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314章 洛陽攻略十二 文 / 牂牁野人
第314章洛陽攻略
夜色，越的濃了。
藉著樹林的掩護，楊善會帶領著五千士卒，隱藏其，載滿了麻袋的車輛放置一旁，而另一邊，則是堆著枯柴，上面已經澆上了油汁，一旦隋軍攻上東城，就會立刻點燃，放信號。
這個時候，楊善會沒有動，一是觀察著地勢，二則是等待機會。
亥時過後，就是子時，這個時候，人就開始犯困了，何況古代，沒有多少娛樂設施，早早就會安歇。
就楊善會等待機會的時候，並不知道，洛陽城的洛水沿岸，一行人悄聲無息的行動著。這一行人，都是年輕力壯的男子，行進的方向，正是東門。
洛陽城的佈局很是嚴整，是由大匠宇愷建造的，此人還建造過大興城，後來成為歷史上大唐的都，當時，是第一大城市，羅馬、耶路撒冷等城市都無法比擬，後來小***的京都，就是來唐取經，然後仿製大興城而建造。
洛陽城，西北，是皇宮，皇宮旁，則是含嘉倉，往東，多是軍政各部，這是洛水以北。而洛水以南，則多是民居，南市、西市都洛水以南，很是繁華。
平常，洛水之上，多有船娘，撐船掙錢，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是毫無聲息了，戰爭時期，自然有著宵禁。而這行人，雖然行走之間，時而加快步伐，時而依靠船隻、護欄等物遮擋，躲避著洛陽城的巡邏士卒。
很顯然，這些人對巡邏的路線、時間很是熟悉，因此才能拿捏到好處，恰好避開這些人。
為的一個人，正是豆盧寬，他領著的這十餘人，正是豆盧家、張家，以及其他一些世家的代表挑選出來的精銳。豆盧寬此行的目的，就是想要出城而去，然後聯繫上隋軍，將王世充的陰謀告訴隋帝。讓全洛陽人為他王世充陪葬，這個想法，未免太瘋狂了。
世家之，多養有奇人異士，當初那孟嘗君，就是依靠手下的門客，從而東出函谷關。而如今，這些人之，也是有著這樣的人才。當然，要出東門，靠學雞鳴是不行的，不過豆盧寬等人準備好了盜賊必用之物：吊鉤。只要尋到一個較為僻靜的地方，就可以順利的溜下城牆。
靠近洛水的地方，有一個拐角處，那裡，就是一個好地方。這是某個世家的門客提出來的建議，並且信誓旦旦的表示，那個地方，絕對沒有士兵的把守。豆盧寬很是懷疑，這位門客說的是平時，可是如今是戰爭時期，恐怕會有不同。
不過，不管究竟是如何，這事情還是要去做的。當眾人停某一處，望著只有餘步的城牆的時候，就仔細觀察了起來。
這個距離，並不足以看清，這讓豆盧寬很是鬱鬱，可是如果再前進，可能就會被現，從而功虧一簣。
怎麼辦？一個大大的問號豆盧寬的腦海浮現，眼，閃現著光芒，那是城牆上的火把。
就他疑惑的時候，忽然，城牆上沸騰了起來，然後，傳來鄭軍士兵的呼喊聲，此外，還有水聲。
就是此時，楊善會已經動了攻擊。
楊善會帶領士兵埋伏許久，他不停地瞧著城牆，還有天空。當黑雲將月亮結結實實的抱住的時候，大地就變得加的昏暗了，而楊善會，等待的就是這個機會，他低喝一聲，終於下達了命令。隋軍士卒兩人一組，一個抬，一個背，配合的相當默契。麻袋迅速的減少，那些身負麻袋的士卒，蓄足了力氣，朝著洛陽城下，狂奔而去。
