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169章 太原 文 / 牂牁野人

    第169章太原

    從皇宮出來後，程名振躲僻靜之處，換了一身衣裳，這才重走了出來。

    事情還真的不好做啊，他接到楊浩的指示，這才利用書函的印鑒，讓小皇帝相信，他是趙王的人。接下來，他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

    如今戴胄這個忠義之士已經被貶去了虎牢關，他就只能聯繫裴仁基了。依找楊浩的指示，此人應是忠義之士。他決定踏著夜色，趁夜拜訪裴仁基。

    裴仁基自從投降了王世充之後，雖然被他授予了高官，可是裴仁基卻過得提醒吊膽。

    當初，他投降王世充，是因為有小人獻出了偃師，他與兒子裴行儼家人被捉，這才不得已投降了王世充。如今裴家父子洛陽軍，既有官位，又有軍權，加上裴家乃是世家大族，論聲望，朝幾乎不亞於王世充。畢竟，王世充和裴家一比，家世淵源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所以，如果說王世充朝還有什麼顧忌的話，那就只有裴家了。

    馬蹄輕聲，月兒隨著他的身影移動，終於，他走到後門，敲門進去。

    聽到有人來訪，裴仁基皺眉。

    如今的他是小心謹慎，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晚了，王世充為了保證城內治安，所以戊時末，就開始實行了宵禁，這個人能這個時候，避過巡邏的士兵，看來是早有預謀。

    「裴大人！」那人將頭上的黑布扯開，露出一張笑臉。

    「是你？」裴仁基大驚，他們偃師一同被俘，加上，他曾知道此人乃是李密心腹之一，如今來到這裡，所謂何事？

    「裴大人別來無恙！」程名振笑道。

    「哼。」裴仁基冷笑一聲，拂袖道：「裴家乃是世家，祖上曾有訓示，自然比不得那些阿諛奉承之輩，舊主剛死，就投入主懷抱。」

    程名振哈哈一笑，知道裴仁基說的是自己，也不為意。裴仁基能這樣說，至少還有一些良知。他淡淡的笑道：「裴大人，下官自有主公，自始自終不曾有過異心。」

    裴仁基冷冷一笑，也不答話，只是道：「程大人，天色已晚，若沒有什麼事，請恕下無禮，來人，送……」

    「裴大人何必心急？」程名振哈哈一笑，道：「我看裴大人面露憂色，不知有何事，下官可以為你解憂？」

    「不必！」裴仁基一甩衣袖，正要再說出「送客」二字，只聽程名振哈哈一笑，片刻方才停止，只聽他冷冷一聲，道：「下官還以為裴大人乃是忠肝義膽之輩，不料今日一見，不過是徒有虛名之輩，趨炎附勢之徒！」

    「你！」裴仁基一聽，臉上滿是怒容，他猛地抽出佩劍，冷哼一聲道：「程大人，我敬你來者是客，若是再出言侮辱家聲，休怪裴某家利劍無情！」

    「哈哈，想不到主公、皇上所托非人！」程名振哈哈一笑，一甩衣袖，轉身道：「既然如此，程某告辭！」說著，程名振轉身就走。

    「慢！」裴仁基臉上陰晴不定，他冷冷的將佩劍插回劍鞘，走上兩步，眼神如鷹隼一般，緊緊的盯著程名振。程名振也夷然不懼，與他對視。雖然他的心實沒有把握，可是趙王心，十分肯定了裴仁基一定要幫助皇上，而且，他要程名振注意提醒裴仁基，一定要注意身邊，提防奸細。

    「裴某報效國家之心，天地可表，只是如今狗賊篡權，力有未逮。」說著，裴仁基深深的歎息。

    「不要緊，如今便有機會我等面前。」程名振笑道。

    「哦？」裴仁基請他坐下，兩人相顧而對。

    「主公認為大人乃是忠義之士，因為想請大人魏國除奸！」程名振笑道。

    「你說的主公是……」裴仁基開口詢問。

    「以前的秦王，現的趙王！」程名振冷聲。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裴仁基不由臉色一變，趕緊上前兩步，左右看了看，無人。他這才回頭，滿臉的狐疑。

    程名振微微一笑，將事情說了，裴仁基這才點點頭，道：「原來是這樣。程大人嘔心瀝血，不顧個人安危，以身犯險，真是讓下慚愧！」說著，裴仁基站起身來，躬身彎腰。

    程名振笑笑，臉上卻是有著遺憾，可是隨即他露出堅定的神色，正色道：「裴大人，下今日前來，正是有事要與你相商。」

    頓了一頓，程名振道：「如今天子受辱，趙王正與勤王，可是又怕投鼠忌器，是以讓下前來尋裴大人，共商大計。」

    「趙王真是這麼想？」裴仁基忽然笑了。如果是自己，恐怕都不會去救人，而且，這種情況，真是難之又難，趙王到底買的是什麼心思？可是，王世充對自己很是懷疑，若不是行儼帶兵外，王世充有所顧忌，恐怕早就動手了。

