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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263章 暗湧43 文 / 牂牁野人

    第263章暗湧

    雖然虎牢關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可是隋軍的壓力之下,王仁則還是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王世充得到了滎陽郡有失的時候,立刻派出了王仁則,此人乃是王世充的哥哥齊王王世惲的兒子,王世充登基之後,封他為唐王,王仁則武功不凡,善使一柄大刀,為人狠毒,狡猾多端。正是因為如此,才被王世充委以重任,讓他守住虎牢關這個重地。同時,還有一些重任。

    前些日子,隋軍對虎牢關進行了攻擊,雖然鄭軍的防守下,沒有出現什麼大的失誤,力保了虎牢關的不失,可是王仁則還是感覺了一絲不安,隋軍的攻城器械非常的厲害,擊打虎牢關的城頭,破壞力非常的大,使得虎牢關居然被隋軍攻了上來,幸好攻上城頭的隋軍並不多,很快就被王仁則親自帶兵趕了下去。隨後,鄭軍對損壞的城牆進行了修復。

    雖然隋軍終被趕下城頭,可是王仁則的心卻是暗暗的擔心,不得不加強防守,虎牢關也實行了宵禁,規定戌時之後,街上若是有人,一律斬殺。當然,這樣的規定也只是對平民而言,於那些達官貴人並不適用。

    此刻,天色已經陰沉,戴胄街上走著,作為一名武將,他並沒有如韋節、楊續這些人,喜歡坐著轎子,而是牽著一匹青色的戰馬,緩緩的走街上,身邊,幾名親兵跟隨他的身後,一聲不吭。

    早些時候,王仁則召集了戴胄、劉黑闥等諸位將領,商議如何守衛虎牢關。本來的歷史,劉黑闥投效了王世充之後,被他封為騎兵軍將,鎮守鄉。鄉南靠黃河,與開封、鄭州隔河相望。不過,這裡,因為出現了一些改變,劉黑闥與戴胄一樣,鎮守虎牢關。

    會議上,王仁則有些舉棋不定。他看來,如今隋軍連接大勝,氣勢正旺,而鄭軍士氣低迷,只宜堅守。可是騎兵軍將劉黑闥卻是力主出戰,準備給隋軍一個教訓。劉黑闥雖然戰意熊熊,可是支持他的人並不多,大部分的鄭軍將領似乎都認為堅守,才是好的決定。畢竟,虎牢關這個地方,大的依仗就是城牆高大。為什麼要捨棄強的盾,而用並不鋒利的長矛與敵人搏鬥呢?

    這是諸將的想法,同時也是王仁則的想法,只不過與眾人不同,那些人是被隋軍嚇破了膽,而王仁則則不一樣,他只需要牢牢的把守住虎牢關即可。

    對此,劉黑闥很是不屑,他看來,鄭軍之,許多將領都是沒有用的廢物。所以他一力的勸阻王仁則,說隋軍遠道而來,雖然士氣正旺,可是正犯了孤軍深入的弊病,隋軍不難擊破。

    思量許久,王仁則終於決定,由劉黑闥率領一支軍隊,夜襲隋軍,就算不能取得成功,對於他王仁則來說,並沒有什麼損失。虎牢關易守難攻,並不需要太多的人。

    會議的自始自終,有一個人,只是冷冷的聽著諸人商議,一言未。說起來,自從他被王世充貶到虎牢關之後,一直鬱鬱,並不得志,曾幾何時,他也想投效隋帝,畢竟他是隋臣,當初也曾力勸王世充,匡扶社稷,只是可惜,終還是失敗了。他的家人都虎牢,只是王世充對他頗為防備,暗的派人監視他。

    這一切,戴胄自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他虎牢關非常的低調,沉默寡言,也算自保的一種方式。畢竟,這個時空,大隋河北有了一塊基地,王世充很是忌憚。他原先表示出對大隋的忠心,受到猜疑,也是正常。

    剛剛走到家門口,敲開門,只見管家有些緊張的模樣,低聲道:「老爺,有客人!」

    「客人?」戴胄沉聲,他看見管家的模樣,不由低聲問道:「是哪裡人?」

    「河北。」聲音幾不可聞。

    戴胄的身子一抖,慌忙奔上幾步,隨後忽然停下腳步,問道:「這事,知道的人多嗎?」

    「老爺,只有老奴知道,就是夫人他也不知曉。」管家輕聲,戴胄心這才稍安,管家是戴家老人,自小就是戴家人,忠心非常的可靠,為人也機靈。聽到管家的話,戴胄的心稍安,這樣做,是對的。畢竟此人來自河北,雖然不知道他來此究竟是何意,可是小心謹慎,才會安全。

