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五一、擒鱷 文 / 易崑崙
五一、擒鱷
這大笑聲恰巧讓剛剛到府來拜訪他的黃裳聽到。他心下讚歎:「殿下的內功果然高明!」卻也起了一較高下之心。便吐氣開言,朗聲說道:「下官黃裳求見!」
黃裳的聲音傳入趙傭耳中,聽來雖然不如他自己的這樣雄渾,但依然清晰可聞。讓趙傭也是叫了聲好,心中佩服這老頭的聰慧。短短時日不見,他居然似乎又大有進境。叫了一聲「好!」笑吟吟的迎了出來,卻見黃裳不是一個人來的,韓嘉彥和晁補之也伴在一旁。
趙傭哈哈一笑,抱拳道:「三位居然有空來尋我這閒人,莫非已把朝中的新舊兩派都給懾服了麼?」
韓嘉彥沒好氣的上來「溫柔」的給了他一拳,笑罵道:「你還有臉說笑?如今重要人員都已齊全,你可倒好,也不出來照個面,只一味在家中偷懶。若不是有東坡先生,我們定然和沒頭蒼蠅一樣了。」
趙傭微微尷尬了一下,才無賴的說道:「好吧,這回算你有理!這一拳我算是白挨了。不過你既然打我一拳,那我就不道歉了啊!哈哈,其實有東坡先生主持,也是一樣!你們這些時日商討,可有定計,從哪裡下手為好?唉,別站著說話啊!來,諸位快請坐!」
三人落座後,韓嘉彥裝做依舊生氣,不搭理他的詢問。黃裳也一旁含笑看他耍寶。便由晁補之開口道:「殿下的妙想,實在讓人心動。但我們這些人商討之後,仍然意見不能一致。但是卻有了一個想法,便是那『議會』制。既可對朝政集思廣益,又可安排過多的官員。實在是一個好法。我們商討的結果,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把諫院從政事堂中分出來。作為一個單獨的機構,來實行諫院的職能。當然,諫官的人數上也要增加。最重要的,這樣可以從根本上開始改變現在的官制整體架構,以便開展下一步。」
趙傭思索了一下,贊同道:「不錯!從這裡入手,既不影響地方上法令的施行,又不會讓朝局有大的動盪。」
黃裳微笑道:「既然殿下贊成,那麼我們就開始著手向官家上奏了!」
趙傭點頭道:「我沒有更多意見。但是得注意,要擬訂好進入諫院的官員資格。不能讓那些手握行政大權的人加入,也不能給那兩派留下太多空子。」見三人在旁紛紛點頭,又笑著道:「黃大人來得正好,我正有件麻煩事,需要請教你!」把那北冥神功的情況一說,黃裳皺眉道:「殿下此事,恐怕下官幫不上什麼忙吧?要知道下官對武學一道,遠不如殿下熟悉!」
趙傭卻不這麼認為,笑道:「黃大人莫要謙虛,能從道藏中自行悟出一門絕學。你已足可堪稱一代宗師了。不是我這只會依樣畫葫蘆之輩能比得了的啊!所以,我才要借重你這少有的天賦,幫我解決這個疑難!你等著,我這就去把那武功圖解拿來!」
步入後堂,取了帛卷。卻忽然想到這畫捲上乃是裸女圖,就這樣給黃裳拿去了,雖然說畫中的不是王語嫣,卻也心下覺得不舒服得很。便又展開筆墨紙硯,重新畫了三十六幅男人的圖像,並將一應標誌、註解全都抄錄,這才拿了出來。出來把畫卷交給黃裳,並叮囑道:「這畫捲上的武功非同小可,黃大人切莫妄加修煉。一旦遭到反噬,可不是好玩的。輕則殘廢,重則喪命!」
韓嘉彥在一旁好奇道:「什麼武功,這麼厲害?」
趙傭笑了笑,突然腦中靈光一閃,說道:「對啊!這武功我和黃大人不一定能練,你確實無妨的。你沒練過內功啊!」轉頭對黃裳道:「黃大人,不妨就由你把這內功傳授給我姐夫。這樣你也好根據他修煉的情況,參研這門功法!」黃裳聽了點頭不已。
韓嘉彥那裡卻兩眼一翻:「什麼?好小子!你居然拿你姐夫我來做試驗?管它什麼神功,我不看了!」
趙傭笑得跟小狐狸似的:「真的?嘿嘿,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這可是天下有數的奇功之一,最大的特點就是,能把他人的內力化為己用。實在是快速增強內力的寶典啊!你不是一直遺憾沒找到適合自己的內功心法麼?我看這個多半就很適合你!」
韓嘉彥聽得心動:「真的?」
