經理的名頭，實際上已經管不到什麼事了。自己做的算不算公正？
想了想，阿緯決定把自己心中的疑惑向林國輝請教，不過他用了較為委婉的說法：「林老師，我聽到過一個故事，您幫我評判一下。故事的內容是這樣的，兩個很要好的朋友，一起救了一個小乞丐，其中的一個只是拿了點錢，另一個卻花費了很多心力。等到小乞丐病好的時候，沒有感謝那個花費心力的人，反而感謝那個拿錢的人。後來，小乞丐幫拿錢的拿個人做生意，辛苦了很多年，賺了很多錢，可除了吃穿之外，自己卻分文不要。後來，當拿錢的那個人想要轉行的時候，卻遭到了小乞丐的堅決反對。於是，拿錢的那個人把小乞丐培養起來的骨幹全都撤掉了，並把小乞丐架空，您覺得拿錢的那個人這麼做，是不是不夠公正呢？」
當阿緯講到這個故事，林國輝立刻明白了阿緯講的是什麼。不過既然阿緯沒有說破，他也沒有必要揭穿，而是順著阿緯的說法道：「分文不取，所某者多！我們中國有句古話：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意思就是說，如果一個人給你一點點恩惠，你都要回報他很多才對。可既然是兩個人救的小乞丐，他卻只回報其中的一個人，這就於理不合。加上他辛苦多年，居然不要一點回報。這樣的人若不是大忠大義，那就是大奸大惡。根據他前面的表現，是忠義之人的可能性幾乎為零，但是拿錢的那個人把小乞丐完全架空，也未必可取。」
聽到林國輝說自己的做法並不可取，阿緯忍不住追問了一句：「為什麼不可取呢？」
林國輝輕輕吸了口雪茄，笑道：「小乞丐既然可以幫拿錢的那個人賺很多錢，這就說明他很有能力。換成拿錢的人，自己做，未必能夠做的那麼好。作為一個好的領導人，不一定非要自己很能幹，但要識好人，用好人！既然小乞丐這麼有能力，為什麼不讓他充分發揮呢？只要不讓他逃出自己的掌握，拿錢的那個人不是可以賺更多的錢麼？」
阿緯似有所悟，又想到盧紋紋的問題，心中起了一陣波瀾，停了一會才道：「林老師，我還聽了一個故事。有一個男人，愛上了一個比他大的女人，那個女人幫了這個男人一個大忙。並且和他很親密，甚至幫他買衣服。有一天，那個男人忽然發現，這個女人有一個很有能力的未婚夫。那個男人比第一個男人的錢多上許多，當第一個男人向女人表白的時候，女人說他鬥不過她的未婚夫。如果您是第一個男人，您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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