    很快,戴胄見到了那人,一身的書生打扮,說話雅,讓戴胄驚奇的是,此人一口的偃師話,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此人來自河北,恐怕他也不知道此人居然來自河北。

    來人正是凌敬,雖然作為楊浩帳下的席軍師,是不能輕易犯險的,不過,因為他的堅持,楊浩只是叮囑他小心謹慎,千萬不可逞強。為了配合戴胄的行動,隋軍再也沒有攻打虎牢關,這使得王仁則打開了城門,讓虎牢關的姓、軍士出城汲水、砍柴。當然,王仁則派出了大量的斥候,沿路的探查保護,以避免隋軍的突然襲擊。

    正是這樣的情況下,凌敬混進了虎牢關,尋找到了戴胄的府邸,這並不難。

    「下乃是大隋國子祭酒凌敬,見過戴將軍!」凌敬微笑著施禮,偃師話字正腔圓,這就是與程名振學習的成果了。

    戴胄的身子再一振,原先他還以為是一般的河北人氏,可是依他所言,此人官職顯然不小,要知道國子祭酒乃是從三品的官職,雖然並不涉及軍權,可是掌管了高學府,從某個程上來說,比起軍隊為可怕。

    戴胄瞇起眼睛,冷冷的看著凌敬,示意他跪下,然後密室之,昏暗的桐油燈光閃爍,戴胄終於開口問道:「凌先生此來,所為何事?」

    凌敬微笑道:「戴將軍何故明知故問?」

    戴胄一愣,他想不到凌敬此人居然單刀直入,並不與他周旋,略一沉吟,戴胄問道:「凌先生,此事恐怕……」

    凌敬忽然笑了,打斷了他的話語,道:「戴將軍,我知道你是忠君之人,若是隋祚已亡,戴將軍或是效忠王世充,或是李淵,均不足為奇。可是如今隋祚仍,崛起於河北,偽鄭不日將亡,似戴將軍這等忠義之士,為王世充效命,豈不可惜?」

    戴胃沉默不語,似乎思考著什麼。

    凌敬續道:「戴將軍,王世充對你般猜忌,你留偽鄭並沒有什麼前途,陛下友恭,戴將軍大才,陛下必定會重用你,自然比偽鄭要強上許多!」

    戴胄有些動容,可是他想到東郡王軌、滎陽郡楊慶的下場,略微激動的神色消失,忽然笑道:「凌先生,你可是想要賺我,奪取了虎牢關之後,過河拆橋?」

    凌敬吃了一驚,道:「戴將軍,何出此言?」看著戴胄冷笑不已,凌敬忽然明白了,他站起身來,微微躬身,道:「戴將軍,陛下知道將軍的顧慮。前幾日,王軌、楊慶之流被斬殺,不過是因為這些人,身為大隋朝廷命官,割據一方,卻不能除賊,為國效力,反而數次投靠反賊,數姓家奴。」

    凌敬微微一笑,細長的手指按案幾之上,續道:「可是戴將軍不同,聽說,王世充大逆不道,陛下聽說戴將軍曾經力勸王賊,此番功勞,殿下仍是時刻記心!」看著戴胄狐疑的眼神,凌敬忽然站起身來,彎腰,施禮,然後從懷取出以密函,道:「這是陛下的密函,還請一閱!」

    戴胄接過信,拆開火漆,仔細的閱讀起來,良久,戴胄抬起頭來,道:「凌先生,陛下之言,我已經明白,罪臣思歸良久,只是可惜,王世充對我很不放心,時刻派人監視,此事還需慎之又慎!」

    沉吟片刻,戴胃問了凌敬一些事情,知道他是如何進入的虎牢關,這讓戴胄深深的疑惑!

    王仁則此人,心狠手辣,卻也心思縝密,按理說來,凌敬是很難進入了虎牢關,如今是隋鄭兩軍交戰的特殊時期,,王仁則肯定是慎之又慎,哪裡會輕易的讓凌敬混進關?想到此,戴胄不由臉色一變,驚道:「不好!」

    凌敬沉聲,道:「戴將軍,究竟出了什麼事?」

    戴胄揮手,示意他安靜,沉默半響,低聲道:「凌先生,得罪了!」

    根據可靠線報,戴胄居然通敵***,這個情報證實了長久以來,王世充的猜測並沒有錯。所以,得到有隋軍密探進入虎牢關的消息之後,王仁則毫不客氣的立刻帶領士卒趕往了戴府,隨後令人將戴府***起來,準備來個甕捉鱉。

    敲開戴府,王仁則一把推開戴府的小廝,帶兵衝了進去。

    「唐王,你這是……」恰到好處,戴胄出現王仁則的眼前,這讓王仁則微微的一驚,想不到戴胄的動作有這麼快?不過隨即,他搖搖頭,就算戴胄已經有防備,又能如何?戴府的前前後後,已經被鄭軍包圍,除非那人有飛天遁地之術,否則休想逃走!