趙傭點頭道:「當然!你是我姐夫,我還能害你不成?不過你得注意,這功夫能快速增加內力,靠的就是吸取旁人內力。而這吸人內力,可是武林中的大忌!所以如果你今後如果要下手,絕對不能讓對方還留下性命,否則麻煩可就多了!而且這功夫似乎有些個毛病。比如剛開始修煉時,如果你冒然行事,來吸我或者黃大人這種內力深厚的人,那麼必然被內力給沖得爆體而亡!」
眾人被他說得一起打了個寒噤。韓嘉彥轉瞬間卻又笑道:「你這小子又在作怪!既然給我練了,還那麼多廢話幹什麼?放心,我一向比你謹慎得多,不會有事的!」
趙傭見他打定了主意,也笑道:「既然你甘願以身試法,那我就祝你早日功成了!」
正在此時,青龍會中的祁老六來稟,已經佈置好抓捕岳老三的圈套。趙傭聽了「嘿嘿」一笑,狀極陰森:「好得很!姐夫,正好拿這傢伙給你試功!」說完和各人打過招呼,
便直奔埋伏地點。
岳老三帶著段譽,一路追殺虛竹。到得開封地界,知道自己多半是殺不了虛竹了,不免大發脾氣。段譽多日來被他裹脅,已經慢慢適應。逃又逃不掉,打又打不過,只能與他軟磨硬泡,卻抵死不肯認岳老三作師傅。
二人在汴梁城外呆了這近月時間,忽然一天,岳老三樂呵呵的回來了,笑著對段譽道:「乖徒兒,我今天發現了那些小王八蛋的另一隊。呆會就去宰了他們,你快點收拾一下,好一起上路。」
段譽依言收拾停當,隨岳老三而來。看看離得近了,岳老三抬手又把段譽的穴道點上,說道:「乖徒兒在這等我,你師傅殺光了他們立刻就回來!」段譽早知又是如此,於是閉目養神,修煉那禪定功夫。
岳老三剛剛衝上官道,還未接近那一小隊宋軍。便看到其中一個忽然大叫起來:「小心!岳老三來了!」眾兵士聞言,呼啦一下四散開去。這一手弄得岳老三一楞。往日裡,這些宋軍就算及時發現了自己,也總是聚攏一起,列隊迎敵。從不像這樣子,四散奔逃過。
他還未想的明白,卻已聽到一個熟悉的笑聲傳來:「岳老三,如今你已被圍住,還不束手就擒?」抬頭望去,正是趙傭。不由得心中起了嘀咕:「我不是這小王爺的對手。看來今天是殺不成了,不如早走得好!」
他此時想逃脫,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了。四處散開的宋軍,已經紛紛亮出了弓弩。見他衝來,只一味的亂射。不求射中他要害,但只這阻得一阻,趙傭已隨後趕了上來。
腳踏剛煉成的凌波微步,趙傭的輕功又上了一個台階,足以踏雪無痕。岳老三剛剛避過箭支,便聽得腦後風聲響起,連忙縮頭前翻,同時揮舞鱷嘴剪回攻敵人下盤。
趙傭不慌不忙,一腳踏上斬向足踝的剪刀,身如柳絮,隨著岳老三收回手臂的動作,竟然凌空到了空中。單足金雞獨立,向下踩來。
岳老三大驚,另一隻手上的鱷尾鞭一個「烏雲蓋頂」,封住頭頂。哪知道趙傭身在半空,依舊能夠變化身形。只一個扭腰,已翻出鞭影籠罩的範圍。落地後單足一點,如離弦之箭,射向岳老三胸口。
只聽得「噹!」的一聲清響,悠悠傳出老遠,正是岳老三回剪擋住了趙傭迅若奔雷的一掌。但他也只擋得住這一掌。被趙傭搶入懷中,緊接著又是一掌,打得岳老三飛出丈許遠,坐在地上,一口鮮血噴出,神情委頓。
趙傭前後不過三招,便打得岳老三吐血倒地,對自己如今的武功也有些得意。拍了拍手掌,站定微笑道:「岳老三,怎麼樣?被人揍的滋味如何?」
岳老三是天生強橫之徒,喘息了幾口氣,又站了起來,惡狠狠的瞪著趙傭罵道:「小王八蛋!老子還沒死呢,有種你再來啊,看老子不扭斷你脖子!」
趙傭嗤之以鼻:「就你這兩下子,也配如此蠻橫!好,我這便打斷你的骨頭,給那些被你殺害的軍士們報仇!」
身隨聲動,展開凌波微步,兩三晃便搶到岳老三近前。揮袖捲住他反擊而至的兵器,在他雙手上重重一捏,岳老三已手骨粉碎,兩般奇異的兵刃落下塵埃。趙傭雙手毫不停歇,沿著岳老三手臂緊跟而上,把他雙臂骨頭盡數折斷。最後在他左右膺窗穴上重重一按,岳老三已是雙臂盡廢,軟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