這一支軍隊，大部分是楊善會的本部人馬，是河北人，平時就經常鍛煉跑步，如今雖然負了重物，可是這麻袋的重量，顯然沒有平時他們訓練時候所背負的重物要重，因此，速很快。不過是半柱香的功夫，就有士卒跑到了城牆之下，然後雙肩一聳，手掌一鬆，就將麻袋送入了護城河之，頓時出一聲巨響，激起水花無數。
洛陽城牆高大，護城河是又寬又深，不先填滿護城河，無法將麻袋堆積到城牆下。
鄭軍士兵，有的人已經睡著，有的雖然沒有睡著，卻也聊著天，說著如今的戰局，很是擔心。隋軍士卒的腳步聲並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倒是那水聲，讓城牆上的鄭軍反應了過來，這時，藉著火把，才看見城牆下，密密麻麻的全是隋軍的士兵，有人朝著城牆下狂奔，而有的人則是朝著東方狂奔。
「敵襲！」有***聲的叫喊著，頓時將目瞪口呆的鄭軍驚醒。這些士卒，多有兵，沒有打過仗，不知道隋軍究竟想要做什麼，居然還往東邊跑，這是逃跑還是攻城？
出了一聲喊之後，那人立刻又喊著，：「兄弟們，射箭！」這人是名隊正，想來是經歷過戰爭的，知道隋軍想要做什麼。
弓箭手的培訓，不說十分的困難，但也不是一般的兵就可以勝任的，其因為臂力、準頭，如果拉開弓弦，手指就顫抖不已，那還能射殺什麼敵人。鄭軍就是如此，聽到隊正的叫喊，立刻有弓箭手取下弓弦，搭上白翎箭羽，想要射殺隋軍。
可是，有相當一部分的人，很是鬱鬱的現，他們的手指不停地顫抖著，根本無法拉開弓弦。
「射箭，射箭！」那名隊正大聲的喊著，他明白，這並不能怪這些士兵，平時就算訓練得再好，如果沒有上過戰場，見過人血，殺過人，就根本不可能成為精兵。楊浩的河北軍初建，就是不停的剿匪，不斷的積累作戰經驗，並且隨後的戰鬥，擊破幽州羅藝，擊敗突厥數萬精騎，這才成為精兵。
王世充自然也是知道憑著洛陽這一萬兵，是無法守城的，因此才會破罐子破摔，要洛陽數十萬軍民陪葬。
鄭軍士兵無法射擊，那名隊正就轉而指揮士兵們射連弩。弩箭都已經裝備完畢，只需擊牙，就可射，相對弓箭，就容易了許多。於是，那名隊正就讓還能開弓射箭的士兵射擊，餘下的則是使用連弩。
巨大的弩箭帶著呼嘯的風聲，箭簇上閃著光芒，朝著城牆下，轟然而至。就楊善會的視線之，一閃而過，然後出數聲巨大的聲響，轟的泥土碎石四濺，就算是這樣的昏暗光線下，都依舊看的清清楚楚。
這是楊善會第一次看見這種巨型連弩的威力，有的士兵，運氣不好，頓時就被箭簇刺成兩節，而弩箭的餘勢未消，居然又是連穿了兩名士兵的身軀，這才一頭栽了地上，而弩箭落下的地方，有一個深而長的溝壑。
那是弩箭造成的。這種弩箭，威力居然如斯！如果當初有這種強大的兵器，那些突厥人那裡能殺過來？弓箭、弩箭，正是對付騎兵的重要手段，就算突厥人都是控弦之士，也能佔據上風，因為，騎射手相對步弓手而言，射程要近。因為騎馬，不容易使力，至少比起步兵，較為困難。
楊善會的心，暗暗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要進諫陛下，大力製造這種連弩。河北有兵器局，專門研兵器，可以讓他們研究。而且，這些東西，似乎應該是大隋的物品，洛陽皇宮之，應該有著圖譜，就是洛陽的兵器局，應該還會有人製作。
就楊善會想著的時候，護城河已經被填平，麻袋開始城牆根地下堆積。