    王仁則隋軍無故撤退之後,心已經有所懷疑。當然,他的懷疑並不是認為隋軍會就此退卻,相反,隋軍一定有什麼陰謀。王仁則暗的思考,既然隋軍有些什麼陰謀,那不妨拋磚引玉,誘敵出洞。

    所以,他假裝打開虎牢關城門,放姓出城汲水砍柴,暗,他的士卒卻是不停的打探,查探隋軍的動向,就凌敬偽裝城姓的時候,鄭軍的密探已經現了凌敬的蹤跡。當時,凌敬為了騙進城,身著粗布麻衣,背上背了一些薪柴,試圖混進虎牢關。

    本來,虎牢關的姓出城的姓很多,如果不注意,根本不會現多了一個砍柴的人。只是,王仁則雖然表面上並沒有對進出的姓盤查,可是暗卻有無數的暗哨其盯梢,查看著所有的一切,並且對虎牢關,那些可能反叛的將領,尤其是戴胄等人進行了監視。

    凌敬的打扮的非常像一個砍柴回家的姓,同時,他也並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因為,他雖然是個書生,可是卻出生寒門,以前為了生活,砍柴種地的事情並沒有少做,身體看起來也頗為的健壯,一切看起來無懈可擊。

    可是,楊浩精心設計的時候,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凌敬雖然出身寒門,可是如今的他,貴為大隋國子祭酒,當初做的非常順手的粗活他已經好久沒有做了,養尊處優的生活,使得凌敬漸漸的福,手指變得白嫩起來。

    正是白嫩的手指手腕,暴露出了凌敬的身份,王仁則派出的暗探,自然均是細心之輩,所以,他們只是暗的盯梢,現凌敬挑著柴薪,僻靜的地方扔掉了柴薪,然後尋了地方,換成了一身的儒裝。

    當然,凌敬以為自己做的萬無一失,實際卻不知道已經被王仁則的密探盯上了,那些密探偽裝成為鬧市口、小攤販、店舖老闆、姓,牢牢的監視著凌敬的一舉一動,當凌敬踏入了戴胄的府邸,密探立刻將這個消息傳遞了回去。

    這個時候,王仁則已經同意了劉黑闥的請求,同意出兵攻打隋軍,並作出了詳細的安排。接到消息之後,王仁則的眼光總是有意無意瞧向了戴胄,覺他繼續沉寂,一臉的淡然,看似頗為沉靜,不過王仁則看來,他已經與隋軍勾結了一起,所謂平靜,暗地裡,又有多少的陰謀詭計呢?

    所以,定下了攻打隋軍大營之後的計策之後,王仁則解散了會議,然後召集了士卒,計算好了時機,做出了周密的安排,準備一舉將來人和戴胄擒獲!

    王仁則看來,這個計劃是毫無漏洞的,就算是戴胄及時現,也不能做出任何的反應,他嚴密的***之下,戴胄及其同黨又能逃到哪裡去呢?

    所以,王仁則敲開戴府的大門之後,立刻讓士卒們全準備對戴府進行,務必短的時間內,將戴胄擒獲。可是他想不到,他剛剛衝進戴府,就看見戴胄迎面而來。很顯然,戴胄一定做出了準備,所以才會這裡出現。

    面對戴胄的詢問,王仁則只是冷冷一笑,無論是官位還是爵位,他自然都比戴胄高了不止一點半點,自然不會將戴胄放眼,何況,戴胃還是欽點的「罪臣」,若不是王世充顧忌此人朝尚有一定的影響,早就將此人斬殺,不過,如今能夠找到戴胄通敵的罪證,那麼斬殺戴胄此人自然是有理有據了,朝的某些大臣雖然有意見,可是這種叛國的大罪誰敢為戴胄求情?除非他不想活了!

