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改版 第十章 可愛的插曲(3) 文 / 追夢者

    讓阿緯感到意外的是，聽到阿緯講完一切的穆律師並不是在考慮如何幫他解決問題，而是直接提出了另一個問題：「董事長，我有一個問題。這打入賬上的2億人民幣，如果我有辦法證明它是合法的，你會要嗎？」

    穆律師的問題，讓阿緯稍稍愣了一下。換作以前自己窮的時候，肯定不會讓煮熟的鴨子飛走的；或者在自己的北緯國際遭遇籌資苦難的時候，自己肯定也不會放過這筆錢。然而，現在自己已經有了那麼多錢，多個一億兩億或是少個一億兩億，這又有區別麼？於是，阿緯回答道：「我記得，兩個月前，我曾經跟長河實業的周北岸說過一番話，用來回答你這個問題一樣適用。我當時是這樣說的：對於一個人來說，當它的家產超過一個億的時候，金錢就只是一種符號了。那時候更看重的不是賺多少錢，而是做多大的事業。錢多上幾億少少幾億，對我來說不過只是銀行帳戶上的數字起了一點變化而已。既不會影響到我的生活，也不會影響到我的事業！」當阿緯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心中也彷彿產生了一種明悟。原本還略微有些猶豫的心情，一下子豁然開朗。

    聽到阿緯這番解釋，許三德和穆律師表情各異。許三德臉上不曾露出一絲表情，只是在眼神中透露出來一絲瞭然。這才是大丈夫！不矯揉，不造作，真我本性。

    穆律師的臉上掛出了些許的激動，還有一絲釋然之後的輕鬆。穆律師做了那麼多年律師，也就這兩年才掙了點錢，也不能怪他，生性耿直的他前些年依著自己的脾氣，著實得罪了不少人。近年來有所感觸，穆律師做事懂得了迂迴，也就沒那麼找人厭，這也是剛剛他為什麼會那樣問阿緯的原因。他拿北緯國際那麼高的薪水，如果不幫北緯擺平這件事，那簡直說不過去。可要是真貪了這筆錢，他又良心難安。阿緯肯這樣說，當然是再好不過了的。

    穆律師長出了一口氣，說道：「既然董事長這樣說，那就好辦了。我建議董事長最好以公司的名義，把帳戶的問題提交紀檢委，照片則以第三方的名義寄過去。」

    「這樣會不會得罪金融系統的人？就算劉萌權算不得什麼人物，可他背後……」阿緯當然知道穆律師提出這樣的建議意味著什麼，那幾乎就等於判了劉萌權政治生命的死刑。不過這些東西不是阿緯所擔心的，他只擔心會不會對他本人造成影響。是非的觀念，在阿緯的心中並不是那麼的明顯。說他惟利是圖也不為過，利的表現方式往往不只金錢一種。

    「劉萌權這個人，我調查過。在上海市委有一點關係，不過這點關係還不足以撼動我們北緯國際。另外，據我所知，劉萌權這個人太過貪婪，已經惹得很多人不高興。如果我們藉機搞掉他，不但不會惹得大部分不高興，還會博取上面的好感。」一向不怎麼說話的許三德，在這個時候突然接過了阿緯的話茬。

    阿緯扭頭望了許三德一眼，轉又望向穆律師。見到穆律師也微微點頭，阿緯終於下了決定。已經不是第一次對付別人了，但這一次有所不同，對方是有政治背景的，而自己沒有。所以，阿緯仍然覺得下這樣一個決定心中有些不安，不是害怕，僅僅只是因為激動而已。

    「好吧，就照你說的做。這件事，你幫我搞定。我等你的好消息！」阿緯站起身，拍了拍穆律師的肩膀，扭頭離開辦公室。

    許三德見阿緯離開，連忙跟在他後面。「阿三，你不要跟著我，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許三德移動的腳步，被阿緯一句話定在了原地。只能望著阿緯遠去的背影，漸行漸遠。

    阿緯沒有開公司的新車奔馳600，也沒有開盧紋紋送的奔馳防彈，仍然開著自己那輛老古董桑塔納，慢慢的向海邊駛去。傍晚的上海是美麗的，晚霞映照天邊，和海面連成一線。紅的、黃的、藍的交織成一團炫目的畫面，微風吹過讓人心情不由得一陣舒暢。車子只能停靠在海岸邊上的馬路旁，鬆軟的沙灘實在承受不了巨大的壓力。

    阿緯走下車來，在沙灘上漫步，享受著許久不曾體會的愜意。淺黃的沙灘近水的地方有些發黑，阿緯站在近水的地方，看著浪花一浪一浪向自己湧來，被海浪帶起的海風吹亂自己的頭髮，不由得生出一股投入大海懷抱的衝動。冰涼的水珠灑在阿緯臉上，鹹鹹的，阿緯摸了一把臉，身子一弓，想要蹲下去，就聽身後傳來一陣呼喝聲：「不要！」

    接著阿緯就覺一陣大力向自己湧來，他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一陣前傾，「咕咚」一聲，撲進了海裡。腥鹹的海水迅速湧入阿緯的鼻腔，一張開嘴巴，就是一陣和著泥沙的海水湧入，阿緯被嗆的連連咳嗽，急忙用手撐住海底，掙扎著站了起來。模糊中，阿緯看到一個身影站在他先前站立的地方，那人顯然就是害的他掉進海裡的罪魁禍首。

    阿緯一陣急怒攻心，忍不住大吼大叫道：「你搞什麼！這個海灘看起來淺，其實很深的，你多推兩下，我不是要被你害死！告訴你，我不會游泳的！」

    站在那裡的人影，顯然也被眼前的狀況嚇住了，愣了半晌，也不曉得回答。阿緯一見，心中更是惱怒，踩著水花，登上沙灘，又是一陣臭罵：「喂！我問你話呢，你幹嗎把我推下去？」

    等到阿緯罵完，這才看到對方原來竟是一個女孩子。穿著一身白色的連衣裙，頭上紮著鬆散的馬尾，額前散落著幾根髮絲，竟是說不出的美麗。女孩子顯然也是嚇壞了，眼圈紅紅的，眼淚都快要滴下來了。

    對付女孩子，阿緯並沒有太多經驗，尤其是對付一個泫然欲泣的女生，就算自己原本有禮，也講不清楚。阿緯只好自己找台階下：「算了，看你的樣子，也賠不起洗衣費。算我自己倒霉！」說完，阿緯便向岸邊走去。

    在阿緯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白衣女孩用很小的聲音說道：「我，我剛剛以為你要跳海『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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