    也好，如今既然有了外援，或可一搏。

    太原。

    李元吉哈哈大笑，幾個婢女尖叫著四處散開。

    這是他愛玩的遊戲。

    自小，李元吉就非常驕傲自大的人，自從他的父親稱帝后，他被封為齊王，授并州總管。太原這塊地界上，沒有人的官職比他大，爵位比他高，所以，他做起事情來，毫無顧忌，再加上他性情暴虐，心情稍有不好，就會大脾氣。很多人就會受到非人的虐待，甚至被殺死。

    他愛玩的遊戲是「打仗」。可他的打仗卻與眾不同。

    先是要求真刀真槍，其次是要求見血和死人。這與其說是遊戲，還不如說是角鬥，生與死的搏鬥。所以，他經常把他的奴僕、賓客、甚至包括姬妾都召集起來，給他們兵器和鎧甲，然後讓他們不分對像地混戰死拼，每次不玩死和玩殘一批人，他決不罷休。一旦來了興致，李元吉還會親自披掛上陣，參與角鬥。雖然沒人敢殺他，但是刀槍不長眼，有時候難免也會往他身上招呼，為此李元吉也經常掛綵。不過他不以為意，一直樂此不疲。

    李元吉的奶娘陳善意實看不下去，苦苦規勸他別再玩這種死亡遊戲，可李元吉非但不聽，還借一次醉酒的機會耍酒瘋，命手下人把陳善意活活打死。

    李元吉還喜歡打獵，他的捕獸工具居然有三十車那麼多，他曾經說過，他寧願三天不吃飯。也不能一天不打獵，打獵時鷹飛狗逐，縱馬疾馳時的大場面，格外地吸引李元吉，他時常和竇誕一起出去遊逛狩獵，狩獵隊所過之處，農民的莊稼地往往被踐踏得面目全非；左右侍從還經常趁機劫奪姓財物；因此李元吉每打一次獵，并州城近郊的老姓就像遭遇了一場浩劫。除了射動物，李元吉還喜歡鬧市射人。每當看到人群驚慌失措、抱頭鼠竄的樣子，他就會開懷大笑，覺得特別過癮。

    管齊王府姬妾成群，李元吉還是感到不滿足。所以，玩殺人遊戲的同時，李元吉還喜歡半夜大開府門，領著一幫人出去強姦民女。

    并州的姓們就這樣被這個王朝的四皇子玩得苦不堪言，卻又求告無門。

    其實李淵也知道四子李元吉不是盞省油的燈，而且年紀太輕，毫無處理政事的經驗，所以很早就派了兩個人去輔佐他。一個是外戚兼駙馬、時任殿內監的竇誕；另一個是右衛將軍宇歆。

    不過這個駙馬爺竇誕也是個正經事不做，吃喝玩樂樣樣精通的主，李元吉玩的那些事情他都有份，甚至還時常鼓動李元吉出去遊玩。所以敢直言進諫的人就只有宇歆了，但是李元吉根本沒把他放眼裡，不管宇歆說什麼，一律當成耳旁風。宇歆忍無可忍，後只好上疏向李淵報告，一一指出齊王的劣行，後說：「姓怨毒，各懷憤歎，以此守城，安能自保？」

    武德二年閏二月二十二日，接到消息的李淵向太原派遣了使者，宣佈免除李元吉的官職，讓他家閉門思過。

    可是，被罷官的李元吉並沒有從此汲取教訓、痛改前非，而是天天盤算對策。很快，竇誕地幫助下，他們通過各種方法，威逼利誘，迫使太原的士紳父老，前往長安宮門，集體請願的——請求皇帝讓李元吉繼續當他們的父母官。

    所以，李淵的詔令很快再傳往太原，恢復了李元吉的官職。

    接到消息的李元吉很快高興了起來，又繼續開始了他的遊戲，而且還搶了一個美女入宮，小日子還是那般的滋潤。

    此時的他，正開心得摟住那位美女，伸出手去，摸著她那光滑如脂的臉蛋。

    可是很快，他接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劉武周率領大軍南下，秀容，汾陽等縣劉武周的強兵之下，已被攻下，而且，直奔太原而來！