    「哼!」王仁則冷哼一聲,眼閃過一絲寒意,冷冷的掃了戴胄一眼,道:「戴將軍,適才有人行刺孤王,那人被孤王的親衛打傷,逃進了戴將軍的府!」

    「哦?」戴胄露出一副憤怒的模樣,喝道:「究竟是誰有這麼大膽,竟然行刺王爺!」

    王仁則一笑,道:「哼,不過是一些宵小之徒,戴將軍不必擔心!」既然戴胄很配合的演戲,那麼王仁則自然要陪他玩一玩,一切就等到證據確鑿再說!只要那人被自己抓獲,還不是任由自己的擺佈?何況那人不過一介書生,必然不是什麼亡命之徒,只要施以利誘,或是嚴刑逼供,撬開他的嘴並不難。

    戴胄聽了王仁則的話,點點頭,笑道:「既然是有人行刺唐王,這等大罪,自然是該誅,下官自然是要配合王爺,捉拿刺客!」說著,戴胄也不等王仁則說話,叫過一旁的管家,吩咐了幾聲,隨後管家奉命而去。

    王仁則正想問的時候,戴胄已經笑著道:「唐王,下官將下官的妻妾,還有府的奴僕數召集後院,還請唐王快的查,尋出兇手,這樣,不僅唐王的大仇得報,下官的府也能安寧!」

    王仁則略微遲疑了一下,他思考,戴胄究竟想要做什麼?河北那人進入了戴胄府,這點是毫無疑問的,只是,戴胄難道已經將那人送出去了嗎,旋即,王仁則否定了這種想法,畢竟從時間上來說,戴胄的動作不可能那麼快。

    難道是擺空城計?王仁則的目光掃過了戴胄的臉龐,一臉的篤定,隱隱間,還有一絲的笑意。這讓王仁則的心很是憤怒,不過此時,顯然沒有到撕破臉的的時候,想了一想,王仁則還是決定按計劃行事。反正,他已經找到了一個借口,沒有大張旗鼓的尋戴府,就算失敗了,也不損臉面。

    不過,王仁則忽然想起一事,笑道:「戴將軍,賊子狡猾,說不定偽裝為戴府的下人,還需要仔細查看啊!」

    「那倒是!」戴胃一笑,正要說話,這時,管家趕來,一躬身,道:「老爺,老奴已經通知了夫人少爺後院,同時家的下人已經正向後院趕去。」

    戴胃點頭,道:「帶上花名冊!」管家一笑,早從腋下取出一本厚厚的冊子,道:「老爺,府的下人名冊,已經這裡了!」

    戴胃聽了笑道:「唐王,請過目!」

    王仁則接過花名冊,點頭笑道:「如此,甚好,府就交給他們!戴將軍與我,異動前去清點!」

    隨後,王仁則的親兵一干人等,對戴府進行了,而戴胄則隨著王仁則走向後院。

    看著滿滿一後院的戴府主僕,王仁則不覺有些頭痛,叫過了身邊的親兵,讓他清點人數。當然,花名冊之上的,只有戴府的下人,戴胄的妻兒是沒有的,但是這就足夠了,因為戴胄有幾個妻妾,孩兒這並不是秘密!

    親兵拿起花名冊進行清點,隨著時間的慢慢流逝,王仁則本來信心滿滿的一張臉陰沉了下來,不斷的有消息傳來,那就是鄭軍士兵的尋之下,並沒有什麼結果,雖然戴府還沒有尋完畢,可是王仁則已經感到了不安。

    難道,戴胄知道他要來,所以提前做出了應對,可是這不可能啊,王仁則的目光冷冷,再吩咐了士卒,再仔細的查探,特別仔細的查看戴府是否有什麼地道之類。而這個時候,親兵已經將後院的戴府下人清點完畢,人數很吻合,王仁則瞧了瞧另一旁的戴胄的妻兒,人數也沒有錯,並沒有魚目混珠的情況。

    心情有些鬱鬱,王仁則瞧了一眼滿臉堆笑的戴胄,心暗罵一聲。

    終於,一炷香之後,所有尋的士兵數趕回,向王仁則報告的消息依然是讓王仁則鬱鬱的,難道,那人已經逃出了戴府?

    「唐王,看來刺客並不下官府啊!不過,這個刺客非常的重要,下官請求唐王殿下,全城,快的捉住刺客!」戴胄一臉的關心模樣。

    「嗯!」王仁則點點頭,臉上露出笑意,道:「戴將軍,這可是個好主意!孤王知曉了!」說著,王仁則冷喝一聲,道:「走!」

    看著王仁則走出了戴府,戴胄這才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管家,道:「讓下人各自回屋,不要聲張,一切小心!」雖然躲過了王仁則的查,可是危機並沒有結束啊,王仁則這個狡猾的傢伙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一切還得小心,不然,戴家主僕一多人,恐怕就會命喪虎牢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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