鄭軍的隊正心大急，趕緊指揮士兵，再射弩箭，這種巨型連弩安裝弩箭雖然不是很麻煩，可是士兵慌亂，直到又是一輪的隋軍將麻袋扔下，八支弩箭才安裝完畢，然後又是擊牙，弩箭如飛蝗，再次收割掉隋軍數十人的性命。
那名隊正的心惋惜，本來弩箭的威力不至於如此，只要調整好角，只是一支弩箭，殺傷十來人，並不難。可是鄭軍已經慌亂，雖然這種巨型弩箭都是固定好的，並不能移動，但角還是可以調整，如果能讓弩箭飛行遠，就可以極大的揮它的威力，可是大部分的弩箭，只能射殺兩三人，就猛地栽入了地面，出一聲沉悶的響聲。
這顯然不是隊正想看到的，趁著麻袋只堆積到城牆的一半，隊正大聲的呼喊著，讓有經驗的士兵，調整弩箭的位置，可能的射殺隋軍。
果然，當又一輪的弩箭射而出的時候，那名隊正的臉上浮現了一絲笑意。這一次，每一支弩箭，至少直接刺穿了七八名隋軍的身子。
地面上，已經染滿了鮮血，楊善會的心滴血。這些戰士，都是優秀的戰士，拿命去填，實不是他心所想。以前，河北軍攻城，幾乎都是先用投石車攻城，有時候還會使用火藥與碎石、鐵片的混合物，可以說，大部分的時間裡，隋軍攻城並不是難事。
可是，面對擁有射程達五步的巨型連弩，隋軍只能用人命去填。這個時候，他只希望，能夠快的將麻袋堆到城牆之上，然後揮兵攻城！
「兄弟們，快，馬上就要填平了！」楊善會猛地高聲大喝，激勵著士兵。此時，麻袋已經快要搬了，再有兩輪，麻袋的高處，就離女牆不過半人高的距離了，這個距離，就可以不需要麻袋了，士兵只需要一躍，就可以翻越城牆，內城和鄭軍鏖戰，以河北軍的強悍，一旦近戰，就能迅速的取得優勢。
楊善會的鼓勵下，那些抬麻袋的士卒也是一聲吶喊，紛紛互相配合著，背上了麻袋，朝著洛陽城頭衝了過去。頓時，這背麻袋的士卒，就多了將近一倍，人群頓時變得密集了起來。
「快，射擊射擊！」那名隊正又大聲的喊著，可是，他的餘光處，卻是現士卒們瞧著他，不知所措。
「射擊！」隊正再大喝，聲音之大，震得耳膜出一陣轟鳴。
「范隊，沒有弩箭了！」一個士卒哭喪著臉，向隊正報告了這個不幸的消息。
「怎麼可能！」隊正大聲的喊著，叫罵著：「究竟是怎麼回事，究竟是哪個王八蛋將弩箭藏起來了？」他猛地上前一步，死死的抓住一名士卒，問著。
「范隊，是太子將弩箭運送到其他地方去了。」那人說著，聲音帶著惶恐，隋軍就要殺上來了，他不想死。
「老子不管他什麼太子，他媽的，弩箭這麼重要的東西，居然不給老子留下……」范隊正憤怒的聲音戈然而止，「太子？是太子王玄應運走了弩箭？」他的腦海，浮現出這個念頭，隨即沉思，好像，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運走弩箭之後，太子還吩咐自己不要瞌睡，注意巡邏，務必看好東門。
范隊正不由冷吸了一口氣，剛才他是情急，這才沒有想起來，此刻仔細一想，確有其事，還真的是太子啊！
可是，如今，該怎麼辦？
本來就算沒有連弩，就算隋軍使用雲梯攻城，也是有著辦法，潑油汁、放火箭，都是好辦法，可是，這堆積的是裝滿了泥土的麻袋，根本無法點著，就算是潑油汁，也幾乎沒有用了。就他想著的時候，隋軍後一批的士兵已經將背上的麻袋拋下，幾乎將城牆堆平了！
「殺！」范隊正一聲厲喝，拔出了利刃，這個時候，他已經來不及多想，只有力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